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趙淵心裡好奇她到底在做什麼, 卻又拉不下臉去問沈如年, 只能旁敲側擊。記住本站域名

  晚膳的時候, 上了一道趙明熙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他想他之所以從慈寧宮跑回來的很大一個原因, 是皇兄這的廚子做的飯菜實在是合胃口。

  明明慈寧宮的廚子也是御膳房的,可皇兄這的就是好吃, 之前他還很挑食, 每回不愛吃什麼就不吃, 慈寧宮的那些宮女嬤嬤們讓著他。

  在這可沒人會慣著他,有次上來的菜都是他不愛吃的, 趙淵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說不吃滾,把趙明熙給嚇得什麼都往嘴裡塞。

  結果一吃才發現,以前他覺得不好吃的東西味道都出奇的好, 這麼一個月下來他都被餵的長高也圓了一圈。

  他太愛排骨了, 酸酸甜甜就著米飯他能多吃好幾碗。

  沈如年也喜歡排骨,眼看著碟子裡只剩小半碟了,她就收了手,以前在家也是這樣的, 有什麼好吃的余媽媽都是讓給她和恆哥。

  她就算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東西,也都會很控制自己, 之前趙淵沒有這麼細緻的觀察過。

  今日是稍微留心了才發現她的小動作,至於一心想著排骨的趙明熙就更不會發現了,還在慶幸皇嫂不吃了, 可他的筷子還沒落下去,整個碟子都不見了。

  趙明熙抬頭去找,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搶了他的排骨,就看見趙淵橫著眉將碟子直接放在了沈如年的面前。

  還親手夾了一塊到她的碗裡,不僅趙明熙愣了,沈如年也愣了。

  「看什麼,吃。」

  沈如年瞬間就彎了眼甜甜的笑了,兩頰的酒窩更是明顯,可愛的不行。

  她雖然停了筷子,但心裡又還是想吃的,這是陛下夾給她的,就不算她搶小朋友的東西吃了,可以不用有心理負擔吃的很高興。

  趙淵看她吃也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剛想著自己的碗裡也多了一塊排骨。

  側頭去看,就見沈如年期待的看著他,「陛下也吃。」

  趙淵之前總覺得糖醋排骨太甜,尤其是淋了糖油,看著就甜的膩牙,但又不好意思佛了她的面子,只能皺著眉咬了一口。

  糖醋排骨上淋的糖油是用紅糖熬的,不會特別的甜,而且還加了桂花蜜,聞著還有股淡淡的香,再加上有醋調和,吃起來也沒有他想像中的膩,味道意外的不錯。

  沈如年還在等著他說吃了的感受,睜著亮閃閃的眼睛看著他。

  他只能放下筷子裝作平淡的道:「甜的掉牙,但也算勉強能入口。」

  然後兩人就把碟子裡的排骨都給分了,你一塊我一塊好不快樂,唯獨趙明熙坐在對面欲哭無淚。

  嗚嗚嗚,皇兄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他一點都不覺得勉強他可以吃的!他保證下次再也不和他們兩一塊用膳了,就知道欺負小孩子,太可氣了。

  趙淵想著他晚膳都表示過了,還屈尊降貴的主動給沈如年夾菜,她應該會粘著自己了吧。

  結果一吃完,沒多久她就又跑的沒影了,回頭一問,又去找陳詩雨了。

  趙淵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自己在東暖閣練了許久的字,等到吹燈要休息了,沈如年才歡快的邁著小步子跑了回來。

