第36章 被炮灰的嫡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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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被炮灰的嫡女(三)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長歌亭而去,少女們清脆的笑聲猶如銀鈴般,傳到了池塘的另一邊,安平公主後院有一方小池塘,隔開分成了兩處空地,世女們在這邊,世子們則在另一邊。

  似乎料到了她們會去長歌亭,亭子裡放著好幾盤糕點,晏姬興致缺缺的夾在人群當中,目光朝著池塘對面掃去。

  「咦,那不是左家的小姐嗎,她身邊跟著的是誰?

  倒是不曾見過。」

  亭子旁邊站著兩名少女,她們似乎在談論著什麼,笑語嫣然。

  晏姬抬頭看去,當她看清楚左家小姐旁邊站著的人時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後看了眼身旁晏姒的臉色,果然黑了一大半。

  「左姐姐來這兒也不叫上我們,這般好的風景難不成想獨享?

  這可不行!」

  晏姬左手邊的粉衣女子出聲說道。

  左鳶這才看到身後的大部隊,她臉上露出一抹帶著歉意的笑容,輕聲回道:「妹妹說的哪裡話,這風景自然是大家一同欣賞才最好,我不過是在這兒等我的婢女罷了。」

  「左姐姐身邊是哪家的姑娘,好像不曾見過。」

  「是晏府三小姐。」

  左鳶笑著回答。

  眾人聞言神情立馬變了變,戲謔的目光不停在晏姬和晏姒身上掃過。

  晏府三小姐?

  那不就是庶女麽?

  這次的宴會目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壓根兒沒有人把庶女帶過來丟臉,也不知道晏家人是怎麼想的。

  氣氛凝固了片刻,晏姬出聲打破沉默,她道:「諸位姐妹不是想去長歌亭?

  在這兒傻站著做什麼?」

  晏姬這麼說了,她們便也沒說什麼,笑著進了長歌亭,唯有晏姬和晏姒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給我過來!」

  晏姒憋不住,上前一把拽住晏芊芊的手腕,使勁把她拖到了角落裡,「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她不是都派人去看著晏芊芊了嗎?

  怎麼還是讓這個狐媚東西溜了出來?

  那群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女眷都看不住,真是一群廢物。

  晏姬平安無事的出現在這兒就算了,連晏芊芊也沒能攔住,難不成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踏回上輩子的老路沒辦法改變?

  晏姒越想越氣,捏著晏芊芊的手愈發用力,疼得後者嬌呼一聲,一把推開晏姒揉了揉被捏的發紅的手腕。

  晏芊芊不服氣:「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兒?

  庶女怎麼了,庶女難道就不是人了?」

  晏姒被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晏芊芊這動作無疑點燃了晏姒的怒火,只見她黑著臉衝過去直接一巴掌甩在晏芊芊臉上,同時冷哼一聲說道:「庶女就該老老實實的在府里待著,這次的宴會可不是你這種下賤身份能夠出現的,我要是你,識相點現在就滾回去了!」

  晏姒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晏芊芊被打的頭一偏撞到了一旁的假山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間瀰漫開來。

  「你打我?

  你憑什麼打我!」

  晏芊芊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裡噙著淚花。

  看著晏姒趾高氣昂的模樣,晏芊芊想也不想直接撲了過去想要打回來,兩人很快扭打在一團。

  所幸這角落並沒有人來,晏姬站在一旁欣賞了半天狗咬狗,見差不多了才上前一手拎了一個將兩人分開,「鬧夠了嗎。」

  她問道。

  晏姒兩人的頭髮衣服已經亂了,這兩人打架倒是有意思,招招往對方臉上招呼,不是扯頭髮就是撓臉。

  晏姒還不甘心的還想要動手,晏姬卻牢牢拽著她的衣領讓她沒辦法動彈,晏姒怒氣沖沖的吼道:「你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

  晏芊芊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來啊,看誰打死誰!」

  「想要丟人就給我回家丟人,打打鬧鬧成何體統,瞧你們現在這樣子,走出去人家看到會怎麼想?

