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來!起來啊!」她用盡全力去將他推開。Google搜索
景慕霆倒是真的起身,可下一刻居然從腰中取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胸膛狠狠刺過去。
「呲!」
「二哥哥!」她驚呼,眼圈瞬間就紅了。看著鮮血順著刀柄蜿蜒流淌,她的心跟著劇痛。
「你瘋了嗎?」她捂住他的傷口,聲音都在發抖。明明心底深處還恨著他,怨著他。為何這一刻會如此?
景慕霆捕捉到她的心疼,不,不用捕捉。她晶瑩剔透的眼淚已經昭示著她的心。
刀柄又被他拔了出來,隨手就從窗口扔了出去。
這一次,門不再是敲響,而是直接被踹開。
進門居然是幾個北凰兵,他們目露凶光,當視線掃到桌上的消毒工具和地上的血跡時,厲聲問:「說,他到底是誰?逃去哪兒了?」
「什,什麼?我聽不懂!」
他們說的是北凰語,蘇婉尋當然聽不懂。不過心裡卻知道他們一定是在找刺殺北凰太子的兇手。
這時候蘇遠之也過來了,當他看到桌上的消毒工具和紗布時,嚇得面如土色。
當這些北凰兵要拔刀時,他第一反應就是伸開雙臂擋在門口,解釋道:「我女兒不可能見過殺手,你們先別動刀!」
幸好此時,景慕霆輕咳一聲,淡淡道:「我受了傷,她在給我包紮。」
「是你?你怎麼受傷的?」
蘇遠之的聲音都在哆嗦,蘇慕霆不是一直在府中嗎?
怎麼可能去殺北凰太子?現在整個京城都要翻天了,陛下無能。竟讓北凰兵隨意搜百姓和官員的家。
簡直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幾個體型高大的北凰兵定睛一看,隨即又轉動了一下腰中刀柄。
這時候,蘇遠之和蘇婉尋的心都要跳出喉嚨,呼吸放緩。可景慕霆的鳳目波瀾不驚,似乎能料定什麼似的。
果然,這幾個北凰兵竟轉身離開。蘇遠之這才鬆了一口氣,也跟著出去。
「原來你是……」她的心口悶痛,快說不出話來,眸中升起的水霧也越來越濃,來不及轉頭就已流淌下來。
「哭什麼?又不疼!」景慕霆的指腹輕輕擦去眼淚,另一隻手臂將她圈入懷,寒香盈繞,像是要將她完全包裹住。
「你給別的男人包紮過了,好歹也要給我包紮一下。」
他說得很輕,又有些委屈。
蘇婉尋已感覺到他的曖昧,原本想要推開,可這一回,她不捨得。因為他的傷口還流著血。
「嗯!」她點點頭,帶著重重的鼻音。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好的將戲演好,即便心裡放不下,可面上一定不能顯露對他的感情。可現在哪裡能崩得住?
景慕霆的傷口和雲天墨的沒辦法比,其實也就是小傷。
可蘇婉尋的手卻比方才包紮的時候抖得更厲害,連解開衣領都花了很長時間。
「尋兒!」
景慕霆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撫摸著上面的白繃帶,他的情緒在這一刻也快繃不住,暗啞地問:「你和我一樣,有著同樣的心。對不對?」
他始終不明白,前世的尋兒明明在這時候喜歡自己了。為何這一世總是逃避?
曾經是她先跨出這一步,這一世,他來跨。
即便前方的路磨難重重,即便他恢復身份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被人詬病,這一切都由他來承受。
蘇婉尋急忙想要抽回手,可他沒有給她機會,一個熾熱的吻覆上了她的唇,悱惻纏綿,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
她咸澀的眼淚從眼角流淌而下,一滴滴滾燙地落在景慕霆的手背,手緊緊揪著他的衣領,卻不敢推他的傷口。
景慕霆心疼得猶如火燒,一吻落下,額頭相抵,低聲問:「為什麼要逃避?」
低沉的嗓音中透著沉重和痛楚……
蘇婉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告訴他前世的種種?並且說她還恨著他?可是愛恨相錯,連她自己都無法辨別得清楚。
她深吸氣,將眼淚擦掉之後,眼神終於恢復了平靜,在拿起止血藥後道:「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景慕霆心急了,直接問:「是不是怕輿論?」未等她回答,便保證:「相信我,很快我就能公開身份。」
蘇婉尋沉默,就當沒聽見。
「尋兒?」他修長的手指勾住她的下頜,想要輕輕抬起。
門卻被蘇遠之打開,剛好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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