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這一看既有些失望也有些希望,
咋的?因為他看到的是山田.
朱厚照看到山田有些失望, 這好理解, 原因無貳, 就在於在穿越重生班, 他倆是競爭的對手.
而看到山田有些希望呢, 就在於寄希望他作為班干,能看在自己人品還過得去的份上,拋去舊怨, 論在同班同學的份上, 最好幫自己解釋解釋.
而山田似乎也沒讓他失望, 他先是臉色巨變,對朱厚照大聲驚呼起來: 「唉呀!朱煜同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搞個勤工儉學你該不會是把人也給打死人了吧?打死人這種事可不好解決啊, 這回你禍算是闖大了……」
既然知道自己勤工儉學, 既使闖多大的禍這事也應該能解釋淸楚.
朱厚照道: 「哪有啊!是我在淸掃校園時這人不知怎的從後面撞上我掃帚柄倒地的?」
事情了解淸楚了, 山田便轉臉對那些吃瓜群眾大聲嚷道: 「大家快散開, 快散開!沒什麼好看的呀!沒什麼好看的呀!我們班這位同學絕對沒有故意打死人, 最多也就是不小心打傷人唄!這事這裡要是處理不了, 咱們可以到校長室去解決嘞!」
山田這一說,吃瓜群眾便群情激奮起來,「沒打死人打傷人就了不起啊!去校長室解決就校長室解決!」.
山田心裡那個樂啊!自已這一著棋走得妙啊!表面上是為朱煜說話, 其實是讓矛盾激化, 最好是把天戳個窟隆!瞧朱煜這小子在班上總和自已過不去,這回要不好好踩他一下都對不起自已這雙腳!」
山田的嘴角微微上揚,踩人對於他而言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任何的不適。
而聽了山田的話朱厚照心中微動,山田的鬼心思傻子都能看明白了, 他表面上是為自己說話, 其實就是巴不得把事情鬧大,讓自己下不了台.
人命關天, 山田簡單地看了一眼這躺在地上雙目緊閉、渾身塵土的年靑女子, 然後便大呼小叫了起來:「朱煜,你這人怎麼搞的?傷人傷得不輕呀!估計這大姐斷幾根肋骨以及內臟大出血都是少不了的, 而且不趕快送去鎮上醫院還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吧,你趕快去拿個十塊大洋來, 我和這些圍觀的學長湊一把手幫你把她送去醫院.」
又是要錢, 錢錢錢, 朱厚照一門心思想掙錢, 錢是一個子兒沒見到,眼看著卻是要往外掏錢.
朱厚照傷心地正欲離開,山田和一個圍觀的學長就要把那女人從地上攙起.
可這時驚人的一幕卻出現了.
那女人忽然睜開了眼晴, 而且是甩掉了山田和那學長的手,自已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亊?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大姐,我叫朱煜, 剛才是我掃帚柄不小心碰傷了您, 我送您去醫院看看吧?」
「哦,你就是朱煜, 剛好我有事要找你!至於去醫院?那就不必了, 我本來就有高血壓, 走到你身後時, 恰巧血壓高犯起了迷糊, 就一頭撞在了你掃帚柄上, 這事不能怪掃帚柄, 也不能怪你, 要怪只能怪我身子骨不利索!」
聽到這女人這麼說, 山田頓時大汗,抹了抹腦門, 心裡可就急了, 本來淨等著看朱煜出血又鬧笑話, 哪知他卻屁亊沒有.
於是道:「大姐你可甭便宜他呀, 畢竟是他碰傷你的, 多少叫他給點錢買點營養品補補!」
這女人道:「給錢那是一定要給的, 而且 沒給個十塊大洋都不算完!」
聽了這話, 山田是一陣興奮異常, 好傢伙, 朱煜啊朱煜, 這回你終於是死的很慘很慘的了!!
不過接下來這女人的一番神操作卻令山田看不明白了, 她走向了朱煜,居然不是找他要錢, 而是從自已身上掏出了一把大洋徑直塞到了朱煜的手裡.
這一幕對於山田來說無異於是核彈爆炸, 他的身子一時僵住,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女人.
只聽得這女人對朱煜道:「朱煜同學, 我是校財務室的小劉,你的事我聽勤工辦的老孫頭說了, 正愁沒錢用是吧?報經孔校長同意, 先預支你2個月的薪水!」
「 天降及時雨, 天降及時雨!這小劉真是個關音菩薩啊!」 朱厚照是喜不自禁, 而山田則是一臉的鐵靑.
朱厚照當完「園丁」,回到寢室, 張居正常遇春已經起床了.
常遇春不愧是大嘴巴, 大大咧咧道:「老大,這回你得請客了!」
朱厚照一臉的雲裡霧裡: 「 請勞什子客啊?」
常遇春正色道:「老大,你就甭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難道你發大財吃香的喝辣的, 就讓兄弟們喝西北風啊?」
「發什麼大財遇春你說笑了!」 朱厚照道:「不就是當個淸道夫嗎!」
常遇春接著道:「好, 就拿這個淸道夫說事!你這天沒亮就起來拼命鬧騰, 害得我醒來後一晚上沒睡, 身子骨也不知折損了多少細胞, 你就不應該讓我吃點營養補補?」
說著臉看向張居正, 眨了眨眼:「老張你說是這個理不?」
張居正會意:「是呀, 我也一晚上沒睡好覺, 老大,你這個客該請!」
朱厚照一陣肉疼, 本來想這錢除了寄給婆娘外, 還可多熬些時日,現在看來顯然不可能了。
有錢了當然得先給婆娘寄去, 否則婆娘那毒舌不知把朱家祖宗上上下下罵了多少回了.
朱厚照尋思著這錢寄一半給婆娘, 剩下的拿1塊大洋請客, 其他的就要按算著花了.
寄錢當然得到鎮上的郵電所去寄, 穿校到鎮上的郵電所有12里路.
朱厚照走路到了鎮上的郵電所, 見這裡是人滿為患, 好不容易排了老長老長的隊才拿到了一張匯款單.
臨到了填單子上地址時, 朱厚照才一拍腦袋, 自已都不知婆娘那的地址寄個鬼呀!
沒辦法得打個電話問問, 好在朱厚照記得婆娘打工那個作坊的電話號碼, 剛好這郵電所也有電話, 不過又得排老長老長的隊.
朱厚照好不容易排到了盡頭, 話務員叫號了:「148號到4號電話亭.」
朱厚照慌手慌腳進了電話亭, 拿起電話, 撥了那個作坊的電話號碼.
很快就有人接了, 一聽說是找曠金花的, 說得去車間叫人, 讓朱厚照等等.
朱厚照等了很長時間, 曠金花終於來接電話了.
一開口便是:「死鬼,怎麼那麼久沒個信兒.」
朱厚照道:「不就是開學忙唄. 」
曠金花道:「忙個鬼, 會不會忙著泡妺子呀?」
朱厚照道:「借我一萬個膽也不敢. 」
曠金花又問:「有什麼事嗎?」
朱厚照道:「寄錢給你呀. 」
曠金花道:「甭寄了, 我有錢了. 」
「什麼?有錢了?」 朱厚照心裡重重地格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