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哥為什麼要答應嗎?」他低聲問她。記住本站域名
「我不管什麼原因,他不能參加!既然是我挑起的事端,就由我來承擔。」
蘇婉尋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神憤怒:「他又不是你的親人,你當然無所謂。」
雲天墨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是因為你的原因嗎?不!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想要打仗!這不過是個藉口而已。」
蘇婉尋蹙眉,她突然想起前世這個時候北凰的確發起了戰爭。
大厲老皇帝昏庸膽小,居然不敢應戰。最後被割分西部兩大州,成為歷史上最大的恥辱。
「可他應戰太危險了!」蘇婉尋現在才不顧什麼戰爭。她要景慕霆活著,好好活著!
所以她推開周圍的人群,朝著舍院奔去。
「喂!你要去哪兒?」雲天墨和齊非樂急著喊。
蘇婉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舍院去取鳳凰百花琴,接著抱著琴去夫子樓。
沒錯,她要去找石夫子。
果然,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石夫子真的沒有去觀賽,而是靜靜地撥弄琴弦,似乎與世隔絕。
他的琴音聽似空靈,萬物俱寂。
蘇婉尋抱著古琴走到他面前,二話不說,直接開門見山:「我願以此琴求夫子一件事。」
石夫子像是沒聽到,繼續撥弄琴弦。
「石夫子,請您教我,如何用琴音殺人?」她正聲問,眼裡已沒有猶豫。
想要救景慕霆,就必須要用琴音將射箭人殺之。即便不殺,也要在短時間內破他們神智。
「殺人」二字停下。石夫子抬起一雙看盡滄桑的眼,淡淡回道:「你本是心性純淨之人,為何想要殺人?」
「也是為救人。」蘇婉尋一副禮,隨後一撩前擺裙跪下,說道:「我兄長遇到危險,還請夫子授我琴藝。」
石夫子再次撥動琴弦,語氣淡泊如水,甚至像是自言自語:「音樂者,所以動盪血脈,流通精神。好好利用五音和五行的關係,就可醫人也可傷人。」
「這五音代表的五行又是什麼?」蘇婉尋緊接著問。
「內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宮,商,角,徵,羽。人器官也有自己的五行。」
石夫子的撥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金戈鐵馬:「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出對手哪裡最弱。再按照相生相剋的道理,攻其弱點!殺!」
蘇婉尋猛吸一口氣,心下已清明瞭然。
「這琴,你自己留著。」石夫子的雙手再次放慢動作,看了一眼她道:「這些只是皮毛,若你真想學,以後我再好好教你。」
蘇婉尋再次對著眼前人深深一拜,然後拿著琴朝著賽場飛奔而去。
好在比賽還沒開始,可她早已氣喘吁吁,眼前發黑,在吞下一顆補氣血的丹藥後便將雙手的紗布扯開。
雙手觸琴才能更好地發揮。
她選的位置很隱蔽,幾乎無人能發現,但是鳳凰百花琴的聲音能穿數十里,所以絕對能震動他們的耳膜。
而她坐著的位置剛好能看見景慕霆。
此時的景慕霆已坐上黑馬,他的身後站著將近十人,每個人都背著弓箭,而他需要繞著馬場十圈才算贏。
這和上戰場又有什麼區別?
蘇婉尋的雙手輕撫琴弦,心中早已譜下一曲。
北凰地域常年乾燥,燥邪傷肺,那他們肺部定然不會好。她這一曲,傷的就是他們的肺!
「駕!」
景慕霆策馬揚鞭,如若風馳電掣般讓人無法捕捉,可他再快也快不過箭,眼看著十多支長箭朝著他的後背爆射,竟見他縱身一躍,如同一隻白鷹般凌空飛起,輕盈且用力。
空氣開始糾纏旋轉,凝聚成強大的風暴。一瞬間,長箭全部改變方向。
「射!接著射!不要停!」北凰太子不信邪,眯起深褐色眸,氣勢窮凶極惡,勢必要將景慕霆殺之。
「嗖嗖嗖!」
無數長箭再次齊發,而且這次還帶著火。
「作弊!你們竟然作弊!」學子們的心都已提到嗓子眼,緊張得無法呼吸。
然,正在此時。
一陣琴音從鑽入所有人的耳膜,包括這些射箭的北凰人。
琴音鏗鏘有力,似可聲震林木,又猶如無數烈馬壯懷激烈地奔跑,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陣琴音吸引住。
到底是誰在彈琴?
沒人?
可這聲音明明就在耳邊,繞耳不絕。
琴音越來越快,而且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架勢。
「別管這琴音,你們繼續射!咳咳!」
北凰太子下了死令,奇怪的是他居然感覺呼吸開始喘息。隨著琴音的連綿不斷,他甚至覺得呼吸都開始困難。
其實不止是他,其他北凰人都有這種感覺,包括正在射箭的人!所以射的箭很容易就偏離方向,有的甚至開始咳嗽。
「快停下!誰在彈琴?這是邪術!」
北凰太子已察覺到了不對勁,可一切都已經晚了。景慕霆已成功回到原地,剛好十圈。
「承讓!」他翻身下馬,拱手彎腰,風姿卓然,不卑不亢。
北凰太子的臉色早已變成豬肝,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個字。
「怎麼?太子殿下覺得琴聲是邪術?哈哈哈!真是好笑,輸了就輸了!還找藉口!」
「是啊!方才那一曲叫十面埋伏,即便受影響,也是我們院首啊,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輸不起!就是輸不起!」學子們再次熱血沸騰。
當然,對眼前的院首更是尊敬無比。
「好,好!呵!」北凰太子伸出手指,挑釁似的指了指景慕霆,陰惻惻地說道:「我們現在就進宮,這筆帳!慢慢算!」
他帶著族人全部撤離學院,學子們歡呼雀躍。
卜夫子雖是夫子,但也算是副院首的位置,所以這時候走上台來主持:「既然今天大勝,就給你們放半天假!可以下山,不過在日落之前一定要回來!」
這個消息一出,這些學子們更是激動萬分,歡呼聲只差沒有將這天震破。
而另一邊,蘇婉尋抱著琴已回到寢舍,雙手的傷口早就裂開,鮮血淋漓,慘不忍睹。她翻開帶來的藥箱,想找紗布和藥膏包紮。
「我幫你吧。」
齊非樂走進來,見蘇婉尋艱難地用嘴扯著紗布包,無奈地嘆息:「怎麼不去找他?」
「不想見。」她淡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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