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大乾丹王!王守業(求月票)

  ……

  「王璃仙,王寶力,王坦克!」見得如此一幕,王守哲的臉都黑了,「你們幾個在做什麼?」

  「嗷嗚嗷嗚。��體型肥碩的垚土巨熊見得王守哲,就好似見了救星一般,狂奔而至,淚崩著哀嚎不已,「嗷嗷嗷嗚嗚嗚~啊嗚~」

  「熊先生,莫急莫急,慢慢說~~」王守哲和藹地安撫著說。

  「嗷嗷嗚嗚~」熊先生還不能化形,喉骨也沒化開,只能掏出了一大罐子黑沙,在神念的控制下,黑沙升騰而起,宛若活物般扭動著出現了一大排字,都是狀告璃仙不做作業,糾結同夥威逼同學,被先生抓住現形後還用暴力手段對待先生的罪行。

  熊先生的字還「寫」的挺好,字字句句,都充滿著血淚般的控訴。

  「王璃仙,先生的控訴是不是屬實?」王守哲的臉色凝重不已。

  「這……爹爹,我,那個,旬假玩得過頭了……」王璃仙那顆樹苗化身,耷拉下了腦袋,弱弱不已,「是,是陛下說,偶爾放鬆一下問題不大……」

  「好,好,好!」王守哲怒極而笑,「管教不嚴,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責任。」他先是朝熊先生行了個深禮:「先生,此事守哲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不管怎麼說,垚土巨熊能從族學畢業,並有資格留在族學教書,人家憑的是正兒八經的本事,而且教的還是比較難度大的中等數學。

  對於族學先生,王氏向來是十分尊重的。

  「嗷嗚嗷嗚~」熊先生也急忙還禮,並留言說,「多謝家主大人主持公道。」

  道完歉自後,王守哲神色不好地去了留仙居,不顧正在打麻將的四個人,當空說道:「王璃仙,把你本體給我化小,咱們王氏的孩子,該認罰認罰,莫要拖泥帶水。」

  「爹爹……我,我錯了。」如今已經遮天蔽日的生命仙樹,乃是王璃仙的本體,不過相比於完整體的生命仙樹,她現在還是幼苗呢。

  隨著生命仙樹一陣顫抖,她化成了數丈高的移動形態,還將樹冠收起,樹杆彎曲,露出了相當於「屁股」的位置。

  「唰!」王守哲手中多出了一根藤鞭,狠狠地朝她抽去。

  「啪啪啪!」

  王璃仙被抽得樹皮四下飛濺,哇哇哇地慘哭慘叫起來,「爹爹,疼,疼!人家不敢啦,以後不敢啦。」

  「喂喂,守哲小子。」隆昌大帝也沒了打麻將的心思,跳出來護短道,「你還真動手啊?仙兒還小,你這麼打,會打死她的。你有本事打我啊,打孩子算個什麼本事?」

  「哼!」

  王守哲隨手一揮,一道碧綠色的玄氣將整個留仙居都籠罩住了,只見留仙居如枯木逢春般生長出了樹葉,根須,隨後根須自動拔起,整個留仙居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開始埋著根須腿向留仙谷外走去。

  「嘿,王守哲你是什麼意思?」隆昌大帝被氣得吹鬍子瞪眼,「朕不過是說一句公道話,你連朕都要趕出去麼?你這是要讓『留仙居』去哪裡?我跟你講啊……朕可是大帝。」

  「陛下,我王氏雖然是您的屬臣。」王守哲嚴肅道,「但並不是您的奴僕,根據律法,這留仙谷是我長寧王氏合法資產,我王守哲身為王氏依照祖規律法擔任的家主,有權請任何人離開我們王氏私產。就算仙皇來了,我若不歡迎,也一樣有權力驅逐。陛下不願離開,莫非想侵吞我王氏私產?」

