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這道聖旨一下, 孫氏整個人都瘋了,將屋裡所有的瓷器全砸了, 幾個侍女根本攔不住她, 身邊的梅媽媽只能去請了四姑娘過來。Google搜索

  趙淵上次對沈思琪罰的有些重, 以至於她到現在臉頰兩邊都有些高低不平,而且被陛下打罰過的女人有幾條命敢要,不僅之前談好的親事因此黃了。

  還徹底像是變了個人, 從以前的飛揚跋扈到現在的膽小怕事,連房門都不敢出去, 日日在房中抄佛經反倒整個人變得平和了起來。

  以前要是遇上這樣的事情, 她定是和孫氏站在同一陣線, 這會卻在勸孫氏。

  那日沈德楠聽了他大哥的意見, 就來與孫氏談平妻的事情,孫氏當場就發怒了, 她堂堂寧伯侯府的嫡女,要她和個低賤的妾室做平妻?簡直就是做夢。

  「沈德楠若是沒有我孫家, 你能坐到如今位置?你是不是良心都餵狗了, 你真以為那個傻子只是恨我不恨你?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坐上去也能讓你下來。」

  說完就帶著人跑回了寧伯侯府去,沈德楠是兩頭髮愁,直接就病了。

  孫氏回到侯府也沒想像中那麼好過,起初她的母親也是替她說話為她鳴不平,說要好好的給沈德楠點教訓。

  可老侯爺一聽,不僅把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還讓人趕緊把她送回沈家。

  「你這是越活越回去了, 哪有人孩子都生了這麼多個跑回娘家說理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已經是沈家的人了與我們孫家無關。」

  其實說來說去這麼多,總結一句話就是害怕她得罪了如妃會牽累到整個侯府,寧伯侯府說的好聽是侯府,可趙淵登基後早就沒了往日的榮光,他可不願意去碰陛下的逆鱗。

  老侯爺如此強硬,侯夫人也只能勸她回去,以後的事情再想辦法,孫氏這才不得不又回到沈家。

  沈德楠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他也不敢真的得罪侯府,看到孫氏回來,便小聲的安撫她。

  「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她都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與個死人置氣呢,氣著身子多不划算?你我還要恩愛白首呢。」

  當年孫氏之所以會看上他也是看中了他的臉,如今被他一哄也就不氣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

  侯府回不去,她曾經引以為傲的資本都沒了,她必須得牢牢的霸占著沈夫人的身份。

  只能伏低做小的答應了下來,誰能想到如今會變本加厲,沈德楠不過三品,她也就是個三品誥命。

  平妻就已經夠離譜了,結果陛下現在居然要封周氏那個賤人一品誥命,她生前就長得好看又狐媚,勾了沈德楠的心生下了沈如年,現在死了還要來爭。

  「母親這又是做什麼。」

  孫氏砸了桌案的瓷碗讓所有人都滾出去,抱著沈思琪痛哭。

  「沈如年那個賤人,她就是想要報復我羞辱我,如果真的讓周氏那死人壓了我一頭,豈不是讓全京城的人都看我的笑話,你讓我以後如何面對所有人。」

  沈思琪當然也懂,可她也只能勸孫氏接受,她是親眼見過陛下的,知道那個男人又多無情狠絕,她再也不想與他作對了。

  「母親還是省省力氣,如今父親還顧著往日情分,顧著外祖家,若是到時父親真的厭棄了母親,又當如何。」

  孫氏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女兒口中出來的話,「你怎麼會如此的冷血,我若是在家中討不了好,你以為你將來能有什麼好下場嗎?你還要不要嫁人。」