  晏府二小姐和三小姐在安平公主的宴會裡大打出手?」

  晏姬慢條斯理的說著,同時收回手,嫌棄的拿出手帕擦著手指。

  聽到晏姬這麼說,晏姒再不甘心也只能忍著,她陰惻惻的盯著晏芊芊,眼底滿是惡毒。

  「杜鵑,麗兒,帶著你們小姐去問問公主府里的奴僕,看看能不能借地方梳理一番。」

  晏姬繼續說道。

  見兩人轉身要走,晏姬又叫住了他們:「紅菱,把東西給兩位小姐。」

  紅蓮上前掏出兩張白色的面紗遞了過去,「二小姐三小姐,您二位臉上都帶著傷,這樣貿然出去有些不妥,這本是小姐給自個兒準備的面紗,現下還請兩位小姐戴上罷。」

  「你會這麼好心!」

  晏姒懷疑的瞧著晏姬,壓根兒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

  晏姬睨了眼晏姒,漫不經心的回她:「你要不是姓晏,你覺得我會管你們麽?

  在外邊兒還是收斂著些,免得給晏氏丟人。」

  「還有你,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對堂堂晏府嫡女做這種事情當真是勇氣可嘉,只不過這事兒若是被娘親或者父親知道了,你跟姨娘怕是吃不了什麼好果子。」

  晏姬說完,也不管兩人是個什麼表情和心情,渾身舒爽的帶著紅蓮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算是發現了,只要看到晏姒和晏芊芊兩人倒霉吃癟,這具身體就會湧上喜悅開心的情緒,連帶著晏姬的心情都會格外好些。

  回到長歌亭,那些大家閨秀們都已經開始互相吹捧了,看到晏姬回來,她們連忙招呼著晏姬到最中間坐著。

  「我前兩天生了場病,現在身子都還有些弱,怕掃了各位姐妹的興致,在這兒坐著就行了。」

  晏姬不耐煩跟這些小姑娘客套,便扯了個理由在角落坐下,其他人聞言也不好再勸,只能隨她去了。

  又過了半晌,重新梳理過的晏姒晏芊芊兩人才姍姍來遲,她倆臉上都戴著跟晏姬相同的白色的面紗,有些扎眼。

  眾人探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晏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怎得突然蒙上了面紗?」

  「方才不小心磕著了。」

  晏姒動作僵硬了一瞬,勉強回道,心裡把晏芊芊來回捅了幾百刀。

  想到自己臉上被抓出的傷痕就來氣,晏芊芊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等回去了有她好看的!

  「這般不小心?

  晏二小姐這麼美貌的相貌,可得仔細著別留下疤痕了。」

  其他人聞言也沒深究,只是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些。

  而一旁同樣戴著面紗的晏芊芊則被無視的徹底,她握緊了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都插進了肉里,留下幾道痕跡。

  再一次感受到階級差距的晏芊芊不甘心極了,明明同樣都是人,為什麼晏姒受傷了這麼多人看到,她受傷了卻連問都沒人問一句?

  她發誓,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扭轉這個封建社會,要做到人人平等!

  對面的世子哥們見長歌亭里坐著好些小美人兒,紛紛往池塘邊湊來,餘光時不時的瞥向亭中。

  「長翰,這次宴會你妹妹應當也會來罷。」

  假山外的石桌旁坐著一位翩翩公子哥,他身著華服,英俊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揮了揮手裡的扇子同坐在對面的人說道。

  晏長翰同樣晃了晃手裡的羽扇,神情沉穩:「回太子的話,家妹的確是在的。」

  婁天殊聞言點點頭,笑而不語。

  「咦,那邊有些熱鬧,過去瞧瞧?」

  婁天殊看著前方的人愈發多了,有些好奇的說道。

  晏長翰自然不會拒絕,兩人帶著僕從走過去,發現那些人都伸長了脖子盯著池塘對面的亭子瞧,順著這些人的視線看去,兩人發現亭子裡的姑娘們正拿著筆埋頭作著什麼。

  「這是在做什麼。」

  婁天殊問道。

  看到太子來了,周圍的世子們微微行了個禮,然後才解釋道:「貴女們似乎在比賽作畫呢。」

  婁天殊挑了挑眉,來了點興趣:「如此,不如一同過去瞧瞧?」

  其他人求之不得,連忙點頭應下。

  於是一群人通過不遠處的一座小型拱橋走到了對面,朝著亭子走去。

  晏姬懶散的坐在一旁沒有動,看著這群小姑娘們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自己,面紗後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漠的笑容,目光在充滿自信的晏姒身上頓了頓。

