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柯炎現在在一家公司的程序設計部門上班,部門裡的女員工不多,大部分女員工都在其他部門。
對於柯炎來說,這家公司的工作內容簡單,大部分其實都是一個模板。
柯炎平日裡很少生病,住在柳家這些年,生病的次數大概也就一個巴掌。
都說病來如山倒,像柯炎這種幾年不病,一病就如洪水猛獸的人,每一次生病都來勢洶洶。
生病那天中午的時候柯炎還很精神,只是頭暈發熱等簡單症狀。
一個小時候,他就開始越來越暈乎,有兩次直接趴到電腦鍵盤上睡著了。
他隔壁桌的張寧見他這樣就勸道:「你一直這樣不是辦法啊!請假吧!」
柯炎看了眼電腦上寫了一半的程序,有點不甘心。
張寧幫他看了眼說:「這也快了,明天繼續吧!我這裡有藥,你先吃了。
請假條你寫好了給主管送一份,另一份送到人事部那邊去,他們簽了字就可以走了。」
柯炎考慮了一下自己每一次生病,都是直接睡個兩天兩夜的狀況,妥協點頭。
他關了電腦吃了藥,然後填了兩份請假條。
先送給主管簽了名,批准了假以後。
一張留給主管,另一張就帶著去了人事部。
因為一開始主管就簽好名批准了,人事部那邊只要做個登記就好。
而登記的人正是和柯炎同時入職人事部的李雪,她見是柯炎來,十分高興地和他聊了兩句。
她身邊的女同事都對她推推搡搡,臉上帶著一種柯炎看到不懂的笑容。
柯炎暈乎的更厲害,也就沒心思多想。
「你等一下啊!」
李雪對他笑著說,然後帶著那張登記表進去找經理。
過了一會兒,李雪出來和柯炎說:「我送你回去吧!」
柯炎一愣:「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好。」
李雪看了牆上的鐘表說:「我也快下班了,經理讓我先送你回去,我不送的話,經理要生氣了。」
聽了這話,柯炎皺看向辦公室裡頭。
果然看見了玻璃牆後的經理對他揮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柯炎本就暈乎,也不想別人為難,也就不再說了。
李雪見柯炎同意,心裡十分高興,就伸手扶他。
柯炎躲了一下:「我自己可以走,也沒那麼嚴重。
可能剛才吃了感冒藥的關係,所以才有些發困。」
李雪抿了抿唇,笑著說:「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叫車吧!」
柯炎:「嗯。」
兩人一路出去,柯炎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加上感冒藥的效果,越發的困。
很快,他就在李雪的攙扶下上了車。
此時,路邊已經開了路燈,他靠著車座後背,透過車窗玻璃看著倒退的景色,模模糊糊間仿佛跟隨著一個個倒退的微黃路燈回到了從前。
慢慢的,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而腦海深處的記憶則重新出現。
柯炎想到了前世柯源太離世以後的事情……
其實前世柯源太過世的時候已經73歲了,年齡大加上年輕時的勞累等等原因,造成了他走的十分突然。
甚至連遺產都來不及分配,便昏迷不醒,從住院到去世不過1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柯家的所有人都在瘋狂的想辦法多得到一點他的股票,因為這樣可以更好的得到公司。
所有人都對柯炎充滿敵意,包括他的母親。
那時候柯炎還在猶疑,他可能會被淨身出戶。
結果,老頭死了葬禮辦了,律師突然間拿出了一份遺囑。
他笑著說,這是一份10年前的遺囑,他說柯源太從50歲開始就有寫遺囑的習慣。
這途中如果有重大變化,他就會更改遺囑。
而這一份遺囑的最後更改時間是在他60歲的時候,也就是說這是一份13年前就寫下的遺書。
遺囑里也只分配了財產,除開蔣佳琉應得的那份財產,柯炎得到了大部分的股票和現金。
可以說,在那份遺產公署里,他和蔣佳琉幾乎得到了差不多的財富。
換句話說,蔣佳琉和柯炎的手裡都有著決定下一任董事長的股份。
蔣佳琉從小最為疼愛柯虎,自然毫不猶豫的要推柯虎上位。
而柯炎自然不可能將曾經加害過自己的人推上公司董事長的位置,更不用說這些年來他和柯虎水火不容。
柯虎要是做了董事長,柯炎得被噁心死。
他雖然只是個宅男,他自己不想坐這個位置,可能也沒能力坐這個位置。
不過,柯炎一點也不怕,因為想做的人可不少。
於是,那一年27歲的柯謙宇進入了柯炎的視線。
柯謙宇其人可以說十分狠辣,在柯源太去世後,他就表露出了強大的野心。
對於柯炎來說,柯謙宇是個很好的人選。
只他和柯家眾人感情不合,柯龍更是從來沒有想過給他股份。
他從小在柯家受盡欺凌,柯龍就算自己不坐那個位置,也不會給柯謙宇坐。
柯龍不喜歡他上位,柯炎就越加感興趣。
因此,在尚家求來的時候,柯炎為難了一番就同意了。
這之中多少明爭暗鬥,柯炎黑客的神之一手起到了關鍵的作用,穩穩幫助柯謙宇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這件事情,大概也是蔣佳琉和柯炎關係上的最大惡化。
柯炎猜測上,這也是前世蔣佳琉為什麼對他不聞不問的根本原因!
