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宮殿之中,
祁朝夜化作原形,蹲於面頰緋紅,雙目緊閉的少女身前,一雙如同天空般湛藍的眸子盯著她,毛絨絨的大紅色狐狸尾巴輕輕搖晃,拂過蘇酒肩膀。
她的衣衫早已濕透,濕答答的貼在雪白的肌膚上。
祁朝夜目光從她臉頰下滑,停於那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著的胸前,突然便想起,自己先前變作那隻丑兔子時,曾經踩過這裡。
很軟。
祁朝夜有些想再試一次。
毛茸茸的尾巴從肩膀處漸漸滑到胸前,尾巴尖已經碰到了那一抹雪白。
祁朝夜動作卻頓住了。
少女纖細,柔軟的指尖握住了他的尾巴,那雙清澈的,漂亮的眸子裡霧氣蒙蒙,沁著淚在看他。
「救救我……」蘇酒低聲呢喃:「我不想死……」
哪怕為數不多的理智已經被情毒所侵占,蘇酒腦海里卻仍是那一句話。
她不想死。
祁朝夜靜靜的看著她,並沒有動彈,只是看著少女因為難受,而費力的喘息著,努力在把濕漉漉的身體靠近他。
笨拙的求歡。
「親親……親親我……」
她仰起紅潤的臉,睫羽是潮濕顫抖的,嘴唇也是。
印在祁朝夜下巴處,胡亂的蹭著。
狐狸毛格外柔軟,她的一整張臉幾乎要陷入其中。
祁朝夜感覺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來,仿佛這具他用了幾百年的狐狸身體,頭一次不聽使喚。
皮毛之下,有什麼東西悄然生長。
蘇酒手掌從懷中狐狸柔軟舒適的皮毛上划過,指尖停在了腹部。
祁朝夜微微揚了揚頭,喉嚨里發出一陣奇怪的低低叫聲。
他頃刻間化作人形,一手握住蘇酒腰肢,逼她伏於鋪滿珍貴地毯的地面上,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去。
他吻住了蘇酒。
在此之前,祁朝夜其實原本是要殺了她的。
哪怕是在現在,他吻著蘇酒,可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裡,仍是如同一片看不見底的冰冷大海。
虎口已經捏住了少女纖細白嫩的脖頸,微微用力,手背處青筋暴起,只要再用力一些,他就可以殺了蘇酒。
哪怕少女的唇瓣柔軟而香甜,是祁朝夜此生都未品嘗過的甘美。
殺了她,或許有一些遺憾。
祁朝夜如此想著,手下用了力。
蘇酒面色變得蒼白,又因為窒息而逐漸變紅,變紫。
即便如此,她仍在仰著頭,承受著祁朝夜的親吻。
極致的情毒,早已經焚燒了她所有的理智。
哪怕此刻祁朝夜殺了她,她也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
蘇酒早已經迷失於綺麗的情念之中。
祁朝夜已經徹底用了力道,手下的少女呼吸變得羸弱,她的身軀化作一攤水,在他的懷裡融化。
他垂下湛藍色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蘇酒。
她正在無知無覺的死去,死在他給予她的親吻之中。
然而,就在此刻,祁朝夜卻突然收了手,與此同時,他拉遠了與蘇酒之間的距離,放開了她的唇。
蘇酒跌於地面上,無力的喘息著,眼前一片迷濛。
祁朝夜掌中出現一張白紅交加的面具,很快戴在了臉上,而後長袖一揮,正正將從門外飛入的雪白長劍擊回。
一抹青色身影從門口跳入,眨眼間來到了蘇酒身前,俯身將她抱於懷中。
「師妹!」
慕雲卿擔憂的看著懷中氣若遊絲的少女,而後抬頭看向祁朝夜,面上帶了一絲怒意:「在下師妹與閣下無冤無仇,不知閣下為何擄走在下師妹,並對她下以殺手?」
祁朝夜一身紅衣,立於不遠處,面具下的紅唇悄然彎起,嗓音帶著悠然笑意,道:「哦?不知仙友是如何看到我對仙友師妹動手的?難道,就不可以是本閣主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因為在河邊發現了一位似有毒在身的柔弱女子,特地施以援手,將她帶回本閣主地方,原本想救她一命,卻不慎被她吃了豆腐麼?」
可憐慕雲卿身為光風霽月的人界太子和不道山大弟子,這一輩子都不曾見識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半晌竟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怒瞪著他。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中所說之意。
「閣主?」他一驚,忙道:「莫非閣下便是琅環閣閣主?那此處是?」
慕雲卿連忙環顧四周。
祁朝夜扯了扯嘴角,坦然答道:「正是在下。此處乃是妖界琅環閣,想必,今日的有緣人正是這位姑娘了,既然如此,那本閣主也便只好繼續做這一回好人了。」
他飛身坐於宮殿最上方的椅子之中,手肘撐住下巴,眸子微垂,盯著慕雲卿懷裡的蘇酒,遮去眼裡的失落,平靜道:「說罷,你們前來,有何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