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余恆逸很早就起身了, 隊伍整合好, 就準備往城內去。記住本站域名

  路過馬車的時候, 他沒聽見裡面有動靜,想起祁無名說的,此女狡猾至極善於逃跑,就猛地拉開了布帘子。

  他不想把個空的馬車交給陛下, 一拉開帘子, 余恆逸就看見了靠坐在馬車上的女子, 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緊閉的眉梢眼角,讓她好看的不像話。

  大約是感覺到了光亮,三兩緊閉的眼皮下意識的動了動, 看著像是要甦醒。

  余恆逸手下一抖,迅速的將布帘子給放了下來, 轉身背對著馬車, 臉上有些微微的潮紅。

  侍衛將他的馬給牽過來,瞧見他的臉這麼紅,關心的問了一句, 「侯爺, 您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余恆逸胡亂的搖頭說沒有,翻身上馬, 期間都不敢再去看馬車一眼。

  而馬車上, 方才還眼睛緊閉的三兩, 在聽到他們的說話時, 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藏在身後的繩索已經被她給割斷了一半, 只要再給她半個時辰,她就能徹底的掙脫了。

  三兩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裝睡,她只知道從昨夜之後,她看到余恆逸有點煩,就像煩他妹妹一樣的煩。

  她已經犯過一次錯了,現在才會被人捆在這裡,同樣的錯她絕不可能再犯,她得在進城之前離開這裡。

  馬車朝著城門駛去,余恆逸坐在馬上心中有些懊惱,他原本是想再勸勸三兩的,畢竟進城之後他可能就沒機會再與她單獨說話了。

  可他居然因為看到三兩的臉而害羞了,余恆逸嘆了口氣,不管如何,等見了陛下,他還是得為三兩求個情。

  他能感覺的到,她其實是嘴硬,很多話並不是出自本心,就單從她最後救了如年來看,她還是有機會悔改的。

  隊伍到了官道上,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就連余恆逸也發覺不對了。

  楊建安從領頭的位置駕馬過來,「侯爺,前面的路不好走,全部都被難民給堵住了。」

  他這麼一說,余恆逸才明白是哪裡不對勁,這些人穿的都很破爛,看著便是經常乞討的樣子。

  聯想到前些日子西北大旱的事情,余恆逸就大概能猜到這麼多的難民是從哪裡來的了。

  「前面可能更是不通,咱們要不要換個城門入城?」

  楊建安派出了侍衛先上前去打探,但結果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出入,現在就已經這麼多人霸著路了,前面肯定更多。

  但余恆逸不是很想掉頭,「西門如此,東門就沒有了嗎?我們現在換路就更不好進城了。」

  「侯爺說的有理,那我們再往前去看看。」

  馬車內的三兩此刻已經將繩索解開了,趁著沒人注意馬車,偷偷的掀開了帘子往外看。

  她不過是看了一眼,就發覺不對,這些所謂的難民很有問題,但這些事情與她無關,她巴不得亂起來,越亂就越是利於她逃走。

  果然再往前,難民就更多了,甚至堵著整個官道,看著他們的目光也越發的不善起來。

  「侯爺,前面的路都被他們給堵住了,只怕是不好過。」

  余恆逸聞言沉思了一會,翻身下馬,「我去問問。」

  說完朝著一個老人家走去,「老人家,今日是有什麼大事嗎?為何都要進城。」

  老人家戒備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余恆逸就讓人送了個饅頭過來,「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想要進城。」

  看到饅頭,那人才稍微放下了戒備,將饅頭接過壓低了聲音道:「今日越王開倉放糧,所有難民都可以進城領糧。」

  余恆逸這才明白,看了一眼面前密密麻麻的人海,心裡在想該怎麼從這些人里避開一條路。

  已經拖了一日了,不管如何,今日他必須得進城。

  他在思索根本沒有發現,那老人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趁著他思忖不注意,朝著他的心窩捅去。

  此時其他人都離他很遠,甚至沒有發覺那人的歹意,唯有馬車上的三兩看到了這一切,瞪圓著眼大聲道:「小心!」

  *

  城門大開,難民們一擁而入,若不是有守衛和侍衛們在旁,只怕這些難民能直接往他們的人群衝過來。

  那些官紳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架勢,尤其是那些夫人小姐,更是掩著鼻子往後縮,她們是來做善事的,但更是衝著趙暉燁來的。

  越王組織捐贈,若是他們不參加豈不是不支持越王,尤其是他們還聽說了一個消息,聽說越王府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都想來看看那位大人物是何方神聖。

