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菱說到這裡，渾身突然顫抖了起來：「你也知道，有信奉眾神的，就有信奉魔神的。

  我們這樣的武者，因為受到了一些功法的影響，修煉另闢蹊徑。

  或者是因為吞食了某種東西，導致入魔。

  在聽聞魔域可以得到真正的魔神指點。

  我們也就去了。

  豈料這一去，就是悲劇的開始。

  在那裡，我們祭拜魔神，獲得魔神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一開始並未察覺到有什麼不妥。

  可是逐漸的，我們的意識就被控制住了。」

  「原來如此，這倒是也說得通，七十二魔神想要打開魔域的封印，就必須得有人幫忙。

  你們這些崇拜者，就成為了他們利用的工具。」

  凌霄點了點頭，與他想像中的基本一樣。

  「繼續吧！」

  凌霄道：「我想聽到更詳細的，關於七十二魔神，以及你們的事情。」

  儘管他現在很著急想要出去，可是有些東西卻必須得搞清楚了。

  他怕出去之後，就沒有機會了。

  而且問題是他現在也沒辦法出去。

  與其著急外面的事情，不如先把冰菱的事情搞清楚。

  如果搞清楚了，興許連苦河的問題一起解決了。

  接下來，冰菱講的非常詳細。

  凌霄也聽得非常仔細。

  總體上來說，凌霄的判斷是非常準確的。

  天人確實存在，而且與消失的眾神不一樣，他們還存在於魔域深處，只不過被囚禁起來了。

  因為當時眾神也沒有辦法將他們弄死。

  天人的數量比人類少很多。

  但基本都是精英。

  當然裡面也有一些濫竽充數的傢伙。

  如今，這些天人開始企圖破開封印，因為他們感知到眾神已經消失。

  千年之前，他們已經利用魔人開啟了第一道封印，可以讓大帝以下的魔人順利離開魔域。

  如今，他們準備開啟第二道封印，讓大帝級別的魔人脫困。

  等到這個封印開啟之後，他們就會著手第三步，釋放天人！

  這個計劃是系統性的，也是非常完善的。

  只不過恐怕這一次是別想成功了。

  凌霄不僅擊敗了冰菱，而且更是將冰菱體內的精神能量吞噬吸收。

  釋放了冰菱的本性，脫離了七十二魔神的掌控。

  「原來如此，這些情況我基本上都已經了解了，只是殺戮大帝戮天命又是怎麼回事兒？

  他當初藉助你們魔人的力量對付龍裔帝國。

  一開始挺順利的，為何後來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以至於魔人肆虐永恆神域，導致了大量人類的死亡？」

  凌霄又問道。

  冰菱嘆了口氣道：「戮天命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可惜他終究還是不如你。

  他無法改變我們的命運，即便那個時候，他已經成為準神級別的強者。

  位於玄武劫境的巔峰。

  生活在永恆神域上的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唯有龍裔帝國的龍帝可以。

  那個時候，他察覺到了龍裔帝國企圖侵吞永恆神域的秘密。

  於是想要力挽狂瀾。

  但他一個人根本不夠。

  所以他就想到了魔域。

  這個禁忌之地。」

  聽到這裡，凌霄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變得緊張起來。

  冰菱繼續說道：「魔域的魔人分成兩種。

  第一種，是信奉天祖，完全屈服於天祖的魔人，他們成立了強大的魔人黨，至今仍舊是魔域最強大的勢力；

  第二種，是渴望自由，渴望可以控制體內的魔意的魔人，就像我們。

  只可惜一旦進入魔域，我們就不可避免地會受到魔神意志的影響。

  逐漸失去自我，成為他們隨意指揮的傀儡。」

  「如果不修魔道，是不是就可以不受魔神意志的影響了？」

  凌霄問了一句。

  「你很聰明，但這不現實！

  魔域之中，魔道橫行，如果你不肯修煉魔道功法，那麼就會被認為是異類，會被剷除。

  就像人類的世界裡同樣容不下魔道一樣。

  一旦修魔，就無法逃離魔的控制了。

  因為所有的魔道武學之中，都蘊含魔神的意志。

  甚至可以說，流傳於永恆神域的魔道功法，本身就是天人埋下的種子。

  他們在數萬年前，就已經這麼做了。」

  凌霄不禁有些感慨，天人當初被打敗，顯然是做了不少的鋪墊啊。

  或許他們始終相信，有朝一日可以反攻人類。

  「你也知道，修煉魔道的好處極多。

  除了可能會失去神智這個缺點之外，修煉魔道幾乎再沒有缺點。

  不僅修煉速度極快，而且還不用渡劫。

  就是魔道功法比較走極端。

  數萬年前天人修煉這種功法，靠的就是豢養人類，拿人類來當做修煉工具。

  也正因為此，人類才會反抗，最終將天人擊敗。

  我至今仍為修煉魔道而感到後悔，雖然我做的大部分錯事都是因為被魔神的意志控制。

  可仔細想想，自從我修魔之後，就犯下過不少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的全家，都因為我突然入魔而被殺死。

  至今想來，我依然感覺到渾身冰冷、顫抖。」

  說到這裡，冰菱渾身都開始顫抖。

  凌霄讓月芳華解除了禁錮神術，他看得出來，冰菱沒有撒謊。

  她真得是被嚇壞了。

  「殺戮大帝的出現，讓魔域上的一些武者感受到了希望！

  這些武者，就是不願意修煉魔道的人。

  他們被追殺和排斥。

  所以也成立了反抗組織。

  但畢竟實力和數量都不如魔人。

  很多時候，仍然是難逃一死。

  就是這個時候，殺戮大帝出現了。

  他幫這些人逃過了危機，並且獲得了他們的信任。

  如果只是這些人，或許不會出什麼事情。

  但他們都是有親人有朋友的。

  而他們的親人朋友，可是十足的魔人。

  當時殺戮大帝為了對抗龍裔帝國，便決心幫助這些魔人恢復正常。

  他相信這些魔人離開魔域之後，受到魔神影響的機率就會降低。

  而且當時為了安全，他還請了十二聖城的大帝聯手布置精神結界，企圖屏避魔神的意志。

  只可惜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失敗了！」

  「為什麼會失敗？」

  凌霄問道。

  失敗的結局凌霄知道，但過程凌霄卻不清楚。

  他認為殺戮大帝已經做到了最好，如果失敗，那肯定不是他的原因。

  「這個事兒我還是很清楚的，因為我當時就是被拯救的一員。

  苦河、狂龍也是。」

  冰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