  沈思琪嗤笑了一聲,「嫁人?我這幅模樣還想嫁人嗎?我如今的樣子又是拜誰所賜。」

  「你是自己說錯了話,難道還要怪到我的身上,有你這麼同母親說話的嗎?真是不成體統。」

  「若是活的像母親這樣狼狽,我寧可削髮去尼姑庵,也不嫁人。」說著便大步的出去了。

  孫氏在後面指著她的背影痛罵,卻只能把自己氣得暈過去,沈思琪也沒有回頭過。

  如今娘家不幫她,沈德楠不看重她,就連兒女也與她離了心,她該如何是好啊……

  *

  沈如年並不知道外頭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這幾日腳上有傷都在殿內養著,趙淵拘著她好好學規矩,她只能乖乖的待在殿內哪裡也不能去。

  趙明熙會偷偷的給她帶玩具,還會給她那些話本供她消磨時間。

  最近她的新寵就是下雙陸,雙陸對沈如年來說稍微有點難,時常是趙明熙領先而後笑話沈如年。

  可沈如年剛接觸這個新遊戲又覺得好玩,雖然每次都輸,也還是要賴著趙明熙陪她玩。

  這日飯後兩人又擺上了,沈如年是紅色的趙明熙則是黑色的,還是和之前一樣,玩了不到一刻鐘沈如年就又落後了。

  正好趙淵批閱完奏摺走進來,便看見沈如年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而對面的趙明熙則是洋洋得意。

  趙淵對這種看一眼就能掌握的東西毫無興趣,趙明熙也就只能贏沈如年,兩人在他的眼裡是蠢的各有千秋,就讓他們蠢對蠢玩的高興吧,根本不想搭理。

  可沈如年看到他就求助的看著他,「陛下,我現在該怎麼走。」

  趙淵看了眼棋盤,趙明熙馬上就要贏了,這會喊他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求神仙管用。

  他也沒去教她,只是坐在了沈如年身後的榻上,看著對面的趙明熙一眼不發。

  趙明熙原本還高興的很又要贏了,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了皇兄,瞬間腿軟了,一臉的欲哭無淚,手上一哆嗦棋就下錯了。

  一步錯步步錯,然後在趙淵關愛的目光下,沈如年終於贏了人生中的第一把雙陸。

  趙淵以為下完了就能去休息了,結果沈如年贏了一把反而更有癮了,纏著趙明熙又來了一局。

  而趙明熙以為自己讓過一次可以不用再讓了,就見對面的皇兄直勾勾的看著他,看得他心跳不止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嗚嗚嗚他不要和他們兩玩了,一個耍賴一個威脅,這年頭想當個好小孩怎麼這麼難。

  好不容易下完了,趙明熙逃也似的回了偏殿,沈如年乖乖的坐在榻上朝著趙淵伸出雙臂。

  因為她的腳還未全好,都是由宮女攙扶著,若是趙淵在,就都是趙淵抱她。

  這會要上床休息,沈如年就習慣性的朝著趙淵伸出手,嘴裡還喊著:「陛下,抱。」

  趙淵掩下眼中的慾念,將她攔腰抱起,一路放到了床上,放下幔簾,開始背佛經靜心,這個癸水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看來,封妃儀式很有必要提早一點。

  *

  沈如年日日被拘在內殿養傷,不知不覺二月過去了一半。

  養病期間蘇傾羽來過幾次想要探望,消息都是先傳到趙淵那。

  她頭次來的時候,趙淵剛喝了茶,外頭便有人來報,說是蘇傾羽求見。

  趙淵頭也沒抬便道:「就說朕沒空,不見。」

  這人怎麼比以前還要招人煩。

  那小太監腦袋往下低了低,「蘇姑娘說是想要探望沈主子,並不是求見陛下。」

  趙淵挑了挑眉,想見沈如年?那就更不能見了,那日沈如年會上樹撿紙鳶別人或許真信了沈如年粗野的話,他卻是不信的。

  沈如年雖然自在慣了,卻很少會做出格的事,除非是有人引導不然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當然也怪她笨,上回就讓她別誰的話都聽,偏偏連人鬼都分不清。

