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面是挺香的，就是沒人敢動筷子，郭照看著對面非硬拽著要跟自己過來的王衛然吃得那叫一個倍兒香倍兒爽，終於忍不住說：「小鬼，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能這麼自來熟？」
王衛然小嘴巴吸溜了根麵條，圓圓的眼珠子動了動：「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我什麼事兒都能讓你知道不成？」
郭照：「……」
要是我把家底都掏出來，還不得把你嚇死。
王衛然一邊歡快地吸溜，一邊轉著眼珠子想。
你知道你嘴裡一口一個的小鬼，活了兩輩子嗎？-
齊亦並沒有命令禁止他們吃，秦宇梓他們之所以不敢，是因為齊亦的眼神。
冷冷一瞥過來就讓人動彈不得。
衛維跟著王衛然一邊吸溜一邊說話，大部分都是衛維問，他回答。
「你是一個人出來的？你家人不管你嗎？」衛維拿紙巾擦了擦鼻尖的汗，順便也給王衛然遞過去一張紙巾。
「他們不會知道的。」王衛然全程基本是半埋著頭，雖然跟郭照說話的時候會抬頭給他翻白眼，但衛維跟他說話，他都只是淡淡的，也不懟人。
她手伸過來，讓他有些被嚇到。
小孩子短短小小的指頭捏著紙巾抓住，圓溜溜的眼睛只是瞥了一眼面前又溫柔又美得跟仙女似的姐姐，便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齊亦盯著這小鬼，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還有戀姐癖不成？
衛維覺得小孩有些可憐，一聽就能聽出些大概情況，估計是他爸爸媽媽不管他。
「沒關係，要是晚了話，就在這兒睡吧。」
誰都聽得出來這話軟乎乎的。
再怎麼活過了一回，王衛然也是個半大不大的孩子，藏不住多少心思，那一閃而過的驚詫著著實實落到齊亦眼裡。
「嗯。」王衛然上一世也就十二歲死的，這輩子重生回到了兩年前而已。
兩年沒什麼大區別，但他發現這個他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變得跟上輩子大相逕庭。
那張臉就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在教室門外的時候，要不是另一個姐姐叫她衛維，王衛然還真不敢確定這就是他那個同父異母，失散多年，被他媽媽拋棄在孤兒院的姐姐。
他王衛然的親姐姐。
上輩子推他進海里的那個女生。
他心裡有些柔軟的地方突然溫熱起來。
重活一世，這個姐姐是不是不一樣的？
衛維見他小手扣著餐桌布邊角，筷子左手一根兒右手一根兒捏著，冷白的指尖還蹭上了紅油，她又抽了張紙巾給他擦手：「先暫時擦一下，等會兒吃完我們再用肥皂水洗一洗。」
輕聲細語，溫溫軟軟的口吻。
好溫柔。
郭照嘖嘖兩聲：「真是開了眼了，我生平還能看見王衛然這麼個乖順的樣。」
「我就好了奇了。」楊浩摸著後頸皮：「那這小孩平時什麼樣？」
「哦你上次昏過去了。」瞥了他一眼，郭照這才想起來，「唉，一言難盡，總之，兄弟撂這兒一句勸，——要命就少跟他說話，他能把你懟死。」
「不會啊。」秦宇梓頓了頓滑手機的動作：「我覺得他還是挺可愛一小孩。」
「謝謝哥哥說實話。」
王衛然抬起小臉，笑得一臉甜。
郭照實名嘔吐。
王衛然從小就欣賞像秦宇梓這種眼睛清亮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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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媽回來得很快，那種超市裡的白色塑膠袋兩大袋子，上面看得見露出來的商標加大加粗。
鑽進廚房，石媽下手麻溜，把新鮮蔬菜都洗了個淨。掏出來幾大袋魚丸魚豆腐，蟹棒蝦餃，和看起來數量很可觀的撒尿牛肉丸。
大家也不是多麼挑剔的人，撈起來就直接海吃。一邊兒吃一邊瞎幾把聊。
「小鬼，怎麼不吃了啊。」郭照給自己夾了個桂花腸，他擠著五官，燙感還挺強烈，咬牙呲嘴地咽了下去，又夾起一個。
「來，吃個腸。」
「……」
「飽了。」
「……嗝。」郭照打了個輕嗝：「飽了？你這吃了啥呀你就飽了？」
王衛然很紳士范兒地拿紙巾擦了擦嘴巴，不重不輕地嗯了聲。
火鍋里旁邊擺了幾盤燒烤串串，都是石媽買回來的裝在白色泡沫盒裡面，大家都會邊吃邊拿一串兒吃著當玩兒。
郭照扯了根烤魷魚：「你這做給誰看呢，我可太知道你的食量了。」他可給這小鬼帶過不止十次宵夜，半夜在燒烤攤徘徊的記憶仍在眼前。
王衛然嘴角抽了抽。
「嗯？」衛維聽見，「你沒有吃飽嗎？可是這兒吃完了。」
她對著左邊喊了聲：「齊亦，能幫忙遞過來一些嗎？然然沒有吃飽。」
王衛然還沒來得及拒絕。
他極其兇惡地朝對面瞪了一眼。
郭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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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亦是被秦宇梓扯過去的。
秦宇梓醉了。
不知道楊浩這狗東西從哪兒拽來的酒，估計來的路上就掖著藏了幾瓶過來，齊亦看了一眼，那酒的度數好像還挺高，總之就是不知道怎麼進了秦宇梓的嘴裡，搞得秦宇梓這麼一個冷靜自持的人臉上醉醺醺的。
齊亦朝衛維的方向點點頭，就要過去——
秦宇梓一把把他給拽回來。
他：「……」
他嘗試著扯回袖子，但秦宇梓攥著他的衣袖往嘴裡送。
？？？
齊亦空出來的一隻手幫忙拽了下，沒有效果，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秦宇梓用牙齒咬住他的衣袖，嘴巴咧開，露出兩排潔白健壯的牙齒。
「……」
「……」
簡直是在說：我看是你力氣比較大還是我牙比較剛。
「……」
齊亦：「……」沒辦法，他只好按住秦宇梓的頭。
+
衛維見齊亦那邊好像出了什麼狀況，便打算自己走過去。
她：「？你是在哄人……？」
從她的視角來看，他遲緩地伸出手，按在秦宇梓頭上。齊亦搭在秦宇梓頭頂的手揉啊揉，嘴型像是在說：「乖……？」
齊亦：「……」
而秦宇梓顯然很受用，鬆開了閉門緊關的牙齒。
齊亦深呼吸，閉了閉眼：「沒。」
秦宇梓爛醉的臉上酡酡紅暈：「齊亦……」
衛維：「……」
她算是明白了，男主的設定其實還應該有男女通吃這一條。
秦宇梓突然抖了抖，然後眯著眼睛跳到了沙發上：「齊亦！——」
嚇了眾人一大跳。
「齊亦你在哪呢！老子要跟你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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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