  往日這個時辰趙淵都沒歇息,還會翻看一些雜文,可今日沈如年洗漱完回到內殿趙淵已經上床了,還躺在床鋪的外面。

  沈如年站到床邊常福就吹滅了燭火,殿內瞬間就暗了下來。

  她只能費勁的往上爬,手一伸就碰到了趙淵的身體,真奇怪,陛下往常都睡裡面的,今日怎麼睡在外頭呢。

  「陛下?你睡著了嗎?」

  沒有人回應,沈如年還以為趙淵是睡著了,就手腳並用的往裡爬,只有床前的燭台還點著,帳子裡有些暗,她的手也不知道放在了哪裡,只覺得是摸到了硬邦邦的東西。

  就撐著手掌往裡爬,而後她就聽到了怪怪的聲音,腳下被被子絆了下就直直的坐在了那東西的上頭。

  等低頭去看才知道她竟然坐在了陛下的身上,這無異於是坐在了老虎的身上,沈如年從來沒有腦子這麼清楚動作這麼靈活過,她飛快的就要往下爬。

  剛要動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固定住,低頭去看,她以為睡著了的陛下此刻正睜著發亮的眼眸看著她。

  「陛下,你沒睡呀,那我喊你怎麼不理我呀?」

  趙淵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看,而緊緊掐著她腰的雙手卻讓她感覺到了火熱。

  陛下的手指不是很涼的嗎,怎麼突然這麼燙,而且總感覺她坐著的地方也熱熱的。

  昏暗的帳子裡她都能看到陛下的眼神,好像她是碟子裡的排骨,將會被一口給吞掉。

  上回她記得也是這樣,她被陛下壓得很疼,而且陛下還咬她了,這在她的腦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她學乖了不敢亂動了,就也盯著趙淵看。

  許久之後趙淵才沙啞著問她:「去哪了。」

  「我去找陳姐姐……」一個做荷包就要脫口而出,還好她反應及時沒說漏嘴,硬生生接了一個:「找陳姐姐玩。」

  陳姐姐說了禮物就要有驚喜,要是先讓陛下知道那就沒有驚喜可言了,她才不告訴陛下呢。

  「一天到晚都玩不夠?」帳子裡很暗,趙淵的神情看不清,但能聽出語氣不善。

  就連沈如年都聽出他的語氣有點怪,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怪,她和陳姐姐玩有什麼不對嗎?

  但她有事瞞著趙淵就有些心虛,沒有多想,就把陳詩雨之前和她說關於悔婚的事情給說了。

  「陳姐姐的爹娘好壞啊,為什麼要拆散她和那位哥哥,陳姐姐好傷心。」

  趙淵此刻正有些心猿意馬,對其他人的事情自然是一點都不關心,原本他還以為是沈如年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所以很生氣,想要嚇唬她兩下。

  既然是關於陳詩雨的親事那就與他無關了,他的手也有些不規矩起來,「嗯。」

  沈如年講故事講得格外的投入,一點都沒發現趙淵的壞動作,聽見他說嗯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剛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都被氣死了。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爹娘,簡直是大壞蛋,陛下難道沒有什麼表示嗎?

  「陛下,你有沒有在聽呀。」

  趙淵的手掌在腰間細細的摩挲,眼裡的火焰越燒越旺,她說什麼根本就聽不進去只是嗯了一聲。

  講故事的人沒有得到聽眾的反饋,沈如年不高興了,她一不高興就開始左右的折騰,怎麼都不讓趙淵如意,而且還折騰的他滿頭是汗。

  趙淵感覺自己嗓子裡都要冒火了,只能逼自己冷靜,「在聽在聽,那你想怎麼樣?」

  沈如年終於高興了,手指扯著錦被,「陛下,我們幫幫陳姐姐好不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如今婚事都已經退了,如何幫。」

  「可是陛下是最厲害的啊,所有人都要聽陛下的話,那重新賜婚不行嗎?」

  這是沈如年的小腦瓜子能想出來的唯一法子,以前村子裡的戲班子總是會有這樣的劇情,皇帝給人賜婚,既然陛下這麼厲害肯定可以賜婚的。

  「那若是那男子遭陳家侮辱,已然變心不願意再娶她又如何?」

  沈如年沒有想過這個可能,被趙淵給問懵了,眨了眨眼睛傻傻的說不會的,可她自己心裡卻也沒有底,如果陛下說的是真的該怎麼辦。

  瞬間又低落了起來,之前她看陳姐姐如此欣喜和喜歡,她也認定那個男子會對陳姐姐矢志不渝,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就連曾經互相喜歡的人都有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更何況是不喜歡她的陛下呢。

