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毛秀冰將方便麵碗底的湯喝了個乾淨，然後摸著肚子問柳將：「老柳，我們這上去，弟弟他們會幫我們吧？」

  柳將也將空面碗放到桌上說：「那當然，小弟不答應就是不答應，答應了怎麼可能不幫忙。」

  柳將對柳兵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們不是那些感情不和的兄弟，平時也經常聯繫，柳兵也提過幾次要幫他。

  只是柳將覺得自己作為大哥，沒有照顧好弟弟，反而還要弟弟幫忙不好意思。

  但是今年公司不景氣，掉了好幾個單子了，裁員的時候還把他這個老員工給裁了。

  柳將也是沒了法子，想著反正工作沒了，乾脆開家店吧！可是在老家開店賺的不多，前幾年開了個小賣鋪，店裡的收入還被員工給卷跑了。

  他想著自己如今年齡這麼大了，從來沒有放開手拼搏過。

  如今再不拼一把，以後也沒這個機會了，因此，他這才給柳兵打了電話。

  柳兵聽了他想法，很支持說大哥還年輕、他在京都也能幫大哥謀劃。

  說讓他先上京，會有事情做的。

  於是，柳將一商量，裹著一堆行李，帶著老婆和孩子就上京了。

  在兒子11歲那年，柳將又生了個女兒，取名柳鈺蕊。

  今年也有8歲了，長得粉嫩可愛。

  而柳鈺崇則長成了個微微胖的，去年高考沒考好，今年又復讀了一年，現在還是個高三黨。

  而柳鈺蕊則是二年級，進京讓她感覺十分興奮，開心地問柳將：「爸爸，那我和哥哥也在京都讀書嗎？」

  柳將點頭：「既然都進城了，自然是要在這裡上學的。」

  一家人對未來生活充滿了期望，從動車站出去，柳兵已經等在門口。

  一看見柳將，就興奮的上前擁抱問好，他幫毛秀冰推行李箱：「嫂子我來推，我們去停車場。」

  一群人又是問好，又是感謝地往停車場去了。

  柳兵前些年買了輛越野車，車夠大，裝下柳將一家就送著他們往榮華小區去了。

  一路上兄弟兩都有說有笑，等到了小區，毛秀冰一張小嘴微張，心裡直感嘆：這個小區可太好看了。

  想起來他和柳將上來的一切都是柳兵安排的，她笑著感謝柳兵說：「不好意思啊！還要麻煩你們幫我們做了這麼多。」

  柳兵笑著說：「不麻煩不麻煩，嫂子，我給你們找的房子就在我家樓上。」

  毛秀冰臉上又高興又感謝，心裡也忍不住想：多少錢？

  貴不貴？

  柳兵一邊帶著他們往裡走，一邊說：「樓上是我朋友住的叫貝金龍，他今年回海青市做事了，這兩年都不在這邊。

  讓我幫他看房子，聽說你們來了，說是給你們住。

  除了他的房間，其他地方隨便用，不收房租。

  每個月的物業費、水電費你們自己付就好了。」

  柳將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先是激動，馬上又不好意思：「那不好吧！錢還是要給的。」

