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柳安安好像被拉入了一個全然陌生的領域,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讓她在無助中攀附著褚余。
一吻畢,她已經無法呼吸,全靠褚余的力氣將她摟在懷中,才沒有落入水中窒息。
她傻兮兮地盯著褚余,滿臉都是充滿著茫然的憨憨。
剛剛暴君……是親了她吧?親了她唇對吧?
怎麼就,怎麼就能親她呢!!!
柳安安抿著唇,有些想伸手摸一下,可是總覺著怎麼都不對,硬是不敢動。
印象中,也不過是郡主姐姐小的時候,義母偶爾會親親姐姐的臉蛋,除此之外,任何親親都沒有的。更別說她了。
之前暴君也曾經故意撞上來,讓她親了親他的額頭,可是,可是那是完全不同的呀。
怎麼能親嘴唇呢!
柳安安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總覺著這是一種她雖然不理解但是很親密的行為。
她和暴君之間,怎麼就能這麼親密了呢。
感覺好讓人羞得抓心。
被浴池的水幾乎浸濕,小姑娘眼睛裡都是水汪汪地,癟著嘴說是委屈,也能說是羞赧過分的惱火。
褚余心情很好。
他的手安撫地在小姑娘的頭頂撫摸。
「乖,這是你我之間正常的表達方式,別害羞。」
若不是她太小了,什麼都不知曉,僅僅是碰一碰,又怎麼能擋得住他真正的渴求。
不過從現在起,就不能把她當做什麼都不能實行的小姑娘了。
總要一點點,一點點來教她,什麼是他們之間正確的相處方式。
剛剛暴君說什麼,這個行為是正常的?還是他們之間正常的表達?
什麼表達會用,會用這種方式呀!
柳安安羞惱地怒瞪了他一眼,咬死了唇,卻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
這種親密太讓人不知所措了,什麼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她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驚慌失措的感覺和羞赧讓她整個人都緊張地身體緊繃。
不能再在他身邊待下去了!他身邊的空氣呼吸時都是讓她慌張地。
柳安安一等身上稍微恢復了力氣,立即推開了褚余,氣鼓鼓地抬手在水面上狠狠拍了一下。
濺起的水花淋了褚餘一頭一臉。
而怒氣沖沖的小姑娘已經頭也不回爬上了岸,還十分十分用力地,『哼』了聲。
濕漉漉的腳印從浴池邊一路延伸到屏風後,眼瞧著走得遠了那麼一點兒,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立馬變成了噠噠噠的一路小跑。
哪怕是看不見,也能在腦海里想像緊張的小姑娘是如何慌慌張張地狂奔。
褚余往後一靠,舒展雙臂躺在浴池邊,愜意地嘖了一聲。
親到了。
這個感覺真不賴。
還能繼續。
柳安安到底是怎麼一路濕漉漉地回到她的床榻邊的,她自己都想不起來。拉開被子時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水淋淋的,一身襯裙緊緊貼著她的身軀。
糟糕!都被暴君給氣糊塗了!
柳安安只能氣鼓鼓給自己收拾。
早知道,就應該留下一個宮女的,也虧著她的頭髮沒有濕太多,不然她真能被氣哭。
地上扔著濕衣裳,柳安安擦乾身體換上乾淨的襯裙後,報復浴池裡的男人,鼓起腮幫子一股氣把床榻邊的燈燭全部吹熄了。
室內一片昏暗。
柳安安得意地哼哼。讓他忽然親她,摸著黑吧!
元晨殿的兩處床榻在這些天中,其中一張幾乎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褚余也早就熟門熟路睡著她的床榻。
柳安安鎖上床,被子下還藏著白玉簪的小木盒。
她捏著那木盒,這是她真正早早準備給他的禮物。是她從幾個月前起的一個執念了。
那根白玉簪,要是不能戴在他的髮髻上,柳安安當真是怎麼也不能心氣順。
那,等等要給他嗎?他的生辰……
柳安安在黑暗中,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其實剛剛那一霎,時間很短暫,她腦袋裡什麼都沒有想,只記得那一刻短暫的交融。
到底是什麼感覺,到底那一刻是怎麼回事,柳安安這會兒回想起來,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
親了呀。
柳安安傻乎乎坐著發了一會兒呆,忽地一頭栽進被子裡,捏著小拳頭用力錘被子。
啊啊啊啊!
怎麼能這樣呀!
啊啊啊啊啊!
柳安安栽在被子裡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無聲嚎叫了許久,滾得渾身都沒有力氣了,頭髮亂蓬蓬地撲在她滿臉都是,柳安安抬手抹了一把頭髮,心中在想,她要是這會兒扮鬼嚇唬他,他能被嚇到嗎?
