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沙河那邊的配料廠也順利開了起來。閱讀
魯宏偉之前幹得那家私營糕點廠,等到工友們一拿到了工資之後。第二天,所有的都悄無聲息地離職了。
那黑心老闆卻料定,那些殘廢這是要鬧事。他自然不會去理會他們。想著這些人反正也沒別的地方可去,肯定還是要哭著回來給他幹活的。
結果,等了半天,並沒有人過來上班。
銷售那邊要得貨又急,沒辦法黑心老闆只得自家人都叫過來,先上工幹活。
可惜,他們家的老婆孩子們已經好日子過慣了,干起活來,還不如那些殘疾人手腳靈活呢。
第二天,一賭氣,老闆花兩倍價錢,雇用了一些正常的員工來工作。
那些正常人可受不了他的那些閒氣,於是,每天都有人跟他打架罵街。黑心老闆也算是吃盡了苦頭。
他不得不挨個上門,求那些殘疾工人回來上班,也答應提高30%的工資。
結果,人家都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工資是他給的兩倍。而且,那些工友已經搬到廠里去住了。
沒辦法,黑心老闆只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把那些正常員工穩住了。他也不敢在亂發脾氣,拿工人出氣了。
這時候,鎮裡卻接到了舉報,辦事員過去一看。黑心老闆那廠里一個殘疾工友都沒有,因為他虐待殘疾工人,那些工友都一起走了。
這樣的小破廠,根本就不配當什麼福利企業。這黑心老闆根本就是騙國家福利,而且還剝削殘疾工友。
一時間,不僅福利給他停了,而且還開了罰款。這黑心老闆也被帶到派出所關了起來。
這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而出手整治他的魯宏偉,就像是帶領殘疾工友們反抗黑心老闆的大英雄一樣。
工友們知道魯宏偉是沙河食品廠的老闆,就紛紛提出都不用給開太高的工資,只要跟那邊工資齊平,大家就心滿意足了。反正魯宏偉是自己人,不會像黑心老闆那樣欺負他們的。
還有些人擔心,魯宏偉這廠一開始會虧本,會運作不起來,會找不到銷路。於是,有人就提出願意降低工資,跟著廠里共同進退。
魯宏偉都被這些樸實的工友給感動了,揮揮手,就跟大家說,「我已經跟合伙人商量好了。就給大家按照正常工資走。不止如此,該有的福利、假期一個都不少。加班的話,就會提高加班工資。像是春節那種重大節日,需要加班的,會給三倍工資。」
工友們一聽廠里這個福利,所有人都高興壞了。只是大家心裡又忍不住懷疑,那位幕後的大老闆會不會不樂意給這麼好的待遇?
等到董香香挺著肚子,跟全廠的工友們見面的時候,大家才發現大老闆竟是個很面善的女人。
董香香直接就用手語跟大家說,她家在京城有10幾家點心鋪,這家廠子雖然她投資了。但是,管理方面全權交給魯宏偉魯廠長。技術方面,就交給她小師弟來負責。等到廠子正式上了軌道,她不會插手廠里的運作。
只有一點,該給工友們的工資,按照她店員那邊統一開,每月5號準時開工資。每周休息一天,大家把休息時間調開。
其他逢年過節的福利也都是統一的,該給工友們的待遇一點都不會少。
董香香說話擲地有聲,一時間,工友們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董香香這位老闆,一看脾氣就好,性格也特別隨和。而且她說話辦事也大方爽利。跟之前隨意打罵他們的黑心老闆完全不一樣。
而且,董香香手語那麼純熟,肯定是親人有殘疾。這樣一來,他們也就董香香當成自己人看了,對這大老闆也抱有很深的好感。
等到帶著他們一幹活的年輕師傅一上台,大家就更安心了。
