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陳詩云回去以後太皇太后就等不及的招她說話, 「可是見到陛下了?」

  自然是見到了,可這見到的方式有些特別,由此陳詩云就更加的認定是那太監在從中搞鬼才讓她沒能見到陛下,肯定不是陛下不願意見她。記住本站域名

  她偷看的這個行為太過可恥不符合規矩,她自然不敢把見著陛下的事情說出來,故而回話的時候就有些磕磕絆絆的,「陛下午休,孫兒沒能見著。」

  太皇太后期待的神情瞬間就落了下去, 不過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趙淵關了七王爺肯定是為了要挾她, 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見她的人。

  至少還收了參湯只說是午休沒有直接拒絕, 反過來想已經是個好消息了,當務之急是要穩住陳詩云讓她乖乖聽話。

  「你可不能因此怨上了陛下,陛下大病初癒又整日勞心國事自然是不得空的,明日你再接著去,我們詩云賢惠貌美,陛下若是瞧見了定是喜歡的。」

  原本陳詩云只是被這榮華富貴迷了眼, 今日見了趙淵之後則是春心萌動, 對太皇太后的話更是堅信不疑。

  被這麼調笑兩句就羞紅了臉, 還堅定的說不管等多久都要見到陛下, 太皇太后這才滿意的讓她去休息。

  回到屋裡陳詩云就趕緊去泡了腳,她今日站的太久腿腳都麻了,可一想到陛下又覺得都是值得的。

  夜裡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前一會是陛下一會又是沈如年, 是她之前太小瞧沈如年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美,一時又患得患失起來。

  她該怎麼才能讓陛下看見她喜歡上她呢?

  *

  趙淵踢了一回就不肯再踢了,要不是為了讓沈如年多愛他一點,這種娘兮兮的玩意他才不樂意玩。

  正好常福舉著托盤過來趙淵就順勢將毽子丟到了一旁,這可是送來了好東西。

  「沈如年,過來。」

  沈如年看到常福這麼神神秘秘就以為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眼巴巴的跟著進了稍間。

  進去後常福就把托盤放下遣退了宮人,自己到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這讓沈如年更加堅信一定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不然為何要這麼神神秘秘的。

  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趙淵朝著桌上的托盤抬了抬眼示意沈如年過去拿。

  沈如年一臉興奮的走過去,腦子裡還在猜到底是什麼寶貝要這麼偷偷的躲起來看,結果托盤裡只有一套疊得齊整的外袍,而且這衣服的樣子看著有些眼熟。

  難道寶貝是藏在衣服裡面了?她不死心的又去翻找,可翻來翻去除了這身衣服什麼都沒有。

  沈如年只能把衣服提了起來左右的看,忍不住好奇的問趙淵:「陛下只是件衣服啊。」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當然是寶貝啊,不然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原本趙淵還不覺得有什麼,被沈如年這麼一說還真有種遮掩的偷歡感,他之前讓常福把宮裡的流言蜚語說給他聽。

  其中說的最多的便是他們兩人,什麼沈如年有妖術能讓人神魂顛倒,什麼兩人夜夜歡愛到天明,全都是些不堪入耳之言。

  這會青天白日的常福就守在外頭不讓人靠近,他們兩單獨在屋內,那些人明日就該有新的傳言了,定是說他這個皇帝色令智昏白日宣/淫。

  趙淵想到此便勾著唇角露了個諷刺的笑,別人如何說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別說他沒有,便是真的這麼做了,他們除了背後嚼舌根又能耐他如何?

