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不是我自己嘛!」寧舒歌訕訕一笑,心底負罪感頗深。
沈 浩宇待她真誠,本意上她不願意在沈 浩宇面前撒謊。
「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他也和辛醫生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沈 浩宇想到那人,眉頭緊緊皺起:「就是那個討人厭的薄辭深。」
也不知道辛舟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和這麼討厭的傢伙做朋友。
寧舒歌不禁好奇,短短時日,沈 浩宇對薄辭深的態度轉變怎麼那麼大。
之前二人的關係也不算多親密,但也不像現在提起來就變臉。
「你和薄總有什麼過節嗎?」寧舒歌問道。
不問還好,問起來沈 浩宇就生氣。
「你說我遊手好閒礙著他什麼事了?他倒好,特地跑到我父親面前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沈 浩宇憤憤然。
結果就是他的父親大受啟發,不再縱然他貪玩的性子,把他投放去了子公司。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沈父還給他定下KPI,每三個月一次考察,達不到KPI就要停了他的銀行卡。
這兩天,他頭都大了。
這不,江家相親宴這麼大的熱鬧,他都沒來湊湊,就是在公司里和一堆人 大眼瞪小眼。
三天了,他吃住都在公司。
為著來看寧舒歌他才回家換了身衣服,把自己收拾的體體面面來到寧舒歌面前。
「雖然薄總做的有點不 厚道......不過,是好事。」寧舒歌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偌大一個沈家,他上頭還有哥哥撐著,可他既然有這樣的出身,就不應該浪費才是。
錢生錢,才是長存之道。
「你就別幸災樂禍了,不怕實話和你說,我就是個草包,不擅長這些。」沈 浩宇苦著一張臉。
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小時候啃老,長大了啃兄弟,等以後老了啃孩子。
寧舒歌聳聳肩:「我這不是幸災樂禍,浩宇,你一點都不笨,你只是不想背負這些壓力,但只要你想做,一定能做好。」
海大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學校,沈 浩宇能考進海大,說明他是有真才實學。
他只是被家裡寵慣了,不習慣去獨當一面。
「要不,你辭職來我幫我吧?我可以給你兩倍的工資,公司全交給你,你說了算。」沈 浩宇腦子動的很快。
寧舒歌喜歡工作,又有能力,但他呢,不喜歡工作,一工作就頭疼。
找個喜歡工作會工作的人來接手,既能輕鬆完成KPI,又能讓他繼續解放雙手,簡直是一舉兩得啊!
寧舒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不是因為江氏有多好,而是她不想再給人打工了。
等離開江氏,她一定要創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願意承擔責任,其實你可以的,沈伯伯對你寄予厚望,而你出身起擁有很多人無法擁有的東西,別浪費上天的恩賜。」
寧舒歌語重心長的說道。
後天的努力固然重要,可如果能有先天的優勢也未嘗不可。
沈 浩宇心口擁堵的厲害,嗓音沉悶:「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去做的。」
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餐廳,剛出醫院,幾道快門聲在不遠處響起。
聲音很小,三人都沒有察覺。
飽餐一頓,寧舒歌送走了沈 浩宇,和辛舟一起漫步回醫院。
「辛醫生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寧舒歌忍不住開口。
辛舟聳聳肩:「我相信緣分,會讓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會知道,就算我不問。」
譬如他和薄辭深的合作,儘管他拒絕多次,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互共贏。
因為他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是通過自己的醫術救治更多的病人,而薄辭深能幫他達成夙願。
以薄家的財力,無疑是能提供給他最好的舞台,他實在無法抗拒。
「辛醫生的生活態度值得我學習。」寧舒歌笑了笑。
她很佩服辛舟那能海納百川的廣闊胸襟。
在辛舟這裡,她只是她,不是背負著地下情人名號的自己,也不是和薄辭深關係匪淺而有什麼特殊權利。
回到病房,一道纖長的身影站在窗台前,肅穆而帶著強大的威壓。
寧舒歌關上房門,薄辭深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這麼快就搞定了?」寧舒歌揚了揚手機,似乎是對薄辭深能力的肯定。
他不僅哄好了江晨柔讓她沒有找自己的麻煩,還這麼快脫身,果然是有手段啊!
薄辭深拉過她,把她塞回到被窩裡。
「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個病人?還到處亂跑。」薄辭深言語責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
他仔細的掖好被角,又給她倒了水。
寧舒歌捧著溫熱的水杯,小口喝著,上下打量薄辭深。
他這神通廣大的本領,不應該不知道自己和沈 浩宇一塊去吃飯,怎麼這次這麼反常,隻字不提?
他不生氣?
還是因為自己現在病了,所以他不捨得對自己發火?
寧舒歌審視的目光盯的薄辭深很不自在。
他無奈開口:「我不罵你你還不習慣是不是?」
小心思被看穿,寧舒歌也沒有絲毫的窘迫。
她大方的點點頭,的確是這樣的。
「薄總這么小心眼,這次居然不吃醋,怎麼,薄總想通知道世上花朵千千萬,何必單戀一枝花了?」寧舒歌調侃道。
薄辭深簡直要被她的話氣壞,好好的人,怎麼就生了張這麼討人厭的嘴。
伸手捏上她的臉,薄辭深控制著手下的力道:「你最好不要氣我,否則,我不會管這是在哪裡!」
寧舒歌面色一紅,輕咳了兩聲:「知道了,你先鬆開。」
薄辭深收回手,坐在床上,手法生疏的削著蘋果皮。
看著被他削的坑坑窪窪的蘋果,寧舒歌覺得不削皮,洗洗直接吃也挺好的。
可是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薄辭深的手上,笨拙的一舉一動,都讓她移不開眼睛。
「你少去招惹沈 浩宇,沈家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薄辭深忽然開口。
寧舒歌心裡舒坦了,果然,薄辭深還是那個薄辭深。
看她一點也不把自己的話放心上,薄辭深敲了敲她的腦袋。
「你恐怕還不知道沈家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