  趙淵原本還想和她溫情一會,沒想到小姑娘突然就變得沮喪了起來,連帶著他最後那點旖旎的心情也沒了。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還是得氣氛到了才行,她都一臉的苦相這個時候就算真的做什麼,那也不美。

  趙淵收回了她腰上的手掌,本意是讓沈如年下去,她倒也真的爬了下來,可為了和他說話,又蹭蹭蹭的蹭到了他的枕邊。

  平時兩人睡覺從來不說話的,沈如年入睡快,趙淵則是沒有和人說話的習慣,這還是兩人同床起頭次睡前有所交流。

  「陛下陛下,好不好嘛,你給他們賜婚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

  賜婚不賜婚的倒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陳詩雨雖然礙眼,但有她在了之後沈如年確實懂事多了,雖然礙眼倒也有點用處。

  「與朕無利之事,朕為何要去得罪陳家。」

  沈如年開始撒嬌了,緊緊地抓著趙淵的垂在錦被外頭的手指,還輕輕的晃,「要是陛下成全了陳姐姐,陳姐姐肯定會很感激陛下的。」

  趙淵嗤笑出聲,感激是能當飯吃還是怎麼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些虛假的東西。

  見他不鬆口,沈如年有些失落,手指也鬆開了,人也轉了個身朝著裡頭去了。

  之前趙淵好像也沒覺得有這麼安靜,好像沈如年突然不說話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這是在和他賭氣?

  真是了不得了,居然還敢跟他賭氣了。

  她以為這樣他就會心軟了?如果她好好的求一求,沒準他還真的答應了,就她這樣的臭脾氣,他才不可能鬆口。

  趙淵躺著閉上了眼,乾脆的拒絕。

  過了半刻鐘不到,趙淵又睜開了眼,真是絕了,他睡不著。

  側頭看了一眼,沈如年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沒有動彈,趙淵氣急敗壞的伸手抓住了沈如年的手臂,輕鬆的一扯人就轉過了身。

  沈如年方才是有些難過,但她沒敢生氣,就是有些苦惱該怎麼幫陳詩雨,想著想著都快睡著了,沒想到就被身邊的人給扯了過去。

  兩人從床起就是不同被捕共枕的,可沈如年這會卻突然的鑽進了趙淵的被褥里,她還枕在趙淵的枕頭上。

  成了名副其實的同床共枕。

  沈如年的手和腳丫都有些無所適從,緊張的蜷縮了一下沒地方放。

  「朕有些冷,靠過來點。」

  沈如年奇怪的摸著發燙的被褥,分明燒著火炕熱的很,怎麼會覺得冷呢。

  但轉念一想,就想起了陛下的病,沈如年自然的就以為是陛下這是又發病了,所以才會覺得冷。

  不僅聽話的靠過去,而且想著之前幾次都是陛下抱著她,就學著那個樣子伸手抱住了趙淵結實細窄的腰部,還把腦袋往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陛下還冷嗎?」

  趙淵感受著柔軟發燙的身軀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知怎麼竟有些心虛起來。

  真沒想到,他趙淵居然有一日也會撒這樣的慌。

  他怕沈如年再靠近,可能事情就會失控,趕緊喊了停,「不冷了,你躺好別動。」

  沈如年這才乖乖的不動了,看她如此乖順的份上,趙淵這才鬆了口,「你不是說那人今年要參加春闈。」

  她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是陳姐姐的未婚夫,便忙不迭的點頭,「陳姐姐說他讀書很厲害,今年一定能高中的。」