  寶貝?眼前倒真有一個。

  「穿上試試。」

  沈如年張著嘴巴啊了一聲,這麼仔細的看還真是按著她的大小做的,「可是我剛得了好多衣服都沒穿呢,怎麼又有衣服呀。」

  相處一個多月趙淵已經很了解她了,沈如年看著蠢笨卻很愛提為什麼,你要是給了她眼神她能小嘴吧吧說一長串不停。

  趙淵沒有理她直接道:「去穿。」

  沈如年才住了嘴捧著衣服到了屏風後面,她以前的衣服都很簡單但進宮以後的衣服一套比一套的難穿,還好平時都有宮女在一旁幫忙,可今日只有她一個人就有些難辦了。

  趙淵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有些不耐煩的輕叩著桌面,「還沒好?」

  裡頭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沒有人回應,趙淵提高了聲量又問了一遍,沈如年的聲音才傳出來。

  「陛下,我的腦袋卡主了……」小姑娘的聲音悶悶的聽著確實像是在衣服堆里,而且仔細的聽還能聽見一絲的委屈。

  想起上回她替他更衣的慘狀趙淵大約能猜到裡面是什麼樣的情形,可現在又不方便讓宮女進來為她更衣,只能皺著眉儘量耐著性子的引導她。

  可沈如年越聽越糊塗,原本就找不著衣服的領口了,這回更是擰巴在了一起,她被困在衣服里眼前一片朦朧讓她很沒安全感,「陛下,還是不行。」

  趙淵被她軟綿綿的一聲聲喊著心底似有一團火在不停地冒,實在是太蠢了幹什麼都不行,唯獨吃飯最她積極。

  一時好心情全都被毀了,趙淵坐不住直接就站了起來朝外大步走去。

  沈如年沒聽見陛下的回應,又聽見了他的腳步越來越遠的聲音頓時慌亂了起來,她是不是又惹陛下生氣了?

  「陛下,陛下?」沈如年趕緊的出聲試探,果然只有她的聲音在屋內迴蕩著。

  沈如年想要追出去可又看不見路,只能努力的把衣服給脫掉,結果穿她也穿不進去脫也脫不了,心裡又很焦急就順著她感覺的方向往外跳。

  什麼都看不見自然沒辦法躲過桌椅,一連被撞了兩次膝蓋終於在第三次時沒有站穩朝著旁邊摔去。

  就算知道要摔倒她也無計可施只能認命,心裡還在樂觀的想會不會摔一跤就會把衣服給甩出去,可想像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出現,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充滿著怒氣的聲音。

  「什麼都不會做,連乖乖等著不動也不會嗎?」

  沈如年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卻一點都沒難過反而還很高興,手腳動不了就用腦袋直往趙淵的懷裡蹭,還很可愛的不停說話:「可我想找陛下呀。」

  趙淵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他方才是真的火氣上頭,連看都不想看到她,每每想起自己為何會浪費光陰在她身上都覺得自己愚蠢之極。

  可剛往外走了幾步他就聽見這傻子不停地喊他,明明隔了冬暖閣的距離卻還是能清楚的聽見就是她的聲音,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當初他昏迷不醒時她也是這麼不停地喊他,直到將他喊醒。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這個聲音已經刻在了他的腦海里,趙淵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外頭常福聽到動靜探進了腦袋就看見站著沒動的趙淵。

  「陛下,可是有事喊奴才?」

  趙淵低低得暗罵了一聲蠢貨,對著常福怒斥了一聲出去,扭頭又往梢間內走,剛走了兩步就看見了跌跌撞撞要摔倒的沈如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身體卻已經做出了反應,大步上前將人穩穩的抱入懷中,「老實點,別動。」

  沈如年這才乖乖的沒有再扭動,一雙大眼睛笑著彎彎的,原來陛下沒有生氣也沒有走啊。

  趙淵從小就習慣了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他的戒備心很重這種貼身的事情他更願意自己做,即便當上了皇帝也還是保持這樣的習慣,不過是件袍衫對他來說自然是簡單。

  他修長的手指像是會法術,左右的穿行著很快就把被擰巴成一團的衣服給捋順了。

  就在他要解開最後一個系帶時手卻停住了,沈如年裡面只穿著貼身的裡衣,他的手順著袍衫碰到了她的腰肢。

  兩人日日在一張床上同寢他竟然沒有發現她的腰如此的細,而且又細又軟便如詩中所云『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他不是真的不通男女之事,只是厭惡宮中那些表里不一諂媚奉承的女子,此刻瞧見她不足盈盈一握的纖腰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沈如年不知道趙淵在想什麼,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陛下不動了,她的腦袋還卡在裡頭沒出來被悶得有些難受,而且陛下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好癢哦。

  她沒忍住下意識的就扭動了兩下,非但沒能脫開趙淵的手掌反而還更緊的貼在了他的掌心,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趙淵剛按捺下去的火氣瞬間又起來了。

  喉結微微顫動眼底的墨色越發的深幽,可沈如年卻沒能察覺到危險還在不停地動。

  趙淵只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情緒要破繭而出,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這個傻子有欲/念?

