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沈如年是被熱醒的, 她感覺自己正在抱著一個火爐,燒的她整個人都在發燙, 她止不住的嚶嚀出聲,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感覺自己昨夜好似爬了山又下了水, 還背著重物走了好幾里路, 不然怎麼會渾身都酸痛難耐,甚至覺得這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最讓她覺得難受的是,今日的床一點都不舒服,睡著還硌著她疼,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舒服。

  她在夢裡就一直在找她舒軟的小床, 可惜怎麼都找不著, 然後她就被熱醒了。

  一睜眼便看見了結實的胸膛, 她的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這是什麼情況?

  直到她的頭頂上熟悉的聲音傳來, 沈如年才驚奇的抬眼去看, 昨夜的記憶瞬間都浮現在了腦海里。

  她現在就赤條條的趴在陛下的懷裡,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難怪這麼硬邦邦的,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啊。

  等她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昨晚上她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她和陛下好像……

  要生娃娃了?

  原本白皙透亮的小臉蛋瞬間浮上了一層嫣紅色,連帶著脖子也開始泛紅。

  趙淵看著她在那發呆沒說話,就忍不住的用手掌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這麼渾身又粉又嫩的豈不是在勾引他做壞事?今日要上大朝,不過他這昏君的名頭都已經背上了,也不介意被罵的更凶。

  但想著昨夜她是頭次,怕會嚇著她,還是緩一緩循序漸進的好。

  誰知沈如年抬著頭懵懂的看著他,「陛下,我們昨晚是不是生娃娃了。」

  趙淵:……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喉結上下輕微的動了動,他既沒讓敬事房準備避子藥,也沒克制自己,難道真的被她說中了?

  沈如年感覺到癢,往被子裡縮了縮只露出香肩,以及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趙淵心頭一片柔軟。

  哂笑一聲勾著她的下巴往身邊帶,「小傻子,哪有這麼快。」

  沈如年就有些疑惑了,原來生娃娃這麼難啊,看到她這樣的神情讓趙淵心情大好,「就這麼想給朕生孩子?」

  她也不是說真的很想生娃娃,就是覺得昨夜她都這麼疼了,如果還沒有娃娃,那豈不是很虧。

  就很是憤憤不平的道:「陳姐姐騙人。」

  趙淵被她逗得不知該不該笑,捏著她的小臉蛋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這麼想要,那多來幾次總會有的。」

  沈如年一臉的震驚,而後小臉就垮了下來,「還要多來幾次?」

  昨夜的記憶實在是不太美好,一開始是撕裂般的疼痛,後來是腫脹的難受,不過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些從未有的酥麻感,不難受,還有點小舒服。

  只不過那會她都疼得快睡著了,哪裡還記得這麼多,這會回憶起來就光記著疼了。

  「嗯?不喜歡?」

  沈如年嘟著嘴遲疑的點頭,很小聲的說:「好疼的。」

  要是生娃娃就要疼的話,她還是選擇不要生了。

  趙淵是頭次臨幸女子,就被拒絕說以後不要了,還嫌棄疼,這擱哪個男子都忍不了,更何況是趙淵。

  他的手掌掐著她的細腰,眼裡滿是克制,雙手用力的將她往上一托,讓她整個人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後不容拒絕的完成昨夜未完成的事。

  沈如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她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怎麼又騙人!

  這樣坐著比起昨夜更加的坦誠,也更加的深刻,趙淵往上一抬,她就懵懵的倒在了他的身上,那種酥麻的感覺又出現了,又脹又酥麻,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奇怪了起來,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

  很快她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燭火和幔帳相互映照生輝。

  「喜不喜歡?」

  「喜,喜歡的……」她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這聲音一點都不像她,越聽越覺得嬌軟甜膩。

  「喜歡誰?」

  「喜歡陛下,喜歡陛下……」

  「乖,叫朕的名字,趙淵。」

  「趙淵,喜歡趙淵……」

  *

  殿外常福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曬太陽,身邊的小太監急得團團轉。

  「常爺爺,都這個時辰了,馬上就該上朝了,不去喊陛下真的沒事嗎?」

  常福已經很有經驗了,就裡頭這動靜,沒個一兩個時辰能結束嗎?上朝是不錯,但他也要有那個膽子去壞陛下的好事啊。

  反正天大地大陛下最大,他樂呵呵的衝著小太監笑,「咱家可沒這個膽子,你若是有本事,你去提醒陛下。」

  小太監訕訕的嘿嘿了兩聲,常福都不敢,他哪裡敢啊。

  常福看這小太監是個老實人,真心的為陛下擔憂,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陛下和主子單獨相處的時候,別往跟前去湊,不然小心腦袋搬家。」

  說完他也往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繼續曬太陽,只希望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也能有他這樣的好心情咯。

