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車,沈晚瓷都還沉浸在剛才的煙花秀上,「你怎麼沒把我們兩個的名字弄上去?」
遊樂場開始清場了,停車場的出口很堵,薄荊舟看著前方亮成一片的剎車燈:「我以為你不喜歡那麼高調的方式。」
「你可以只弄姓的首字母,沒人知道是我們。」
薄荊舟:「……」
最開始設計的時候他就是這麼想的,但他把晚晚放在了前面,再加上他的,只看了一眼,便徹底歇了這個心思。
這麼丟臉的事他沒說,只是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抱歉,是我疏忽了。」
有沒有名字,沈晚瓷並不在意,她就是隨口這麼一提。
回到家,沈晚瓷將包往茶几上一扔,就葛優癱的坐在了沙發上,今天起了個大早,又去遊樂場玩了大半天,這會兒渾身乏力,動都不想動。
薄荊舟接了個電話,去了二樓書房:「余警官。」
給他打電話的是負責謝初宜案子的警察,對方話裡帶著案件突破過後的興奮:「薄先生,人找到了,謝初宜的案子也正式被定為謀殺,我們已經查到了對方和紀子言之間的聯繫,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麻煩你們了。」
「哪裡,這是我們的職責,這件事還要多謝您,要不是您從楚小姐那裡拿到了後半段視頻,又說服她來警局重新錄口供,我們還不知道要為這個案子頭疼到什麼時候。」
楚小姐來錄口供那天都是發著燒的,一副霜打茄子的慘澹模樣,見到警察就哆嗦,很快就被問出了視頻的事,他們讓人分析過,視頻沒有剪截過的痕跡,就都以為她是因為親眼看見沈晚瓷將人推下去,第二天又得知人死了,被嚇到了,才怕成了那樣,一時疏忽,便沒有繼續往下追問。
哪曉得視頻拍了兩段,讓她害怕的也根本不是看到沈晚瓷推人,而是有個遮掩得很嚴實的男人出現在了泳池的附近,看到他,剛剛還很平靜的謝初宜突然就瘋了,活生生把自己溺死在了泳池裡。
那男人穿著休閒,還遮成那樣,完全不像是來參加訂婚宴的人。
楚小姐當時嚇壞了,但還是偷偷摸摸的將謝初宜自殺的事給錄下來了,她沒敢將鏡頭對著那男人,怕被發現,後來也不敢說實話,見警察將嫌疑鎖定在了沈晚瓷身上,她就默認了。
她怕把人抖出來會招來報復,那人多可怕啊,光是往哪兒一站,就活生生的逼死了一個人。
薄荊舟應付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人應該是紀子言的人,謝初宜可能是抓到了他的什麼把柄,所以才導致了被滅口,但她住的那間地下室,已經被搜了無數遍了,能找出來的東西也都找出來了,就差掘地三尺了。
薄荊舟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一片深諳,就算紀子言他是顆洋蔥,這一次,他也要一層層把他給剝了,絕對不能讓他再有機會走出警察局。
他走出書房,見樓下的燈已經關了,就徑直回了主臥。
臥室門沒關,裡面亮著燈,沙發上扔著沈晚瓷脫下來的衣服,房間裡沒人,但浴室里時不時地傳出水聲,她在泡澡。
薄荊舟走到床邊,將今天揣了一路的結婚證從衣兜里掏出來,整整一天,結婚證還是平平整整的,連一個角都沒有皺,在放進去之前,他忍不住翻開看了一眼……
紅底的照片裡,晚晚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透著光,和第一次領證時死氣沉沉的模樣截然不同。
薄荊舟修長的手指拂過照片裡,女人白皙的臉,這一次,他們是因為相愛,奔著未來結的婚。
他將結婚證珍而重之的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里,還是他挨著的這邊的抽屜,一拉開便能瞧見。
浴室里。
沈晚瓷正舒舒服服的泡著澡,她心情好,還從樓下的花瓶里薅了幾支玫瑰花上來泡花瓣浴,溫熱的水包裹著她走了一天路,有些酸痛的身體,她都忍不住要睡過去了。
好睏,但又懶得動,再加上浴缸是恆溫的,那就更沒有什麼理由能催著她動了。
「咔嚓。」
浴室門開了。
沈晚瓷睜開眼睛,扭頭往後看了一眼,進來的人是薄荊舟,男人裸著上半身,皮帶也摘了,性感的腹肌和人魚線沒入褲腰,將露未露,讓人看得眼熱。
她側著上半身,下頜支在浴缸邊緣,就這樣看著男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幫我拿一下浴巾。」
薄荊舟:「晚晚,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
他看著她的目光如同淬了火,握著她的手也燙得厲害,聲音里都帶著潮濕的熱意。
沈晚瓷用指尖戳著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的,但整個人都被水泡得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薄荊舟又渾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她這不痛不癢的動作對他而言更像是在撩撥。
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嬌軟,是被霧氣熏的:「你是復婚,算算時間都屬於老夫老妻的範疇了,還新婚夜呢,做夢去吧,趕緊給我拿浴巾。」
薄荊舟不想這麼快放人走:「這是雙人浴缸,要不你往那邊挪一點。」
他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沈晚瓷拒絕:「我不喜歡浴缸,太硬了。」
兩人鬧了一陣,最後還是沒能逃開浴室,不是浴缸,是盥洗台。
沈晚瓷:「……」
她累得不行,被薄荊舟抱到床上時,沒忍住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迷迷糊糊的哼道:「走開,困死了。」
她是真的困,話剛說完,就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上鬧鈴響的時候,沈晚瓷實在爬不起來,索性請了個婚假,他們這一行的好處就是不用和同事做交接,所以臨時請假也沒什麼問題。
薄荊舟見她眯著眼發信息,一句話能錯五六個字,刪了又打,還是有錯,反反覆覆了好幾次。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後面抱著她,順勢接過了沈晚瓷手上的手機:「要發什麼,我來。」
沈晚瓷:「……薄荊舟,你是泰迪精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