  「那正好可以考校一下他的人品,若是他能高中,朕便為他們賜婚。」

  沈如年不敢相信幸福來的這麼突然,真是興奮現在就想下床把好消息告訴陳姐姐,就被趙淵給摁住了。

  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床上呢,只能躺好不動,「陛下,陳姐姐知道肯定很高興。」

  別人高不高興關他什麼事?趙淵敷衍的嗯了一聲。

  「陛下,你好厲害啊。」

  趙淵閉著眼嘴角彎了彎,還是嗯了一聲。

  「陛下,你好點了嗎?」

  沈如年躺了會才發覺不對,她好像還在陛下的被窩裡,本身炕上就很熱了,兩人靠得這麼近就更熱了。

  但陛下在生病,她就算覺得熱也不能亂動,只能悄悄的問一句。

  趙淵卻以為她是在關心自己,讓她和自己睡一起,也算是給她的獎勵了,這一次難得的多施捨了幾個字,「還沒。」

  沈如年雖然覺得熱,但陛下的病還沒好,她也不能提出來,只好乖乖的躺著不動。

  沒了心事她很快就睡著了,趙淵聽到她綿長的呼吸聲才睜開眼,側頭看了她一眼。

  真是個豬睡得如此的快,半點風情都不懂,可奇怪的是看著她的臉,趙淵也生出了一絲的安寧來,攏了攏被角也閉眼進入了夢鄉。

  沈如年第二日是被熱醒的,一睜眼就看到了放大的俊臉,她第一反應是自己又睡相很差做了壞事,等過了會才想起來,昨夜她睡在陛下的被窩裡。

  趙淵早就醒了,他有每日早起打一套拳的習慣,尤其是中毒清醒之後更加的勤勉,但之前兩人都是分開睡的。

  他就算早起也沒關係,不會把沈如年給吵醒,可現在兩個靠得這麼近,昨夜睡著後不知何時沈如年竟然抱著他的手臂。

  趙淵嘗試著想把手臂給抽出來,可一動沈如年就抱得更緊,還嘴裡呢喃著什麼,趙淵想直接把人給弄醒,可看著她睡得如此香,又有些不忍心。

  想著再等一刻鐘,若是她還不醒,他怎麼也要起身了。

  結果這一刻鐘後她依舊是沒有任何的響動,趙淵自己也睡著了。

  等再睜眼時,早就過了平時練拳的時辰,再過一會都該是上朝的時間了,真是可惡。

  這會沈如年倒是醒了,可還抱著他的手臂在發呆,看到他醒來先是驚喜的亮了亮眼睛,而後疑惑的看著趙淵:「陛下,你怎麼這麼晚都沒走啊。」

  趙淵:……

  他這麼晚還沒有起床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問?

  趙淵將有些發麻了的手臂抽了出來,冷著臉咬著牙道,「起床,換衣裳去上朝了。」

  留下沈如年在反思,陛下怎麼一起床就不太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因為她戳穿了陛下今日賴床的事情?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丟人的,她也經常賴床不想起,陛下每日早起讓她十分的佩服,偶爾有一次賴床她也不會說出去的,這不丟人。

  等到下了朝,沈如年才有時間去找陳詩雨,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陳姐姐,陛下已經答應了,你很快就能和他見面了。」

  陳詩雨先是歡喜,之後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她覺得陛下說得對,以她爹娘的脾性定是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

  不外乎她為了榮華富貴進宮求寵,又或是辱罵他高攀,若是林大哥真的信了,他們之間就有了鴻溝,這不是簡單賜婚就能彌補的。

  但不管她和林大哥最後會如何,她都發自內心的感激沈如年,她的家人都不曾對她如此的好。

  如果林大哥真的介意,兩人真的沒有將來,她願意一輩子都伺候沈如年哪裡都不去。

  *

  三希堂內,趙淵正在批閱奏摺,奉茶所的小宮女將今日的新茶送了上來。

  趙淵沒有多看,只是指了指桌案就繼續手頭的事,等翻閱完才端起了茶盞,與之前一樣還是先聞了聞茶香。

  下意識的就皺了皺眉,自從上次起他就發覺奉茶所好像換了新茶,總是混進一兩瓣的茉莉。

  「幾日的茶是何人伺候的。」

  方才奉茶的小宮女匆匆的從後頭出來跪了下來,「回陛下,是奴婢泡的茶。」

  「這裡頭為何會有茉莉?」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是連續的好幾次,讓趙淵都有些奇怪了,到底是刻意還是巧合。

