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報恩惹的禍(十四)

  「想喝。」似是注意到簡單的渴望,達奚淡淡的瞟向簡單,小杯的清酒一飲而盡,唇角還帶著痞痞的笑意,似是在說,「不給,你求我啊。」

  氣的簡單簡直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恨恨的下了樓,再與達奚待在一處,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他。

  簡單叫了客棧的招牌菜,她現在都被達奚給養的愈發懶散了,根本不像自己動手,雖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可是,她怎麼覺得吃別人的更加美味啊。

  熱氣騰騰的菜餚被送上桌,簡單還沒吃上幾口,就被尖銳的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又見故人,這不正是軒轅瑤,欒佑寧與端木芸,這幾人怎麼混在一處了。

  「小二,來三間上房。」軒轅瑤一塊金釘子啪的一聲啪在桌上,粗獷的作為更襯得端木芸嬌小伊人。

  「不好意思,客官,我們這隻餘下兩間上房了,剩下的都是下等房。」

  「你這是怎麼回事,開門做生意,怎麼連間上房都沒有。」人家於情於理,好心說道,軒轅瑤一下子就炸了,拿在手中的紅色長鞭隱隱有揮動的動靜。

  「客官,這也不能怪我們,近段時日,景寧城的人流量極大,你去其他客棧也是一樣的,我們客棧還是占地面積較大,留下的上房多了兩間,若是換了平時,一件上房都沒有。」小二也很是無奈,平時碰見的這般極品的客人多了,此時應付起來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將客房給讓出來。」簡單瞬間懵逼,軒轅瑤指的方向不就是她不,她容易不,吃個飯還惹禍上身。

  「這可使不得,總的有個先來後到。」小二還算正直,簡單的道理還是分得清的。

  「你可知道我是誰,信不信我讓人滅了你。」

  「滅不滅了他我是不知道,但我能確定,我能分分鐘滅了你。」被籠罩的低沉有磁性的聲音,簡單抬頭,遠遠踏步而來的容璟穿著月白色的長袍,踏在空中如履平地,陽光穿過,閃耀了他人的眼。

  咄咄逼人的氣勢,軒轅瑤自是氣不過,長鞭一揮,猛地朝簡單的方向打去。

  簡單:難道她是隱形的招黑體質?

  容璟飛身而去,將簡單抱在懷裡,順便還轉了幾個圈,還真有拍偶像劇的意思,他緩緩散開白色摺扇,朝軒轅瑤的方向輕輕一揮,軒轅瑤的身子如掉了線的風箏狠狠的打在門上,大門碎成兩半,軒轅瑤也因此受了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唇角。

  「小娘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可是隔了多日不見,豈不是隔了無數個春秋。」容璟綻開的邪魅笑意,簡單不自覺的嘴角一抽,這英雄救美是永遠用不膩的梗不。

  「那個,我們似乎還沒熟到這個地步。」簡單掙脫掉容璟的懷抱,指尖輕輕的戳開他與她的距離。

  「小娘子,別這麼生分,定情信物都有了,當然不陌生了。」

  簡單:......

  這人盡數無奈,那玉簪明明就是他自己搶過去的,好不,他可沒說要將那玉簪給他。

  「那玉簪是你自己搶過去的。」簡單坐下,夾起一塊肉絲細細品嘗,還好自己點的菜沒被毀掉。

  被容璟重傷,欒佑寧與端木芸袖手旁觀,軒轅瑤氣的小臉發白,在望見達奚下樓之時,跌跌撞撞的朝達奚跑去,小臉蒼白,可憐兮兮的將方才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遭。

  達奚很是平靜,目光停駐在眼前說笑的男女身上,軒轅瑤的自說自話,達奚未曾關注,「說完了。」

  軒轅瑤被達奚一噎,愣愣的說道,「嗯,說完了。」

  「既如此,便走吧。」達奚緩緩的走向簡單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他自己未曾意識到的冷嘲熱諷,「我還以為某人在吃何山珍海味,美味珍饈在前,誘人風景在後,這日子,過得好不暢快。」

  簡單內心是拒絕的,達奚這不對勁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還有,坐在他旁側的容璟與達奚,這眼神,怎麼這麼不對勁呢,惡狠狠的眼神,似是要將對方吞噬般,她好像成了阻礙他們倆的第三者,怎麼破,在線等**書倉網 .

  軒轅瑤望著湊在一處的三人身上,臉色又青又白,最後被潮紅所代替,別看錯,這是氣的,惡狠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簡單,最後還是被容璟那淡淡的目光所「折服」,那絲目光,軒轅瑤確定,那是*裸的警告,若是她再次出格,可能是比方才愈發嚴重的懲罰。

  波光暗涌,最終以達奚的淡漠險勝。

  達奚在房內清酌清酒,眉眼間帶著些許的不虞,心中久違的不舒服讓他狠狠皺起眉頭,不知不覺中,清酒已經喝了半壇,達奚放下酒杯,將酒與酒杯收了起來,打開的窗戶透過涼風,達奚雙手撐在窗邊,清澈的眸子帶著些許的迷濛。

