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官走出很遠之後,察覺到身後突然就沒人了,不由的轉頭,「快點跟上。Google搜索」
「哦。」
晚茶嘴上應著,卻並沒有加快速度,依然磨磨蹭蹭的。
忽然想到了什麼,慕晚茶快步追上前面的男警官,「警官,等一下。」
男警官的步子放慢了些,卻並沒有停下來,他偏首看著她,「什麼事?」
晚茶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臉頰也因為急促的步子而染上一層薄紅,「我拒絕保釋。」
男警官的臉上明顯浮上一層詫異,「為什麼?」
女人微紅的臉頰微微垂著,沒有看他,只是道,「因為我相信你們會還我一個清白。」
能在這裡躲一天是一天。
「保釋並不影響還你清白。」
晚茶噎了噎,她總不能說她覺得現在出去會被薄暮沉活剝了?
看守所的大廳里。
慕晚茶一進門便看見站在那裡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哪怕再低調內斂,一旦出現便仿佛凝聚了周圍十里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他單手收在口袋,另一隻手指尖夾著一支煙,沒有點,微微垂首,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唯有他的側臉線條流暢而緊繃,彰顯著他此刻不愉的心情。
慕晚茶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男警官已經先一步上前,客氣的道,「薄總,薄太太給您帶來了。」
男人這才稍稍抬首,視線掠過容顏依舊驚艷但此刻卻遮不住的疲憊和心虛的女人,然後淡漠的收回,朝男警官微微頷首,「我太太年紀小,給你們添麻煩了。」
男警官客氣了一句,然後便離開了。
剩下慕晚茶和薄暮沉站在那裡。
他的眸光淡若無物的看著她,以至於晚茶只覺得全身都在這樣的目光下起了一層小小的栗子,她手指梳理著身後的長髮,試圖緩解尷尬。
張了張口,只叫了一句,「薄先生……」
後面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見那男人直接掠過她,走了。
慕晚茶看著他步子邁的極大的背影,心頭頗有些惴惴的。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是生氣了,並且是很生氣的那種。
微微嘆了口氣,她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等她看見他準備上車時候,她腳上的步子停了停,下意識的放慢腳步喘了口氣,相較於之前不知道他車停在哪裡的時候的慌亂此刻確實要悠閒許多。
因為她覺得,都看見他車在那裡了,總不會跑了吧。
可是事實是——
等慕晚茶追上去,準備抬手拉開車門的時候,英俊無儔的男人唇邊依稀勾起一抹格外冷的弧度,然後,引擎發動,黑色幻影直接躥了出去。
慕晚茶看著黑漆漆的尾氣,一臉懵懂。
黑色幻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瞬間躥出十米開外。
女人一臉迷茫的看著又停下來的車子,想也沒想的邁開步子追上去。
手指剛要碰上副駕的門把,然後——
車子再度一揚尾氣,留給慕晚茶一個格外瀟灑的車屁股。
慕晚茶頓時,「……」
這是在耍著她玩兒嗎?
車子再度在十米之外停下,慕晚茶站在那裡,氣鼓鼓的看著低調至極的幻影,想著到底要不要追上去。
然而,沒等她想好,車裡的男人估計以為她不會追上來了,於是便再度發動引擎,走了。
是的,走了。
不是講究紳士風度的將車子倒回來,而是,他媽的直接開!走!了!
開!走!了!
剩下慕晚茶一個人在風中無限凌亂。
所以逗了她一下還是把她扔在了警局門口?
慕晚茶當時就覺得,真他媽日了吉娃娃了。
怎麼能有這麼奇葩的男人?
