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衛東被人攙扶著,渾渾噩噩的走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休息室。
一進去,秦正平那張笑臉就往下一垮:「宋衛東,你怎麼回事,居然連個小丫頭做的菜都比不過!」
他這張臉都丟盡了。
宋衛東喉嚨乾澀,不甘心的解釋:「也許,也許她只是比較擅長做魚而已。」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她擅長做魚,難道你就不擅長了,你年紀比她長這麼多,還能被一個小丫頭給活活壓下去?」秦正平咬牙切齒,「你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話,我就立刻想辦法。」
「秦先生,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第二次,第二次我一定會贏她。」宋衛東不停的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和他保證。
但內心深處,卻湧出一股惶恐。
「既然這樣,那你可不要讓我再失望。」秦正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是,是。」
宋衛東壓下心裏面的那股不安,為了表示自己並不害怕蘇莞意,他根本就沒有休息一會兒,就匆匆上場,不過有了前車之鑑,這一次他也沒有再敢裝清高,而是自己就先去抽了簽。
蘇莞意哂笑,這老頭莫不是以為他抽籤出來,就能夠抽出他的拿手好菜?
這一聲輕笑傳入了宋衛東的耳朵裡面,他臉色格外難看,展開紙條一看,上面只寫著兩個字:豆腐。
豆腐,一樣極簡單的食材。
但也是一種最不好做的食材。
古往今來,有關於豆腐的美食實在是數不勝數。
在國宴裡面有一道名菜,叫做菊花豆腐。
蘇莞意腦海裡面一過,先掉了一鍋雞湯,隨後取了一塊內脂豆腐,飛快的在手中切絲。
而另外一邊,宋衛東也進行著同樣的動作。
秦正平眉頭深深的皺起,這兩個人怎麼又做了同樣的菜?
他眼中閃過一道厲光,找了一個藉口出去。
顧淮洲目光輕飄飄的往他那邊一看,緊跟著起身。
宋衛東一直在用餘光關注著蘇莞意,發現她居然在和自己做同樣的菜,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握著刀的手都在抖。
驀然,他一個不注意,鋒利的刀刃直接划過了手,幾滴血瞬間將豆腐染的鮮紅。
「宋老先生,你沒事兒吧?」容先生忍不住蹙眉。
這盤豆腐,怕是毀了。
宋衛東嘴皮已經開始泛白,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些人的面前露怯,勉強將心神穩定下來,「我沒事,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飛快的讓人給自己包紮了手,又重新去切豆腐。
這豆腐並不用著急,最主要的,還是那鍋湯。
他如此安慰自己。
雞湯最好是選用母雞,肥瘦適中的母雞,用砂鍋燉上一個半小時,湯汁才能入味,同時不會渾濁。
掛在牆上的刻鐘一點一點的走過。
雞湯的鮮味已經布滿了整個賽場。
台下坐著的幾位領導評委,都忍不住在咽唾沫,開始翹首以盼,恨不得時間快點,再快點,好讓他們能夠早點喝到那鮮美的雞湯。
「可以了嗎?」
「應該是可以了吧,就是不知道這鍋雞湯是哪個罐子裡面出來的。」
「也有可能是兩個罐子裡出來的,也說不定呢。」
兩個瓦罐是放在單獨的灶上煨的,隔得極近,味道早已經混合在一起,他們已經分辨不出來了,只能等喝到嘴巴里的時候再分辨。
但這時那灶上的火卻熄滅了。
「怎麼熄了?」容先生詢問經理。
「這一批爐子是新進的,可能是有些小細節上的問題,小劉啊,你進去看看。」經理對身邊的人說。
「是。」身邊的那個小年輕跑得飛快,幾個箭步就已經衝到了爐子邊上。
不知道他怎麼搗鼓的,很快火就已經重新燃燒起來。
此時雞湯已經熬的正濃,差不多也該出鍋了,蘇莞意拿著帕子包裹住手,拎起紫砂鍋的鍋蓋,舀著一點湯盛在碗裡面嘗了嘗,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站住!」她厲呵道。
小年輕渾身抖了抖,腳步更快了,蘇莞意卻衝上前直接抓住了他,「我會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嗎?把你身上的藥給我交出來。」
這番變故讓站在玻璃門之外的人都是一頭霧水。
容先生是比較信任蘇莞意的,他知道這姑娘看起來年輕,但心中自有溝壑,於是立刻上前問:「蘇小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莞意還沒有說什麼,那小年輕反而是委屈地嚷嚷了起來:「經理,各位領導,我就只是好心去修個爐子,結果平白無故的惹了一身騷,這姑娘也太不講道理了。」
蘇莞意冷笑:「我好好的一鍋湯,被你用藥就給壞了,到底是你惹了一身騷,還是你本來就沒有安好心?」
說起來她也有錯,沒有多加防備著,蘇莞意忍著怒氣沖幾位領導道:「容先生,他趁著進來修爐子的機會,在我那鍋雞湯里下了藥,如今我那鍋雞湯,是不能喝了。」
「下藥?」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幾個領導臉色瞬間就結了一層冰。
小年輕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我看你分明就是把一鍋雞湯熬壞了,所以才故意栽贓到我的頭上。」
「那你手上白色的粉末是什麼?」蘇莞意指著他的手問。
小年輕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將手移到了自己的背後。
但蘇莞意已經眼尖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往前一拽,小年輕的手指上沾染著些灰褐色的粉末。
「原來是瀉藥啊。」蘇莞意抿著唇。
「不,不是。」小年輕額頭落下冷汗。
「不是什麼,你給我說清楚!」經理厲喝一聲,恨不得一腳踹上去。
關鍵時候鬧出這種事情,還當著諸位領導的面兒,他人都快氣死了。
這事情要是解決不好,指不定被發問的就是他。
宋衛東看見鬧了這麼一出,心情明媚了許多,仿若一個看好戲的旁觀者,裝模做樣地開口道:「廚藝不精,再學便是,你還年輕,又何必冤枉人家。」
「那我那一鍋湯,您可敢喝?」蘇莞意毫不客氣地反問。
既然他正好撞到槍口上,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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