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謝書寒他超自願

  謝書寒聞言將腦袋轉回來,眼睛亮亮:「先生,我可以的。」

  林櫱手一頓,聲音溫柔些許,安撫道:「聽話。」

  少年才不情不願的放開踏上床。

  面具姑娘:「……」

  原以為是什麼強行戲碼,居然還是自願的。

  感受到她若有若無打量鎖鏈的視線,林櫱真誠發問:「很變態嗎?」

  當然!

  瑪德,比醉仙樓那些花的還花,偏偏床上兩人皆習以為常,居然還有臉問?!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林櫱內心撓頭,但是不帶上他怎麼讓小孩睡覺。

  見此情形,姑娘反而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下,「公子到底想要說什麼?」

  林櫱道:「為何要刺殺劉家公子?」說完看她身體僵硬,「姑娘不必如此,興許我可以幫到你。」

  「……素不相識,公子憑什麼幫我?」她想,莫非此人也與劉家有仇?

  「若是這個呢?」林櫱拿起布袋裡的令牌對著她。

  此牌一出,周邊都靜默下來,面具姑娘瞪大眼睛,良久,她的手興奮的顫慄,狠狠壓下嘴角。

  她嗓子發啞:「當真?」

  「當真。」林櫱道,仿佛一劑定心丸。

  「大人,小女李如月。」李如月摘下面具,目光灼灼。

  「大人,我妹妹死了。」李如月語氣輕輕。

  「我們姐妹二人原是前朝將軍之女,後來家中變故,才被充入醉仙樓。幸而有舊故人暗中打點,在樓里做個清倌。兩個月前,我奉命去一處表演,半月才歸,在我回來之時,她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興許是失蹤?」林櫱心一沉,手呈下巴思索著。

  「不是失蹤。」林如月咬牙,面色慘白:「後來我發現樂坊的人換了一半,她們跟我妹妹一樣,都無聲無跡的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林櫱蹙眉:「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消失,任何存在都會留下痕跡。」

  「沒錯。」林如月眼中逐漸浮現起殺意:「一日,我灌醉了媽媽,旁敲側擊才套出些話,這醉仙樓里前前後後失蹤的人不計其數,劉項將人玩弄過後,又極愛折磨至死……偏偏……」

  林櫱接話:「偏偏那日劉項來了,而他卻是劉府公子的身份,不論如何總會有人處理的滴水不漏。」

  林櫱身後,小孩握著衣衫的手微微收起。

  「是。」李如月點頭,略微沉思跪下身來;「大人,小女請求您讓我加入。」

  此話一出,床上的謝書寒眼睛眯起,警告聲頻頻傳來。

  李如月低下頭,額頭冒出一滴汗,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死死撐著:「大人,這是我與家妹相同的玉佩。」

  「姑娘先行回去,醉仙樓還需要您。」林櫱沒有直接推拒,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方才道:「倘若,真的有那一日,我希望姑娘可以站於殿上。」

  李如月瞬間抬起頭:「小女明白!」

  要命的死亡視線消失了,李如月深深地看了林櫱一眼,帶上面具起身告辭。

  待人走後,林櫱起身打開窗戶,抓起樹枝上提前準備好的信鴿,指尖在窗木上點點,還是先傳了一封信給韓林。

  此時蠟燭已經燃了半截,林櫱脫下外衫拿起鏈條,讓小孩去床裡面,看著他低垂眼眸,「剛剛拽著我的衣角那麼久,沒有什麼想對我說嗎?」

  小孩睫毛顫顫,小聲支吾:「先生,我做了錯事。」

  「什麼錯事?」林櫱反問,拿著鏈條在手中把玩轉圈圈。

  「戌時,我在巷口……遇見了劉公子。」謝書寒握著被子,像是做錯事的小狗。

  林櫱下意識放輕聲音,「哦?那他說了什麼?」

  「他說要賜我黃金千兩,把我帶到劉府去。」

  「陛下答應了?」那人聲音含笑。

  「沒有!」謝書寒立刻反駁,「我拒絕了他,他……想對我動手動腳,先生相信我……」

  「……」

  【宿主,不要尖叫雞!!】圓周率差點佛了,崩潰大喊。

  許久不見回話,謝書寒心思一沉,以為林櫱又要犯病打罵,卻不曾想一條被子蒙了上來。

  「做的很好。」那人滿嘴都是笑意,更是拍拍他的頭,唇附在耳邊:「黃金千兩,如何能夠。」

  眼前的人是林櫱親自登門接出來的皇帝,怎配這點金銀。

  耳邊的聲音帶著耳垂痒痒的,謝書寒眼睛微微瞪大,對上青年太傅的眼瞳。

  「耽誤許久,早些睡吧。」林櫱說完,心情美滿的轉身熄滅蠟燭,翻身背著他,不一會進入夢鄉。

  黑暗中謝書寒睜開眼睛,捏起林櫱的一縷頭髮把玩,將它附在鼻上,心裡默念:林櫱,林櫱,林櫱……

  少年帝王流露出一絲可惜,他好像有點捨不得殺了。

  「先生,好夢。」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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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陽光透過窗戶照下,林櫱起床打一個哈欠,突然發現自己的右臂發麻。

  嗯,昨晚壓到胳膊了嗎?

  他活動活動胳膊,扭頭看向謝書寒,興許是許久才在床上休息,現在還未起。

  想到這,他輕手輕腳的下床穿上衣服,又打開窗戶一角,揪起回來後正在樹枝上休息的信鴿,傳信出去,讓宮中暗衛掩護李如月。

  辦完這些,林櫱轉身,發現小孩已經穿戴整齊,背著布袋正望著p自己。

  注意到他的視線,謝書寒笑起來:「先生,早安。」

  迫於限時任務,林櫱想回的聲音堪堪止住,轉而向門處走,「下去吧。」

  對於這個古代社會來說,林櫱和謝書寒起來的時間不能說早,但一定很晚。

  也就一個大學早八。

  客棧一樓此時已經沒有什麼人,並不繁忙,其中有一人黑著臉坐在那,仔細一看,居然是韓大將軍。

  「將軍早。」林櫱走到跟前,又打一個哈欠。

  「林太醫倒是頗有時間觀念。」韓林陰陽怪氣,鬼知道他在這等了多久。

  「剛剛好。」還是困,林櫱絲毫不受影響,直接坐下。

  在他們宿舍早八起床可是被定義為卷王的。

  韓大將軍今年三十有八,這樣脾氣的人卻已經見了兩個,他嘴角抽搐,帶些認命的拿起茶壺,給兩個祖宗倒茶。

  第一杯先給的謝書寒。

  韓林將茶杯放過去,在林櫱不善的目光下,小孩看都沒看他,直接期期艾艾的將茶水遞到林櫱面前。

  韓林:「……」他開始莫名想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