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的寵妻之路(三)

  江寂塬的聽力極好,淡淡的嗓音所呈現的濃厚威壓讓陳叔抖了抖,「什麼玉蘭花。」

  「是這樣的少爺,那躺在中央的女子,鎖骨處有一朵雕刻精緻的玉蘭花,栩栩如生,若是遠看,還以為那真的是綻放的白玉蘭。」

  還未等陳叔說完,江寂塬已經打開車門,沉穩的走向躺在地上的簡單,猩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白T恤,臉上滿是星星點點的血漬,她整個人倒在血泊中,那一瞬間,江寂塬的心臟甚至停止跳動,他看似冷靜的抱起簡單,實則指尖顫抖著,「陳叔,去醫院。」

  顫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恐慌,陳叔快速的上車,開車,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失去理智的少爺,怒火將整雙黑眸染上鮮紅的顏色,打開的車窗因為車速的原因,風吹入車內,揚起她的髮絲,籠罩住她的整張臉,江寂塬在她額上落下淡淡一吻,顧不得那些鮮紅的血漬。

  江寂塬站在手術室外,望著那轉變成綠色的燈光,不斷悸動的心停滯下來,抽痛著,一股接著一股,私人訂製的高級西裝將西裝染成黑紅色的痕跡,襯衫衣領的位置全是血漬,江寂塬解開最上方的扣子,急促的呼吸緩緩歸於平靜,江寂塬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冷靜的撥打於淮的電話,「查清楚今日傍晚在萍鄉路145號的車禍的原始情況,一個小時。」

  被掐斷的聲線,於淮忍不住罵了一聲,罵完之後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隨後任勞任怨的打開電腦,侵入監控,準確截取簡單車禍的那段視頻,直接撥打江寂塬的電話。

  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於淮心裡莫名的抖了抖,唔,有這麼一個隨時隨地放冷氣的朋友不知是幸事還是禍事。

  「我將視頻發給你,那女子的車禍貌似是蓄意謀殺,我已經將司機的臉保存下來,保證清晰可見。」於淮得意洋洋的炫耀著,得到江寂塬的一聲閉嘴,「將司機抓過來。」

  「江大少爺,這可是犯法的事,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觸碰法律底線的事情,我可不碰來著。」

  「遵紀守法,需要我向於大律師透露消息,這點小事,難不倒你。」

  「別別別,算我怕了你,你就坐等消息,保證完成任務。」於淮擦掉額上不存在的虛汗,有這麼一個損友,著實是夠了。

  少女臉上的血漬擦拭乾淨,露出白皙的臉蛋,因為瘦的緣故,下巴尖尖的,沒有一兩肉,她的睫毛很長,軟軟的,翹翹的,讓人忍不住逗弄幾番,腦袋上包裹著白色的紗布,細碎的髮絲隱藏在里端,蒼白的唇上乾澀,臉頰慘白慘白的,失血過多導致的病理性缺少紅細胞,臉色不怎麼紅潤。

  即使這般,江寂塬盯著她的目光怎麼也移不開,指尖在臉頰划過一個輪迴,往下,落在她的鎖骨位置,白玉蘭沾染上鮮紅的痕跡,因為血液的緣故,半白半紅,也不對稱,紅潮隱藏在純白之間,莫名的和諧。

  江寂塬守了簡單整整一個晚上,光潔的下巴上長出了一層青渣,江寂塬摸了摸下巴,不出意外的摸到了扎手的痕跡,他的另一隻手握住簡單的,一直被他環在掌心的溫軟,忽然緩緩的抓緊他的食指,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般試圖尋求溫暖,霸占著主人的體溫不放手,江寂塬另一隻手裹住她的手,視線落在她的臉頰。

  因為痛楚,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像是一隻蠕動的細小蚯蚓,淡淡的柳葉眉轉圜,她的眼皮微動,破開被眼皮包裹的束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簡單眨巴眨巴著眼睛,烏黑的眸子滿滿的是對江寂塬的警惕與危險,仿若新生兒般的純粹,瞬間get到江寂塬的萌點,同時心底小小的不爽,他不喜歡她看著他這般疏遠的模樣。

  昏睡良久,嗓子干啞,帶著嘶啞的渾厚,導致簡單說話有點費力,江寂塬拿起桌上的水杯,裡面插了一根吸管放在簡單面前,「你剛剛醒來,喝點水,嗓子會好受點。」

  簡單盯著他,在腦子裡迴響關於他的記憶,但是腦子裡一片空白,她越想,腦子愈疼,首先是淡淡的警告,層次加深的疼痛,再然後是鑽心的疼,像是萬千針頭一同鑽在腦子裡,簡單伸手捂住腦袋,試圖利用垂打腦袋來減輕痛楚,動手之際打翻了江寂塬端著的水杯。

  江寂塬心底一緊,抓住她的手,「想不起來就別想,不要勉強自己。」

  「乖,睡一覺就好了。」男人的嗓音似是有神奇的魔力,腦袋的疼痛緩緩的趨於平靜,簡單閉上雙眼,再次陷入沉睡。優閱讀書 .