二牛這位大師傅也是一個殘疾人,他說師傅花了8年時間,教了他一身麵點師的本事,讓他可以好好生活。他也想在這裡,花上八年時間,甚至更久,帶著大家一起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這話樸實而又真摯,工友們都被二牛感動了。紛紛答應,以後跟著二牛師傅好好幹活。
開完了見面會,幾乎所有工友都安下心來。
就像魯宏偉說得那樣,在這座新建的食品廠里,只要大家努力幹活,就不用為生活發愁。
而且,大家一起好好干,就能把這裡建造成屬於他們自己的家園。
在這家裡,不僅不會受委屈了;而且,還有人會為他們遮風擋雨,一路護航。這實在比之前好得太多了。
這些工友過去挨過打罵,受過餓受過累,還被狠狠地扣過工資。
他們身有殘疾,為了生存,練就出了一些不同的製作面點的好本領。來到沙河食品廠之後,這些工友幾乎都不用再培訓了。
董香香和二牛商量著,把工人分成了好幾個大組,各組負責自己的那份工作,並且還要保密。
本來就是來之不易的生活,該遵守的規矩,自然就會遵守。
很快,二牛就帶著工人們開始做點心餡料。
之前,董香香也曾給城西糕點廠的保密小組做過培訓。
於是,沙河那邊做出的餡料運到城西糕點廠,那邊就負責加工生產。
這樣分開合作,做出來的點心,味道也得到了保證。只是樣式變成了統一的圓餅型,上面還用紅字印著不同的口味。
董香香和二牛驗看之後,都覺得城西糕點廠,做出的點心都很不錯。完全可以達到八珍齋的要求。於是,就開始把點心,成批運到城裡的八珍齋糕點鋪里負責銷售。
有了8款不同口味的基礎點心打底,白師傅自然也能帶著麵點師們做一些高檔點心了。
與此同時,八珍齋十幾家點心鋪也在謝三的照看下,有序發展。就連糕餅進行改革之後,也並沒有出現任何紕漏。
只是基礎款的點心相應地降低了價格,同時供貨也大大增多了。因此受到了顧客的瘋搶,很多店又出現了排隊購買的情況。
至於那些手工製作的高檔點心,也變得越發精緻,價格自然也相應地提高了。應運而生的,還有各種中高檔禮盒。
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吃慣了手工點心人,自然還是會買比較貴的手工點心。
謝三和董香香這兩口子,雖然不在一處,卻通過一根電話線,配合的很是默契。在兩口子的精心合作下,八珍齋糕點鋪也正向著嶄新的方向飛速發展。
在謝三照顧糕點鋪,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古董鋪里勢必會受到不少的冷落。
混古董圈的人都說,謝三被老林的美人局騙了之後,從此對古董心灰意冷。乾脆就一心做糕點買賣了。
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就想趁機去敲謝三的竹槓。也有人登門拜訪,請謝三爺幫著看寶貝。
一時間,有不少人要把手裡的寶貝,賣給謝三爺。
謝三實在太忙,就算大牛答應幫他們安排,那些人也得排隊等著。
按理說,這麼這種無禮的待客之道,這些人若是顧忌點自尊,就該拍拍屁股,馬上走人了。
偏偏,他們都想著要坑謝三一把,順便撈點錢。
就算心裡把謝三罵個半死,臉上仍是掛著笑,嘴裡也客氣說著。「我也知道三爺忙,這樣吧,他什麼時候有功夫,我們等著就是了。」
二牛少不得說一些客氣的話,保證一定會儘量幫著安排。當然,茶水果子的供應也是少不得的。每次都客客氣氣把這幫人送走。
謝三爺吊著他們的胃口,直到糕點鋪那邊忙完了,才千呼萬喚始出來。
那也僅僅是答應在午飯後,騰出兩小時的時間,過來古董鋪里轉轉,順便看看這些人手裡的好貨。
那些人心裡暗罵,「謝三,你大爺的!你就這麼裝孫子吧!」可實際上,卻不得不老老實實地,配合著他的時間趕過來。
謝三有錢就是大爺,派頭做了個十足十。
那些人也拿他沒辦法,卻只得耐著性子陪著他磨下去。