  跟晏姬一樣在旁邊看著的還有晏芊芊,作畫方面她並不是很在行,畢竟晏芊芊不是胎穿的,上輩子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學過畫畫什麼的,怕上去丟人,便在一邊干坐著。

  沒多久眾人紛紛放下畫筆,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不知可否讓我等也看看?」

  亭子外突然傳來一陣男聲,驚的姑娘們連忙抬頭看了一眼,而後紛紛起身行禮:「見過太子。」

  「不必拘束。」

  婁天殊視線在亭子裡掃過,看到晏姬三人時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他們的身份。

  「太子若是不嫌棄我們技藝拙劣,臣女自然是求之不得。」

  左鳶笑的溫柔,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絲毫不怯場。

  婁天殊吩咐了人將亭子裡的畫作都拿了出來,亭子裡實在容不下這麼多人,一群人便都站在空地當中。

  每個人的畫風都不同,左鳶畫的是一朵牡丹花,看著十分大氣,雍容華貴,再看看她臉上得體的笑容,所圖的一目了然。

  除開這副牡丹圖外,晏姒畫的墨竹也極為惹眼,淡雅清幽,剩下的畫雖看著不錯,但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婁天殊指著兩幅畫毫不吝嗇的稱讚:「好畫,不知是哪兩位所作?」

  「回太子,這副牡丹圖是臣女所作。」

  左鳶回道。

  晏姒也十分平靜的開口道:「墨竹圖是臣女所作。」

  她雙眸微斂,遮掩了眼底的情緒。

  上輩子她的大姐就是作了這麼一幅圖被太子和皇上看中,在左鳶和她之間挑選權衡了一番最終選擇大姐賜婚。

  這輩子她重生之後就苦練畫技,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思及此,晏姒忍不住笑了笑,在太子目光看過來的瞬間微微低頭,一副柔順溫婉的模樣。

  「你是……」太子略微蹙眉,晏姒戴著面紗,根本認不出來是誰。

  「回太子,臣女晏姒,晏府二小姐。」

  婁天殊恍然,晏府二小姐他也聽晏長翰提到過,若說晏府大小姐溫婉大方,那麼二小姐的性子就正好相反,只不過如今這麼一看……倒是跟長翰說的有些出入了。

  「左小姐和晏二小姐的畫技都很不錯。」

  婁天殊說道,也沒過問為何晏姒會戴著面紗。

  正想說些別的,眾人只聽見一陣尖細的嗓音響起――

  「皇上駕到――」

  「皇后駕到――」

  「榮親王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人群騷動了一瞬,眾人手忙腳亂的轉過身,晏姬見晏姒站在最邊上,雙眸眯了眯,將腳下的石子兒用力踢了過去。

  晏姒早料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所以並不見慌亂,只是被人推搡間愈發靠近池塘邊上,腳下踩到了一顆石子讓她腳腕一扭,身子傾斜的倒向池塘。

  晏姒終於保持不了鎮定,下意識的拽著旁邊人的衣袖,拉著對方噗通兩聲跌進了池塘中,而在她旁邊的人恰好就是左鳶。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到了,竟傻愣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還是婁天殊率先回過神,沉聲說道:「愣著做什麼?

  小姐掉進池塘中還不下去救!」

  皇上的儀仗隊已經走到了跟前,看著池塘里撲騰的兩人,他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兒臣見過父皇。」

  婁天殊連忙應了上去,苦笑著回道:「方才兒臣正同大家一塊兒看貴女們所作的畫,沒想到父皇會出現,兩位小姐沒反應過來,不小心掉進池塘里了。」

  婁天殊說著,並未說出是哪兩位小姐。

  雁北皇眉頭皺的更緊了些:「還不下去救人,愣著做什麼?

