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陷入愛情的男人果真瘋狂

  噴了一口酒,是何意?

  不知為何,淮策莫名認為,唐昭昭並不是因為聽到傳聞中的那句「他心儀她」而高興到噴酒的。閱讀

  相反,她的這個行為,應該代表了她並不是很喜悅的心情。

  淮策沒有察覺,將疑惑問了出來。

  十五以為淮策在問他,努力回憶他臨行前看到的那一幕,自己唐昭昭的神態表情,猜測道:「唐姑娘看起來很震驚,她似乎不相信您心悅她這件事情,是真的。」

  淮策思緒被十五話語中的唐昭昭打亂。

  他眉頭一皺,冷聲開口:「坊間謠傳,本就是假的。」

  十五:「……」

  騙鬼呢。

  不是真的,您詢問唐姑娘的反應做什麼?

  一道冷若冰霜的視線,瞬間落在十五身上。

  十五後背一僵,連忙恭敬回答:「是,主子說的對。」

  十五話語中的敷衍太明顯,淮策心情變差了。

  心情差,他看十五就不順眼。

  淮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幽深如寒潭的眸子瞥向十五,淡聲問道:「此事同你有沒有干係?」

  淡漠的聲音帶著極重的壓迫感。

  十五冷汗頓時冒出。

  他連忙垂頭:「主子明鑑,屬下願以性命做擔保,此事同屬下沒有半分干係!」

  淮策又換了個方式問。

  仍舊是那個冷淡、漫不經心的調調:「你確定,沒將壽宴一事,同他人道?」

  十五眼皮驟然抬起,額頭頓時冒出幾道紋。

  他嘴唇動了動,跪在那裡,慌了一下。

  他……不能確定。

  從長公主府出來以後,十五便抽了幾個機會,將淮策為了唐昭昭,不惜放棄自己維護已久的優雅舉止和君子風姿去翻窗一事,告訴了排行在自己前面那幾個暗衛哥們兒們。

  他們十五個人,雖然對外寡言少語,嘴巴嚴實的像銅牆鐵壁,能一招解決的事兒就絕不多逼逼一句,一身黑衣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

  但對內,就是個嗩吶。

  所以當天晚上,剩下十四個暗衛就知曉淮策心悅唐昭昭一事了。

  十五的沉默給了淮策答案。

  淮策冷冷發出一聲輕笑,收回視線,「自行去初一那裡領罰。」

  淮策一共有十五個精英暗衛。

  從初一排到十五。

  初一是十五個暗衛的領頭,武功最高。

  十五是暗衛中的老么,人最機靈。

  受罰是意料當中的事情,他犯了錯,理應受罰。

  只不過他還是第一次因為私底下議論主子的事情,要去初一那裡領罰。

  先前淮策對他們這些行徑,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今日他比較倒霉,正巧撞到淮策霉頭上了。

  十五沒有任何怨言,規矩就是如此。

  他痛快接受了,回道:「是。」

  注入內力的十鞭而已。

  他以前因為犯了大錯,足足挨了三十鞭。

  若不是淮策最後留情,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十鞭比三十鞭好太多,頂多幾日不能下床。

  十五剛準備起身去找初一領罰,想到自己要臥床幾日,又跪了回去。

  「主子,唐姑娘那邊……」

  他最起碼有三日不能在暗中保護唐昭昭,需要找個人去替補他的位置嗎?

  淮策拿起手邊的玉盞,低聲道:「本座自有定奪。」

  ***

  潑墨般的蒼穹之中,掛著一輪彎月,月明星稀。

  晉王府守衛森嚴,卻沒有一個護衛察覺到,王府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道白色身影,此刻正端坐在房頂的黛瓦上。

  唐昭昭房頂的黛瓦上。

  身影的主人坐在房頂上吹了會兒冷風,無比清醒他此刻做了件什麼蠢事。

  十五走後,淮策原本想讓十四作為替補,保護唐昭昭三日。

  畢竟近來流言蜚語多,他雖已經做好萬千防護,保不齊會出現什麼岔子。

  他至今還未解開為何聽不到唐昭昭心聲之謎。

  唐昭昭還得活著。

  原本打算地的挺好,他都欲將十四安排過來了。

  不知為何,十四沒來,他來了。

  淮策至今都沒有明白,他在不知道自己要來做什麼,沒有任何目的的情況下,來了晉王府。

  淮策面色微沉。

  有些不喜自己在沒有經過理性的思考下,便做出如此無聊的舉動。

  尤其是,他還跟十五那個憨憨一樣,坐在房頂。

  他耳力極好,好到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胳膊抬起時,濺起的水聲。

  隔著一層黛瓦,幾道房梁的房間裡。

  例行同格桑在王府溜達完一圈的唐昭昭,已經在浴桶里沐浴了半個時辰了。

  在格桑的催促下,唐昭昭不舍地離開浴桶。

  美人出浴,被帶起來的水花又重新沒入水中,嘩嘩聲,和類似於珍珠落入玉盤的叮咚聲音交織在一起。

  唐昭昭「這便出來啦」的嘟囔聲夾雜在其中,一併匯入淮策的耳里。

  淮策才在房頂里坐下沒幾息的功夫,便聽到了唐昭昭從浴桶起身的聲音。

  非禮勿聽。

  他聽到了。

  淮策眼神微閃,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他微紅的耳垂。

  下一瞬,淮策離開原地,速度快到幾乎要出殘影。

  王府的護衛突然覺得身邊颳起一陣冷風,以為是天又轉涼,縮了縮脖子,繼續站崗。

  *

  廂房內,唐昭昭裹緊溫暖的錦被中,記起自己還有一封信沒看。

  她讓還未離開房間的格桑給她將信封遞過來。

  格桑也很好奇信中寫了什麼內容,將厚厚的信封遞給唐昭昭後,坐在床榻邊上,沒走。

  唐昭昭熟練地將信封拆開,從裡面拿出十張信紙。

  幾個月沒見,唐昭昭父親對她的思念之情躍然於紙上。

  開頭幾張,唐國富慣例抒發了自己對女兒的思念之情和家中一些瑣碎的事情。

  二丫脾氣越來越大,上次他因為太過思念唐昭昭,去找二丫聊天。

  剛巧碰上二丫打架又打輸了,心情抑鬱,不願搭理唐國富。

  恰恰那日二丫又吃壞了肚子,腸胃不是很好。

  它剛將至今還缺著一撮毛的屁股對上唐國富的臉,就蹦了一個屁。

  唐國富差點厥過去。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唐國富寫了很多,不僅寫自己家中的事,連鄰居家的兒子成婚當天天上突然兜頭砸下一陣傾盆大雨這類事,也寫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