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晨柔啊,薄總沒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陪嘛,我看寧舒歌也陪的很好啊!薄總挺高興的。」
江心慧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故意拱火。
剛才還很淡定的江晨柔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銳利的目光射向寧舒歌,寧舒歌依舊鎮定自若,自顧自的吃飯。
一桌子的大佬,只有葉靜是只小蝦米,她半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埋頭乾飯。
早知道就不來了。
她面容苦澀,面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都沒了興致。
沈 浩宇剛被薄辭深懟了幾句,心裡的火證沒有地方發泄,江心慧的矛頭直指寧舒歌,他的怒火瞬時爆發。
「江總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了,薄辭深是我帶過去的,和舒歌沒有關係。」
「至於薄辭深為什麼沒告訴江小姐,只是因為當時正好顧總給我打電話,順道就一起了,何必還要勞煩江小姐呢?」
沈 浩宇怒視著江心慧,絲毫不懼她是個長輩。
在海城,沈家的地位和江家旗鼓相當,甚至還要略勝一籌,沒必要忍著他們江家。
薄辭深莫名其妙,這個江心慧也很莫名其妙,這一桌子的人都各懷心思,他可是沒有一點心思吃飯了。
「小沈總急什麼呀!我也沒說什麼呀!」江心慧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巧笑嫣然,一臉的無辜。
她晃動著手裡的酒杯,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江晨柔。
反正她的話,江晨柔知道就好了。
只要她們姐妹反目,寧舒歌就可以更加死心塌地的為她做事。
全程,寧舒歌都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也無需辯解。
江老和薄辭深都還坐在這裡呢,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真正的風浪是在她們這頓飯結束之後。
「你是沒說我,但你說的是舒歌,你也算是舒歌的長輩,有長輩這麼編排晚輩的嗎?」沈 浩宇沒好氣的說道。
他是鐵了心要為寧舒歌說句公道話。
江心慧屬實沒想到,寧舒歌這麼有本事,她什麼也不用做,沈 浩宇就急著給她出頭。
真是有本事的很啊!
江老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轉頭訓斥江心慧:「你也是個做長輩的,以後說話要注意分寸,別讓晚輩看了笑話。」
他開口訓斥,沈 浩宇也不好再揪著不放。
看似是在訓斥江心慧,實則是在給她解圍。
江心慧誇張的附和了兩句,沖江晨柔頭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眼神里還有一個意思,她的話就說到這兒,剩下的就得江晨柔自己悟。
江晨柔輕 咬下唇,心裡亂作一團,但此時此刻,在家人和外人面前,她當然不好直接質問薄辭深。
牽強的扯起笑,江晨柔故作大方:「好啦,大家別為我和辭深的事情吵架了,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說完,她往薄辭深碗裡夾了一塊魚肉,笑容甜美。
一頓飯,大家都吃的沒滋沒味。
江老年事已高,習慣早睡,沒多久就起身離開了,捎帶手的還叫走了江心慧。
自己女兒是個什麼性子他很清楚,外人面前,不是江心慧胡鬧的時候。
沒有長輩在場,氣氛緩和不少。
葉靜扒拉乾淨碗裡的米飯,就向寧舒歌提出了告辭。
但這天色已晚,寧舒歌實在不放心她自己回去,提出要送她。
「你都忙了一天了,我正好也要回家,我送她吧。」沈 浩宇貼心道。
忙忙碌碌一整天,回家還要被長輩編排,沈 浩宇都不敢想她這幾年在家裡都是怎麼過來的。
寧舒歌想了想,也好,省的江晨柔一會找不到人又發瘋。
「那就麻煩你了浩宇,我送你們到門口。」她款款起身。
薄辭深的眼神一直在江晨柔身上,但眼角的餘光從沒有在她身上離開過。
門口,寧舒歌再次對沈 浩宇道謝。
「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真是對不住,今天的飯你也沒吃好。」寧舒歌滿懷愧疚。
對於沈 浩宇的仗義執言,她十分感激。
或許是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再加上有江晨柔在,同齡人都不敢幫她說話,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溫暖。
在她心裡,沈 浩宇已經是她的朋友了。
她的朋友不多,葉靜算一個,沈 浩宇是第二個。
「你不用這麼說,有機會還是趕緊搬出來吧,江家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沈 浩宇憂心忡忡。
他就是在豪門家族裡長大的,其中複雜他看的太多,來江家這趟,他完全看清楚了寧舒歌在家裡的地位。
比如江老為什麼在提到古鎮項目的時候對寧舒歌半個字也不提,更沒有誇讚,再比如江心慧對寧舒歌的編排。
種種跡象都印證了寧舒歌在江家的地位。
想到這兒,沈 浩宇恨不能立馬對寧舒歌表明心意。
他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才認識幾天就表白,可別把人嚇跑了,還是從長計議吧!
寧舒歌的車停在公司,回來坐的車是沈 浩宇的,正好開回去。
目送他們離開後,寧舒歌也準備回去了。
轉過身,江晨柔挽著薄辭深款款而來。
江晨柔似乎是故意的,在離寧舒歌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停下腳步。
她抓著薄辭深的兩邊領口,撒嬌道:「你真的不考慮在這裡住下嗎?我們都訂婚了,就算你住在這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她撅噘嘴,臉上都是小女孩的嬌氣,活潑俏皮又惹人憐惜。
寧舒歌的眼神在他們身上短暫停留後邁開步子,徑直回房。
等她走遠,薄辭深的臉色陡然轉冷。
「人走了,你還要繼續演下去嗎?」薄辭深嘴角含著譏諷。
江晨柔撇撇嘴:「辭深,你的話我聽不明白,我是真的希望你留下來。」
她沒有撒謊。
憑什麼薄辭深和外面的鶯鶯燕燕你儂我儂,對她就是拒之千里。
說的好聽點是對她負責,但要直白點說這背後的原因怕是傷人。
「你不就是想故意氣氣你妹妹,因為你覺得她想勾引我。」
薄辭深把話說的太直白,直白的話總是不好聽的。
「我是想氣她,我也是真心的,而她想勾引你難道不是事實嘛?」江晨柔昂著下巴。
薄辭深忽然湊近,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