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要來嗎

  「呵,」男人冷笑:「三歲孩子都知道的安全常識你不知道?這大半夜的,你一個女人,喝了酒,也敢坐陌生人的車?」

  言棘偏頭,眯起的眼眸里儘是風情,她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像我這種生得平淡無奇的女人,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顧忱曄:「男人要是興致來了,別說你只是長得醜,連物種都能跨越,生的漂亮,也只是更容易勾起男人的興致,並不代表男人就只會碰漂亮的女人,不挑食的大有人在,別拿你的蠢去挑戰男人的劣根性。」

  車裡很快靜了下來,只剩下引擎和空調發出的細微聲響。

  言棘安靜的看向窗外,身上的蕭瑟和落寞因為夜色被無限放大,她握著手機,無意識的摁著電源鍵,伴隨著『咔咔』的聲響,屏幕一下亮一下暗,在昏暗的車廂里顯得有些晃眼。

  顧忱曄突然道:「伯父只是氣急攻心,沒什麼大礙,我離開醫院的時候他已經醒了,觀察一晚就能出院了。」

  言棘沒應聲,好像並不關心,但之後的路程,她的手機屏幕再沒有亮過。

  回到顧公館,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點宋姨早就睡下了,客廳里亮著一盞小燈,是她知道言棘容易犯懶,怕晚歸的她摸黑上樓會被絆倒,特意留的。

  看著那片暖黃色的燈光,言棘的心裡湧上來一層淡淡的暖意,在她荒蕪的前半生留下了一道絢爛的色澤,原來萬家燈火中,其中也有一盞是為她留的。

  言棘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顧忱曄換完鞋子抬眸,正巧捕捉到這一幕,女人明艷的五官瞬間變得生動起來,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突然從那九重天邁進了凡塵。

  男人一愣,他看過言棘形形色色的笑意,卻很少見到她笑得這般溫暖,眼底一暗,垂眸收回了視線。

  言棘徑直上了樓,房間裡的窗簾開著,燈光透進來,勉強能照亮裡面的陳設,她懶得開燈,直接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又累又困,現在的她只想趕緊躺下,但酒勁還沒散,渾身軟得提不起一點兒勁,她給自己點了支煙,細細的女士煙被她夾在指尖,煙霧裊裊升起,模糊了她眼底此刻的情緒。

  她出神的看著窗外,夜晚的天空被霓虹燈映得微亮,看不見星辰。

  「砰砰。」

  有人敲門。

  這會兒會來敲門的只有顧忱曄,她不想理會,還因為嫌吵,把頭埋進了臂彎里。

  但她不開門,不代表顧忱曄不會進來,很快,她就聽到了門把被壓下的聲音,剛剛進來時忘記反鎖門了。

  「啪。」

  燈亮了,雪白的燈光刺得言棘微微眯起了眼。

  顧忱曄一走進來,就聞到了空氣里那股若有似無的煙味,他皺眉,語氣很冷:「你抽菸了?」

  言棘歪靠在沙發上,半眯的眼裡有著朦朧的醉意:「嗯。」

  剛滅掉的菸蒂就在她手邊的垃圾桶里,瞞不了,也沒什麼好瞞的。

  男人的臉冷得很,全是不屑的冷笑:「好習慣沒有,壞毛病倒是一大堆,還學會抽菸了。」

  「誰教的?你那些狐朋狗友?」

  言棘看著他,眼尾下垂,帶著種俯瞰的倨傲,突然道:「要來嗎?」

  「……」

  顧忱曄聲音一頓,隨即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某些旖旎的畫面,言棘在那種事上一貫強勢,她想要就必須要,不想要了就能一腳把他踹出去,她每次在上面時,看向他的眼神也是這樣,好像他是個什麼不重要的工具人。

  對男人而言,女人在性生活上偶爾主動是情趣,次次主動就是在折他的面子,就算是普通男人也接受不了,何況還是被從小恭維到大的顧公子。

  顧忱曄的面色陡然變得森寒陰沉起來,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言棘,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發洩慾望的工具,取悅你的玩具,還是會所里花錢就能招的鴨子?」

  「你覺得呢?」言棘慵懶的挑眉,用腳抵著他的小腿,挑釁似的一點點往上蹭:「愛人?」

  隔著西褲,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顧忱曄驟然繃緊的肌肉。

  男人的眸底一片晦暗,有隱忍、有壓迫,脖子上因憤怒而繃緊的青色筋脈連著鎖骨,線條流暢,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在蹭到他的大腿時,顧忱曄一把扣住了她的腳踝,眼底流露出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戾氣,這一刻,他是真的想撕了她:「你是不是吃藥了?」

  言棘原本還是漫不經心的倚著,聽到這話,好看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愕然,下一秒,男人就嫌惡的鬆了手,起身,臉色冷的嚇人:「別浪,別發騷,有病就去吃藥,要是實在寂寞,淘寶買個男朋友。」

  丟下這句,他轉身就走,步伐飛快,好像她是什麼不治之症的傳染源,到了門口腳步才慢下來:「你電話一直沒人接,伯母怕你出事,打到我這裡來了,你給她回一個。」

  「你告訴她,我沒死,也暫時不打算死。」

  顧忱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什麼都沒說,開門出去了。

  身後,女人略帶了幾分嫌棄的嫵媚聲音透過門縫傳入耳中:「一個大男人還這麼放不開,真矯情。」

  「……」

  他用力關上門,聲音沒了,而那股從進房間起就始終縈繞在鼻間,屬於女人獨有的香味也終於淡了,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口,又鬆開了兩顆扣子,呼吸才終於順暢了。

  ……

  陳小姐這事雖然被泰迪明星的熱搜給壓下去了,但它帶來的影響也持續了好幾天,店裡客流量恢復成了以往的時候,盛如故也從國外回來了,言棘驅車去機場接她,接到後,對方從包里摸出一張邀請函:「聽小白說你最近設計了一款禮服,走,穿上蹭宴會去,多少要搞兩個單子。」

  言棘掃了一眼,主辦方在圈裡的地位還挺顯赫,盛如故家境普通,也不是京都人,按理說應該收不到邀請:「怎麼弄到的?」

  (盛如故這個名字是以前寫言棘的大綱時就想好了的,後來正文用了,忘記了,也不好改了,當成個全新的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