  對那個名叫容璟的人,他不喜歡他,不管是出現在這裡,還是靠近小狐狸,小狐狸是他的靈寵,他有權利為她抉擇。

  嗯,就這般決定了。

  陽光正好,微風透過暖陽緩緩吹散,簡單坐在靠窗的位置,對於容璟不予理會,目光停駐在平靜的湖面,達奚與容璟相對而坐,對於兩人的幼稚很是無語,眼睜睜望著眼前的空氣變得渙散,時而模糊,時而清楚,一看就是這兩人的傑作,兩人之間的磁場愈發的強了,忍無可忍之下,狠狠的瞪了瞪達奚與容璟,實乃幼稚的很。

  「達奚師兄,迷霧森林出事了,在迷霧森林邊緣出現大多修士的乾屍,其中還有縹緲九天宗的弟子。」一男子穿著縹緲九天宗的青色道袍,明顯是縹緲九天宗的弟子,急匆匆的到達客棧,因為跑的急,直接倒在地上。

  白日的迷霧森林,迷霧重重,從繁茂枝葉下灑下的斑駁點點,讓那本就遮擋視線的迷霧愈發重重,那小弟子走在最前方,一行幾人跟著小弟子,穿過不知多少枝葉,簡單都不知捋了多少掉落在頭上的樹枝。

  「那乾屍所在的地方便是那了。」小弟子停住步伐,很是怯弱,食指指向前方,在樹蔭之下,淡青色的身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眾人也以為小弟子受了驚,皆往前方前去,這哪是什麼乾屍,分明只是被衣裳裹住的枝幹,在迷霧之下,竟顯得分外真實。

  簡單轉頭,果然,那小弟子的身影不在,簡單眉頭微皺,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引誘他們前來。

  軒轅瑤強忍住脖頸的癢意,嘲諷的望著幾人,「現在這是好了,被人帶到不知是在迷霧森林的什麼地方,危機四伏。」

  「瑤師妹,有達奚師兄與欒師兄在,我們的安危還是有所保障的。」端木芸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在達奚與欒佑寧身上貼上了責任兩字,真可謂是不費絲毫心思。

  「說的倒是輕巧,反正你是有欒佑寧護著,若是真遇到危險,那時候你再說啊。」端木芸這般的人,軒轅瑤見的多了,能在軒轅山莊活下來且混的還很好的人,又豈是良善之輩。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達奚與容璟下意識的站在簡單身邊,欒佑寧三人亦是靠近,圍成一團,耳邊的細碎聲音愈發清晰,眾人皆是人人自危,心跳如鼓,就在這時,一抹火紅色的身影飄了過來,所碰之處,遺留下的是變成粉末的黑灰。

  這是一隻五級暴烈虎,全身的皮毛如烈刺般堅硬無比的往外突出,周身圍繞著淡淡的深紅色火光, 愈往裡面,那抹紅色愈發深沉,正虎視眈眈的望著幾人,眸底是對獵物的藐視,就在暴烈虎撲過來的瞬間,達奚身形一轉,簡單已經在距離三米的地方,再次回來,不過兩秒的時間。

  達奚與暴烈虎纏繞在一處,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凌厲的光芒,不過幾十秒,一人一獸已經過了百招有餘,簡單站在遠處,欒佑寧三人早跑的遠遠地,容璟則是饒有趣味的站在不遠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簡單眼中閃過不虞,果斷的奔向達奚,「達奚,讓開。」

  達奚聽到聲音,立即瞬移至最靠左端的位置,簡單一把爆炸符狠狠甩在暴烈虎身上,暴烈虎嘶吼一聲,驚了飛鳥漫了滿天,猛地停住步伐。

  幾張爆炸符也不過是傷了暴烈虎的腦部與脊背,那堅硬的皮膚之上,僅僅缺了點口子。

  暴烈虎前爪前傾,腦部的鮮血緩緩往下,幾滴甚至流入眼眶中,猩紅色的眼珠,目光炯炯的望著她,兇狠的似是要將她吞入腹中,簡單往後退步,抓在手中的爆炸符微微皺起。

  在暴烈虎動手的瞬間,達奚已經往前,拿在手中的長劍忽左忽右,一劍一劍揮過暴烈虎的身軀,不疼不癢,但著實可惡,暴烈虎眸中一閃而過人性化的狠厲,他這是在逗他。

  達奚動手不久,簡單瞬間意識到達奚的目的,這是困之陣,布陣所需的時間不少,簡單在空間搗鼓不少時間,才再空間中找出幾張定身符,虧得她閒時無聊,畫了幾張,雙手一揮,暴烈虎便被定住了身形。

  兩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雖然只有幾秒的時間,已經足矣。

  漫天的紫色雷電從長劍頂端漫處,達奚在上空大手一揮,長劍揮出菱形的形狀,目標是被制住的五級暴烈虎,達奚本是金丹初期,力量自是不弱,更是趁著那暴烈虎被定住的瞬間,十秒後,暴烈虎身上閃過雷光,身子無力的倒在地上。

  簡單還未來得及高興,只覺得脖頸一痛,失去意識之前,是容璟那稜角分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