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人魔之身

  「出手吧。」

  魔修忽然表情猙獰的嘶吼,隨即左手向虛空中探出,五指緩緩收緊,一把十分詭異的血色魔刀,便是從虛空中現身。

  這把刀通體黑紅,在吞口部位,有一頭戰獸浮雕仰天嘶吼,其雙目血紅,體態雄壯且強健,顯然是在某個時代時稱霸一方的妖族妖獸。

  「戰族之刀。」

  此刀一現身,首先引起眾人反應的,卻是下方草地上的高天藍。

  他十分震驚的看著此刀現身,隨後表情變得無比複雜起來。

  張安平盯著這柄血色魔刀,怪異的打量了一眼下方的高天藍,與上空懸浮在他面前的魔修,眨眨眼說道。

  「當初偷走刀的人是你,然後你又教導了高天藍陣法,然後你們二人合力來刺殺一個曾經幫助高天藍逃脫的女人?你可真是一個讓我很意外的魔頭啊。」

  張安平露出一副長見識的樣子,全然是因為眼前這魔修實在是太陰險了。

  從之前姬凝玉與高天藍的對話中他便了解到,當初高天藍為了拿到這把刀,可是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甚至最終與這把刀只是一線之差。

  為此他不惜獻祭許多凡人,背負了無窮業力,可以說也算是為了這把刀付出了一切。

  好在當時姬凝玉出手阻止,並且覺得高天藍有悔過之心,放了他一命。

  可誰能想到,後來這高天瀾眼中的救命恩人,才是害得他一無所得的真正幕後黑手。

  可想而知此刻的高天藍,心頭會是怎樣的感情。

  張安平不禁想起了當初在神仙谷高人輔佐下,掌握了狼式神的那個蠻夷。

  此人不也是把神仙谷的那位高人視作自己的再生父母嗎?

  然而對方卻只是把它看作為狼式神的寄生體,用來使得狼式神可以不斷成長的載體而已。

  如今高天藍便如那可被隨意丟棄的寄生體一樣,可稱得上是全場最慘的人了。

  「寶物有德者居之,有人與其只有一線之差卻難以拿到,而我不過是經過而已,便順手所得,這既是緣分,也是命數,這可怪不得我。」魔修嘴角勾起冷笑,根本沒把高天藍看在眼裡。

  「順手牽羊,也能叫機緣?你可真是個無恥。」

  張安平聽完直搖頭,覺得這傢伙比自己更適合做魔頭。

  「少說廢話,既然你不走,那就把頭留下來吧。」

  魔修怒吼道,隨即不再有任何遲疑,手握魔刀猛地抽出,一瞬間天穹上染上血色,恐怖的殺氣沖天而起,混合著他身體上的業力,宛如一輪血色之陽,爆發出與月光爭輝的神光。

  就連張安平所掌控的陣法光團,也都隨之暗淡了許多。

  戰族之刀名聲很響亮,甚至在數十年後的九州,也是許多專門修煉刀法的高手,夢想中想要擁有的那柄神器。

  據說這把刀是一個上古種族,用很久很久時間收集材料鍛造而成。

  然而這把刀真正現身在眼前,看上去卻又是樸實無華。

  儘管被魔氣添加上了些許詭異的色澤,可張安平仍能看出此刀的材質,絕沒有人們相傳的那般神奇。

  「到底也只是低境界修煉者追求的寶物,或許此物只是集聚了一些特殊的靈魂之力吧,所以才能擁有那麼大的威名。」

  體會著凜冽的殺氣如同北風一樣冷如刺骨,從身體四周穿梭而過,他已經大概了解了這位魔修的實力。

  相比於同境界的武宗境界修煉者來說,此人的確很強,除了其肉身較為強悍之外,還有恐怖的神識力量,以及一把絕對可以稱得上不俗的寶物相助。

  也怪不得這傢伙有這個膽子,敢來挑釁挑戰吉州第一天驕。

  不過相對於張安平來說,他所欠缺的可就太多了,只需要六方大陣,張安平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起。」

  張安平徐徐吐字開聲,手掌一番,星盤光輝驟然收斂,隨機靈氣開始向四周的陣法節點涌去,繼而爆發出恐怖的靈氣潮,當這股靈氣潮湧動起來,陣法節點與騎士的位置,接爆發出非常炫目的星光,而且連成一條線,構成了一道十分驚人的遮天只網。

  在陣法發揮威能的那一刻起,方圓十里之內都已經盡在掌控之中,以至於魔修臉上浮現的猙獰之色還未曾消退,便感受到了空間與四周傳遞而來的壓力,一顆心也隨之降到了谷底,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沒想到你的陣法造詣竟然如此之高深,不僅能控制這麼多陣法旗幟,還能如指臂使讓其溝通聯合,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戰族之刀的血色光輝,漸漸把魔修包裹了進去,隔絕了外界的壓力後,他十分疑惑的盯著張安平,仔細的在他臉上掃視,似乎想知道張安平的真實身份。

  「天大地大,強者可是數不清的,你把目光只聚焦在此彈丸之地,當然不知道環境之外發生的事。」

  「至於關於我的身份,其實你已經猜到很多了。」

  星盤徐徐旋轉,周圍的星光組成的線條漸漸收縮,這每一道線條都是由純粹的能量所形成,可變化為五行之力,那磨刀釋放出來的殺念,沒有任何現實形態。

  可是在這種同樣讓人難以揣摩的五行之力面前,卻被束縛捆綁切割分開,宛如一片片血色烏雲被撕裂了開,漸漸的靠近最中間魔修的身軀。

  「看來你果然是某個隱世宗門的傳人,但你太自大了,更沒有理解我方才所說的話,你現在已經與我動手,也就失去了進入秘境尋找傳承的機會,你我不過都是那女人的墊腳石而已。」

  魔修看似落在下風,但他可一點也不急,相反表情愈發的冷漠。

  他有些遺憾的徐徐說著,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晚輩,走向了窮途末路般的景象。

  星光構成的大網之下,魔修臉上的表情糾結而複雜,時而冷漠時而沉重,宛如身體裡有兩個意識在競爭。

  張安平瞧出了此人的不對勁,暗暗感慨這人魔同修之法,果然不過是魔道為了能推行自身立足世界上,而放出來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