  柳兵笑著說：「不用，他說不用給就不用給。」

  柳將就激動地拉著柳兵的手說：「弟啊！多虧了你啊！」

  當然，大家都很高興。

  柳將第一次來，秋蘭萱早早就備了一份大餐，從早就開始忙活起來，雞鴨魚肉一樣沒落下。

  毛秀冰一進屋就聞到了鹵豬蹄的味道，柳鈺崇和柳鈺蕊都探頭看，也感嘆這個房子可真好看啊！

  柳鈺崇看完房子，就開始偷偷看柳然在不在。

  小時候和柳然的戰鬥那麼久，現在長大了，心裡雖然不再恐懼。

  但是還是會好奇，那個小時候那麼凶的堂妹，現在什麼樣呢？

  又想著自己現在長大了，還這麼壯，那個堂妹肯定欺負不了自己了。

  剛想完，就見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端著一碗十分入味的鹵豬蹄出來了。

  柳鈺崇頓時十分震驚，兩三年沒見堂妹，已經長成這麼漂亮、這麼漂亮的女孩了？

  柳然將豬腳放到餐桌上，然後看向門口的幾人，笑著和柳將問好：「大伯。」

  柳將也驚喜地說：「然然啊？

  你這是變成小仙女了啊！」

  柳鈺蕊一聽爸爸夸堂姐了，就吃醋地說：「爸爸，你不是說我才是小仙女嗎？」

  柳將趕緊將柳鈺蕊抱起來說：「你當然也是小仙女啊！是爸爸的小仙女。」

  柳然小看柳將一家，進去幫秋蘭萱將做好的菜一碗碗端出來。

  兄弟兩人多年不見，如今哥哥來投奔，弟弟也有心幫忙，兄弟兩人自然是好好吃了一頓。

  吃完飯，柳兵夫妻就帶著他們坐了電梯去樓上。

  貝金龍的房子其實和柳兵家沒什麼差別，兩人就樓上樓下，格局一樣，除了裝修不同，連房間的分布都一樣。

  柳將看著這個大房子問：「我們住這麼好的房子沒有關係嗎？」

  柳兵笑著說：「放心，那個貝金龍和我是很好的兄弟，他說隨便住。」

  柳將這才放心，毛秀冰更是驚喜地四處去看。

  除了主臥室鎖著的，另外還有三個房間，一個書房、一個廚房和一個陽台，陽台上有洗衣機和晾衣杆。

  毛秀冰再去看了廚房，廚房乾淨的就和完全沒有用過一樣。

  這真不是開玩笑，櫥柜上除了一套碗筷，連調味料都沒有。

  這個房子就和新房子一樣，毛秀冰喜歡的不得了，柳將不好意思問柳兵：「還是讓他收點房租吧！」

  柳兵搖搖頭說：「他不會收的。」

  柳將奇怪：「為什麼？」

  柳兵一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沉默地看向身邊的女兒。

  該怎麼告訴自己的哥哥，這個貝金龍真正的鐵兄弟是自己身邊的女兒呢？

  榮華小區門口的那個小超市最近要出租，一個月租金6300元，門面不大，之前是個24小時便利店。

  雖然前頭也有大型超市，但是這裡離小區近，平時主要是為了給臨時要買東西、不想出遠門的時候附近幾個小區提供方便。

  生意很不錯，不過聽說那個老闆賭博輸了錢，就把店裡的錢全都卷跑了。

  這兩天小便利店關了，小區里大家還抱怨說買個醬油都要特意換身衣服去前頭的商場地下一樓超市買。

  可見，這家小便利店在榮華小區的地位也不低了。

  柳將不是個傻的，看了位置，有看了附近幾個小區。

  因為榮華小區其實個連著商業廣場的，因此附近有好幾個小區。

  在這裡開便利店，那是穩賺不賠，難怪小弟說這個小區看中的人多，讓自己多多上心。

  柳兵既然幫忙，柳將也不想畏畏縮縮，點頭同意開這家店。

  因此，現在只要想著怎麼去和房東說下這家店了。

  現在看中這家店的人不少，不過房東顯然在等著加價，因此一直還沒有下決定。

  於是，被冷落了一個月的柯源太終於又被柳家惦記上了。

  柯源太這一日下班，柳家居然親自給他打電話說請他吃飯。

  柯源太冷冷一笑，終於來找我，肯定是兒子催我去體檢。

  這麼一想，他十分熱血澎湃地對柯龍說：「你先回去，我去柳家吃了飯再回去。」

  柯龍：「今晚媽在家。」

  柯源太奇怪：「她今晚在家嗎？」

  柯龍：「……你早上出門的時候，她不是說今晚給我們燉了一直椰子雞嗎？」

  柯源太猶豫了一瞬說：「你先回去吧！和她說一聲我晚一點。」

  說著也不再等柯龍回應，轉身就走了。

  柯龍看著父親決絕離開的背影，想到越來越被重視的柯炎，心裡的危機感也越來越重了。

  他都快是40的人了，這家公司如今依舊要給誰管理都沒個聲音。

  就好像一直在等，等著它真正的主人成長起來接手一般。

  柯龍想到自己這10多20年來為了公司嘔心瀝血，再想想將來這個公司要給別人，就想吐出一口血來。

  柯源太開了車去了榮華小區，門口的大爺對他已經十分熟悉。

  「看兒子來了？」

  自從柯炎讀大學後，柯源太來的次數少了。

  柯源太點頭：「嗯，他們要請我吃飯。」

  這話說的驕傲，想到什麼，又勉為其難的說：「我今天沒什麼工作，所以才過來了。」

  大爺可不管他什麼接口，就笑著說：「你兒子可真孝順啊！不像我家的死小子，天天就知道到處跑，也不知道現在跑哪去了。」

  柯源太就笑著說：「都一樣，都一樣。」

  然後驕傲又得意地進去了，坐著電梯上樓，剛走到門口就接到蔣佳琉的電話。

  柯源太一愣：「餵。」

  蔣佳琉有些不滿：「說好回來的，今天怎麼不回來了？」

  柯源太安撫她：「我今天在外面吃。」

  蔣佳琉就問：「和誰一起吃？

  這麼重要？」

  柯源太：「……和炎炎啊！」

  柯龍沒說嗎？

  蔣佳琉：「……」她吧嗒把電話掛了。

  柯源太重新調整了一下心情，愉悅地敲了門，門開了。

  柳兵一臉興奮地看著柯源太：「柯大哥，你來啦？

  來來來，裡面請。」

  柯源太：「……」嗯？

  今天的小弟特別的熱情。

  一進去，就見柳然喝著一瓶酸奶，穿著小拖鞋從他面去走過。

  她看了柯源太一眼，沉默了地看了一會兒又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了。

  柯源太：「……」嗯？

  今天沒罵我？

  連小然然都熱情了。

  再往裡走，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玩電腦的兒子，柯炎也看了柯源太好一會兒，開口問：「工作累嗎？」

