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突然覺得自已好像回到了幼年時被父母寄在外婆家,第一次背上書包,如快樂的小鳥一樣,屁顛屁顛飛奔國民學堂上小學一年級的情景。
小亮記得小學一年級的第一次考試,他考了一根油條兩個鴨蛋,第二天一早,上學還沒挨近校門,就被早巳守候在此,被羨慕嫉妒恨灼紅了雙眼的一位凶神惡煞大高個後桌一拳便干翻滾下了山坡。
小亮還記得小學一年級時第一次放學後他和一位女生搭擋做衛生,那女生懶散,小亮剛想說上一句,卻被人家口吐芬芳,一個天女散花,一口又黃又臭的唾沫便糊住了眼睛。
小亮也還記得還是小學一年級時,依然還是那天殺的凶神惡煞大高個後桌,上課時總會兩隻臭腳擱在小亮椅上。
一次實在被那遮天蔽日臭氣熏得差點背過了氣的小亮忍無可忍,剛想扭身把那臭腳扳開。
立馬被火眼金睛的國術老師發現。
接下來便是被揪到黑板邊罰站,放學後被留下來挨剋,揚言叫家長來否則就讓他從此和讀書生涯告別等一系列騷操作了。
至始至終,那位始作俑者始終是偷偷躲在一邊竊笑,由於那時小亮的父親遠在異地,頂著國術老師可以殺死他的眼光,孤立無援做著「垂死掙扎」的他算是吃大虧了。
眼下的這場比賽又給了小亮如此的感覺。
小亮討厭這種感覺,打心眼裡討厭。
他更為此憤怒。
那時的自已不諳世事也就算了,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完全的不同。
自已實在沒必要被動挨打,更沒必要放棄追求勝利的權力,你科班出身實力牛逼又怎麼了?碧眼黃髮的主裁會偏向你又怎麼了?
最起碼我還可以跟你過招一下!哪怕只是一個回合也好……哪怕我被你揍得鼻青臉腫,但也要努力地為挽回面子,用拳頭打中你的臉,而不是蹲下來雙手抱頭求你打人不要打臉!
當劉瑾揮拳向小亮撲過來時,小亮還是咬牙切齒迎了上去。
看到小亮竟敢斜刺里殺了上來,劉瑾還是愣了一愣。
但劉瑾最後只是像征性的阻攔了一下,還是狡猾地輕易閃過了小亮的這一撲。
這倒不是說劉瑾防守的硬槓能力有多差,小亮衝殺的水平又有多好,而是因為小亮的這一撲實在是太過兇悍了。
劉瑾已經見識到了這渾球的這一撲如果他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被撞傷。一場普通武比賽而已,至於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嗎?
看到對方躲過了自已的這一撲,小亮轉身又揮拳追向劉瑾。
而劉瑾又是像征性的阻攔了一下,還是仿佛一個陰森的幽靈輕易地一閃,讓小亮再次撲空。
這樣子,小亮就好像是被遙控指揮的一樣,又好像是被耍得團團轉的猴兒一般。
這一幕實在是有點滑稽,在台下看武比的扶桑人和一干漢奸們發出了一陣陣的鬨笑聲,對於他們來說,這真的很好玩。
「劉瑾,牛奔,該給你豎個大牳指!不過,那個華夏男孩還真倔強啊……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戲耍吧?」
而那些本來是要給小亮加油的華夏武粉們則是顯得十分的無奈,心裡是一片陰霾。
看來有草包弟子就必定是有草包師父,我要是那師父,就乾脆讓弟子停下來,繳械投降得了,不陪那漢奸玩了!哪有這麼讓人給欺負,盡丟咱華夏人的臉。」
擂台下有扶桑人在歡聲笑語和華夏人在憤憤的議論。
朱厚照站在人群中看著擂台上的這一幕,他並不覺得這很好笑,也並不覺得這有些無奈。
相反他覺得小亮這是在熱身,作為受益了自已言傳身教的新進弟子,朱厚照覺得小亮這不是被耍,而是在捕捉破敵的良機。
果然,朱厚照就如願看到了,小亮並沒有就此停下來,他反而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朱厚照看出來了,小亮在和劉瑾互相追逐、一撲一閃的過程中距離越來越近,而劉瑾在躲閃的過程中,他的步伐逐漸在減弱,這就是小亮可以利用的機會……
突兀,當小亮再次發起衝擊時,劉瑾躲閃的速度有所減緩,小亮便看準這個機會,猛地向前竄去,一拳便向劉瑾擂去!
劉瑾的身體猛地變線,離開了既定軌道,一個趔趄,這就意謂著小亮這拳明顯是砸中了。
在台下看到小亮這一亮麗動作的朱厚照激動的猛地跳了起來,張嘴就喊:「小亮,幹得漂亮!!」這引來了周圍不少同胞詫異的目光和扶桑人的噓聲。
可朱厚照完全不在乎,因為這確實是一次漂亮的一拳,強將手下無弱兵,有厲害的師父必定是有厲害的弟子,快把爾等同胞剛才「有草包師父必定是有草包弟子」的話扔到太平洋去吧。
至於扶桑人的噓聲他權當作空氣完全可以選擇忽略。
劉瑾一個錯愕,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手會來上這麼一出,氣急敗壞之下他也是揮拳便向小亮擂去!
小亮的反應可比劉瑾快多了,見對方已經大舉壓上,進行反擊,他趕緊躲閃,結果讓劉瑾一拳擂了個空,擂了個寂寞!
不過劉瑾豈可善罷甘休,他又不依不饒地對小亮奮起直追,並揮起一腳便向小亮踹去!
就在小亮以為這次又可以成功躲過劉瑾暴虐的時候,卻是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被劉瑾這腳直接踹中!
台下瞬間響起了一陣扶桑人和漢奸們的歡呼、口哨和掌聲。
這個時候便該是師父給弟子鼓勁的時候了,「小亮,千萬不要氣捋,師父信得過你,堅持就是勝利啊!」台下的朱厚照見狀望著台上的小亮,目中露出鼓勵之意,趕緊為其搖旗吶喊。
「兒子,聽師父的話,老爸也給你加油了啊!」主、席台上的鄉長同樣也木閒著,不住地給公子鼓勁打氣。
於是乎,在這等鼓勵下,小亮終於是奮力地從擂台地上爬了起來。
在小亮神色淡然的身影站起的那一瞬,主、席台上和擂台下所有的目光剎那間全凝聚在了他身上,整個操場上的華夏武迷們,剎那間爆發出了起伏不斷的歡呼聲。
此刻在小亮眼中,有朱師父、老爸和華夏武迷們的鼓勵,龐然大物的對手就是個巨大的木頭樁子,又好像是根本不必畏懼的空氣。
小亮揮手笑嘻嘻向劉瑾打起了招呼:「嗨,閹貨,歡迎再給我兩下,不過下次下手得麻利點,最好一腳直接踹得我駕鶴西去,你個狗漢奸!」
直接搞得劉瑾是哭笑不得、尷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