  小宮女跪伏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是奴婢前些日子聽聞茉莉花凝神,查了茶經醫典這才在茶中放了,奴婢私自做主是奴婢有罪,還望陛下降責。」

  趙淵的手中還在輕捏著茶盞沒有說話,就在小宮女以為這次肯定要完了的時候,就聽趙淵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玉娥。」

  趙淵從御座上站了起來,路過玉娥的身邊頓了頓步子到:「喝著倒也能入口,這次便罷了,若還有下回定不輕饒。」

  玉娥渾身緊繃著,尤其是感覺到趙淵的腳步走近時整個人都嚇得虛脫了般,好在最後並未發作她。

  要知道懲處簡單被放過缺不容易,能得陛下一句罷了已經算是福分大的,玉娥的腦袋死死的抵在地面上,等到陛下走後才敢抬起來。

  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姑娘果然說對了,陛下真的沒有罰她,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傳回去。

  自打那日和蘇傾羽在御花園巧遇後,沈如年就再沒聽到過關於她的消息,簡直都要把這個人給忘了。

  這日還是帶著歲歲去了御花園,沒想到剛進去便又見到了蘇傾羽。

  沈如年還挺高興的,身後的陳詩雨卻生出了警惕心來,她是對這個所謂的前太子妃非常的不喜,總覺得她是有什麼目的的。

  「蘇姐姐,我們又見面了。」但來不及攔,沈如年就笑盈盈的跑了上去,去見她的新朋友了。

  蘇傾羽今日換了件衣裙,卻依舊是淡雅的顏色,身上也不著什麼首飾素淨的很,與沈如年站在一塊顯得很是不同。

  她看上去也很喜歡沈如年,一見沈如年就露了笑靦腆又含蓄,「妹妹今日真是好看。」

  兩人就坐在亭子裡說了會話,蘇傾羽的宮女就拿著東西跑了過來,沈如年一見她手裡的東西眼睛都亮了。

  是幾個漂亮的紙鳶。

  出了正月天氣開始回溫,園子裡也多了些許春色,雖然還不到放紙鳶最好的日子,但今日陽光正好微風拂面,卻也是十分的愜意適合。

  「蘇姐姐要放紙鳶嗎?」

  「是以前故人送的,怕壓在箱底會壞了,正好讓工他們拿出來曬一曬。我在殿內悶得慌,月煙都怕我悶壞了,這才找了小玩意哄我高興,都是孩童才喜歡的東西,倒是讓妹妹笑話了。」

  沈如年連忙搖頭,「誰說只有小孩子才可以玩啊,我也很喜歡,姐姐要玩嗎?」

  蘇傾羽看著紙鳶似乎遲疑了片刻,然後笑著說好,「妹妹若是喜歡,玩一玩也無妨。」

  陳詩雨想要提醒沈如年此人不簡單,明明是她故意兩紙鳶拿出來,現在又裝作心疼的樣子,但沈如年已經滿口答應了下來。

  蘇傾羽笑得溫柔,一點都看不出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就是這樣才更讓陳詩雨更加擔心。

  她怕蘇傾羽會出什麼么蛾子,就想了個法子,「主子,七王爺若是知道您偷偷放紙鳶不帶他,怕是又要哭鬧了,您不妨派人去喊他一道來。」

  趙明熙的功課還沒做完這才沒跟著來,沈如年也覺得有道理,上回偷跑出來玩,趙明熙就怪她不提早說,這次要是又不帶他玩,怕是真的要哭。

  可紙鳶又不是她的,她做不了主,只能詢問的看向蘇傾羽。

  蘇傾羽意味不明的看了陳詩雨一眼,含著笑說好。

  這讓陳詩雨越發的不安,她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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