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淮策答應地爽快,拿過一張空白宣紙,狼毫蘸墨,寫了張五兩金子的欠款。
唐昭昭盯著淮策的側臉看。
他鼻樑高挺,面部輪廓清晰,皮膚是冷白色,卻沒有絲毫病弱感。
唐昭昭深覺,五千兩金子花在淮策身上,很值。
接過欠款,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字畫押。
這是淮策第一次看到唐昭昭的字跡。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①
不同於現世女子喜歡的娟秀小楷,唐昭昭的字刪繁就簡,貫氣有神。
唐昭昭自幼便臨摹行書大家的古真跡,一手行書爐火純青,不亞於書法界的一些老前輩。
淮策眼中划過一抹欣賞之意,將欠款放入懷中。
起身走到殿門口,身後傳來「咚」一聲悶響。
他回過身,便見唐昭昭直挺挺朝他跪著,好看的臉皺在一起。
淮策沉默一瞬,低聲開口:「五兩金子罷了,若是不想還,不必勉強自己。」
唐昭昭倒吸一口氣,解釋道:「不是,金子不是問題,是民女腿麻了。」
淮策:「……」
唐昭昭將腿平放,嘶嘶抽氣:「國師不用管我,您先走,我緩一會兒就好。」
淮策也沒有要管她的想法,轉回身,繼續往殿外走。
唐昭昭腿上麻意過去,自己出了移清宮。
宮門口等待的小太監喜笑顏開迎了上來:「唐姑娘,咱家等你多時了,上步輦吧。」
唐昭昭看著面前華麗的步輦,挑了下眉。
她一個伴讀,在宮中是沒有步輦的。
難道沐陽良心發現,派人來接她?
唐昭昭好奇問道:「敢問公公,這步輦是……」
小太監笑:「唐姑娘是從誰的殿中出來的都不知道了?」
*
公主寢殿。
沐陽公主坐在桌前,第四十三次發問:「唐昭昭回來了嗎?」
宮女福身回問:「回公主,唐姑娘還未回來,需要奴婢差人前去移清宮問問嗎?」
沐陽公主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本公主就是隨口一問,不要去打擾國師!」
「是。」宮女又福身應道,安靜立在一旁。
不多時,門外有宮女來報,「公主,唐姑娘回來了。」
沐陽登時站起身,從寢殿中跑出去。
遠遠看到門口的步輦,以為是淮策來了,她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以為唐昭昭得罪了淮策,淮策來找她問罪。
直到看到步輦上的人,沐陽才鬆了口氣。
她不可置信地將唐昭昭來回打量兩圈。
問題像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砸向唐昭昭。
「你怎麼會坐國師的步輦回來?」
「我同十七皇叔走後,你在移清宮裡做什麼了?為何待了那麼久?」
「國師不是向來喜靜,不願同人待在一處嗎?你為何能一直在那?」
唐昭無語地看著沐陽。
你才不是人!
你全家都不是人!
若非知道沐陽公主學識方面確實不行,她真的會以為沐陽在變著法兒罵她。
「公主想知道為什麼嗎?」
沐陽來了精神:「快說!」
唐昭昭朝沐陽勾了勾手,湊到她耳邊,神秘兮兮開口:「因為,民女是仙女。」
沐陽:「……」
沐陽:「本公主十歲了。」
唐昭昭自然不會將那五千兩金子的事告訴沐陽。
她有些後悔。
早知如此,就應該再大膽一點,再深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