誰成想,謝三看貨的速度卻非常快。
通常看幾眼,摸摸那個東西,若是喜歡的,他就會讓那人開價。不喜歡的,就讓那些人直接把東西帶走,也懶得同他們多廢話。
來找謝三的這夥人,就是故意哄騙他錢來的,自然也順著他的脾氣行事。
倘若那貨價錢開得合理,謝三一般就點頭同意了。
可若是價錢偏高,謝三也會客氣地說,「不如,你們去找平安里的老吳、安民巷的老詹看看,我也一時半會拿不準主意。」
通常這時候,又是聰明奸猾的,就開始主動降價了。價格如果差不多,謝三爺也會收下來。
倘若又是仿品的話,謝三爺也會一語點出。
「你這是民國仿品,做得倒是也不錯,也能買出點價錢來,但是不可能像你想得這麼多。」
這人如果相信了,就依照謝三爺的價錢賣了,這倒是算好的;倘若不信,拿著東西去外面轉一圈,還不如謝三爺給開的價格高呢。到時候,他們也會自打臉,再回頭。
只有一點,讓人無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謝三爺總是能一眼就辯出那些現代仿品來。
有時候,他心情好,看著那玩意仿的還算用心,就會對那人說:「仿成這樣也算不錯,不如你拿回家放個幾十年,看看能不能多個三五百。」
有時候,他心情不好,就會直接罵道:「只是做舊了而已,古代審美不是這樣,你這瓶子一看就是假的。趕緊拿走摔了,別再來污了我的眼。」
這些人通常會被罵得無地自容。
偏偏,那些故意拿著仿品想來騙謝三的人,下次也會被那些大行家門拒之門外。上層藏家不買他們手裡的東西,這人路子窄了不說,買賣也會越來越艱難。
於是,後來也就沒有人會故意來騙謝三爺的錢了。
一時間,這些底層的古董商販,也搞不清楚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坊間傳說謝三爺打眼了,不行了,乾脆就轉行賣糕點了。
偏偏,他糕點買賣做得很大,還賺了不少錢,現在謝三簡直就成了大肥羊了。
可是實際上,謝三說是民國仿品,清末仿品。他們在找其他大家去看,那些人也都一口咬定是仿的。
有的大家幾乎都認定是真品了,想要收過來。一打聽,謝三說是仿的。竟也自打臉,改口,說不要了。
這些底層的古董商販完全傻眼了。合著就算謝三爺中了美人局,打了眼,買了仿品。這些上層古董商還是以他的判斷為準。
不管怎麼說,謝三爺買賣做得大,出手也大方。所以,現在很多底層古董商販,都願意直接去找謝三看貨。
哪怕找到謝三,他擺譜子,要人登機排隊,卻總是會給一個相應公道的價格。絕不會像姓林的港商,不懂裝懂,只會一個勁地壓價。
這已經成了很多人私底下的秘密。
隨著時間的流逝,古董圈裡,總有人認定謝三就是大肥羊,冤大頭。
可是,實際上,別人是半年一年都不開一次張,謝三那邊卻是經常開張,而且,只收不出。
林姓港商見謝三如此墮落,沒少四處亂竄,藉機放出一些誣衊謝三的謠言。
有些古董商販比較奸猾,自然是順著他的話說。於是,關於謝三的流言蜚語,一直源源不絕。
這林姓港商本來就善於鑽營,經過短時間的攀扯,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經由業內人帶著,參加了京城古玩圈比較高級的聚會。
在聚會上,他為了出風頭,自然要踩謝三一腳。於是,得意洋洋地說:「謝三現在也就仗著有財力,胡亂收購罷了。其實,他什麼都算不上。說什麼他眼力刁,不過是別人吹捧出來的罷了。」
那位上了年紀的藏家吳老先生本來還在埋頭吃東西。聽了這話,一摸嘴,就冷笑道:「謝三為人喜歡給人留一線餘地,做人做事從不會趕盡殺絕。自然也不會到處說人家的不是。你這人到底跟他什麼冤讎,非要這麼毀他名聲?小張呀,想當年,我老吳運氣走『背』字,混得沒飯可吃,還是小謝給我往家裡背得大米。