  「不見,就說沈如年與朕在一塊,無暇見旁人。」

  小太監出去回稟,還以為蘇傾羽定是會生氣惱怒,卻沒想到她面不改色依舊溫和,「是我來的不是時候,這是我親自熬得甜湯,勞煩公公代為轉達。」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傾羽長得好看身份尷尬,小太監也不敢真的駁了她面子,就替她收下了甜湯。

  等她走後就送去了趙淵那,趙淵只讓他打開看了一眼,就淡淡的揮了揮手,「倒了吧。」

  小太監可惜的搖了搖頭,出去給倒了,至於蘇傾羽來過的事情,自然也沒人會告訴沈如年,她還在沉迷聽陳詩雨講話本和遊記。

  蘇傾羽回去後依舊是抄經書,她的案台上已經堆滿了,元冬在她身旁為她研磨。

  「姑娘不妨歇歇,換奴婢來抄。」

  「不必了,抄抄經書也能讓我的心靜一靜。」

  「姑娘也別擔心,陛下的心中定是有姑娘的,再等等,有了機會,陛下定會抬舉姑娘。」

  蘇傾羽回想起兩人初見,那會的趙淵還是個任人欺負的五皇子,她不過是抬了抬手施捨了一次,誰能想到那時瘦弱不堪的趙淵,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上次姑娘讓那姓陳的去試,陛下果真厭棄極了,陛下的心意姑娘定能拿捏。」

  蘇傾羽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一些,她借著內務府李公公的手安排了這一切,可如今月煙沒了,只怕以後她的消息也沒那麼靈通了。

  不過無妨,她已經有了主意,現在只差一個時機了,她的目光落在佛龕內的牌位上,心志愈發的堅定,這條路無論如何她都要走下去。

  又養了幾日,沈如年腳上才消了腫,趙淵才肯放她下地,她還記得要做荷包的事情,又開始整日的往陳詩雨的屋子跑。

  趙淵也在忙春闈的事,沒時間去管她。

  她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又開始活蹦亂跳的到處玩。

  這日趙暉燁進宮來回稟春闈的事宜,他被趙淵磨得沒了脾氣,又被安排了春闈上的跑腿之事,卻還不得不照辦。

  剛進養心殿他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駐足四下去找,只見遊廊的盡頭一閃而過幾個倩影,那聲音他記得,是那個小宮女。

  「王爺?」

  他停頓不動,身邊的宮人疑惑的喊了一聲,趙暉燁這才想起來這是哪裡,跟著內侍進了正殿。

  即便沒見著卻還是上了心,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她真是如妃身邊的宮女,費些手段和功夫還是能將她帶出宮的,就是要不要為此而得罪趙淵。

  「皇叔在想什麼?瞧著似有心事。」

  「讓陛下看笑話了,是臣內子之事。」

  趙淵挑了挑眉沒有再多問,「那春闈當日審核之事便交託皇叔了,如此重中之重的事,朕實在是不放心交給別人,唯有皇叔信得過。」

  說的好聽是審核,不過就是一個閒差,趙淵一直在給他派遣表面風光的事情捧殺他,想要激起陳家和朝中其他人的不滿,可就算趙暉燁知道他的目的,暫時也只能按兵不動。

  好在,只要再忍幾日,人證物證便能找齊,到時誰屈居人下還不一定。

  事情都處理完,趙暉燁便出了養心殿,剛拐過盡頭的宮道就撞上了懷裡抱著小貓的小姑娘。

  她今日穿著嫩黃色的襖裙,梳著簡單的髮髻,兩側還扎著同色的彩繩和珠花。

  兩人險些撞上,看清楚對方都是一聲詫異。

  「咦,是你啊。」

  方才歲歲從窗戶偷跑了出來,沈如年便出來追,宮女們都被她和歲歲給甩在了後頭,她這會就抱著調皮的歲歲準備回去,沒想到撞見了趙暉燁。

  她記得趙暉燁,還記得他說自己的名字,但有些拗口她又給忘了。

  趙暉燁看見沈如年眼前頓時一亮,沒想到他想方設法的找她都找不到,兩人卻如此突然的相遇了。

  「是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如年對這個溫柔的皇叔還是挺有好感的,畢竟他幫過她,就把懷裡的歲歲往他面前推了下,「我來找歲歲。」