  今日是每月一次例行的大朝,十五過後只舉行過一次大朝,又有前幾日行刺之事,太和殿上此刻氣氛正陰鬱著。

  尤其是曹首輔,好不容易孫子爭氣中了榜眼,可這高興還沒過兩日呢,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當日知道消息的時候,他一口氣沒緩上來險些暈死過去,這幾日全家都愁雲滿面,他愁的牙都鬆動了,曹老夫人更是日日以淚洗面。

  他今日就是來等個結果的,實在不行,他願意用自己的這條老命去換自己孫兒的命。

  同樣滿懷心事的便是趙暉燁,他等這一日等的實在是太久了,他已經將一切都布局好了,今日便會在大殿之上揭穿趙淵弒兄的真面目。

  趙暉燁的目光灼然的盯著上面的御座,那裡本就屬於他。

  他沒有一日忘記過,母妃臨終時他剛八歲,她拉著他的手咳著血痛苦的說出了那個秘密。

  她被封妃之前,便與當時的太子也就是趙暉燁的皇兄相識相愛,可沒想到選秀卻時被他的父皇文帝看中,留了牌子成了宮妃。

  封妃之後她並不快樂,她愛的還是太子,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在御花園相見,不僅舊愛重燃還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後來更是時常的幽會,最後懷上了他。

  好在此事隱蔽並無其他人知情,兩人的關係一直保持到太子出宮建府,她則是順利的誕下了趙暉燁,成了文帝最小的兒子,太子的幼弟。

  母妃離世時,距離文帝駕崩已經好幾年,太子也已經登基稱帝多年。

  知道真相的趙暉燁整個人都傻了,那時的他尚且年幼,自己以為的父皇不是父皇,他最愛重的皇兄才是他的父親。

  還沒能從這樣的震驚中回神,母妃就拉著他的手讓他千萬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他才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他應該是太子。

  說完後便離世了,趙暉燁哭著送別了母妃,回想以後才明白為何皇兄待其他兄弟都冷漠,唯獨對他關愛有加,原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兄而是父皇。

  趙暉燁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面對皇兄,多虧了那個時候表妹陪在他的身邊開導他,就這麼拖著,等到他能站在皇兄的身邊比肩而立時,他們父子二人也未能相認。

  他一方面覺得母妃的遺願重要,一方面又覺得若是此事暴露,有損的是母妃和皇兄的名聲,他可以將這個秘密埋在心底,去封地做一輩子逍遙王爺。

  就在他以為這輩子都要認命時,先是皇兄駕崩緊接著又是太子遇刺,這讓他那埋在心底的種子又冒了出來。

  他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坐這個皇位,可沒想到又橫空出來一個趙淵,硬生生的斷了他的念想。

  所有人都說他不配他不行,他偏要逆天而為,奪回屬於他的所有。

  包括沈如年。

  過了半個多時辰,趙淵才不急不緩的走進了大殿。

  小太監尖著嗓子喊:「跪。」

  大殿上的重臣齊刷刷的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日是大朝,原本是要宣布春闈的結果,並對狀元等人進行認命,以及朝中一些官員的變動,而後是春耕春種的安排。

  但前幾日趙淵御花園遇刺,將整個大朝的氣氛推到了頂點。

  此刻金鑾殿上肅然無聲,趙淵一步步的踏上寶座台,寬袖向後微掃,站定後轉身而立,一雙狹長的眼如鷹般緩緩的從眾人身上掠過。

  「平身。」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寒意,足以在這金鑾殿內迴響,話音落下百官們才敢起身。

  停頓片刻趙淵才道:「前幾日御花園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想必愛卿們都已知曉,諸位愛卿以為該如何處置行刺之人?」

  「臣以為,行刺陛下大逆不道,按照律例應當斬立決,並誅其九族,以儆效尤。」

  曹首輔聞言腿腳一軟,他的孫兒可什麼都還沒做呢,這些人是何等居心,這是想要害他曹家啊。

  「孟大人所言在理,可當日行刺的結果還未明,臣以為既要抓到這幕後的主事者,但也不可冤枉了無辜之人。」

  話音落下,曹首輔就毅然決然的脫下了頂戴花翎,恭敬的跪了下來,「陛下,曹家世代忠良,老臣願以項上人頭髮誓,曹家絕無謀逆之心,更不會行刺陛下。」

  趙淵皮笑肉不笑,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曹愛卿這是作何,朕自然是相信你的。方才愛卿說的對,朕不會冤枉了無辜之人,好在,行刺之人已經都招了。」

  頓時百官都沒了聲音,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唯有曹首輔眼睛發紅喜不自勝,太好了,招了不就能證明他孫兒與此事無關了嗎?