  正常情況下,一般沒有哪個世家會驅逐大帝或仙皇,但的確有權力這麼幹。

  「好你個王守哲,朕待你不,好吧好吧,你現在在氣頭上我不和你講。」隆昌大帝被氣得不輕,只得氣鼓鼓地追著留仙居而去,「你別把留仙居弄得太遠……仙靈之氣太少了……」

  很快。

  留仙居就一溜煙跑得極遠,直到了那數百畝聖品靈台的外圍,這才重新安置了下來,並傳來王守哲的聲音:「陛下就在這位置住下吧,這段日子,我要親自在留仙谷給王璃仙補課。」

  隆昌、姜震蒼、柳若藍,以及時常廝混在娘家的王珞伊四個人,在新的留仙居位置上面面相覷。也只有王守哲,有這等本事讓留仙居自己長腿跑路。

  「若藍,你夫君如此跋扈,你就不能管管他?」隆昌大帝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滿是碎碎念的說道,「還說仙皇來了都驅逐,哼哼,仙皇要真來了王氏,保管那小子腆著臉大拍馬屁。他如此對朕,還不是因為朕年紀大了,無權無勢無錢了?」

  「陛下,我倒要問問您,您這是犯啥事惹毛他了?」柳若藍也是沒好氣地說,「看樣子夫君那是真怒了,我現在可不敢去觸他的霉頭。」

  「這……也就是仙兒玩過頭了,我給她撐腰別做作業了。」隆昌大帝老臉略微尷尬,知道自己有不對之處,卻又死嘴硬道,「這多大點事兒啊,值當王守哲那小子對朕下驅逐令?而且他揍仙兒揍得那麼狠,朕哪看得過眼去?若藍,你聽聽,聽聽仙兒的哀嚎聲?那王守哲下手那麼重,還是人麼?」

  可他話音剛落,柳若藍還沒來得及說話時。

  王守哲的聲音又傳來:「柳若藍,你身為王氏大婦,也要給家族帶一帶好頭。從現在開始,直到璃仙中等族學畢業,你們禁止再在王氏主宅範圍內打牌。」

  「……」如此一來,柳若藍、王珞伊、姜震蒼都以怨怪的眼神瞅著隆昌大帝,這事情,怕是沒你老人家說得那麼簡單吧?而且你認罰就認罰吧,還非得嘴硬,又惹得王守哲脾氣大了幾分。

  最麻煩的一點是,以璃仙那不愛學習的模樣,中等族學畢業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若藍,這可怎麼辦?」王珞伊憂心忡忡地說,「不是說不讓在王氏主宅打麼,要不,去我們陳氏打?我家那口子可不敢多話。」

  「還打牌?」柳若藍白了她一眼,「你弟弟他現在正在火頭上,你就不怕你弟一怒之下把我給休了?現在外面多少鶯鶯燕燕盯著你弟呢。罷了罷了,最近我歇歇,好好輔助夫君去收收仙兒的心,畢竟孩子們的事情最重要。」

  「也好,最近太沉迷麻將了。」姜震蒼也恍然道,「這樣吧,我和隆昌去將那條極品靈脈抽一抽,順便多攢點錢。」

  「老薑要去你去,朕不去。」隆昌搖頭說,「那王守哲有脾氣,朕就沒脾氣麼?哼!我就天天吃吃喝喝啥都不干,氣死他。」

  「得,你要不去,我就找姬玥兒聯手。」姜震蒼皺眉道。

  如此,隆昌大帝一下子覺得壓力大了。

  以前他耍一波脾氣,可以說不干就不干,反正也是沒有人能和他搶。

  可如今有了姜震蒼和姬玥兒……仿佛一下子卷了起來。

  「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任性妄為,不能學王守哲那等說翻臉就翻臉的小孩子脾氣。」隆昌大帝臉色一轉,正氣凜然道,「為王氏抽靈脈,即可賺錢,還能變相提高整個大乾國力,朕不可推卸責任。」

  至此。

  王守哲就在留仙谷中,重新打造了一套木屋,天天給王璃仙補課,並親自抓她每天的作業。

  雖然其中少不得「父慈女孝」般的雞飛狗跳場面,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王璃仙的功課開始突飛猛進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

  距離陰煞宗,以及南秦和西晉兩國都有一段距離的一片蠻荒區域,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清出了一大片地方。