  江寂塬詢問醫生關於簡單的情況,她的失憶是車禍所導致的後遺症,傷了腦子,裡面殘留血塊,若是不將血塊取出來,可能是永久性失憶,或者是短暫性失憶,可能遇到刺激,致使神經活躍,將血塊分解掉也是有可能的。

  用棉簽在她乾澀的唇上補充水分,動作溫柔。

  再次醒來,上方的白熾燈很亮,落地窗外是黑蒙蒙的,隱約有其他病房打開燈發出的光亮,簡單動了動腦袋,身體一動,強烈的痛楚席捲全身,這讓她不敢輕舉妄動,肚子抗議性的咕嚕咕嚕叫著,簡單心裡嘆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誘人的香味瀰漫在病房內,簡單霍然睜開眼,撞進男人溫柔繾綣的深邃黑眸中,感覺心臟一窒,不規則的跳動著,簡單看著他將食物層層的擺放在桌上,蝦,肉,魚,餃子,唔,這味道,肯定很好吃,視力極好的簡單選擇性的忽視擺在最前方的白粥與豆漿。

  江寂塬嘗了一口魚肉,滑嫩的味道,在她狠狠的目光中,這魚肉的味道倒是比往常增添了不止一倍的美味,江寂塬放下筷子,短期白粥,坐在簡單身前,耐心的解釋道,「你現在重傷未愈,不能吃太過於辛辣的東西,只能吃些流食,啊。」

  被吹成常溫的白粥放在跟前,被葷菜掩蓋的白粥的平淡味道,簡單委屈的癟起嘴,最終還是拗不過肚子的抗議聲,吃完了整碗粥,這也導致江寂塬在用餐之時,收穫了簡單滿滿的怨念。

  這般可愛的讓他心底發軟的女孩,江寂塬擦掉嘴角淡淡的油漬,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簡單的貓眼瞪得大大的,深褐色的瞳孔微縮,傳達的陌生情緒,熟悉而陌生的觸感,簡單有點迷茫,指尖落在他柔軟的唇瓣上,細細的摩挲著,江寂塬盯著她的面頰,細細感受著她食指的動作,簡單恍然湊近,鼻息灑在他的唇上,暖暖的,帶著白粥的清香。

  少女的眸底帶著一探究竟的執著,「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對你的吻我不抗拒,還帶著淡淡的熟悉感。」

  江寂塬眸底明顯的笑意,唇角若隱若現的笑意,給他英俊的面容增添一份溫柔與誘惑,江寂塬的手漸漸往上,落在她的左頰上,淡淡的嗓音堅定有力,「你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對這三個字簡單很是陌生,臉上的表情生動,讓江寂塬情不自己的揉了揉她的臉,顧忌著她腦上的傷,江寂塬的動作很輕,差不多是撫摸的力度,簡單揚起清澈的眼眸,唇角癟著,有那麼一絲委屈,「那我為什麼出了車禍。」

  江寂塬忍住情不自禁上揚的唇角,若非她現在有傷,恨不得將她撲倒,以解相思之苦。

  「那只是意外,小簡乖,只需在醫院待一個月就好了。」

  「一個月?」簡單的嘴癟的更厲害了,眼巴巴的盯著桌上的美食,色香味俱全,只被江寂塬解決一半的美食**裸的誘惑著簡單空蕩蕩的心神,「那我豈不是一個月都只能吃粥喝豆漿。」

  江寂塬將枕頭撤下,讓簡單平躺在床上,「別想太多,現在你應該多休息。」

  簡單困頓的眨巴眨巴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

  江寂塬站在床頭,看著她入睡後踏著大長腿出了門。

  滾燙的流水從頭皮處往下,精緻的鎖骨,小麥色的胸膛,穩重的胯部,江寂塬拿著浴巾裹住下半身從浴室出來,黑色的髮絲還滴著水滴,江寂塬拿起桌上震動的手機,於淮心急火燎的噼里啪啦,「江大少爺,犯人抓到了,你是想親自審呢,還是由我代勞。」

  江寂塬的指尖穿過半乾的髮絲,深黑色的眼眸是湮滅的冷漠,「先審著,我等會兒倒,還有關於她的資料,準備一份。」

  胸膛上的水滴被擦拭乾,江寂塬打開家裡的衣櫃,拿出一件純白色的襯衣,不疾不徐的將袖子上與衣領的扣子扣到最頂端,黑色的私人訂製西裝,將他的身材襯的很是修身,高大的身影挺拔,肩膀高大而厚實,靠上去很是安心,心底滿滿的安定。

  陳叔停下車,江寂塬推門而下,黑色的皮鞋光滑,甚至能看到上面映襯出的淡淡光影,江寂塬徑直走入,於淮穿著灰色的襯衣,淡青色的領帶松松垮垮的,隨意的模樣讓江寂塬略顯嫌棄,見到江寂塬的身影,於淮狗腿的跟上,在看到江寂塬毫不掩飾的避開時,於淮可憐兮兮的巴拉巴拉著嘴唇,「江大少爺,你就這麼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