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無視他鬼哭狼嚎般的嘶嚎,淡淡的問道,「那些照片,是你從哪裡弄到的?」
不知是那人太硬氣,還是真的不是他,整個房間裡都迴蕩著他的慘叫聲,卻始終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然後離他最近的梁斷便聽到骨頭生生折斷的聲音。
那人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尖銳的疼痛劇烈到讓他眼前止不住的發黑。
他斷斷續續的說,「是……有人給我的,別踩了……疼。」
薄暮沉壓在他手腕上的那隻腳輕飄飄的挪開了,他垂著眼眸,看著不斷慘叫著的男人,英俊的臉龐上除了冷漠再沒有其他表情,涔薄的唇吐出一個沒有感情的字眼,「誰?」
「不……不記得了……」
穿著病號服的男人不緊不慢的繞到他的另一邊,穿著家居拖的腳再度踩了上去。
甚至不緊不慢的碾了碾。
整個房間裡除了地上那人的慘叫聲,剩下的便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而薄暮沉站在客廳中央,眉目陰沉如水,像是一個掌控世人生死的君王,殘暴而血腥。
他的嗓音始終維持在同一個節奏里,「誰給你的,記起來了嗎?」
男人想將手抽回來,卻始終無能為力。
滿頭都是冷汗,整個後背亦是被那汗水打濕了大半。
連見慣了這種場面的梁斷都生出一種血腥的戰慄感。
那甚至不是一種血肉模糊的觀感,而是那男人哪怕穿著絲毫沒有氣場的病號服,都遮不住的陰森血腥。
哪怕他身上乾淨如初找不到一絲血腥的痕跡,但就是仿佛滿身血光,單單是站在那裡,渾身上下都蔓延著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殺氣。
地上的男人在挨過了新一輪的劇痛之後,哆哆嗦嗦的出聲了,「真的不記得了。」
跟著他的聲音一起落下的還有男人腳上的力道,他甚至沒有換地方,就著之前的地方用力碾壓下去,掀起的便是新一輪的疼痛。
那人疼的幾度欲昏迷,但最後都被那疼痛生生痛醒了。
薄暮沉將落在他手腕上的腳撤了回來,微微垂眸,看著那人痛的面目猙獰的五官,朝梁斷淡淡道,「拿把刀過來。」
梁斷眉頭跳了跳,腦子裡蹦出了三個字,有殺氣。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仍舊坐在沙發里風雨不動的男人,季絕指間夾著煙,朝他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梁斷才快速的去辦。
薄暮沉手裡捏著刀,那刀在頭頂熾白的燈光的照射下,折出道道寒芒。
那柄寒芒就在那人的手腕划來划去,動作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人生出巨大的恐懼。
男人英俊的沒有任何瑕疵的面容上除了陰沉再無其他表情,他低低淡淡的吐詞,「我見過骨頭,但還沒見過現剖的骨頭,不知道你這根腕骨碎成什麼樣了。」
他垂著的眼眸里是一片冷漠的血色,「怎樣,你想看看嗎?」
那人的心理和肉體經歷著雙重折磨,讓他身上的冷汗不斷的往外冒,在地板上留下一片水漬。
「我真的不記得了……只記得是一個男人……在一條小巷截住我的……給了我一筆錢,還……還有一個U盤,讓……讓我在十二點的時候……黑進一家酒店的的系統,把……把照片發出去……」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薄暮沉指間捏著的刀柄漫不經心的在他手腕上比劃著名,眉目間皆是陰沉的戾氣,「那個男人長什麼樣?」
「不……不記得了。」
「噗嗤」一聲,刀鋒猛然插入手腕,是沒入血肉的聲音,「記得嗎?」
「我……真的不記得啊,只知道……三十多歲四十歲的樣子,下巴上有一道疤……看上去像……像是道上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拿了錢,跟我沒關係啊。」
季絕淡淡的瞥了一眼薄暮沉,「行了,應該是拿錢辦事,你再搞他也沒其他信息了。」
男人握著刀柄的手指鬆了松,從地上站了起來,梁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手臂,然後從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幾張紙巾低了過去。
薄暮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跡,英俊的五官上淨是陰暗的冷漠,「道上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李修弘。」
季絕對此沒有發表言論,而是朝門口守著的手下抬了抬下巴,唇邊銜著輕薄的笑意,「把這個東西拖下去。」
手下很快將客廳里的人拖了下去,在淺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串深紅色的血跡。
他稍稍側眸,唇邊端著的笑意帶著三分的漫不經心,「婚禮前夜圍殺你一撥,還審嗎?」
男人將手裡的紙巾扔進腳邊的垃圾簍,完美的側臉線條仍殘留著緊繃的痕跡,「不必了,你看著辦。」
季絕將指間夾著的煙遞到唇邊抽了一口,薄薄的白霧將他的容顏拉的格外性感,薄唇勾起三分淺笑,「你這厚此薄彼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覺得你老婆的照片比你的命還重要。」
坐在另一側的男人聞言掀眸淡淡瞥他一眼,神色無比正經的問道,「不是很明顯嗎?」
季絕,「……」
這是傳說中的寵妻狂魔?
季絕懶洋洋的嗤笑,「看來你老婆這一槍是把你打傻了,還有心情炫妻,腰不疼了?」
「還行。」
季絕無語了片刻,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在這兒炫,我去看看那幾個雜碎。」
薄暮沉沒有說話,往後靠在了沙發里。
手指忍不住捂住了腰身,指尖下一片潮濕。
英俊的臉龐上五官有些蒼白,額上亦是不知什麼時候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英挺的眉目微微皺了起來,他的呼吸有輕微的紊亂。
梁斷發現了他的異樣,有些擔心的問道,「薄先生,您還好嗎?」
薄暮沉緩了口氣,才低聲回了兩個字,「沒事。」
他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讓季絕帶人離開,你也走。」
梁斷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擔憂的看著薄暮沉滿臉冷汗分明是很痛苦的模樣,「薄先生,我送您回醫院就走。」
「你走了,我自然會找人送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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