  跟周圍相比,這片區域的地勢相對平坦,稍加修整,就被改造成了平地。

  平地中央,有一座已經建了一半的宮殿。

  宮殿主體用的是石料,鋪以部分木料以及煉製過的玉磚,琉璃瓦,從外表看去恢弘大氣,奢華無比,也華麗無比,簡直沒有一處不考究。

  宮殿之外,還有一個面積巨大的園子,這會兒已經移植過來了不少奇花異草。

  這座宮殿,便是血童魔君新建的行宮。

  因為建造得比較倉促,行宮至今還沒徹底建造完成,尤其是後院部分更是還只有一個雛形。

  前面的主殿部分則已經建造得差不多了。為了方便血童魔君入住,其中一些宮殿內甚至連軟裝都已經布置好了。光看裡面的話,跟建造好的宮殿也沒什麼區別。

  這會兒,負責建造宮殿的南秦、西晉兩國匠人們正頂著寒風,上上下下地忙碌趕工,就連被派來給血童魔君跑腿的陰煞宗弟子也腳步匆匆,不少人甚至直接運用上了身法,飛掠著來去,看起來忙碌非常。

  園子裡,一個紫袍老者正負手而立,一邊盯著工程進度,一邊和身旁拿著建築圖紙的中年人商量著什麼。

  這老者眉眼深邃,氣質儒雅,一雙淺褐色的眼眸讓他看起來有些冷漠,卻絲毫無損他那一身貴氣,隨意往那一站,便天然是人群的中心。

  這是常年統領一方的強者才能磨練出的威儀。

  這老者,便是祁洪昭的弟子,陰煞宗的大長老之一,陰奉屠。

  因為血童魔君此番來陰煞宗地域並沒有帶多少人,祁洪昭便將手下最得力的弟子陰奉屠派到了他身邊。

  陰奉屠曾經擔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代理宗主,處理起各種雜事來自然是得心應手,即便是脾氣暴躁的血童魔君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如今血童魔君身邊辦事的人手,基本也都是一起被派過來陰煞宗門人弟子。

  正忙碌間。

  無妄海方向的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下一刻。

  一道黝黑的遁光出現在遙遠的天際。

  磅礴的威壓伴著陣陣尖銳的風嘯聲翻滾而來,隱約間,好似還夾雜著陣陣粗獷悠長的象鳴聲,激盪得整個天際的雲層都隨之翻滾起來,好似瀚海驚濤,波瀾萬丈。

  忙碌中的眾人齊齊一驚。

  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道遁光便已經掠過遙遠的距離,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遁光散去,一道身形魁梧,如同鐵塔般的男人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身上那黝黑健碩的肌肉,以及那比眾人高出好大一截的身高,都給眾人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再加上那一身強悍絕倫的威勢,更是讓人止不住地心生敬畏。

  這男人,自然便是古象魔君。

  陰奉屠忙放下手頭的事情迎了上去:「見過古象魔君。」

  古象魔君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地問道:「血童魔君在裡面?」

  「是。」陰奉屠連忙回答。

  古象魔君點了點頭,沒說別的,轉身就進了主殿。

  陰奉屠在裝飾主殿的時候顯然是用了很多心思的,這座主殿被裝飾得奢華而精緻,桌椅擺設皆是上品不說,就連門帘都是用靈玉珠串聯而成,一進門就能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奢華感。

  古象魔君卻沒怎麼在意這些細節,隨意一挑門帘就進去了。

  「該死的樊夜,居然敢不給本魔君面子!」才剛進門,他就聽到了血童魔君暴躁的怒罵聲,「一個個的,有好處的時候沖得比誰都快,現在見本座出師不利,找他們幫忙就各種找藉口推辭。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刻薄逐利的嘴臉。等本座回去,非找他們把這筆帳一一討回來不可!」

  血童魔君陰沉著臉坐在靠牆的羅漢榻上,孩童般玉雪可愛的臉上烏雲密布,整張臉都緊緊繃著,表情極其難看。

  「東乾國乃是仙朝的分支,我們能從真魔殿拉後援,東乾國也能。」古象魔君開口安慰他道,「能成為魔君的強者哪個不是經歷豐富,自然看得明白,現在過來支援,很容易便會陷入沒完沒了的混戰之中。到那時候,東乾國的戰場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絞肉機,魔朝和仙朝都會被拖入其中,無法脫身。一不小心,連凌虛境強者都有可能隕落,他們自然不願意冒險。」