算了,他的生辰好日子,不給他添堵了。
柳安安狠狠吐出一口氣,扒拉扒拉了自己的頭髮,抱著床榻上的一個軟枕,在黑暗中摸著噠噠噠跑到另一側的床榻上。
那個床榻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冰冰冷地。
柳安安也不嫌棄,直接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哼,那個白玉簪,還有那張床,就留給他睡吧。
她大度著呢。
柳安安滾在被子裡,好不容易把自己睡的冷冰冰的床榻暖熱了,迷迷糊糊剛閉眼,外面卻傳來了腳步聲。
她睫毛一顫。
糟糕,暴君來了!
她渾身僵硬,緊繃著身體,眼睛閉得死死的,小耳朵靈敏地豎起來,密切關注著那邊的聲音。
她剛剛吹了燈耶。
他是不是看不見呀。
會不會撞到什麼地方?要是摔倒了怎麼辦?
不不不,暴君才不會摔倒呢,她不用想這麼多,不管發生什麼,都和她無關,閉上眼睛,好好裝睡才是她的頭等大事!
絕對,絕對不要被暴君發現她還沒有睡著!
她這會兒真的不能面對他呀!
柳安安哆哆嗦嗦悄悄拉高了被子一點點,把自己的口鼻都埋了進去,閉緊了眼睛,努力裝死。
男人的腳步聲比較沉穩,從浴池那邊似乎是繞過了屏風,然後頓了頓。
啊啊啊他發現燈都被吹了!
他不會找她麻煩吧?
不不不不會的!她睡著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柳安安在被子裡哆哆嗦嗦。
半響,腳步聲靠近了。
夜裡一片黑暗中,他的腳步像是毫無影響,繞過了大屏風,柱子和垂幔,回到了內殿。
去吧去吧,就這樣去那邊的床榻去睡。
然後發現床上的白玉簪盒子,然後再發現枕頭旁邊的平安符,她的禮物就全部送出去了!他的生辰就要結束了!
柳安安閉緊了眼睛不住在心中催促。
趕緊上床去睡!去睡!
別發現她!
柳安安閉上眼,聽覺卻比平日裡要敏感的多,褚余轉了個身,衣料之間的摩擦聲。他呼出了鼻息,然後是重新響起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
近?
柳安安差點從被子裡跳出來,手指抓緊了被子邊,耳朵聽得清清楚楚,男人的腳步已經停到了她現在睡著的這張床榻的邊緣。
等等等等,該不會暴君本來就打算睡在這裡,她誤會了,自己主動去占了他的床榻?
柳安安心中慘叫了聲,無比懊悔自己的蠢笨。
嗚,好傻哦。
現在悄悄縮進被子裡,能不能假裝她不存在呀?
咦……這張床榻是挺大的,她小小的,蜷縮起來似乎也不占地方?
柳安安這麼一想,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念頭,悄悄往裡縮了縮。
她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暴君好像就停在床邊,似乎沒有再動了。應該是,沒有發現她吧?
柳安安鬆了口氣,再然後她悄悄抬起一點點的被子,整個人往下縮。
縮啊縮,全部縮進被子裡了。
好,現在就是一個好的時刻。
他看不見自己的,只要順著被子的最後面,爬出去,然後悄悄爬回自己的床榻就好了!
柳安安想到這裡,心裡就踏實了。還好她聰明,能成功化解目前的僵局。
她果然有急智!
柳安安為了安全起見,縮地慢一點,儘量動靜再小一點。
縮著縮著,被子一角被掀開了。
哎呀!
他上來了!
柳安安緊張地呼吸都凝滯了,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怕她不小心呼吸聲過大,讓他發現了。
男人翻身上床,穩穩噹噹睡在床榻的外側。
柳安安傻眼了。
暴君個兒高身形長,躺在床上,幾乎都能把她和外界的聯繫全部隔斷。
整條被子都要被一分為二了。
柳安安緊張兮兮地縮在那兒不敢動了。
他躺下了,她的位置就在他的腰腹旁,蜷成一團地她,腳尖差點都要碰到他的膝蓋。
被子已經重新蓋上,身側是睡得筆直的男人,柳安安被困在床壁和褚余之間,兩眼犯傻。
這,這下子怎麼辦?
暴君把她出去的路堵住了,她還能爬的出去嗎?
要不等等,等他睡著?
柳安安趴在被子下面,蜷縮成一團一直不敢動,默默在自己心裡數數。
被子裡不通風,時間長了憋得她難受,她有點忍不住了。
哎,要不悄悄地,再輕一點慢一點?
說不定他不會發現呢?
柳安安心裡這麼想著,努力勸說自己。
就當不會發現吧,他要是發現了,她大不了,大不了……就再裝鬼一次!
柳安安這麼想著,然後又往下縮了一點。
好,她已經滑下去了一截,基本快要滑過他大腿根的位置了。
再往下一點,再往下一點……
男人的腿動了動。
剛剛好,將她往後退的位置擋住了。
哎?