因為,柯炎親手將她最親愛的兒子從候選人里踢出了局。
不僅如此,柯謙宇的上任,更是將柯家的龍騰虎躍打壓的只能在公司低頭求生。
也就是說,柯炎不但把兄弟踢了出去,還把被打壓的私生子扶上去了。
蔣佳琉怎麼可能不氣不恨呢?
好好的一個公司,就這麼拱手讓給了一個私生子。
而且還是一個對柯家滿懷怨恨的私生子,這和將一個仇人扶持上位有什麼區別?
從那之後,蔣佳琉自然是理都沒有理過他。
而柯炎幫了柯謙宇也沒討到好,尚艾苒那個白痴把價值幾千萬的玉打碎了。
柯炎當然不肯善罷甘休,要求尚家給出解釋,然後他和尚家以及柯謙宇就這麼鬧翻了。
柯謙宇和尚家就聯手對付自己,柯炎的其他幾個兄弟見了歡欣鼓舞,跟著一起打壓。
但柯炎並不覺得這些是自己破產的關鍵,那段時間的自己就跟著了魔似的,各個方面都跟著倒霉。
到最後,柯炎也沒整明白怎麼就被他們得手成功了呢?
搖搖晃晃的下了車,柯炎還在想著那時候的事,以自己的能力,就算自己在商業上沒有天賦,但在防備人上卻絕不可能輸給別人。
他被坑窮的最大一個理由,就是他的投資突然全都倒了,他聽從柯謙宇的話將股份和剩餘現金都拿出來救公司。
那時候,柯謙宇為了打壓自己多卑鄙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柯謙宇可憐兮兮來求他的時候,柯炎想到了柯源太?
這家公司是柯源太一生心血,柯炎當然也無法看它就這麼因為資金問題吃官司。
其實,柯源太死前的那些年,他已經不怎麼和這個父親來往了。
他沒想到,他會將5兄弟的財產分配了近8成給自己。
那些錢,夠他一輩子無憂無慮了。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他的父親……是顧著他的。
那麼,他就更不該對公司不管不問了。
「柯炎,你怎麼哭了?」
李雪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樣陌生的聲音當然無法喚起柯炎的注意,現在想起來,前世的時候他根本不在乎錢、不在乎股票。
他只求一份真情,他花錢救公司不僅僅是因為柯源太,也是因為從柯謙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柯炎從小受過一個極大的精神打擊,柯謙宇從小受到精神打擊。
柯炎知道兇手是兄弟間的人,也知道他們恨不得自己死。
柯謙宇知道柯家人不喜歡自己,恨不得自己不要出生。
柯炎總是獨自一人成長,他想求一份真情,讓他實現生存的價值。
柯謙宇也是獨自一人成長,而他運氣後,那一世就求得了真情,為此可背叛一切。
真好啊!重生了真好,前世求而不得的他這一世擁有了家人也有……柳然,還見到了前世思念的父親,他還活著。
重生了,他就再也不要去想蔣佳琉了。
去想她為什麼不愛自己?
為什麼不願來看望自己?
為什麼明知道自己困難重重卻不願意搭把手?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將柯虎從董事長的位置上趕了下去嗎?