  「古象,你回來了。」

  見到古象魔君,血童魔君陰沉的臉色才稍稍緩了幾分:「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本魔君就是氣不過。換了之前本魔君鼎盛時期,他們哪裡會如此敷衍?」

  「魔君倒也不必為此動怒。此番陰蛇魔姬背叛,以小魔尊的性子必不會善罷甘休。待小魔尊出關,魔君只消將此事如實告知於他,小魔尊必然會出手。」古象魔君平時沉默寡言,關鍵時刻卻很會抓重點,「到時候有小魔尊牽頭,他們的態度自然會改變。」

  「看來也只能等小魔尊出關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恰巧遇到小魔尊閉關了。」血童魔君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先不說那些牆頭草了,古象,你此行可還順利?」

  「啟稟魔君,靠著您提供的【血魄神丹】,我已經成功拿到了昆吾巨舟的圖紙。」古象魔君說著,取出一沓用獸皮製成的圖紙交給了血童魔君,「我已經派懂行的煉器師驗證過了,圖紙應當沒有問題。」

  「好!有了它,我們的勝算就大大增加了!」血童魔君大喜。

  他立刻就派人將陰奉屠召了進來,將圖紙交給他道:「這是【昆吾巨舟】的圖紙。你拿過去,找一批信得過的煉器師,把巨舟煉製出來。」

  「昆吾巨……」陰奉屠愣了一下,隨即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捧著那沓圖紙的手驀地就顫抖了起來,就連臉色都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您是說,那個傳,傳說中的【昆吾巨舟】?曾經在和仙朝的交鋒中屢立奇功的那種鐵甲巨舟?」

  【昆吾巨舟】是什麼,他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那可是魔朝王牌海軍中的主力戰艦。魔朝和仙朝打了這麼多年,昆吾巨舟創造的傳奇戰績可謂是數不甚數,就連他這個位於偏遠區域的陰煞宗弟子,都對它耳熟能詳。

  可惜,昆吾巨舟乃是魔朝的主力戰船,它們的主要服役區域距離陰煞宗也是極為遙遠,他一直都是只聞其名,未曾親眼見過。

  陰奉屠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拿到這種傳奇戰船的圖紙。

  「沒錯,就是它。」血童魔君像是很滿意他的反應,驀地就笑了起來,眉眼中充斥著一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般的飛揚神采,「南北兩路大軍不是被東乾國拖住了嗎?那咱們就再添一路大軍,從西海進攻。」

  「魔君果然神機妙算。」陰奉屠激動不已,立刻便領悟了血童魔君的意圖,「東乾國在西海沒有成建制的海軍,咱們的昆吾巨舟一出,他們必然不堪一擊。而且,西海有相當一部分位於東乾國西海郡的腹地,只要咱們打下了西海郡,大軍便可直逼歸龍城。妙啊!太妙了!」

  西海的範圍極為廣袤,在東乾國境內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位於東乾國之外,如同天塹一般將西晉和南秦兩國遠遠隔開了。

  至於陰煞宗,則還要在更西面。

  「不錯。祁洪昭一直說你機靈,你果然沒讓本魔君失望。」血童魔君滿意地看了他一眼,「接下來的戰事能否順利,這昆吾巨舟可是重中之重。能在大戰之前建造出多少艘【昆吾巨舟】,可就要看你的了。若是造得多,我另外有賞。」

  「魔君大人放心,我一定讓所有人加班加點,全力趕製昆吾巨舟。」

  陰奉屠小心翼翼地捧著圖紙,那樣子就像是在捧著一件絕世珍寶,末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謹慎地看了血童魔君一眼,詢問道:「船塢的建造地點,就選在西海?」

  「這是自然。」血童魔君擺了擺手,「去吧~」

  「是,魔君大人。」

  陰奉屠大喜過望,立刻樂顛顛地去了。

  船塢建在西海,那等血童魔君走後,那些船塢,訓練好的煉器師,以及建造出來的昆吾巨舟,可就都歸陰煞宗了。

  這對陰煞宗的整體實力,可是一種十分巨大的增強。

  他得趕緊寫信把這消息告訴師尊。另外,還得讓師尊派一些懂得煉製巨舟的煉器師過來,鐵甲戰艦的煉製肯定不會很容易,得趕緊研究起來才行,船塢也得趕緊建起來。

  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看來【昆吾巨舟】的煉製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看著陰奉屠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血童魔君的心情也是大好。