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以後,有這位林大爺在,你就別叫我出來了。我人老了,還是少走動為妙。」
那位辦聚會的張老闆一聽,馬上就站起身來,連忙作揖道歉。「吳老,您看您這是說得哪裡的話。是我小張眼拙,這次這廠子沒看好。這位眼生的先生,也不知道跟誰一起混進來的。吳老,您老可千萬別跟我這小輩一般見識。下次,我單獨做東,請您務必賞臉。」
吳老卻嘆道:「古玩這個行當,有人是真藏家,因為喜歡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樂得買回去收藏。有些人連看都看不明白,偏偏裝得跟文化人似的,做得不過是低買高賣的行當。這些人也敢自稱藏家?當真是可笑至及。恐怕連自己賣的東西,真正價值幾何都不知道吧?」
吳老說完這句話,拂袖而去。
他在京城古玩圈裡地位超然,年輕時雖然遭了不少罪。到了老了,卻因為眼界老道,人脈又廣,深受上層人士的追捧。
偏偏,這人是很看重謝三的本事,跟謝三也是忘年交。
平日裡,謝三總是隨口對客人說,我看不准這個,你去找平安里的老吳看看吧?他偏愛瓷器。
實際上,那些人連吳老家大門都未必能進得去。
姓林的這個外來者,今天當著吳老的面說謝三壞話,簡直就是自找不自在。而且,吳老這一走,住在安民巷的詹爺和餃子胡同的老賴也都站起來了。
兩人也紛紛跟張老闆告辭,他們脾氣都比較好,也沒說什麼讓林姓港商下不來台的話。
詹爺性質冷,少言寡語,偶爾看向林姓港商,那眼神就像一把冷刀子,看得人一陣刺骨的寒。
老賴就是個笑面佛,輕易不會得罪人。只是他看林姓港商,就跟看傻子似的。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
偏偏,林姓港商被這三個大佬弄得,後背都濕了。
怎麼著,京城的古玩行里的老字輩,都要給謝三擋駕護航不行?
出門以後,詹爺和老賴已經追上了吳老。
老賴是個好脾氣,主動上前就問吳老。
「吳老,小謝最近在玩什麼呢?怎麼把自己的名聲都搞臭了?他那眼光比咱們這些老傢伙都刁,又怎麼會看錯玩意?依我看,那成化鬥彩雞杯估計就是真貨。姓林的傻驢,什麼都不懂,還在那裡自鳴得意呢。過不了多久,有讓他哭得時候。」
詹爺也開口道:「我上門找他,謝三去昌平看媳婦去了。也沒見著面。」
吳老看了兩個老夥計一眼,淡笑道:「他還能幹嘛,在家裡釣魚玩呢。經過這麼一鬧騰,他可清閒了,都不用到處跑去尋貨了。那些底下的人都把他當成冤大頭,大肥羊,都把好東西送上門,給他看了。那小子現在日子過得可得意了。
唉,真讓人沒法說。小謝這個滑頭,提起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都親自登門了,就想管他要那成化鬥彩雞杯看看,又不要他東西。偏偏,他倒好,死活捂著不給看。還說是已經拿去送人了。呸,我還不了解他,就是小氣不願意給我看罷了。估計,那小子以後也不打算把那杯子拿出來了。
對了,這姓林的還白饒給小謝一個鼻煙壺。小謝說讓我五萬塊拿走。也真是個好東西,可惜我不收這玩意。這幾天,你們倆要是感興趣,就過去看看吧。不感興趣,也幫小謝張羅個客人過去。
省得這姓林的,還滿世界胡說八道。小謝年輕愛玩,貫是個能忍的脾氣。我老人家卻看不得這麼個玩意,在我眼前瞎蹦躂。」
吳老說起林姓港商,就跟說臭蟲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尊重。
偏偏老賴和詹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他們兩個也都點頭,算是應下了這鼻煙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