  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硬生生的將欲/火給壓了下去,伸出手掌用力的在沈如年的後腰處拍了一下,啞著嗓子低吼了一聲:「別動。」

  被這麼用力的一拍再加一聲吼沈如年徹底的不敢動彈了,還讓她升起了一絲羞恥感,她還是很小的時候不聽話被余媽媽打過屁股,陛下怎麼能打她屁股呢,好難為情啊。

  她不鬧騰了,趙淵也收起了方才的心思,接下去的過程就格外的順利,不到半刻那件衣服就順順噹噹的穿在了她的身上。

  沈如年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心情好極了,仰頭衝著趙淵很是傻氣的笑。

  她被憋了太久臉都被憋紅了一雙眼也是水亮亮的,這麼誠摯的看著趙淵讓他才壓下去的情愫又有些鬆動。

  趙淵隨意的嗯了一聲,隨手給她扣上一頂帽子,然後撇開眼不去看她,讓她自己去照鏡子。

  沈如年好奇的往銅鏡前一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突然之間想起來為什麼這身衣服一開始她會覺得眼熟了,因為常福身上穿的也是這個袍衫。

  所以陛下神神秘秘的就是給她做了件太監的衣服……?

  *

  正月十五,宮裡張燈結彩處處透著喜氣。

  除夕時陛下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沒人顧得上辦除夕大宴,如今陛下痊癒兩樁喜事湊在一塊自然是牟足了勁的要大辦特辦。

  趙淵大手一揮在太和殿前設諸席宴請文武百官,凡是二品以上的官員都可於殿前伴駕共飲,三品及以下的官員則是坐在殿外的廣場上進席。

  如此陣仗絕對是開國以來規模和人數最多的一場宮宴,參宴人員由禮部擬定皇帝過目。

  最近禮部的門檻都要被人給踏爛了,即便只是坐在大殿之外根本連陛下的龍顏都瞧不見,但也不妨礙他們爭破了腦袋的想要去。

  只要能參加大宴就代表了在陛下眼裡有了姓名,誰還管吃什麼坐哪裡,便是能與陛下共賞一片月色那都是美的。

  趙淵原本是可以找理由不辦這所謂的元宵宴,甚至就連內務府的總管也以為不會大辦,心安理得的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可他上回太廟之外的作為就夠讓人猜度了,要是再避而不見,越王等人定是會瞧出端倪來,他要的就是打亂所有人的計劃讓他們互相猜忌,拖延時間好徹底的化解此毒。

  那日病發之後他又斷斷續續的發作過幾回,每次發作都是無跡可尋的,但有一點好轉的是只要沈如年在他身邊就能緩解毒發的症狀。

  為了防止在大宴當場他再次病發只能把沈如年帶在身邊,把她帶著並不難,難就難在兩人必須分席而坐。

  他把沈如年一直留在養心殿就夠反常了,若是大宴之上還同席而坐,一定會被那些深諳算計之人發現他時刻都離不開沈如年。

  故而他想出了扮太監這個主意,到時丹陛之上設御座張黃幔,他們隔得遠就不容易看出端倪了。

  但這些要讓沈如年聽懂可就太難了,趙淵乾脆換了個法子:「想不想吃好吃的?」

  沈如年還在好奇的把玩新衣服上的掛墜,聞言揉了揉小肚子馬上亮著眼睛抬頭看趙淵,本來她是午膳吃飽了的,可方才玩了這麼久早就餓了,聽見有好吃的連連點頭。

  趙淵就把後日有席面的事與她說了,沈如年聽得直咽口水,「陛下真的有這麼多好吃的啊。」

  她還以為平時他們兩吃的就夠排場了,一頓飯都比她在宮外一年吃的都要豐盛,沒有想到還能有山珍海味滿座的盛宴,這可真是太誘人了。

  「我想去我想去,陛下帶我一塊去吧我肯定很聽話。」

  趙淵深邃的眼神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真的聽話?」

  「真的真的比黃金還要真。」

  趙淵眉峰微挑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不用你做別的,只要穿好這身衣裳老實的跟在朕身邊,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