  他看向身邊的古象魔君,笑道:「有昆吾巨舟和小魔尊在,咱們這一次必勝無疑。古象,你替我忙前忙後這麼久,也是勞苦功高,等事成之後,我只取《聖蠱寶典》和一件道器,剩下的好東西你儘管挑,有多出來的道器也給你。」

  聞言,古象魔君也是大喜過望,連忙躬身道:「多謝魔君慷慨。」

  「嗨~如今陰蛇魔姬背叛,東西不給你我還能給誰。」血童魔君擺了擺手,表現得很是慷慨。

  自己這一番布置,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了。

  昆吾巨舟的威力他可是親眼見證過很多次的,東乾國這樣的邊陲小國,昆吾巨舟出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相信,這一次,東乾國絕對翻不出什麼浪來了。

  等到時候昆吾巨舟造好,沿著西海一路轟炸,大軍可從任意岸邊登陸,隨後直搗黃龍,那東乾國絕對會哭著喊著把血尊者遺蹟中的寶物主動交出來的。

  接下來,就等著【昆吾巨舟】建造完成了。

  最多不過百年,自己就能帶著聖蠱寶典凱旋歸朝了!

  血童魔君負手看向窗外,神色篤定而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功得到《聖蠱寶典》,受到魔尊殿下嘉獎的那一幕。

  ……

  同一時間段。

  隴左郡津港衛!

  作為隴左郡曾經的第一大港,也曾有過它的繁華。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青蘿衛的青蘿港取代了它在北方的位置,而南方的東海港、東港、以及新平港等強勢崛起,更是讓津港雪上加霜而日益凋落。

  津港最繁華之時,曾經有東方、慕容、上官、趙四大七品世家。

  而如今的津港在漫長的歷史變遷中,其中兩大世家已經衰敗,退出了津港舞台,僅剩下了東方氏和上官氏兩個七品世家。

  其中上官氏乃是大乾上官氏的分支之一。

  隨著上官氏崛起,並在上一次帝子之爭中站隊明確,且與王氏友好聯姻後,如今的上官氏發展非常迅速,正在一步步堅定地向三品世家挺進。

  上官氏的後起之秀上官雲闕,不過才兩百三四十歲的模樣,就已經踏入了紫府境中期,並受到了帝子安的重用。

  不出意外,上官雲闕未來妥妥的就是一位神通境大佬。

  津港上官氏借著這一股東風,重新斥資改造了津港,憑著津港水深開闊的優勢,多多少少也贏得了一部分遠洋深水船舶的業務,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津港東方氏主宅。

  這個傳承了八百年的主宅,曾經見證過東方氏的輝煌,也經歷了東方氏的衰敗。

  內部圍牆和一些宅院,牆面斑駁而雜草叢生,顯現出東方氏在主宅修葺資金上的缺失。

  任何一個家族,都會視主宅為一族之根基,家族的臉面。

  一旦主宅都修葺不亮堂了,這家族多半在經濟上出現了巨大的壓力和問題。

  東方氏主宅後院有一座丹爐。

  丹爐爐火正旺,烘焙孕育著一爐珍貴的丹藥,一男一女兩名十幾歲的孩童正在專注地控制著爐火溫度。

  一位鬍鬚花白的老者,熟練掐動著煉丹指訣,一道道玄氣和神念打入丹爐之中,淬鍊著丹藥的品質。

  不知過了多久。

  老者爆喝了一聲:「丹成,開爐!」

  爐蓋打開,一團烈火猛地竄出,而老者如飛鶴一般掠過,等他落地時,掌心上有六枚丹藥在滴溜溜地旋轉著,那丹藥圓鼓溜丟而靈氣盎然,顯然品質不錯。

  「好好好,此番老夫不負左丘氏所託,這一爐洗髓丹竟然成丹六枚。」老者如釋重負,頓時喜上眉梢,小心翼翼地將洗髓丹封裝在了玉質丹瓶之中。

  「恭喜老祖宗,賀喜老祖宗。」那對俊俏的男孩女孩,也是乖巧地向老祖宗道賀。

  「明旭,靈柔。」老者略顯疲憊的神情中充滿了興奮,「這一次多虧了你們也出力,根據我與左丘氏的協議,這一爐靈藥若是成丹五枚,我便分文不取。若能出六枚,咱們東方氏就能分得一枚。」