  可如今真的看到這些像乞丐一樣的難民,就掩蓋不住厭惡,只想趕緊結束。

  趙淵看到這些難民,也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不是覺得他們髒亂臭,而是看出了不對勁。

  下意識的就攬著沈如年的腰往後,「有沒有不舒服?若是覺得難受就先回馬車上。」

  沈如年看到他們倒沒有嫌惡,反而沒有看到那些夫人小姐時那麼害怕,還很好奇的探出腦袋左右的看。

  「我沒有不舒服,趙淵,你覺不覺得他們很奇怪呀。」

  趙淵嗯了一聲,他沒想到沈如年也發現奇怪了,「你覺得哪裡奇怪?」

  這她又說不出來,嘟著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他們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難民不應該是肚子很餓嗎?我要是肚子餓不是會臉扁扁的眼睛紅紅的,連走路都走不動才對嘛?」

  沈如年邊說還邊學著肚子餓的樣子,把腮幫子往裡吸,搞怪的樣子十分的可愛,成功的讓趙淵繃緊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而後親昵的在她的鼻尖點了點,「你什麼時候這麼餓過?」

  「小的時候啊。」沈如年拍掉他的手掌,哎呀了一聲,「你不要亂動嘛,我是在和你說認真的。」

  「好好好,我錯了,我認真聽你說。」

  趙淵的聲音里都透著隱隱的笑意,連沈如年都看出來的事情,趙暉燁居然還想妄圖矇騙他,最可笑的是,周圍這些人居然還真的被如此低級的手段給騙住了。

  這些人里或許有難民,可還有很多人混在其中假扮難民,那趙暉燁又想要利用這些人做些什麼呢?

  隊伍秩序還算齊整,有專門的人負責維持秩序,將所有的難民都排好隊,一人一勺米半勺面,在領取米麵之前,還會有難民們自發的向越王跪拜。

  「多謝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暉燁在台上接受眾人的朝拜,一切都很正常,圍觀的眾人也都在恭維的奉承趙暉燁,高聲的呼喊王爺千歲。

  可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在人群中突然的道:「昏君當道民不聊生,王爺才是我們百姓的君。」

  這個聲音擲地有聲慢慢的讓場面失控起來,更多的人響應他,痛罵昏君說要支持趙暉燁。

  趙暉燁側頭看了趙淵一眼,見趙淵神色不變,便向著眾人伸手示意,「諸位先冷靜冷靜,本王以陛下為尊,此次救濟也是陛下下旨,陛下愛民如子,爾等若還有此等不忠之言,本王決不輕饒。」

  「我們只認王爺,根本不認那個狗皇帝。」

  此時站在眾人身側的一個侍衛,突然指著趙淵高聲道:「狗皇帝就在此處,他不僅昏庸無道害得舉國上下民不聊生,還色令智昏偏寵妖妃誤國,如今還要挾王爺意欲不軌,殺了狗皇帝保護王爺。」

  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趙淵的身上,他陰寒的眼微微眯起,渾身透著冷厲的氣息。

  原來趙暉燁想要的是這個。

  不僅想要殺他,還想要好聽的名聲,真是個好算計。

  在場的其他人也傻眼了,他們懷疑過這所謂的大人物會不會是趙淵,但都不敢確認,這會看向趙淵的目光都帶了些許的遲疑。

  難道站在這的真是趙淵?

  當地的官紳自然與趙暉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們開始猶豫了,若是殺了趙淵改立趙暉燁,是否對他們來說更有利呢?

  趙暉燁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有些許的猙獰,是了,他要等的便是這一刻。

  趙淵身邊只有這十幾個侍衛,就算他們再武力高強又如何,他們能救得了他嗎?

  而且之所以淨街讓難民入城,就是為了將兩處城門都給堵上,他知道趙淵不會這麼坐以待斃,尤其是祁無名一直沒有回來,就讓趙暉燁起了疑心。

  趙淵定是派祁無名出城聯繫援兵了,但就算來再多的人,只要城門進不了,那趙淵便是籠中之鳥,哪裡都去不了。

  這次,看你還如何能逃的了。

  趙淵看著眼前的眾人,面若冰霜,他的胸中有一團火在燒,他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幾乎要折斷眼前所有人,在他要失控之前,身邊的人握緊了他的手指。

  他這才低頭去看,便見沈如年也在仰頭看他,四目相對,趙淵眼中的暴虐慢慢的熄滅了。

  「你怕嗎?」

  沈如年搖了搖頭,「我不怕的。」

  然後從他的身後往前了一步,緊握著他的手站在他身側,毫不畏懼的對著那個守衛道,「你在說謊,陛下是個好皇帝,他輕傜薄賦打壓貪官,他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這樣。」