  「敢問陛下,賊人所招的是誰?這等大逆不道之輩應當即可伏誅。」

  趙淵的嘴角微微上揚,墨染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他的手掌拍了兩聲,便見殿門處,祁無名押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了進來。

  「諸位愛卿想知道,那便親自問一問他吧。」

  趙暉燁的指甲幾乎扎進掌心,面上早已沒了他往日的從容,趙淵這是想做什麼?

  其他人更是見了忍不住的咽口水,光是看他的模樣,就能猜測到此人這些日子接受的何等慘無人道的折磨。

  「你不是說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這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在,那你便將他指出來,朕可饒你一條性命。」

  那人的聲音沙沙,幾乎發不出什么正常人的聲音,他披頭散髮一雙眼通紅的四下掃去,而後在趙暉燁的方向停了下來。

  趙暉燁是皇叔,站在百官的最前面,他身姿挺立此刻卻顯得格外的蒼涼。

  趙淵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笑盈盈的看著趙暉燁,卻沒有說話。

  趙暉燁自然明白了他意思,可他並不慌亂,他並不是指使此事之人,而且今日他本就打算不破不立,此刻便回望著趙淵,兩人在這金鑾殿上對峙了起來。

  就在趙暉燁開口之前,他身後的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這是御史台的徐御史。

  此人是趙暉燁埋在朝中的內線,曾經也是太子的支持者,他掩藏自己身份屈辱的聽命趙淵,為的便是這一日。

  「不必找了,那個人是我,趙淵你弒兄奪位霍亂朝綱,天下人懼你怕你,可我不怕,我已經有了你伏擊太子的證據,今日我便要將你的罪行昭告天下。」

  徐御史此言一出,瞬間滿殿譁然,眾人面面相覷,知情的在捏著把汗,不知情的則是滿臉的震驚。

  總覺得今日之事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結束了,他們好像正在經歷著歷史。

  「哦?是嗎?那朕倒是很想看看,你所謂的證據在哪裡。」

  「這是當年太子遇伏時唯一存活下來之人以血寫成的血書,上面句句都是他的親眼所見,趙淵,你還如何狡辯。」

  徐御史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泛黃的舊布,然後他當著眾人的面,一字一句將上面的內容全部讀了出來。

  言罷,趙淵平靜的道:「那也就是說,他看到了國師,並未見到朕,這便能作為朕主使的證據?還真是巧,這幾日國師不在京中,倒真是死無對證了。」

  「誰人不知高呂榮是你跟前的狗,太子遇刺之後,便是他推著你坐上了皇位,不是你指使,還能有誰。」

  「諸位愛卿也是這麼認為的?」

  趙淵的視線從其他人的身上掃過去,有些人站了出來,有忍受不了趙淵扶持寒門學子打壓他們氏族的達官顯貴,也有當年太子的舊部,他們都打算要藉此機會賭一把。

  而其他人則是低著腦袋裝聾子,人群中沈德楠有考慮過要不要出來痛罵徐御史,可剛一動又退縮了,他還是不敢。

  若是他們真的做了萬全的準備,那他豈不是就沒了兩邊討好的機會。

  沒人敢說話,殿內只有徐御史等人激情怒斥趙淵這些年所作所為,「今日便是吾等討伐你這暴君之日。」

  話音落下,禁軍楊統領便身穿盔甲站在了殿門口,身邊的禁軍瞬間入殿,將整個金鑾殿給團團把控住。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慌了,尤其是那些養尊處優的文官們,唯一敢站出來的反而是常福,他指著這些突然闖進來的禁軍氣得手指發抖。

  「大膽賊人!金鑾殿上豈容你們放肆!」

  「趙淵弒兄證據確鑿,吾等是替天行道,還社稷以清明。」

  殿內的百官這才明白過來,徐御史之所以如此的淡然,那是因為他有底氣,禁軍都聽命與他,這根本就是一場逼宮。

  「趙淵,你若是自願退位承認自己的錯誤,吾等還能饒你一命,讓你永住皇陵洗刷罪惡。」

  趙淵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殿內眾人,嘴角輕輕揚起齒間漏出一聲哂笑,「那若朕不願意呢?」

  禁軍統領冷笑一聲,「你以為今日還由得了你說不願意?你暴虐昏庸,搞得臣民苦不堪言,又沉迷美色公然帶著妃子上朝,這等暴君本就該群起而反之。」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時之間眾人都被唬住了,不知該怎麼辦好,就在此時。

  「學生願意證明,所謂弒兄之事純屬憑捏虛構。」

  眾人回頭去看,渾身是傷的林晉源被太監攙扶著緩緩走了進來,徐御史看到他忍不住的瞪大了眼,「你不是已經死了?」

  林晉源轉身挺直背脊站在眾人面前,「學生林晉源有罪,聽信了奸人的讒言,險些犯下錯事,好在陛下寬容才留得一條性命。」

  「我前幾日出宮,親眼見過那所謂的證人,他口中所謂的看到國師,是在太子遇伏之後,這是故意要將罪名強加在國師與陛下身上,待我問清事實真相後他們還想要殺我滅口,還好陛下的人將我救下,那位證人就在此處。」