所以……那一世,你就看著我一步一步地如嬰兒學步一般走在陌生的道路上,也依舊無法引起她哪怕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你只是他們的媽媽嗎?
我不懂啊!柯炎想:你難道不是我的媽媽嗎?
「柯炎,你家裡的密碼是多少?」
遙遠的聲音十分陌生,柯炎笑了笑,這人真傻,我怎麼會告訴陌生人我家裡的密碼呢?
「柯炎,柯炎。
你發燒好厲害,我得送你去醫院。
你醫保卡在哪裡?」
「在家裡。」
「那你家裡密碼多少?」
「不告訴你。」
「……」已經完全迷糊了。
柯炎靠著牆壁,雙眼微眯,溢出的汗水已經染濕了黑髮。
本就長得好看,此時的他更好像移動的荷爾蒙一般,散發著魅力。
他輕輕笑了聲,僅僅這笑聲就勾的李雪紅了臉。
「柯炎,我給你家裡人打電話,問一下他們密碼好不好?」
柯炎笑的更厲害了:「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密碼?」
李雪見柯炎已經迷糊,乾脆紅著臉從他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長得真好看啊!新人歡迎會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他了。
特別冷清的一個人,和他的同事坐在角落,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氣質是一種冰雪般的斯文,眼神深邃的看著誰,都會讓人臉紅。
李雪當時就淪陷了,這麼好看,就算是個窮小子她也要。
在同一個公司機會多,李雪經常去柯炎的部門,他們部門的人都知道她喜歡柯炎,可當事人柯炎卻完全不知情。
李雪拿出手機,然後紅著臉,她心口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她抓著柯炎的手,只覺得那手很大很有力。
想到這個,她偷偷地笑了,然後給手機解鎖。
手機瞬間就跳出了桌面,背景是一張照片,鄉下的一棵梨樹上,三個孩子燦爛的笑臉。
李雪一愣,驚喜的看著三個可愛的孩子,然後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個孩子的臉龐:「這是你小時候吧!真可愛。」
柯炎當然沒應她,明明只是感冒,卻已經開始迷糊的睡過去了。
李雪點開手機通訊記錄,結果上面只有最近和公司的電話記錄。
她就進入電話簿,結果電話本第一行就十分醒目。
第一行是……傻瓜。
李雪當時就手一抖,人一呆。
按照正常順序,傻瓜這個電話號碼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在第一行的。
會在第一行,說明柯炎將這個號碼作為特殊置頂了。
那麼說明這個人特別重要,可是又標了傻瓜兩個字,這就很意味深長了。
李雪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都已經打出去了。
之後便是和柳然的對話,直到柳然那句「照顧他不是你的責任。」
,仿佛什麼似的,甩了她一臉。
在柳然來之前,她便一直陪著柯炎,偶爾要問一句:「柯炎,你家裡密碼多少啊?」
但是柯炎卻不再說話了,靠著牆壁睡的很沉。
李雪心裡急卻毫無辦法,10多分鐘後,電梯的門開了。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襯衫搭著淺藍色短牛仔褲的女孩子從電梯裡出來,她一頭黑色長髮自然放在身後。
大大的雙眼好奇的看了看,很快就看到了自己和自己身邊的柯炎。
真美啊!不過,看著年齡很小,還背著書包。
應該,還是學生吧?
她朝這邊跑來,然後站到他們兩人面前,微微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一起的兩人問:「他生病了?」
李雪趕緊起身:「你是剛才電話里的?」
柳然點頭:「嗯,我是他家人。」
李雪鬆了口氣,是家人,又是學生,應該是柯炎的妹妹吧?
「你還在讀書嗎?」
柳然隨口應道:「高中。」
李雪這才笑了:「你是他妹妹嗎?」
柳然皺眉想了想,這麼說似乎也可以?
因此,隨意地點頭。
李雪就更熱情了:「我來幫你扶他。」
柳然擺擺手:「不用,你扶不動。」
李雪笑了:「我知道我一個人扶不動,你一個人也沒有辦法的,我們兩個人一起……吧。」
她眼睜睜看著柳然單手將柯炎拉了起來,艱難地吐出最後那個「吧」字。
她用了吃奶的力都拉不動給的人,這個女孩仿佛只是咳個瓜子般輕鬆,輕輕一拉的感覺。
李雪頓時尷尬的地看著柳然笑了笑:「你力氣好大哦!」
柳然奇怪的看她,然後說:「還好吧!」
李雪:「……」這可不是還好吧的水平啊!