  這是哪兩家的小姐,這麼毛毛糙糙,還能掉進池塘里?」

  婁天殊沉默了片刻才答道:「是左家和晏家的。」

  「左家晏家?

  朕記得這兩家的姑娘不是挺穩重的?

  算了,先將人撈起來再說,殊兒,隨朕去看看安平。」

  雁北皇擺了擺手。

  他原本給婁天殊訂下的候選人中就有左晏兩家的名字,如今看來還得再觀察一番了。

  「是,父皇。」

  婁天殊應道,他看向一旁的婁靳,微微笑了笑:「王叔。」

  婁靳點點頭,應了一聲,餘光卻落在混在人群中看好戲的晏姬身上,後者雖然戴著面紗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是那雙露在外邊兒的眸子裡滿是明晃晃的笑意,也不收斂一下。

  晏姬……

  婁靳在心裡念了一遍名字,輕聲笑開。

  真是有趣。

  皇上跟太子都走了,晏姒和左鳶兩人也被撈了上來,晏姒緊緊裹著婢女圍過來的斗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水裡撲騰了那麼久,她臉上的面紗也掉了下來,露出一張略微蒼白的小臉,臉上的兩道印子十分明顯。

  一旁的左鳶冷的顫抖,在婢女和公主府里奴婢的攙扶下朝著客房走去。

  「晏二小姐,請隨奴婢去客房換一身衣裳吧。」

  晏姒聞言站起身,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剛剛離自己最近的除了左鳶以及其他兩個姑娘外就是晏芊芊了,方才必定是有人故意想將她推進水裡,這三個人最為可疑。

  她微微低頭跟著奴婢離開,其中晏芊芊的嫌疑是最大的……這個賤人,不僅撓破了她的臉,還把她推進水裡出了這麼大的丑……

  一定不能放過她。

  晏姬有些詫異的看著晏姒,沒想到後者竟然會怨恨上晏芊芊,她只是單純的想讓晏姒出醜而已……晏姬摩挲著手腕的鐲子,忍不住笑開。

  這樣似乎也不錯,回府估計又有一場好戲看了。

  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眾人在這裡也待不下去了,再加上午宴馬上就要開始,便紛紛朝著前院走去。

  晏長翰一眼看到了自家妹子,他故意落在後面,走到晏姬身旁,關心的問了一句:「晏晏,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大哥關心,已經好了許多了。」

  晏姬柔聲回答,晏長翰卻還是從中聽到了一股病弱的味道。

  「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千萬別勉強自己。」

  晏長翰叮囑了一句,又想起剛才的事情,忍不住嘆了口氣:「姒兒還是這般不聽話,在聖駕面前失儀,幸好皇上不曾怪罪,不然……」他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晏姬沒有說話,面紗後的唇角微微揚起。

  「對了大哥。」

  晏姬像是想起了什麼,指著不遠處同樣戴著面紗的一名少女道:「晏芊芊來了,大哥最好注意著,千萬別讓她給晏府丟人。」

  晏長翰聞言皺緊眉頭:「她怎麼來了?

  不是讓庶女都待在府中不得出門嗎?」

  「不知,我來時她就在了。」

  晏長翰:「晏晏放心,大哥必定會好好看著。」

  晏姬滿意的點點頭。

  前院的席位已經擺放好了,晏姬慢吞吞的跟著晏長翰一塊兒來到晏父以及晏江氏身旁,後者將晏芊芊的事情跟他們一說,晏父的臉色果然黑了下來,小聲說了一句:「成何體統!」

  晏芊芊低著頭走到晏父身邊,後者氣的臉色發黑,讓她老老實實在旁邊待著別動,等午宴過後會讓人將她送回府中。

  晏芊芊有些不甘心的想要反駁,對上晏父嚴厲的視線只能作罷,她咬了咬唇瓣,神情同樣不太好看。

  「晏兒,你妹妹怎麼沒看見?」

  晏江氏視線都吝嗇給晏芊芊,拉著晏姬的手問道。

  晏姬沉默了片刻,晏長翰見狀接過了話頭,「娘親,二妹方才跟左家小姐一塊掉進了水裡,現下正在客房換衣服。」

  「掉進水裡?