  沈如年本來還覺得身上的衣服怪怪的不喜歡,現在突然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她太喜歡這件衣服了!

  *

  陳詩云並沒有被第一次的挫折所打擊到,第二日又信心滿滿帶著準備好的藥膳來了養心殿。

  「陳姑娘且等等,陛下正忙著。」

  「多謝公公,這是一點小小心意。」

  這回她學乖了,知道這些閹人得罪不起,客客氣氣的說沒事她可以等,還塞了個荷包,但那小太監也是記仇尤其是昨日她在偏殿裡罵的那些話他都聽見了。

  現在想要學別人溫婉得體了?早幹嘛去了。

  「那姑娘就在偏殿繼續等著,奴才還有事忙。」

  陳詩云臉色就變了,她都對個閹人如此客氣了他居然還這麼的沒有眼色,昨日那又陰又冷的偏殿她是不願意再去了的。

  「要不我就在這等陛下吧。」她是這麼想的,反正殿內殿外都冷,還不如就站在這外頭,若是陛下碰巧出來還能一眼瞧見她。

  到時她被這太監怠慢的事情也不必她說,陛下定能看出來,還能明白她的真心實意,可不比在那陰冷的偏殿傻等來的好。

  小太監被這話給逗樂的,怎麼會有人喜歡站著吹冷風的,反正陛下瞧著也不喜這位陳姑娘,她樂意站那就讓她站著吧,呵呵笑著說好就退下了。

  沒想到這一等又是半日時間,別說是陛下了,連個搭理她的人都沒有。

  今日不曾下雨可也沒有出太陽,一整個上午都是陰沉沉的冷風直吹,她站了一刻鐘就開始腿腳發麻,沒多久她就凍得嘴唇都發白了,別說是罵人了就是連說話都覺得艱難。

  但她動彈不得,這殿外到處都是走動的人,她想坐著歇歇就會有太監來提醒此處不可休歇不合規矩。

  她想換個地方去避避風,又有宮女出現阻止她,「姑娘可是有陛下的召見?若無召見也無口諭可萬不能到處走動。」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昨日她還能隨意的走動甚至瞧見了陛下,怎麼今日就處處受阻,真是恨得牙痒痒,可又無法發作,她一有動作那邊侍衛就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直叫她敢怒不敢言。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那小太監去了又返,她才如大夢初醒一般僵硬著動作驚喜的道:「是陛下要見我了嗎?」

  小太監笑眯眯的搖了搖頭:「陛下國事繁忙無暇召見姑娘,姑娘還是請回吧。」

  陳詩云頓時笑不出來了,只覺得委屈可又無法發泄,被身邊的宮女拉著出了養心殿。

  回了慈寧宮之後趕緊端了熱水給她燙腳,疼的陳詩云一直嘶嘶的抽冷氣,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怎麼一切都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陳詩云在生悶氣,伺候她的宮女就小聲的開解她,「姑娘如此貌美陛下見了定是喜歡的,沒準就是有的人害怕姑娘會分去寵愛,故意不讓姑娘見陛下。」

  這麼一想覺得很有道理,怕被分走寵愛又一直住在養心殿的人當然是最有嫌疑,「定是那妖妃日日據著陛下還不夠現在又欺負到我頭上。」

  但沈如年住在養心殿,她除了逞口舌之快什麼都做不了,「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妖妃霸著陛下嗎?」

  宮女小心的給她揉腿疏通穴道,殿內很是安靜,過了一會那宮女才道:「養心殿雖然進不去,可陛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養心殿,只要出了這殿門姑娘不就有施展之處了。」