接著,柳然用另一隻手按了指紋,輸了密碼。
門吧嗒一聲開了,柳然就扶著柯炎進去,李雪想了想也跟了進去,小聲說:「我來幫你吧!」
柳然沒應,也沒管。
李雪一進入,看著房間是柯炎生活過的,就不自覺紅了臉。
房間還是很簡單的,單身公寓開門就能一眼看見窗前的那張大床,床邊的飄窗上放著一張圓形矮桌和兩張坐墊。
客廳不大,餐廳乾淨的一看就是沒用過的,餐桌上放著兩個便當盒。
李雪看著房間,柯炎的房間整理很乾淨,和那些髒亂的男孩子就是不一樣。
她笑著說:「我去給他煮點粥吧!」
李雪說著去開柜子,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調味料那裡也是空蕩蕩的。
她尷尬地看了一眼,回頭看柳然,正看到她正把柯炎扔到了床上。
女孩轉了轉手腕,看著柯炎說:「真是,每次一感冒就這樣。」
親昵的話語,代表著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然後就看她給柯炎的鞋拖了,將他推進床上蓋上被子。
最近天氣又慢慢轉熱,柳然快要高考了,已經兩個月沒來這邊了。
但是雖然這麼長時間沒來,她還是對房間很熟悉。
熟門熟路地去把窗戶關好,然後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找到遙控開空調。
很快,房間裡就有絲絲涼風。
柯炎躺在床上還在皺眉,柳然就過去坐到柯炎身邊。
「難受嗎?」
她問。
柯炎委屈點頭:「頭痛。」
柳然抓抓腦袋,眼皮靠著柯炎的額頭試探溫度,滾談的溫度,可見他的體溫確實高。
飄窗前,夕陽餘暉里,靠著的兩人親昵無間,地上的影子都融為一體,一邊的李雪直接看的呆了。
柳然嘀咕:「這樣不行啊!溫度太高了,確實得去醫院了。」
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柯炎緩緩睜眼,正看見自己正上方的柳然。
她的髮絲從兩側滑落,見柯炎睜眼,她就露出一個笑容:「都說傻瓜才生病。」
柯炎心裡咚了一聲,暖意流向全身,他笑著說:「一直學不會英語的才是傻瓜。」
柳然眯眼:「這就是你在備註里寫的傻瓜的原因?」
柯炎一愣,然後點頭,神情十分無辜。
柳然見他生病,心裡一軟,放棄和他爭吵:「算了,饒了你這回。」
說著,她就要起身。
柯炎卻突然伸手將她用力一扯,柳然瞬間失去平衡摔到他身上。
兩個靠在一起的人都是一愣,一邊的李雪更是一呆。
柯炎看著身上的柳然,柳然也疑惑。
柯炎就繼續可憐巴巴地說:「然然啊!讓我抱一抱,我剛才做惡夢了,太可怕了。」
柳然沉默地點點頭:「只能給你安慰一下下。」
柯炎帶著笑意嗯了一聲,他迷迷糊糊地看著天花板,雪白雪白的天花白蒼白無力的感覺。
「然然,對不起啊!」
柳然就抬頭看他,卻只能看見他的下巴:「對不起什麼?」
柯炎閉著眼說:「對不起,上次和你吵架了。」
柳然笑了,她和柯炎經常鬥嘴,這有什麼對不起的?
「你那天直接開門走了,我怕你生氣。」
柳然靠著柯炎蒙蒙地說:「我不氣了。」
柯炎嗯了聲,抱著她翻了個身,柳然就也躺到了床上,柯炎繼續說:「你第一次去工作,我一直在家裡等你。
越等我越怕,我打了自己兩巴掌,很後悔那天沒有阻止你。」
柳然一呆,靠著柯炎的胸口,她聽到柯炎胸腔里快速的新跳,以及此時他微啞的嗓音地感嘆:「辛虧,你活著回來了。」
只聽咚了一聲,柳然只覺得有什麼擊中了自己的心臟,瘙癢的難受,眼眶酸澀。
她想起那次送劉安去醫院以後,她一回到家裡,就被柯炎罵了,說她晚回來也不說一聲。
柳然不服氣,還和他拌了嘴,然後生氣地將他一個人丟在了那裡。
此時在想,原來,那天他那麼擔心的嗎?
