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從大啟歸來,結束了質子生涯之後,符離便再沒有這種感覺了。
「還不走!你要盯出一朵花兒來不成?」
床榻間,衛窈窈帶著厭煩的聲音再度響起。
符離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上,忽然生動了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沒什麼笑意地將絹帕撿起,然後,朝她看去。
那表情,兇惡得像是要將人吃了一般。
可衛窈窈卻是不怕。
符離還能打女人不成,就算他當真要打女人,那又如何,他打在她身上,到時,痛的還是他!
屋子裡,一片寂靜。
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中,符離忽然將絹帕塞到了自己的胸口衣衽內。
衛窈窈小巧的唇瓣忍不住微微一張。
實在是嫌棄得緊。
那絹帕髒得厲害,他竟也不嫌棄,還往身上揣。
符離看著少女那明顯嚇呆了的模樣,哪兒還能覺出適才的厭煩之色?
他心頭微微一松,陡然間,好似找到了出口。
「你想讓我走?可以。」他看著她,大有要離開的趨勢。
衛窈窈看著眼前這一張俊臉,神色複雜得很,只覺這人白白長了一張招人喜歡的臉,實際上,倒是不講究得很。
而且,腦子也不靈光,倒是可惜!
不過,被這廝折騰了這麼久,她實在是困得厲害,也沒有精力再繼續陪著他折騰了。
這時候,若是他能自個兒離開,那便是最好的了。
衛窈窈臉上多了一絲殷切,直盼著他趕緊走。
符離自是覺察出了她的意思,薄唇微微抿起,又盯著她那臉龐看了幾下,最後目光凝在了她那細長瑩白的脖頸上。
男人身手矯健,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後,已經沖了上去,對著她那脖頸處就啃了下去!
其實,也算不得啃,而是在吸。
他吸的用力,衛窈窈還沒有反應過來,直覺脖頸一陣吃痛。
這陰險狡詐的小人,竟還來!
她就要回手,對方極快地沿著適才吸過之處,舔舐了一圈,利落抽身。
衛窈窈雙目瞪圓,拿過睡枕就朝他身上砸。
符離躲避得快,也沒讓東西砸中,遠遠瞧著她脖頸處紅了一大片,他不無得意。
「郡主眼下再怎麼擦也擦不掉了。」她身上,終歸沾了他的印記。
若是可以,他真想讓這個印記保持一輩子,任誰也無法洗清。
當符離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也是微微怔忪,不過,他向來隨心所欲,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思索起了別的可能在她身上留下一輩子印記的法子。
「符離!」衛窈窈好不惱火。
這人有病!
她好想揍人!
然而,她才剛剛趿著鞋子下床,那站在屋子中央的俊美郎君面色忽然一變。
他一臉古怪地朝衛窈窈看了過來:「你適才還給我吃了什麼?」
這是瀉藥起作用了?
衛窈窈一張小臉,緩緩笑開,眼睜睜地看著符離捂住肚子,一臉鬱郁地落荒而逃了。
那模樣,狼狽不已,衛窈窈覺著格外賞心悅目。
若不是她如今實在是累極了,她真的不介意召集著人同她一起去恭房外守著,好好欣賞欣賞。
這一晚,符離直拉了大半宿,隔日,精疲力盡,都未曾出過屋子。
下面的人心中擔憂不已。
只聽聞那霜兒姑娘被人折斷了雙手,又扔回了軍妓所中,一時間,大伙兒暗暗猜測,只道那霜兒姑娘得罪了長皇子殿下。
但具體緣由,大伙兒也不敢問。
衛窈窈醒來後,毫無心理負擔地聽著這些傳聞,暗暗搖頭。
男人心,海底針啊。
這前幾日,還心肝寶貝兒的緊,恨不得整個軍營里的人都盯著他們二人親熱,這轉眼,又膩煩了?
就算當真是膩味了,也不至於轉手又給丟營妓所吧。
不講究,還當真是不講究!
正想著,腦海里多了一個聲音【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系統8426,現在,你可以開啟系統綁定功能!】
衛窈窈皺眉,這是哪兒來的聲音?
【宿主,只要你與我綁定成功,系統積分商城裡的東西,你都可以用積分去換購,還有很多數不清的金手指,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8426的聲音再度響起。
衛窈窈也就是在這時,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個界面,上面有兩個選項,確定綁定和否。
衛窈窈是重生的人,對這個所謂系統的存在並不稀奇,但她誰都不信,更別說是這個系統了。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了否,腦海里,終於沒了那煩人的聲音,周遭又恢復了平靜。
下晌間,她躺在海邊,曬了一會兒太陽,又去了造船的地兒。
那裡的人們早就跟她熟稔了。
衛窈窈一過去,便有一堆人搶著招呼她。
衛窈窈生得好,只站在人堆里,便是討人喜歡的,在這裡也不例外,她剛過去,便有男人們拿著各種吃食來哄她。
不論是山裡的野果子,還是自己風吹的肉,亦或者海里剛撿起來的新鮮玩意兒,只要他們能尋來的,都會變著法兒地用來討好衛窈窈。
衛窈窈盼著他們早些將船隻造好,嘴巴自來也甜,即便是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也要笑眯眯的接過,並道謝。
那些男人本就知道長皇子殿下對她不一般,又見她生的實在是貌美,反而不敢起什麼心思。
只要得了她一個笑,又歡歡喜喜地去幹活兒了。
這日,符離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個畫面。
只見那成群結隊的男人圍成一堆,紛紛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衛窈窈,然後,又有人圍了上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衛窈窈懷裡便抱了好些東西。
符離皺了皺眉,目光掃過一旁的阿准,阿准立馬會意,上去斥人。
那些個船工見長皇子殿下來了,也不敢再往衛窈窈面前湊了,霎時間,衛窈窈身旁圍住的男人便散了個大半。
她扭頭看來,毫無疑問地對上了符離那張臉。
原本,她臉上還堆著笑容,一對上符離那張臉以後,她笑容霎時一收,快步過去,只將適才船工們送她的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她,她什麼意思!」符離有些惱火。
昨兒個,她給自己吃瀉藥,他還沒跟她算帳呢,今兒個,她就給她甩臉子了?
若是她對大伙兒都一個樣,那還好,偏偏,她對著那些船工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對上他以後,便那副表情!
他回頭看向阿准,委實想問自己很可怕嗎?
自己明明長得可比那些人好看多了,她是長沒眼睛嗎!
阿准見自家殿下望著自己,一臉莫名,偏又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怒意。
他張了張嘴,小心翼翼問了出來:「殿,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你沒長眼睛嗎?」符離冷斥。
阿准吞了吞口水,這眼睛倒是長了,只不過,他看不懂殿下在氣什麼啊?
剛不還是好好的嗎?
正當腹誹,符離冷笑出聲:「倒是可笑,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些人正事兒不做,就知道圍著個女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