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一番解釋,女屍姐姐終於不再計較,把手從我頭頂拿開。
我剛鬆一口氣,就見白娘娘正直愣愣的看著我,一眼不眨。
我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你還有什麼需要我解釋的嗎?」
白娘娘搖搖頭,大大咧咧的說:「只要你死不了,不連累到我就成。至於你的魂魄怎麼樣,我也不在乎。反正只是一道魂體出了問題,還要不了你的小命。」
「我關心的是,你的魂體和那邪神的力量攪和在一起後,不會污染你的血吧?」
我嘴角忍不住一抽。
這娘兒們,心是石頭做的吧,怎麼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再怎麼說,我倆也是夫妻,結果她壓根不在乎我身上的問題。
要不是我倆成了婚,接陰搭命後,詛咒連接到彼此身上,她可能連我小命都不在乎。
我沒好氣的說:「不會污染!」
或者說,我的血早就被污染了。
以前能起到的作用,現在只會作用更強。
話一說出口,我就有些後悔。
這娘兒們老盯著我的血不放,隔三差五就想吸上一口,我要是嘴慢一點,忽悠一下,沒準能打消她這心思也說不定。
即使她現在身上有問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靠我的血來吊著,可能瞞一段時間就瞞一段時間嘛。
這下好了,這娘兒們已經又起歪心思了,這會兒她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果然,白娘娘展顏一笑,突然誇張的扭著腰,走到我邊上坐下,一把將我胳膊抱住,大半個身體都掛到了我身上,嬌滴滴的、矯揉造作的問:「小郎君,你這會兒得了那邪神的力量,對身體應該也有反哺吧?」
「其實你現在的氣血早就補回來了對不對?」
我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我黑著臉想要把手抽回來,結果她抱得很緊,無論我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還差點被她摁倒在地。
到最後,她幾乎整個纏我身上。
不僅如此,她還舔著嘴唇,鼻子老往我脖頸子湊,一副要咬一口的模樣。
我連忙用另一隻手推搡著她,氣道:「你別亂來啊,丟一道魂體,我可能死不掉,大不了變成傻子,或者昏迷不醒。你這一口要是咬下來,我指定活不了。」
白娘娘一翻白眼,得意的說:「你以為我傻呢,我又不可能把你的血吸乾。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被這話氣得肝疼。
她還真把我當韭菜了,割一茬養一茬。
跟我玩可持續性竭澤而漁這一套呢。
我想也不想,懟人的話脫口而出:「你以為我擔心這個?我是怕你嘴裡帶毒!你這一口咬下來,我沒被你吸乾血,倒是被你毒死了。」
「畢竟你就一條長蟲,鬼知道你以前吃過些什麼東西,還全是生吞活剝那種。這嘴……嘖嘖,都不知道有多髒。」
「以前你顯露真身時,露出滿口獠牙,嘴裡還流過涎水呢……」
說著說著,我感覺後背一涼,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上了我,要把我吞食殆盡。
我一扭頭,就見白娘娘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五官幾乎扭曲在一起,一口牙齒露了出來,白燦燦的。
遭了!
我心裡一驚,有些後悔。
怎麼就把這話說出來了呢。
這可是只能在心裡暗戳戳念叨的東西,也是被她纏的煩了,說話沒把門。
我移開目光,若無其事的說:「那虎妖所在的位置,我也差不多知道了,看來它沒挪窩,一直在那裡趴窩呢。咱們合計合計吧,等王渾一回來,養精蓄銳後,就去收拾他。」
說著,我就要站起來。
白娘娘輕輕用力,又把我按坐下來。
她冷笑著湊到我面前,低聲質問:「我嘴巴髒?我嘴裡帶毒?我喜歡生吞活剝是吧?我喜歡流口水是吧?」
我裝作沒聽到,抬頭看向女屍姐姐,想讓女屍姐姐救我一救。
這傻娘兒們折騰起來,我可遭不住。這回戳到她痛處,她指不定怎麼折磨我呢。
結果女屍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我壓根看不到她的蹤跡。
得,能壓住白娘娘的人也沒了。
看著眼前那張陰沉沉的臉,我頭一扭。
下一秒,白娘娘雙手抱住我的頭,用力把我的腦袋扭正。
「說啊,怎麼不說了?」
我還能說什麼?
我一撇嘴,餘光一瞥,突然張大嘴巴,驚訝的看向村頭方向:「這是怎麼回事?」
白娘娘果然被我分散注意力,下意識的扭頭,朝村頭那邊看去。
我心裡一喜,立馬朝邊上一竄,就打算腳底抹油。
結果我剛邁出一步,後背一陣柔軟重重撲了上來。
不僅如此,我的腳還被絆了一下,胳膊大腿也被死死纏住。
這讓我沒能掌握好平衡,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我悶哼一聲,心裡一陣苦澀。
得,這娘兒們反應真快,這下我是逃不了了。
不過這娘兒們還算有點良心,我倒地時,她還知道捂住我的嘴,沒讓我摔個狗啃泥。
不等我鬆一口氣,白娘娘將我翻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臉冷笑。
我果斷求饒,誠懇的說:「我錯了,剛才我說的都是氣話,就是為了氣你,你應該分得清楚。」
白娘娘滿臉陰沉:「我分不清!」
道歉沒用,我只能打感情牌。
我一臉真摯的勸道:「別這樣,再怎麼說,咱兩也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要實在氣不過,想打我兩下,我也受著。但這青天白日的,還是在門口,沒準就被人看笑話了。這不好。」
「咱們先回去,你看怎麼樣?」
白娘娘果斷拒絕:「不怎樣!」
「你也說了我們是夫妻,夫妻吵個架,鬧個彆扭,有什麼不能讓人看的?就算有人看到了,大不了待會兒我去把他們全宰了,保准不讓你丟面兒。」
我感覺很是頭疼。
這瘋娘兒們,怎麼好賴話聽不懂呢?
我也懶得再商量,直接放棄掙扎,面無表情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娘娘一把掐住我的嘴巴,不讓我動彈:「你不是說我嘴巴髒,嘴裡有毒嗎?我要你自個兒嘗一嘗,看看我這毒能不能弄死你!」
說罷,她突然俯下身來。
我瞳孔一縮,卻被她死死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