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說嗎?」裴元稷把玩著手裡的短刃,緩緩朝書房中三人靠近。
就在這時,有帶著火的利箭襲來,那黑衣人和兵部主事竟齊齊中箭,當場氣絕。
整個書房很快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裴元稷冷臉往外走,腳上猝不及防被人抱住。
「救,救我!」
他俯首,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抱著他的人,抽出匕首,往對方喉間一割,躍出了庭院。
宋府坐落在城東,一場大火,很快引來了京兆尹的人。
衛窈窈的馬車剛駛出不遠,就被人叫停。
原是那兵部主事府上走了水,為方便救火,這臨近的街道都被封了路。
約莫等了兩刻鐘,還沒有放行的趨勢,衛窈窈問流風:「可有其他通往香山的路。」
「沒有。」
衛窈窈沒說話,心下明了,只怕今日是不能赴約了。
這是去往香山的必經之路,若是太子經過,應也會先去救火。
正猶豫著要不要先行回去,就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是長信府的馬車!
而且,看走向,應是朝火海的方向去了。
衛窈窈挑眉,悄聲讓流風跟上。
果然,長信伯的馬車沒走多遠,便停下了,不多時,就見葉含霜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人在搞什麼鬼?
衛窈窈挑眉,戴上披風,緊隨其後。
葉含霜似是著急著在尋什麼東西,倒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常,直到走到了巷子最裡面時,她才終於停下腳步。
衛窈窈定睛一看,那地上還躺著一個人。
可不就是裴元稷!
怔忪間,葉含霜身旁的老嬤嬤拉著她就要走。
「大小姐,我們還是快走吧,誰知道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回頭讓下人們尋尋,定能幫你將簪子尋回來的。」
葉含霜不走。
那日,她跟裴元稷點明身份後,本以為裴元稷會直接上長信伯府尋她,結果,這麼久了,仍是沒有他的消息。
她本想再去鬥獸場幾回,好歹多和未來暴君接觸接觸,可她剛被尋回來不久,母親整日將她扣在府上學規矩。
想出來一趟便不是容易的事兒了,更何況,還是去鬥獸場那種對方。
如今,好不容易經系統提示,才知道裴元稷會重傷在此處,她自要把握住這種機會。
最好是先將人救回去,再將他留在府上。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日後,即便不用出府,她也能日日看到他,也不愁他不對自己動心。
「嬤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是遇見了,我們還是幫幫他吧。」葉含霜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
老嬤嬤心下動容,這大小姐就是心地善良,想來是在民間待得久了,最是看不得這人間疾苦。
「那也不能讓小姐親自去,我讓下人去看看。」老嬤嬤說著,喚了下人過來。
下人們一番查看,只道是重傷昏迷,葉含霜當即道:「將他搬到馬車上。」
老嬤嬤呆住了。
這如何是好!
阻止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又見一戴著帷帽的女子和一個黑衣男子並肩走來。
葉含霜愣了愣,不為旁地,只因那女子的身形實在太過熟悉。
她又想到了那葬身水裡的縣丞之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女子走到她身旁時,還特意停下腳步,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成功看到葉含霜那張俏臉白了白,衛窈窈彎起了唇角,給流風遞了一個眼神,流風利落地將裴元稷扶了過來。
「你!不要動他!」葉含霜回神。
「大小姐,有人要救他,是好事兒。」老嬤嬤連忙攔住她。
葉含霜心中發急,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她怎麼能將人拱手送人?
「放手!」她用力掰了掰老嬤嬤的手,可那老奴的力氣卻大得驚人。
葉含霜掙脫不得,臉上那裝了大半年的溫柔嫻靜姿態,也險些維持不住。
衛窈窈輕笑了一聲,帶著裴元稷離去。
許是這聲笑太過突兀,葉含霜理智回籠了一些。
想起今日這番行經,若讓身邊人回去告訴了她那母親,只怕會讓人生疑,只得斂了心神,朝衛窈窈溫婉一笑。
「我乃長信伯長女,姑娘如此心善,敢問姑娘是哪家閨秀?」
衛窈窈壓根不搭理她!
葉含霜見自己都搬出了長信伯府,對方還是如此無視於她,一時間,她臉色難看了起來。
一旁的老嬤嬤見狀,連忙安慰:「大小姐,你不要擔心,等郡主回來,伯爺便會設宴,給大小姐正名,日後,再不會有誰小瞧了你去!」
「剛剛那兩人,嬤嬤可識得?」葉含霜默了幾息,忍不住問她。
老嬤嬤搖頭:「對方戴著帷帽,也並未報出身份,想來,也是那些個上不得台面的小門戶之女。」
特別是,對方在聽到長信伯府時,也不見多大反應,想來也是個沒什麼見識的。
葉含霜聽到嬤嬤這話,面色稍緩。
也是,原書中,裴元稷身旁就沒出現過什么女子。
想來,那也是不足為據的存在罷了。
但不知道為何,她只要想想適才的身影,她心裡就覺著不安。
思來想去,她還是帶著人,跟了上去。
然而,就是這一晃神的功夫,早沒了那女子的身影。
葉含霜目視前方,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就這幾日,她一定要將那女子的身份查明。
不管那女子身份再是低微,她也不能小覷。
在謝辭那處吃了虧便罷了,對這第二個氣運子,他無論如何,都要謹慎些!
若有機會,她便早些將那女子從裴元稷的身邊驅逐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