柳安安一愣,她的退路?
她被堵著了,她還要怎麼退呀!
柳安安只恨趴在被子裡,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全憑感覺去摸索。
可是,可是她又不能去摸暴君的腿呀。
怎麼辦怎麼辦!
她慌了神了,被堵在這裡不上不下的。
要不,要不再找一條退路?
柳安安趴在那兒閉上眼認真想了想,平日裡這張床榻放在這裡的時候,是什麼形狀的。
三面圍和,她的身側是一面雕花圍板,這樣的話她是不能翻過去的。
那她怎麼辦?繼續退到圍板邊,儘量貼著角落嗎?
好像只能這樣了。
柳安安又等了等,褚余沒有別的動作了。
這麼長時間了,她呼吸都有些憋得慌了,他應該已經睡著了吧?剛剛是無意識的動?
柳安安確定再三,往內側再貼了貼。
馬上就要滾出被子了。
要不直接滾出被子,去外面?
柳安安努力往邊蹭,摸到被子角落,第一反應是悄悄抬起一點被子角角,把頭伸出去大口大口呼吸。
哎,被子裡真是憋死了。
呼~
呼吸到了空氣,柳安安舒服多了。
好,就這樣繼續往下爬。
柳安安精氣了許多,用手肘撐著,繼續往下退。
退呀退地,腳尖似乎提到了什麼。
硬邦邦地。
柳安安迅速縮回腳尖。
等等,他姿勢又變了嗎?
柳安安藏在被子下面,什麼也看不見,蒙了好久。
這下要怎麼辦?
碰到他了怎麼辦?
柳安安急了,可不能就這麼一直把她堵著呀。被子裡空氣不流通的,憋壞她了!
不能這麼下去了。
柳安安得找個法子讓褚余讓開才行。
他平日裡睡覺的姿勢都很正,躺下去最多就側身抱著她,從來不會亂挪腿。
今天可能是因為床上沒有她,不,他沒有看見床上有她,所以沒有收著?
讓她想一下,他的腿大概放在什麼位置的,什麼位置是空的。
縮不出去,她總能爬出去吧!
柳安安充滿了自信,自己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暴君都睡著了,這樣她都出不去的,也太弱了!她才不弱呢!
好的,摸准位置,爬過去!
她可以的!
柳安安蜷縮起來,手腳並用往後滑溜。
然後伸出腳尖,小心翼翼試探周圍。
這裡沒有,這裡也沒有。
好,可以落腳。
柳安安一隻腳邁過去,立馬第二個腳踩過去。
手肘撐著,還不放心,抬起一隻腳尖揮來揮去,確定沒有什麼阻擋後,身體跟著撤退。
成功!
柳安安快要被自己的厲害給震驚到了。
她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還能成功!
她果然,最聰明了!
柳安安興奮地眯著眼,得意的往後進行第二步。
經歷過一次了,她熟門熟路的抬起小腳丫。
勾了勾腳趾。
好,現在就是晃一晃她的小腳,探索探索周圍有沒有阻礙。
小腳丫翹著翹著,忽然碰到了什麼。
咦?
柳安安反應了下,感覺有點像是腳。
她碰到了暴君的腳了嗎?
那豈不是說,勝利在望?!
柳安安立馬精神了。
碰到也沒關係呀,反正暴君睡著了,她輕一點就好!
柳安安這麼安慰了自己,然後又晃了晃腳丫,旁邊似乎是空的,她又往下滑了一步。
一步踩過去,第二步跪後,然後,上半身跟著往後縮。
好,就是這樣……
柳安安抬起手肘往後一壓,然後直接壓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唔……」
柳安安手肘一滑,身體往下一倒,頭朝下直接栽倒在褚余的小腿上。
臉著腿,疼!
柳安安反應很快咽回了後面的聲音,可是她已經趴在褚余的腿上了。
這麼大的力氣,男人可能不會毫無反應。
柳安安戰戰兢兢一動不動在那兒等著。
萬一,萬一呢。凡是都有一個萬一呢,說不定她就碰上了!
暴君睡著了他睡著了他完全沒有動靜!
柳安安閉緊了眼睛,躺在那兒裝死。
半響,她似乎聽見男人嘆了口氣。
咦?
沒等她反應過來,被子已經掀起,男人坐起身直接摟著她腰將她整個人提起來,放在自己懷中。
黑暗中,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
「笨死你算了。」
柳安安坐在男人的腿上,半天了才反應過來。
他……他該不會,從頭到尾,都沒有睡著吧?
不不不,難道,難道說,他不只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睡著,而是從頭到尾都……都知道她在?
即使黑夜什麼也看不清,柳安安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臉頰血氣上涌的熱騰。
啊啊啊啊啊!!!