  雖然趙淵是皇帝這一點讓她很吃驚,但仔細一想,之前她所有的疑惑都能說通了,知道以後她反而不怕了。

  余媽媽說過的,陛下很好,他對百姓尤其的好。

  對她更好。

  這些人都是在說謊,他們污衊陛下,污衊趙淵。

  趙淵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開口,看著她時眼底一片柔軟,他曾經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當皇帝,直到沈如年的出現。

  他願意做這個皇帝,願意讓這天下變成她想看到的樣子。

  「趙淵,我不怕,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陪你生陪你死,與你共賞江山。不是因為你是皇帝,只是因為你是趙淵。

  我喜歡的趙淵。

  「你們快看,他就是狗皇帝,他身邊的是那妖妃,妖妃禍國天降大旱,只有殺了狗皇帝和妖妃,才能拯救萬民於水火。」那守衛依舊不停的在煽動。

  趙暉燁的眼睛幾乎要滴血,為何到了現在,沈如年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人。

  趙淵只是個冷血的暴君,根本就不愛她,會傾其所有愛她的人是他。

  張燚在身旁提醒,趙暉燁寒著眼冷漠的頷首,「按計劃進行。」

  群情激憤,所有人都朝著台子的方向沖了過來,口中還在高喊著,「殺了妖妃殺了狗皇帝。」

  原本站在台上看熱鬧的官紳們,瞬間被這樣的架勢給嚇著了,偶有幾個想要藉此機會攀附皇權的,橫在了趙淵之前,想要表現他的忠心。

  而其餘人都被衝散了,只剩下趙淵和沈如年站在台上,侍衛們將他們兩人護在中間。

  張燚等人則是拉著趙暉燁要往後撤,可趙暉燁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沈如年,「如年,來,跟我走,此處很是危險。」

  就連趙淵也有些擔心,他有把握不會讓她出事,但同樣的也害怕沈如年會受到衝擊,不免有些後悔,昨日不管說什麼都不能答應讓她同行的。

  但若是要把沈如年交給趙暉燁,他更不會同意,沒有何處比他身邊更安全。

  他看著沈如年,心中不免有些猶豫,她幫他說話,讓他觸動。但她的記憶沒有恢復,趙暉燁在他的眼裡還是叔父,她是會選擇叔父,還是自己,他沒有把握。

  甚至連握著她的手都有些許的發緊,他是個無比自私的人,就算世間萬物阻他,他也只想將沈如年留在自己的身邊。

  同生共死。

  此刻趙暉燁還在深情的看著沈如年,在等她的一個回答。

  「我走了,那趙淵呢?」

  趙暉燁青筋直跳,「陛下有暗衛護著,我先送你去車上,一會就來接他。」

  「不,要走就一起走,我和他一起。」沈如年毅然的打斷了趙暉燁的話,緊緊的回握著趙淵的手。

  她哪都不去。

  趙暉燁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難道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叔父你快走吧,這些人的目標是我們,你再留下會牽累叔父的,我,我不能走,我的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

  趙暉燁的眼睛睜得通紅,聽著沈如年一個字一個字的扎在她的心上。

  以往他最喜歡聽沈如年說話,此刻卻不敢再聽下去,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告訴他,他是痴心妄想,他所有的喜歡都是枉費。

  他聽見沈如年繼續道:「我喜歡他,我要與他同進退。」

  說完沈如年側頭看著趙淵,眼裡心裡滿是愛意。

  她或許沒有恢復記憶,但她對趙淵所有的喜歡,在這瞬間已經回來了。

  趙暉燁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很想問恢復記憶的沈如年,如果當初她先遇見的是他,而不是趙淵,她會不會愛他。

  可在這一瞬間,他突然不想知道了,這個答應早就在他的心裡了,只是他不想承認而已,沈如年愛趙淵。

  他看著眼前的沈如年終於認清了現實,自此之後,再無趙淵再無沈如年,更沒有趙暉燁。

  不過是他們說話的功夫,那些暴動的人已經衝破了守衛的防線,成百上千的人朝著他們沖了過去。

  好在趙淵的近衛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還有常福和靈鵲等人擋在前面,一時之間那些難民還衝不過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他們想要脫險這麼些人是遠遠不夠的。

  「你是在等祁無名嗎?兩處城門皆有難民,祁無名就算帶著援兵也無法進城,趙淵,你只有這十幾個人,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逃脫?」

  「皇叔這是不打算演了嗎?朕還以為皇叔打算演到利刃割破朕的喉嚨,你才露出真面目來。」

  趙暉燁收起了偽善的笑,冷眼旁觀,「這二者有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皇叔繼續演,朕還能多看一會跳樑小丑的表演。」