  徐御史到現在才明白是中了趙淵的圈套,林晉源前幾日逃出了牢獄,對他們說是陳詩雨捨身救人,他們信了,他們不僅沒有將他當自己人,還打算殺人滅口。

  這也讓林晉源徹底的相信了他們並不是真心為了百姓,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慾找的藉口,他和祁無名裡應外合裝死,才沒讓他們起懷疑。

  如今證人也被祁無名給控制著,兩人同時出現在了大殿上,讓徐御史啞口無言。

  他瞪紅了眼渾身緊繃著,「你們這是狡辯,如果不是趙淵還能是誰謀害太子,如今高坐皇位的人就是他,高呂榮故意晚出現是在欲蓋彌彰。」

  「住口!此案陛下早就調查清楚了,太子遇伏乃是二皇子所為,這是二皇子死前親筆寫下的認罪書,不然陛下為何會對二皇子趕盡殺絕,便是因為他策劃了太子一案。」

  徐御史徹底的傻眼了,但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即便太子遇刺不是他指使的,但他登基之後殺了多少人,金鑾殿前血流漂杵,北趙上下苦不堪言,此等行徑趙淵你難道不認嗎?」

  趙淵狹長的鳳眼微挑露出一個笑意,「認,你說的這些我都認,我確實都做過。」

  趙暉燁全程都捏著汗,他每回想要開口都被身邊的人給攔住,此刻他心中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趙淵從始至終都太過冷靜了,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剛這麼想著,便聽見趙淵用漠然的聲音繼續道:「朕就是暴君昏君哪有如何,這天下還不依舊是朕的。」

  「死到臨頭你還如此的嘴硬!我看你一會還怎麼笑得出來。」

  徐御史和楊頭領相互交換了眼神,然後殿內的禁軍便往前了一步,手中的兵刃也朝前一揮,「現在若有不堪忍受者,皆可站到我的身後,共同推翻此等暴君。」

  第一遍只有一兩個人動搖,第二遍聲音落下就多了好幾個人抱著腦袋的往後縮,「我最後再問一遍,不然你們今日就要與這暴君同葬身與此處。」

  「爾等亂臣賊子,休要在此胡言亂語,陛下有錯可以進諫,可以規勸這才是臣子所為,卻絕不是謀逆逼宮,吾等絕不會與謀逆之人同流合污!」

  「我曹氏滿門忠烈,便是死也會守著陛下。」他的頂戴花翎在地上,可即便滿頭花白的頭髮,身上狼狽不堪,卻也壓不垮他的脊背和滿腔的忠心。

  曹首輔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身後的大臣們也站了起來,他們怕死,但他們更是北趙的臣子。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他們圍在寶座台前,或許他們的話語在兵刃面前顯得很是單薄,可他們動作依舊堅毅。

  趙暉燁見此便知道輸了,趙淵就算真的死了,他除非殺了這些文臣堵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然他絕不可能坐穩這皇位,但徐御史等人都是為了他,這個時候他就算明知是一條死路也得往前。

  他想要說什麼,可身旁的人卻死死的抓著他的手,怎麼都不肯讓他開口,「王爺,天下人的罵名我們來背,您別說話。」

  成,他們是罪人,敗,他們也是罪人。

  但留下趙暉燁,他們才有絕處求生的最後可能。

  高坐龍椅的趙淵神色莫測,他早就做好了與全天下為敵的準備,天下人不容他,那他便殺盡天下人,他手中有劍不懼蒼生。

  可這些曾經在他眼裡愚昧無知,貪生怕死的大臣們,居然一個個的擋在了他的身前,他此刻內心有些微微觸動。

  趙淵記起沈如年昨夜睡夢間與他說的話。

  他問她,想要什麼賞賜,他都可以滿足她。

  沈如年卻迷迷糊糊的仰著頭看他,「我什麼都不要現在就很好了,我只想要回家看看余媽媽。若是貪心一些,我還想要和陛下一塊出宮去玩,天南地北哪裡都可以。」

  「宮裡不好嗎?」

  「好啊,但余媽媽說,這世上有很多好玩好看的,陛下坐擁四海,那我便想要與陛下一同踏遍四海,見這千秋萬代的美景。」

  若說以前他對這皇位並不在意,他只想要站在這最高處俯瞰芸芸眾生,那麼如今他有了新的念想。

  朕,願這盛世,四海昇平千秋萬代,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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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bsp;   下章火葬場呀~狗皇帝必須要正視自己的內心了,然後開始狂追年年,並且吃掉她(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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