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有些顫,有些六神無主的喃喃道,「怎麼辦?」
如果他拿到鑑定,就等於他拿到了和她同等的撫養權,加上他年近五十而無後,所以一旦上法庭,他會得一些同情票,勝算可能比慕晚茶還要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慕晚茶霎時間慌亂的不成樣子,她的眼眸里是驚慌和茫然無措。
她忍不住拽住了身邊男人的手臂,「薄暮沉,怎麼辦?他要搶聽離……他不能搶聽離……」
男人聽著她沒什麼邏輯的話,將她用力拽著自己手臂的手指慢慢撥開,皺著眉頭道,「放鬆,少辭他們已經盡力在攔截了,能攔下來更好,如果攔不下來我們就做下一步打算,我不會讓人帶走聽離的。嗯?」
他摸了摸她手背上的紗布,有些潮,大約是又浸血了,他眉間的褶皺擰的更深了,嗓音低淡的安慰,「放鬆。」
慕晚茶怔怔的看著面前那張深邃俊美的臉龐,眼眶微微發燙,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往外溢,她軟軟的問,「真的嗎?」
他這才稍稍抬起了眼皮,眸光落在她精緻的臉蛋上,「不信我?」
女人抿了抿唇,將眼眶裡的潮意逼了回去,「薄暮沉,我何德何能,讓你為我做到這步?」
薄暮沉起身將放在一旁的醫藥箱拎了過來,低垂著眼帘動作很輕的將她手上纏著的紗布解開,「反正我以後可能也只有聽離一個孩子了,總不能讓人把我的根給挖了吧。」
慕晚茶語速極慢的問,「你怎麼會只有聽離一個孩子呢?」
他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眸色平靜,嗓音不溫不火,除開之前的冷沉,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會無意識的將那冷冽收一收,「你不是傷了身體,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
原本極力忍住的眼淚如同堅固的大壩被打開了闕口,瞬間洶湧而下,澎湃的讓她壓制不住。
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沿著臉頰一顆一顆的掉在手臂上。
男人給她處理傷口的手頓了下,繼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目色深沉的把她看著,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她細嫩的臉頰,擦掉她眼眶裡溢出來的淚水,低沉的嗓音里夾雜著微不可察的嘆息,「怎麼還哭上了?」
只是他越擦,那眼淚流的越凶,怎麼都擦不乾淨,他不得不微微傾身,薄唇噙在她的眼瞼上,舌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長長卷卷的睫毛輕微的顫意。
燈光微暖,將他們的身影在一側的牆壁上拉長,溫柔而繾綣。
直到她止住眼淚,他才鬆開了她,「哭什麼呢?覺得虧欠我的話以後多給我解鎖新姿勢就可以了。」
慕晚茶,「……」
她的眼眶已經沒有淚了,但眼圈還很紅,有些呆滯的看著他,怔然的模樣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他抬手捏了捏她滑膩的臉蛋,然後重新將視線放在她的手上,準備繼續上藥。
而慕晚茶的視線始終落在他的身上,或者說他的臉上。
他眼瞼微垂,輪廓微微有些繃緊,隱約透著股冷然的陰沉,而和他此時的表情相悖的是他手上的動作,像是生怕弄疼她似的,儘量放的很輕。
光線明亮,但折下的光讓他的臉處在暗色的光影里,不太能看的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眼角眉梢里透出的緊張。
慕晚茶忽然輕聲道,「薄先生?」
「嗯?」
「沒有女兒,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即便他將聽離視為己出,可是不還差一個女兒嗎?畢竟兒女雙全才算「好」。
男人沒有抬頭,專注著手上的動作,只是低低淡淡的道,「女兒麼,我不是有一個了嗎?」
慕晚茶一怔,隨即便有酸酸軟軟的疼痛排山倒海席捲而來,洶湧的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她以為他說的把她當女兒養不過是說說而已,原來他真的是放在心上的。
躺在胸腔里的心臟像是被人揉了一灘水,軟的不成樣子,繼而感到窒息。
一時間她居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心跳像是不受控制般不斷的加速,仿佛有一隻小鹿在裡面橫衝直撞。
疼的發窒。
等重新包紮好大概在十分鐘之後。
他將藥箱收拾好,然後去衛生間洗了手,低聲道,「休息會兒,最遲明天早上之前會有結果。」
慕晚茶看了眼床頭擱著的鬧鈴,搖了搖頭,「快十二點了,我等一下,不然待會兒還得起。」
薄暮沉的視線落在她被長發遮住的側臉的臉蛋上,他在床側坐了下來,撈了枕頭塞在自己的身後,半靠在床頭,「過來。」
女人依言往他身邊靠了靠,縮進了他懷裡。
他修長的手指順手拉了拉薄被,替她搭在腰上,然後將她抱在懷裡,「抱一會兒。」
慕晚茶靠在他的胸膛上,貼著他身上布料柔軟的羊毛衫,隱約可以感受到他肌理分明而緊繃的肌肉線條,以及他有力的心跳。
他勻稱的指尖順了順她散落在他胸膛的長髮,說話間好似整個胸腔在震,「眯一會兒,等下叫你。」
女人小貓似的在他胸膛的位置拱了拱,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好。」
薄暮沉看著她閉上眼睛,才摸出放在一旁的手機,調到簡訊頁面,左手飛快的編輯著簡訊,然後點了發送。
凌晨十一點五十七分,薄暮沉低頭看了眼窩在他的胸膛里呼吸均勻的女人,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嗓音低沉溫和,「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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