  趙暉燁這才注意到她懷裡的小貓,是上回那隻,「你是負責養貓的?」

  養貓?好像有專門的太監養,但主要還是她在陪歲歲玩,好像他這麼說也沒有什麼問題,沈如年就點了點頭。

  趙暉燁之前就在擔心,聽說如妃驕縱,身邊的宮女換了一個又一個,不僅如此就連陳國公家的大姑娘都要到她身邊做女史,定是個難伺候的人。

  這小姑娘瞧著就沒心眼,若是犯了錯豈不是還要挨罰,如今才知道原來是養貓的,這倒也說得通了。

  「你都住在養心殿嗎?」趙暉燁是想著若是她養貓可能會被分在偏殿,到時想要找她也方便。

  沒想到小姑娘又點了點頭,「我就住在這裡啊,陛下也很喜歡歲歲。」

  聽到陛下,趙暉燁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真沒想到趙淵那樣的人居然會喜歡貓?

  他的心裡還有些不痛快,那豈不是小姑娘平時還要在御前走動,她長得好看又天真,要是什麼時候得罪了趙淵那可如何是好。

  原本想要帶她出宮的心是七分,聽到這裡便成了十分,「你想出宮嗎?」

  沈如年眼睛都亮了,「想啊。」但說完迅速又搖了搖頭,她還不能出宮。

  趙暉燁聽到她說想嘴角的笑都揚了起來,可還不等高興她就又開始搖頭了,「這是為何?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陛下不同意的。」

  原來不是不願意跟他走,趙暉燁放心了一些,聽見她說趙淵不同意就笑著安撫她,「陛下管著天下,沒有這麼多時間來管這些。」

  怕她不理解,趙暉燁又解釋了一句,「你放心,我有辦法說服陛下,你若是願意隨我出宮,明日便在此處等我。」

  沈如年覺得他的心意很好,可她暫時還不能出宮,而且陛下也已經答應了她帶她出宮,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那邊宮女遠遠地追了過來。

  趙暉燁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但看見有人來怕會給小姑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會破壞了明日出宮的計劃,便溫柔的朝她露了個笑,「明日此時見,你可不能再不來了。」

  而後在宮女們來之前大步的離開了。

  沈如年只能一臉發蒙的和宮女們回了養心殿,這個人雖然心地很好,但怎麼總是怪怪的。

  不過她已經爽約過一次,做人應該要守信,還是等明日再與他說清楚吧。

  沈如年便把這事給拋到了腦後,抱著歲歲繼續去找陳詩雨做荷包。

  那邊三希堂內趙淵眼睛有些乾澀,放了摺子一手抵著額頭靠坐著休息,那邊奉茶女官又將茶盞送了上來。

  見趙淵閉著眼在休息,就將茶盞放在了一旁,想要上前為他捏肩捶背。

  在玉娥要靠近之前,趙淵幽深的眼眸頓時睜開,冷著眼看她,硬生生的將玉娥看得心底發毛,瞬間跪在了地上。

  「奴婢見陛下好似有些勞累,奴婢曾經跟嬤嬤學過手藝,想為陛下排憂解乏。」

  趙淵還是看著她沒說話,眼裡是冰冷的寒意,像是要將她狠狠的看透,「出去。」

  玉娥趕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陛下的暴虐她可不敢嘗試,但走到一半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的返了回來。

  「奴婢方才瞧見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那就別開口。」趙淵眉眼間已經有了不耐和怒意,他最煩這種明知故犯的人。