「你怎麼能……」
男人還要說話,柳安安崩潰地根本不能聽,破罐子破摔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低著頭,自暴自棄:「不要說了!現在什麼也不要說!」
她什麼都不能想,只要一想到他或許什麼都知道,只是什麼也不說,默默看她那一番動作,她就羞憤地想要錘他!
怎麼能這樣!
啊啊啊啊!
褚余不說話了。
懷裡的小姑娘已經羞得要在他懷中自燃了。
嗯,不能再欺負了。
小姑娘臉皮薄,要是欺負過頭了,萬一她氣到不理人了怎麼辦。
反正,剛剛他也得到了全部的樂趣。
褚余直接抱著她往後一倒。
「啊啊啊!!」
柳安安身體失重,這一次沒有避諱地嚇出哇哇叫聲。
而下一刻,她被褚余的手護著,重新跌倒在他的懷中。
柳安安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半響才反應過來。
男人已經拉上了被子。
「乖,睡吧。」
睡……
柳安安睜著眼磨牙。
啊啊啊這種情況怎麼睡得著呀!
不提其他,她現在整個人都是睡在他的身上的!
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呀!
「陛下!」
柳安安氣得叫聲都有些飄了。
「睡不著,要不我親親你?」
褚餘一句話,懷中的小姑娘立馬閉上眼裝睡。
「我睡著了!」
柳安安生怕暴君真的又要親她,她真的現在有些承受不了第二次被親親了,迅速閉上眼不說,還怕他不相信,強調了一句。
褚余嘴角揚了揚。
罷了,不逗她了。
柳安安趴在他的懷中等了許久許久,男人終於不再逗她了,她才鬆了口氣。
好慘哦,還有比她慘的人嘛?
辛辛苦苦一整天,晚上還要被他這麼逗弄。
算了算了,他的生辰,他的千秋歲,她忍了!
只此一次!
柳安安躺了一會兒,發現他的身上似乎也不至於那麼不能睡。
唔,那要不,就先睡一會兒吧……
柳安安睡夢裡,忽地覺著身側動了動。
她嘴唇張了張,呼嚕呼嚕說了點什麼無意義的話,身側的人抬手輕輕拍了拍她,低聲哄著:「乖,還早,繼續睡。」
啊,陛下……
柳安安忽地想到,昨晚上,還有東西沒給他呢。
她可不能閉上眼繼續去睡,睡著了,再次見到他,就是晚上了。
「陛下你等等……」
柳安安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努力手腳並用爬起來,腳剛下地,褚余直接彎腰抱起她。
「穿好鞋子。」
他彎腰給她腳上套上了鞋,柳安安打了個哈欠,乖乖地沒動。
她頭髮睡了一夜蓬鬆亂亂地,手指扒拉了一下也不想動,套上鞋子了就吧嗒吧嗒去了她的床榻。
「陛下過來,給你好東西。」
柳安安跪在床榻上摸了摸,從被子裡找到了白玉簪的盒子,然後又從枕頭旁摸到了裝著平安符的香包。
轉身遞給褚余時,還嘟著嘴:「都怪你昨晚上逗我,最重要的禮物都還沒有給你呢。」
褚余詫異地接過木盒和香包。
「你如果,你如果昨晚不逗我,昨晚就能收到了!」柳安安現在膽子大,直接把鍋推給了褚余,還振振有詞,「我昨夜的心意都給你了,是你自己沒收到的!」
褚余手摸到她的頭頂。
「好,是我的錯。」
反正昨晚上,他收到了更好的禮物。
柳安安送上最後的兩份禮物,這才心滿意足。
其餘不能支撐她的睏倦了,她揮了揮手:「陛下走吧,我去睡了。」
睡不醒啊……
小姑娘這麼說也這麼做,無視了褚余的存在,自己爬回床榻上,爬進去就閉眼繼續睡。
褚余無奈。
小姑娘長身體,多睡一會兒好。
他也從來不吵醒她,輕手輕腳洗漱了,挽發時,他順手打開了木盒。
裡面放著一根白玉簪。
褚餘一愣。
之前薛靜來回報時,說的就是小姑娘到處尋找好玉石,找好的玉雕師,為的就是雕刻一支白玉簪。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當初那家首飾鋪被拆時,她就看中了一根白玉簪,念念不忘。
結果,這卻是她一直念念不忘送給他的禮物?
褚余的手摩挲在白玉簪上。
玉簪上有一處凹凸不平。
他定睛一看,白玉簪的尾部,細細刻著一個字。
安。
安字……
柳安安的安,聞卿安的安。
褚余嘴角一勾,抬手將白玉簪插入髮髻中。
他的小姑娘,把自己送給他了。
這份禮,他收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讓她再長長吧,孩子還小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