簡直狗屎到讓她原地爆炸。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反正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正想著準備攔一輛出租的時候,一輛軍綠色吉普在慕晚茶身邊停了下來,一張年輕剛毅的臉龐從駕駛座的窗戶里露了出來。
沈珩,「慕小姐,上車吧。」
慕晚茶怔了一下,然後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啟動,沈珩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歉意,「抱歉,慕小姐,是我的錯。」
女人將窗子落下一些,沖他擺了擺手,不怎麼在意的道,「不怪你,會不會連累你?」
沈珩搖了搖頭,「不會。」
慕晚茶手肘撐在窗子上,手指揉了揉額頭,「薄暮沉怎麼會知道我被抓了?」
沈珩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是我通知薄先生的。」
畢竟他的身份不適合出面,他也暫時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擅自做主通知了薄暮沉。
而薄暮沉也沒讓他失望,第一時間便開車過來處理了。
慕晚茶揉著太陽穴的手指頓了一下,其實是意料之中。
她想了下,跟沈珩商量,「等我跟薄暮沉舉行婚禮之後,你們就回法國吧,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沈珩落在前方的視線沒有半分的波動,「將軍下了命令,務必保證您和聽離的安全,所以目前為止,並不是我們離開的最好時機。」
慕晚茶深知勸他也勸不出什麼結果來,於是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下了決定,等她的婚禮之後就讓沈御把他們都召回去。
車子停在溫莎王朝別墅外。
慕晚茶從車上下來,朝沈珩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沈珩點了點頭,「有事您打電話。」
時間已經不算早了,別墅里卻是燈火通明,林姨一見她回來便趕緊迎了上來,將她手上拎著的包接過,然後又接過她的外套,「太太,您吃晚飯了嗎?晚餐都溫著的。」
慕晚茶抿了抿唇,「還沒有。」
「那您等一下,我給您盛晚餐。」
說著,便快步走向了廚房。
慕晚茶朝二樓的方向看了眼,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慢吞吞的在餐廳坐下。
林姨的動作很快,慕晚茶看著眼前擺著的食物,「林姨,您怎麼知道我還沒吃飯?」
她記得晚上去赴約之前給家裡打過電話,沒讓林姨準備晚餐的。
林姨在身上圍著的圍裙上擦了擦手,一臉慈祥的笑道,「是先生吩咐的。」
「薄先生?」
林姨用力點頭,「是的,先生一個小時以前打來電話,說是讓準備晚餐。」
慕晚茶手裡捏著瓷白的勺子無意識的戳著小碗裡盛著的粥,臉蛋白淨,妝容清淡,「這樣啊。」
「薄先生也不知道吃飯了沒有,」林姨有些唏噓的道,「先生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我問他他也沒說話。」
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她問他沒有得到回答的,雖然平常薄暮沉那人冷漠了些,跟他對話也就是格外精簡的嗯,好,知道這一類的,問話不理人的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女人捏著勺子的手更用力了些,左手端著下巴,巴掌大的臉蛋上表情有些寥寥的,好像更加沒有吃飯的心思了。
胡亂的扒了幾口飯,然後讓林姨裝了餐盤,托著上了樓。
講真,薄暮沉這人,別看看上去龜毛又冷漠,很多時候都沒有一個好臉色,但在正經事上從來沒給她掉過鏈子。
書房。
慕晚茶以為他會跟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後面,但這次並沒有,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視線陷在窗外黑沉沉的夜色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雙手托著托盤,嗓音很溫靜,「聽林姨說你沒有吃飯,我給你拿過來了。」
男人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她,只是冷冷的道,「放著吧。」
靜了一會兒,慕晚茶還是將手裡捧著的托盤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後走到了他的身邊,仰著臉蛋看著他的側臉。
她的角度看到他的側臉輪廓完美的冷硬,每一個線條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她說,「要涼了。」
薄暮沉微微側眸,一雙深寂的眼眸仿佛被窗外的夜色所浸染,格外的深邃,他掀起薄唇,唇里漫出兩個冷漠至極的字眼,「解釋。」
慕晚茶被他極端冷漠的表情和語氣震了一震,淡色的唇瓣慢慢的抿了起來,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
「其實約我的人不是田始,是喬惜兒。」
她每說一句都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我就怕喬惜兒使詐,所以一直讓沈珩跟著。」
「進去的時候我看見是田始立馬就關上門出來了。」
「我都沒來的及和田始說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那裡,為什麼會在……換衣服。」
最後三個字她的聲音格外的小,生怕一個大聲會驚起他壓制著的怒氣。
空氣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安靜了下來,唯有兩人的呼吸一輕一重。
薄暮沉微微斂著眼眸,眸底倒映著她清淨白皙的臉蛋,以及她浮現在臉蛋之上輕而易舉便能捕捉到的緊張和小心翼翼。
良久,他才輕啟薄唇,低淡的嗓音從喉間溢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都看到了?」
慕晚茶愣了一下,甚至有那麼幾秒鐘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湧現出無限的求生欲,果斷搖頭,「光線太暗,什麼都沒看到。」
她的話音落下,換來的是男人卷著濃重嘲諷的嗤笑,「沒看到你怎麼知道他在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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