  「老祖爺爺。」東方明旭說道,「這一枚洗髓丹,還是給靈柔妹妹吧。她得了此丹,就有機會衝擊天驕血脈了,再過幾年,她就要去學宮報到了。」

  「不不不,還是給明旭哥哥吧。」東方靈柔乖巧地說道,「明旭哥哥的天資也很高,能有天驕血脈的話,咱們家裡也許能成為紫府世家。」

  「不不,靈柔。」東方明旭搖頭道,「咱們東方氏現在完成天人交替都有些吃力,哪怕我有天驕血脈也是無力回天。反而是靈柔你,一旦以天驕之姿加入學宮,就能得到重點培養。以後等你成為了天人境,成就了紫府上人,就能照拂家族,讓咱們東方氏不再受人欺負了。」

  老者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先前的興奮已經一掃而空,看向兩個優秀後輩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明旭,靈柔。這洗髓丹,恐怕得賣掉。」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家族這一次出了兩個如此優秀的後輩,本是東方氏的福氣,卻不想東方氏根本無力給予他們最好的條件。

  「啊?賣掉?」兩個年輕孩子們的臉色都吃驚不已,「老祖宗,咱們家裡已經缺錢到這種地步了麼?」

  「唉!」老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王氏煉丹公司的議價能力太強了,如今的五品洗髓丹已經被他們壓到了十二萬乾金一枚,像咱們這種單打獨鬥的煉丹師,無論是收購靈藥還是出售彈藥,根本競爭不過他們。」

  「而這些年來,津港上官氏逐漸崛起,也一直在排擠打壓咱們,咱們家族各方面產業的收穫日漸式微,早已經入不敷出了。這筆錢,得拿來贖回一些抵擋的家族資產。」

  東方明旭和東方靈柔互相對望了一眼後說道:「老祖爺爺,聽說王氏煉丹公司津港分司的大掌柜,已經找您好多次了,他們希望您可以加入王氏煉丹公司,保底年薪三萬乾金,煉丹分紅另算,您為何不?」

  「住嘴」老者突然惱羞成怒道,「長寧王氏就是一幫唯利是圖的小人,若非他們處處打壓咱們東方氏,咱們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此事休要再提,我東方玉曦就算是死,也不會幫王氏,更不會幫王守業打工!」

  說罷,老者憤憤離去,他遠去的背影似乎已經有些佝僂,一副被家族和生活的重擔壓垮了的模樣。

  兩位小輩面面相覷,各自的臉色都不太好。

  「明旭哥哥,我聽說咱們的偶像【大乾丹王】王守業前輩,已經到了咱們津港,據說要坐船出遠洋……」東方靈柔弱弱地說,「我原本還想趁著老祖宗高興,想央求他放我去拜見丹王前輩,好向他請教一下煉丹上的問題。現,現在可怎麼辦?」

  「靈柔,此事你就別想了。」東方明旭低聲說道,「我聽說,只是聽說啊。咱們老祖宗年輕之時,曾經和丹王前輩有天大的過節。聽說啊,好像是丹王前輩搶了老祖宗的機緣。」

  「啊?這事兒不能吧?」東方靈柔一臉不信道,「丹王前輩向來口碑極好,以大力提攜指點後輩而聞名天下,怎麼可能會做如此之事?何況,我床頭有丹王前輩的形象畫冊,人家長那麼年輕和俊朗,和老祖爺爺不是同一輩吧……?」

  「咳咳~靈柔啊,正所謂人不可貌相。老祖爺爺那是為家族操勞而蒼老的,年輕之事,老祖爺爺也挺俊俏倜儻的,應該不比丹王前輩差。」

  「還能如此?」東方靈柔靈動的眼珠都要瞪了出來,她實在是想像不出來,自家蒼老又有些佝僂的老祖爺爺和丹王前輩是同一代人。

  「不行不行,機會難得,我一定得想辦法去拜見丹王前輩。」東方靈柔咬著牙說,「明旭哥哥,這事兒你一定得幫我。」

  「這……」東方明旭一陣頭疼,「好吧,我想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