  怎麼一回事?」

  晏父聞言也顧不上教訓晏芊芊,連忙追問道。

  晏長翰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晏父嘆了口氣,「一個二個都不讓為父省心!多大的人了,竟惹些事情出來。」

  沒過多久,換好了衣服的晏姒左鳶二人匆匆趕了回來,兩個人的神情都不太好看,特別是受了無妄之災的左鳶,內心恨極了晏姒。

  若不是她,自個兒也不會在太子和皇上面前出這麼大個丑,左鳶越想越委屈,把方才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父母。

  她可是衝著太子妃的位置來的,也不知道經過剛剛那一出,她還能不能坐上太子妃。

  晏姒回來也被晏父教訓了一頓。

  晏姬一手撐著下顎,懶散的聽著晏父訓斥的聲音,一邊捏了塊糕點小口小口的吃著,目光四處掃著,最終落在上座的幾個人身上。

  雁北皇如今四十多歲,正值壯年,目光深邃,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息,皇后年歲同皇上差不了多少,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偏過頭跟雁北皇說著什麼。

  皇后旁邊坐著一位穿著華麗的女人,她相貌極為艷麗,想來這就是安平公主本人了,而安平公主身旁坐著的則是榮親王。

  後者眉目如畫,帶著幾分疏遠的淡漠之色,俊美的容貌引得不少貴女偷偷的投去視線。

  雖然太子也生的英俊,只是在榮親王的對比下還是少了點感覺,略顯黯淡。

  見人到的差不多了,雁北皇也就沒跟皇后繼續談論,他端起桌前的酒杯,朗聲說道:「諸位愛卿最近辛苦了,朕拿酒敬你們一杯。」

  「臣惶恐,為皇上效勞本是理所應當,皇上一代明君……」

  「皇上真是折煞老臣……」

  「皇上……」

  各種聲音都冒了出來,雁北皇不悅的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朕說敬酒便是敬酒。」

  大臣聞言立馬閉上了嘴,端著酒杯朝雁北皇晃了晃,而後仰頭喝下。

  聽著他們說這些沒營養的話,晏姬只覺得困意襲來,讓她忍不住小聲的打了個呵欠,盯著面前的吃食發了會兒呆。

  雁北皇沒說太多,他想起這次宴會的主演目的說道:「方才聽太子說,各位貴女在後院作畫,不知畫的如何?

  也拿出來讓眾人瞧瞧。」

  迷迷糊糊的晏姬聽到這登時一個機靈,立馬清醒了過來。

  只見一群僕從拿著方才貴女們作的畫走了出來,其中的牡丹圖以及墨竹圖最為惹眼。

  雁北皇眯著眼看了半晌,最終將目光停在兩幅圖上:「這兩幅圖倒是不錯,是哪家小姐畫的?」

  左鳶聞言立馬站了起來:「回皇上,那副牡丹圖乃是臣女拙作,得皇上賞識,榮幸至極。」

  「回皇上,墨竹圖是臣女所作。」

  晏姒也跟著站了起來。

  雁北皇盯著晏姒看了兩眼,後者也很快反應過來,說道:「臣女是晏府二小姐晏姒,之前不小心傷到了臉,所以戴上了面紗,還望陛下恕罪。」

  雁北皇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晏府二小姐?

  倒是個機靈有腦子的……

  「嗯,都坐下吧。」

  雁北皇不動聲色的說道,「今天是安平舉辦的宴會,各位若是準備了什麼才藝,大可露一手給朕和安平瞧瞧。」

  「皇兄說的是,安平也想飽飽眼福呢。」

  安平笑眯眯的應道。

  晏姬便瞧著,那些小姑娘們眼裡滿是興奮之色,一個個都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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