柳然蹭了蹭他的胸口,心裡那點微妙的感覺才消散了一點。
柯炎抱著柳然一會兒,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睡的很安穩,不再說話。
一邊的李雪這才從震驚中回神,柳然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從床上爬了下去,坐到了地上發呆。
李雪看看床上柯炎,又看看柳然問:「你們不是家人嗎?」
柳然皺眉,奇怪看她:「是啊!」
李雪:「那你們剛才……」
柳然:「剛才?」
李雪說:「你們剛才抱在一起了。」
柳然想了一下,奇怪地說:「被自己的哥哥抱一下有什麼關係?」
李雪搖搖頭:「不對不對,你根本不是他妹妹。」
哪有那樣抱的?
柳然不想和李雪說這些廢話,指著門口:「今天謝謝你送他回來了,剩下的我照顧就好,你請回吧!」
李雪哈了一聲,堅持說道:「人是我送回來的。」
柳然無語:「那又怎麼樣?」
李雪:「……」是啊!那又怎麼樣?
她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不會照顧人?
你還這么小,照顧人還是我來。」
柳然就笑了聲說:「我照顧他生病不下5次了,姐姐大可放心,死不了。
明天就會把健健康康的他送回去為公司賣命!」
李雪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想到柯炎對她又抱又安慰,她心裡難受,紅著眼眶灰溜溜地走了。
很快,房間裡只剩下柳然和柯炎,柳然用手機定了碗清粥,又重新坐到了柯炎身邊。
「柯炎,一會兒要吃飯了,你現在要去沖個澡降溫嗎?」
柯炎迷迷糊糊醒來,轉身看見坐在自己身邊的柳然,他笑了聲說:「好。
我再睡一下下,我很困。」
柳然嘆口氣說:「好,那你睡吧!」
「我一個人不好睡。」
柯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說:「你躺下陪陪我好不?」
柳然當然拒絕不了,就點頭躺了過去。
柯炎閉著眼,顯然正準備入睡,嘴裡卻說:「然然,以後我們要是還吵架,你能不能不生我氣?」
柳然當下就氣了:「這要求太過分了吧?
憑什麼吵架我不能生氣啊!」
柯炎就笑了聲,閉著眼卻伸手準確找到柳然的位置,摸摸她的腦袋說:「你說的對,那你可以生氣。
那你生完氣就理理我唄!上次你從我這裡離開後,兩個月都沒給我打電話。」
柳然頓時心虛:「我備戰高考,而且你也沒給我打電話。」
柯炎模糊地說「我不敢」,又改口嗯了聲,顯然已經睡了過去。
柳然乾脆也蓋上被子,拉下枕頭往上一趟睡覺了。
柯炎再睜眼的時候,天空已經漆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身邊睡的十分憨甜的柳然。
他起身坐起來,看了下時間,竟然是也里1點了。
桌上放著一個紙條,上面寫著餐桌上有她定的海鮮粥。
柯炎就去廚房把粥放到微波爐熱了一下,然後走到床邊小聲問柳然:「然然,吃粥嗎?」
柳然一聲,翻身繼續睡。
柯炎:「……起來吃點吧!」
柳然揮開他的手,說:「不要。」
柯炎皺眉:「你剛才有吃晚飯嗎?」
柳然依舊模模糊糊地答:「不吃。」
柯炎:「你確定?」
柳然就不再離他了,柯炎無奈地起身說:「那我先吃了,一會兒你要吃可就沒有了。」
柳然:「神經病,我才不會半夜爬起來吃東西。」
說完,她又沉沉睡去。
柯炎:「……」
柯炎就不再管她,去吃了飯沖了澡,然後重新躺會床上。
他看著柳然,緩緩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伸手點了點柳然的臉頰,無奈的說:「倒真的敢睡過去。」
「以後在外面可不敢這樣……」
深夜得單身公寓裡,柯炎的聲音溫柔的仿佛春風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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