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鼻血

  拉過裙擺,衛窈窈往身後一看,同樣也看到了一抹鮮紅!

  她竟是提前來了月事!

  適才,她就覺著不舒服,還以為是被謝辭給砸的,不想!

  衛窈窈皺著眉頭,叫流風去買了一身乾淨的衣物,又去隔間梳洗了一番,綁上月事帶出來,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以後了。

  陸瑩適時端來了新熬好的紅糖水,衛窈窈一口也喝不下去,她得去找謝辭報仇。

  眼看著衛窈窈再度回了謝辭的房中,陸瑩瞪大了眸眼,而流風則是壓著眉眼,靜立在一旁。

  陸瑩想起屋子裡還有個男人,只怕恩人吃虧,想跟進去看看,卻被流風擋了去路。

  「郡主沒有吩咐,不得進內。」他聲音冰冷。

  陸瑩張了張嘴,聲音訥訥:「可,可裡面還有個男人。」

  流風面色不變,依舊沒有讓行的意思,陸瑩只得站在外頭,豎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只要恩人一喊,她就立馬衝進去。

  她哪兒知道,此時此刻,她完全擔心錯了人!

  衛窈窈站在房中,腦海里已經將抽筋拔骨的事兒過了一道,終才拿著筆墨往軟塌處走。

  掀開紗簾,衛窈窈望著男人那張紅得極為異常的一張俊臉,好不生氣。

  今兒個還真是偷雞不成反倒是蝕了一把米!

  然而,目光再度定格在床單上的那抹鮮紅時,她腦子裡卡頓了片刻,一個精妙的計劃就浮出了水面。

  將他畫成大王八往外頭丟有什麼意思?

  謝辭又不傻,但凡一猜就能猜到是她,這不是光明正大的和氣運子結仇嗎?

  如今,將他和李容音綁在一塊兒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她怎麼不順理成章地將自己跟他『綁』一塊兒?

  她要成為他刻苦銘心,永不能言說的痛,讓葉含霜再也插足不進來!

  這麼想著,衛窈窈扔了筆墨,再度推門出去。

  「你先歇下來,我們明日再談。」她朝陸瑩道。

  陸瑩看了房內的方向,欲言又止。

  衛窈窈索性一把拿過她手裡的紅糖水,一飲而盡,又關上了房門。

  往塌邊去之前,她吹滅了燭火,利落地脫了自己的外衣,然後又去剝謝辭的衣服。

  她直將謝辭剝了個差不多,適才將他踹到了軟塌邊緣處,自個兒則躺在了離他最遠的床內側。

  只要謝辭一靠過來,她就打得他滿地爪牙!

  衛窈窈在心裡惡狠狠地想著,結果,一番折騰下來,她又困又累,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她睡相一直不怎生好,恍惚間,感覺身旁似有一股熱源,她下意識地朝之靠近······

  次日,艷陽高照,晨光透過木窗縫隙披灑進來,照耀在緊緊掩上的床簾處,落下一片細碎金黃。

  謝辭從頭痛欲裂中醒來,還沒恢復清明,就察覺懷裡多了一個人!

  他渾身僵了僵,垂頭看去,就對上了大小姐那張穠艷至極的一張臉。

  微暗的床帳中,少女正睡得香甜,往日刁蠻任性的一張臉,此時此刻,恬美又安靜。

  而她身上的衣衫則只剩下了中衣,不,也不算!

  因為此刻,那中衣系帶已然鬆開,堪堪漏出了那藕荷色肚兜,兜衣上,那繡著白梅的豐盈處鼓鼓囊囊,讓人不敢多看。

  謝辭腦中轟然作響,鼻間一潤,似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他趕緊從眼前這一片嫩白滑膩的春光里收回了目光,伸手往鼻下一擦,竟是流了鼻血。

  懷裡的女子還睡得香甜,謝辭不敢驚動了他,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夠軟塌下的裡衣。

  直擦了半刻鐘,血方才止住,他也漸漸意識到發生了何事。

  昨晚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他還是記得清楚,他昨晚將大小姐壓在身下,還對她做了很多不應該做的事情!

  目光觸及到床單上的一抹紅色,謝辭腦門心跳動得厲害,腦子裡也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懊悔和自責如一顆巨石,沉沉壓在他的心頭,他只恨自己竟控制不住藥性,對她幹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兒。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法子使事情逆轉了。

  只有等大小姐醒來,任憑她處置!

  若,若她願意,再給他兩年的事情,他定會站在高處,鳳冠霞帔,十里紅妝地迎她過門。

  若她不願意······謝辭不敢想。

  他頭痛欲裂,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方才緩解了些許痛苦。

  許久,懷裡的女子動了動。

  謝辭凝神屏息,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他從未這麼緊張過,就那麼等她醒來,等她宣判自己的罪行。

  依著大小姐的性子,等她醒來,定是要哭鬧的,他不怕她哭鬧,就怕她從此不理他,甚至恨他!

  一想到那種可能性,他的心就如同被針扎了一般難受。

  衛窈窈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覺似有人在盯著她看,她睜了睜眼,看到了謝辭那張俊臉,倒也沒有多想,翻了個身又要繼續睡。

  然而,才剛翻了過去,她所有的思緒立馬回籠!

  謝辭醒了!

  這種時候,她應該干點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讓他負責?

  這個想法,才剛剛在心裡生出,又被她否決了。

  謝辭這人有八百個心眼子,自己若真那麼做戲,搞不好,就會被他看出端倪,與其如此,倒還不如低調些。

  想到此處,衛窈窈便拉過了被褥,將小臉捂著裡面,委屈巴巴地假哭。

  謝辭慌了,他原以為她一醒來,就會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罵他禽獸不如,道貌岸然。

  總之,一切難聽的詞用在此處,都不算過分。

  然而,大小姐卻難得的沒有張揚。

  眼看著她那纖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儼然是哭得情難自已,他連忙開口:「我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