  陳詩云眼睛一亮頓時高興了起來,「你可真聰明,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向姑祖母討了你在身邊伺候。」

  「奴婢元冬定當好生伺候主子。」

  *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當日,百官在鴻廬寺卿的指引下入席,皆按著品級入座,唯獨有一人是例外的。

  那便是戶部侍郎沈德楠,戶部侍郎是正三品,按理來說也該是坐在丹陛台之下,可他卻也混在了一眾的一二品官內坐上了席桌。

  左右都是他的上峰,還有平日他連巴結都沒機會巴結的國公府的權貴們,可沒有人對他的出現露出疑惑反而還爭相要與他說話套近乎。

  眾人背地裡不是笑話趙淵荒/淫無度,就是譏諷沈德楠拍馬屁的功夫了得,不僅自己愛拍馬屁連帶著教養出來的女兒也是一副德行。

  可誰讓他的女兒偏偏就入了陛下的眼呢,現在誰人不知陛下對如妃寵愛有加如珍似寶的一日都離不得。

  就算再瞧不上沈德楠的做派,那也得捧著他。

  好在沈德楠這人不僅愛拍馬屁還知情識趣,就算家裡真的出了個如妃依舊是夾著尾巴做人,在今日之前更是沒想過會坐到這個位置入席的。

  一坐下就擦著汗的左右奉承,把一桌子的人都哄得舒舒服服的才敢喝一口茶。

  身邊的李尚書見此還寬慰他,「如妃娘娘在宮內得寵,你也該立起來才行,總不能讓如妃娘娘有個膽小怕事的娘家,你說是吧。」

  沈德楠一貫被這個上峰訓話訓習慣了,謙卑的低垂著腦袋認真的聽,倒是弄得李尚書哭笑不得,見他依舊保持這個姿勢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多說什麼。

  一桌的人想法都和李尚書差不多,都是覺得沈德楠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可只有沈德楠知道這段日子自己過得是什麼日子。

  不管是親戚還是同僚都來恭喜他女兒得寵,還說什麼陛下一直恩寵不斷沈如年早晚會懷上龍子,話里話外都是說他沒準父憑女貴要當國丈爺了。

  起初他也是這麼暗暗自喜的,甚至還夜夜做著當國丈的美夢,可不管周邊的人如何激動他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陛下連一個傳信太監都沒有派來過來,更不用說什麼恩賜封賞,還有他那好女兒更是一句話都沒傳給他過。

  他頓時心就沉入了海底,只怕是沈如年到現在還記恨著沈家對她母女做的事,孫氏之前做的那些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是礙於她娘家權勢也不想為了一個女兒害了夫妻情分。

  誰能想到一個痴傻的庶女會突然進宮沖喜還得了陛下的青睞,這在被人眼裡是大喜事對他來說可能就是催命符。

  這些日子他時不時就會被驚醒,無時無刻不在想該如何能得到沈如年的原諒,近來連帶著他看孫氏都越發的不順眼。

  當初若不是她善妒非要把一個好好的女兒送去鄉下養,哪裡會有如今這麼多的後患。

  還不等他悔恨完,就聽見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陛下到。」

  「跪。」

  所有人同時起身恭敬的跪地行禮,「臣等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見面冠如玉的年輕帝王身著龍袍不怒自威,在萬千簇擁下一步步的朝著丹陛上的御座走去。

  眾人都忍不住偷偷的朝他身後看去,而趙淵的身邊只跟著幾個小太監,除此之外並未帶其他人。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樣的疑惑,那位寸步不離身的如妃娘娘去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為什麼都洞悉了狗子的動向,連扮嬌俏小太監的法子都被你們發現了!

  年年:我現在最喜歡這件衣服了!

  狗子:不喜歡我?

  年年:為什麼連衣服也要比較!!

  我覺得你們都在欺騙我和年寶,嘴裡說著喜歡,連營養液都不捨得給年寶投,我要帶著年寶離家出走。

  我許個願,要是營養液過3000我就加更【劃掉

  投過的寶寶留言有紅包喲=3=麼啾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