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女人都像江晨柔這麼膚淺。
「做好你的本分,不要越界,這樣對你我都好。」
丟下這句話,薄辭深頭也不回的離開。
江晨柔氣憤的捏緊拳頭,眼眶泛紅。
有時候她恨不得薄辭深能對她發發脾氣,至少這樣她還覺得薄辭深懟自己有幾分情緒波動。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外人眼裡她是小說女主般的存在,有個好家世,吃喝不缺,財富自由,連未婚夫都是最好的。
薄辭深也很給她面子,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總是對她溫柔體貼,仔細周到。
可每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薄辭深就冷的像冰塊一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更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有時候江晨柔覺得自己在薄辭深面前和他的客戶根本沒什麼區別。
她佇立門口良久,耳邊忽然傳來江心慧的輕笑。
「你再看人也不會回來的,可別給自己看成望夫石了。」江心慧可不會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巴巴地趕來奚落一番。
江晨柔收起眼中失落,換上甜蜜蜜的笑容。
「姑姑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呢?我和辭深很快就會結婚的。」江晨柔又恢復了自己往日裡的驕傲。
江心慧冷哼了一聲:「那我可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她不在乎兩家婚約如何,但她了解江晨柔,她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自己的任何東西被別人染 指。
只要挑起江晨柔心裡那一點點的疑心就足夠了。
江心慧踩著恨天高,特意到寧舒歌面前晃了一圈。
「我倒是沒想到你的心氣這麼高呢,不過也是,那可是薄氏總裁,我要是年輕幾歲,也會感興趣的。」
江心慧指了指柜子里的紅酒,暗示寧舒歌。
熟練的打開酒櫃,取出紅酒,倒進醒酒器里後又從旁邊的柜子里取出一隻高腳杯。
寧舒歌做起這些事情來輕車熟路。
「姑姑,今天見到薄總真的只是個意外。」寧舒歌解釋道。
江心慧聳聳肩,不僅沒有責怪寧舒歌的意思,還有些樂見其成。
真有本事從江晨柔手裡搶走未婚夫,她做夢都會笑醒的。
自己的好弟弟太短命,江晨柔之所以能和她分庭抗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和薄辭深的婚約。
江家和薄家聯姻,得利最多的當然是他們江家,這點江心慧還是知道的,所以婚約不能毀。
但這婚約要是落在寧舒歌頭上就不一樣了。
江家依然能得利,而江晨柔沒了婚約,還拿什麼和她爭奪家產?
不過,憑藉寧舒歌的資質,除了空有皮囊外,江心慧實在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被薄家人看上的。
「也是,就算你有心,你也得做得到才是。」江心慧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番,發出幾聲嗤笑。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面對江心慧的嘲諷,寧舒歌但笑不語。
生而為人,誰又比誰高貴呢?
「不過,你的小心思最好收攏一些,專心為我辦事,別妄想腳踩兩隻船。」江心慧又警告了她一番。
寧舒歌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她在飯桌上故意給江晨柔上眼藥,不就是想挑撥離間嗎?
「我當然一心只向著姑姑,別無他想,可是姑姑,姐姐可是我的直屬上司,得罪太過,我以後還怎麼幫姑姑好好做事?」
寧舒歌把醒好的酒遞到江心慧面前。
「你慌什麼?不是還有我呢嗎?只要你沒有二心,我保證你在公司里暢通無阻。」江心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論職位,她比江晨柔更高一階,論實權,她們兩個差不多。
她最大的優勢就是江老對她的寵愛,有江老在,保一個寧舒歌綽綽有餘。
寧舒歌微微一笑,好似對江心慧十分感恩戴德,實則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回房後,寧舒歌簡單洗漱了一番,等著江晨柔上門來質問她。
一直等到兩個眼皮子不住打架,江晨柔也沒來。
真是怪了,以江晨柔的脾氣她居然沒來質問自己。
寧舒歌心裡預感很不好,江晨柔不會是忽然轉了性子,除非,她在等著憋個大的。
沒等到江晨柔的後招,江家出了件大事。
江心慧要相親!
江老爺子親自發話,要給江心慧安排相親,為了江心慧後半輩子的幸福,江老爺子決定在江家舉辦宴會,邀請各世家來家中會面。
為此,江老爺子吩咐江家眾人,務必要全部出席。
江心慧不同意,和江老爺子大吵了一架,最終在江老爺子的威逼利誘下,還是不得不答應下來。
江家熱鬧,但和寧舒歌沒有多大關係。
她依舊照常上班,只要在宴會當天出席一下,露個臉就行。
江晨柔則被安排和江心慧一起籌辦宴會,其餘人都在幫忙打下手,包括江 青青。
沒了江 青青在部門裡搗亂,寧舒歌樂的清淨。
家族群里的消息從早到晚不斷,寧舒歌趁著她們都在忙碌,去了趟薄辭深那兒。
薄辭深最近變得奇奇怪怪的,他似乎經常來公寓。
每次走的時候,寧舒歌都會把公寓收拾的整整齊齊,這次過來,裡面亂糟糟的。
桌上是還沒來得及收走的外賣盒子,應該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房間裡的床鋪也亂的一塌糊塗,看起來很久沒疊了。
空氣里瀰漫著的都是薄辭深身上古龍水的味道。
寧舒歌的項鍊放在床頭柜上,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我不喜歡外人進入我的私人領地,辛苦你幫忙打掃衛生,或者你可以等我回來一起。
落款,薄辭深。
寧舒歌挑眉,這人,還真是不客氣。
看了眼滿屋子的狼藉,寧舒歌換掉通勤的衣服,換上了睡衣,開始打掃衛生。
就當是他幫忙保管項鍊的報酬吧!
好在屋子裡都是智能家電,打掃起來並不費勁。
打開掃地機,扔掉多餘的垃圾,最後只剩下床單被套的換洗。
從柜子里抱出新的四件套,寧舒歌挽起袖子,忽然,背後一雙手摟住她的腰肢。
薄辭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他緊緊抱著寧舒歌,嗓音含著滿滿的欲 望:「別換了,一會還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