  「死到臨頭還要嘴硬,那我便等著看,我們的好陛下還有什麼本事沒有使出來。」

  兩方就此僵持住了,趙淵心中明白,趙暉燁敢如此大放厥詞那就是真的堵住了城門,祁無名若是真的進不來,今日將會是一場惡戰。

  眼看著難民擁擠上前越來越多,侍衛們已經開始動刀了,前面倒下一排,後面的人就改變了策略,從懷中拿出了準備好的武器來。

  即便他們再能打,個人的本事再強,可蟻多咬死象,那些近衛們慢慢的露出了不敵之態。

  甚至還有人手臂腿上受了傷的,這都說明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趙淵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趙淵陰沉著臉,冷厲的看了一眼身邊人,眼內寒光畢露,擒賊先擒王。

  正當膠著之際,鋒利的匕首就抵在了趙暉燁的脖頸上,原本還站著瑟瑟發抖的常福,此刻正手握匕首聲音尖利。

  「所有人都丟下兵刃,退後,否則休怪咱家手抖,要了趙暉燁這狗賊的性命。」

  常福其實身懷武藝而這個暗招只有趙淵自己知曉,就連沈如年都不知道,便是為了等到如此危機時刻使用這張底牌。

  別說是張燚,就連趙暉燁也沒想到,一個整日點頭哈腰的宦官居然身懷武藝。

  「快將王爺放了!」

  趙暉燁被擒,所有人都跟失了主心骨一般,其他的近衛便捂著傷口,齊齊後退朝趙淵的方向靠,只等隨時護住他們撤離。

  張燚額頭都在冒汗,他們賭不起,若是真的趙暉燁出事,他們的計劃就全完了。

  趙暉燁卻握緊了手心,聲嘶力竭不允許他們後退,「別攔,只管讓他刺,本王一命換你趙淵一命,不虧。」

  這麼一來,所有人都不敢動了,方才還兵刃相接的嗜血場景,頓時成了僵局。

  直到馬蹄聲響起,眾人的目光望向城門處,當頭的是一匹棗紅色的烈駒,衝破人群而來,他的身後是齊整的步伐聲。

  趙淵握著沈如年的手掌微微收緊,嘴角露出了篤定的笑。

  終於,來了。

  「爾等逆賊速速就擒,否則皆以謀逆論處。」

  為首的是余恆逸,他的馬上還坐著個布衣女子,他的身後跟著的是祁無名,以及上萬的鐵騎。

  祁無名帶著趙淵的手諭,奔赴各地招來人馬,就是為了此刻。

  猛將在前殺出了一條血路,余恆逸與祁無名等人到了台前翻身下馬,跪地高呼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余恆逸叩見陛下,臣等護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趙淵緊緊的握著沈如年的手掌,再抬眼時,眸色深邃滲人,「平身。」

  此刻,所有人都恍如夢醒,好像這一刻才徹底的認識到,眼前人真是北趙皇帝,趙淵。

  不過轉瞬之間,局勢就變了,原本占著優勢的趙暉燁成了弱勢。

  趙淵居高臨下,「皇叔以為,現在誰才是籠中困獸階下之囚。」

  趙暉燁想要掙扎,脖間的匕首就更近一分,讓他動彈不得。

  他的雙眼猩紅臉色巨變,再看不出半分往日儒雅謙和的模樣。

  等到大軍進城,所有難民手中的兵刃落地,趙暉燁暴起的青筋才平和下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再一次輸了。

  祁無名帶人上前,想要將趙暉燁與他的黨羽一同拿下,就在此刻,千鈞一髮之際,張燚歇斯底里的朝他喊,「王爺,我們還沒有輸!」

  話音落下,一支藏在樓宇之上的利箭飛了出來,它的目標不是趙淵而是他身邊的沈如年。

  余恆逸迅速的反應過來,他雖然不知道這箭是衝著誰去的,但是誰都不能出事。

  他迅速的想要上前,但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趙淵攬過沈如年的腰,將她緊緊的護在了自己的懷中,以身軀為盾,擋住了一切。

  沈如年看著箭影在自己的眼前不停地放大,她忘了動彈,直到那個滾燙堅實的懷抱將她抱緊。

  利箭破風而來,最終沒入了趙淵的背脊。

  她的耳邊只剩下眾人的呼喊聲,以及癱倒在自己懷中的人。

  這一瞬間,過往的畫面仿佛都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記起來了,眼前人正是她曾經很喜歡的人。

  趙淵。

  她聽見自己痛苦的呢喃:「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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