  「方才奴婢瞧見如妃娘娘與越王爺在宮道上說話,樣子甚是親昵……」

  *

  夜裡即將入睡,沈如年和以往一樣,掀開被角滾進了趙淵的被窩裡,舒服的躺平閉眼,就在要進入夢鄉的迷糊間。

  她好像聽見枕旁人冰冷的聲音在問她,「你就這麼想出宮?」

  沈如年那會困的很,腦子根本就思考不了,也聽不明白他到底說了什麼,就胡亂的嗯了聲,往身邊人靠了過去,而後徹底的睡著了。

  可趙淵卻一宿未合眼。

  他當然相信沈如年,她日日都在他的身邊,怎麼可能有機會認識趙暉燁,而且就她這小腦瓜子也不可能做出曲意逢迎的事情。

  故意回來之後,他也沒有問沈如年,方才是沒忍住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看到她縮在自己身邊的樣子,強忍下了將她喊醒的衝動,一切的事情都等明日再說。

  *

  趙暉燁回到王府,還是先去了王妃的屋子,孟容舒難得沒有睡著正靠在床上看書,見他進來就由丫鬟扶著坐了起來。

  「你別起來,我換身衣裳就來。」

  趙暉燁想將這事先告知孟容舒,也算是對她的尊重。

  就算他知道孟容舒是個溫柔得體的,但也難保其他人不會有什么小心思,他不願意那小姑娘出了宮還要再受委屈。

  兩人先是說了會今日的事,趙暉燁才緩緩道:「前段時日我在宮內見到個小丫頭,心中有些歡喜,她性子活潑若是進來也能陪著你說說話,我若不在家也放心有人陪你。」

  孟容舒其實早就料到會有今日,上回她提議時趙暉燁的神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表哥提起她時眼裡有光,這是對著她時從未有過的,表哥從來都只是把她當妹妹當親人。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兩人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但她不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福薄無法和表哥相守。

  若是能有個表哥喜歡的可心人陪在表哥身邊,她也就放心了。

  「這是好事,我早就盼著能有個妹妹陪我,府中也不會如此的冷清,表哥,她叫什麼名字?」

  趙暉燁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兩人之間雖沒有男女的情愛,但也是親情,如果她不同意,他也不會下她的面子,如今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只是聽到她問名字,趙暉燁才想起來,今日又是過於匆忙,竟然將名字又給忘了,想起她懵懂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笑。

  「明日你便知道了。」而後又陪著孟容舒說了會話,才出去召人進來商議明日之事。

  其實想要個人也不難,他與內務府的李公公以前有些交情,之前是還不想動這層關係,如今想想也是時候了。

  等趙暉燁走後,孟容舒讓丫鬟打開了匣子,找到了當年娘娘賞她的鐲子,她不能替娘娘守著表哥,也該讓它傳下去了。

  而她的使命也該到了。

  第二日,沈如年和往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空了就偷偷的去做荷包,手上扎了好幾個小孔才算把荷包給做完了。

  這是她做的最用心也最喜歡的一個,上面是一隻老虎,旁邊還有隻小兔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她還在扣子處做了平安節,把她進宮前余媽媽給她求得護身符放了進去。

  她處處都有陛下護著,不需要護身符,陛下才最需要這個。

  然後把荷包貼身的放好,就等一會給陛下驚喜。

  原本沈如年都忘了約定好的事情,還是給歲歲梳毛的時候想起來的,趕緊快步的跑了出去,她得把話和他說清楚,她暫時還不能出宮。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一眼就看見了趙暉燁,沈如年小跑著過去。

  「你真的來了啊。」

  「自然,我答應過要帶你走的。」

  然後輕柔的握住了沈如年的手腕,「不必擔憂其他,一切都有我,我帶你離開這。」

  沈如年掙扎著要把手抽出來,「不是不是,你先聽我說……」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就響起了趙淵陰沉的聲音,「皇叔想帶朕的愛妃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醋王趙狗子要上線了,讓他口是心非嘴硬的說不喜歡年年,就該讓他多吃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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