  柯源太：「……」嗯嗯嗯？

  我家兒子居然問我工作累不累？

  沒想到連炎炎都對我這麼熱情。

  看來，我這麼就沒來，大家都有點想我了。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誠不欺我。

  柯源太被柳家夫妻熱情的迎接到了餐廳，柯源太定睛一看，餐桌上更是滿漢全席，從佛跳牆到海參鮑魚，簡直是十分的豐盛了。

  柯源太太感動了，沒想到他們這麼歡迎他。

  等一切都準備清楚了，大家就入席了。

  吃飯喝酒到一半，柳兵這才說明了這頓飯的含義。

  說到了哥哥大齡闖京都、說到了哥哥快退休了被裁員。

  又說到了小區的便利店老闆卷錢跑了，還說到了房東是個人物。

  最後所有信息匯聚成一句話：兄弟，能給搭個線不？

  柯源太：「……」他顫抖的手，拔涼的心，都不足以表達他此時的傷心。

  難得打個電話叫他來吃飯，結果是有事相求。

  那沒事的時候，能請我來吃頓飯不？

  不過有事相求沒關係，這點小事柯源太還是能解決的。

  於是，他笑著說：「沒事，這個小區的建設人我熟，門口那個店面就是他自己的。

  我和他說一下，不算難事。」

  柳兵當然感激涕零，於是陪著柯源太喝了好多杯。

  柯源太喝了酒，秋蘭萱就邀請他：「今晚住下來吧！喝了酒就不好開車回去了。」

  柯源太：「……」深得我心，請我來幫忙的事情我不記仇了。

  於是，他微笑點頭。

  其實他不怎麼在這邊過夜，但是這邊的房間裡依舊留了兩套他的睡衣。

  後來柯炎上大學了，柯源太更是連吃飯都幾乎不來了s。

  算起來，柯源太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柯炎一起睡了，父子兩也很久沒有一起好好說過話了。

  這一晚，兩人再次躺到一張床上，柯源太不免想到他們柯家，心裡也有些意難平。

  他的家庭算是美滿，妻子溫柔孩子孝順，偏偏在柯炎的事情上，讓這個家庭有了一絲分裂感。

  柯源太也是至今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

  媽是親媽、兒子是親兒子，為什麼就走到了毫不來往的地步呢？

  「謝謝你。」

  沉默中柯炎開口：「你願意幫他們，我很感謝。」

  柯源太笑了笑說：「他們照顧你，我幫他們是應該的。」

  說句不好聽的，柯炎仿佛是柳兵的孩子一般，他幫了人家的父親，才得來柯炎的感謝。

  「你今年去體檢過了嗎？」

  柯炎問。

  來了。

  柯源太為難地說：「公司太忙了。」

  柯炎蹙眉：「再忙每年的體檢還是要去的。」

  柯源太很享受被追著體檢，因此依舊很為難地說：「今年再看看吧！」

  柯炎：「……到時我給你預約，我今年沒有時間陪你去。」

  柯源太：我剛剛才幫了你啊！你忘記了嗎連體檢都沒時間陪我去！

  你們這些毫無誠意的傢伙！

  柳將的事情有了柯源太幫忙，很快那家店就談下來了。

  那人給柯源太賣了個人情，房租每個月只收5000元，省了1300元。

  而柳將和毛秀冰包下了店面也不用裝修，原本的裝修就是很新的，連裡頭的東西都不用重新購入。

  房東又賣了個人情，直接送給柳將他們了。

  柯源太派了個經理，給他們介紹了個這方面有經營的人，很快柳將和毛秀冰就上手了。

  柳家便利店就正式開始營業了，開業第一天做活動，來了很多客人。

  夫妻兩人也捨不得這麼好位置，這麼高發房租，一商量，也0做了24小時便利店。

  毛秀冰沒捨得花錢請人，就自己和柳將輪流上夜班。

  結果，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柳鈺蕊沒人照顧了，剛開業幾天，柳鈺蕊已經在柳兵家住了3天了。

  毛秀冰雖然不好意思，一時又想不出辦法來。

  就這麼又過了兩天，這一天毛秀冰上白班，柳然來了便利店搬了兩箱酸奶。

  毛秀冰心疼地滴血：「你要這麼多酸奶幹嘛啊？」

  柳然說：「我請我同學喝。」

  毛秀冰吐血：「你請你同學喝，為什麼搬伯母的酸奶？」

  柳然笑了：「我媽幫著照顧你女兒，你就多多照顧她女兒一下吧！」

  毛秀冰把血咽回去：「然然，你知道伯母鄉下人剛進城，這裡賺點錢不容易，伯母是個窮人。

  每個月5000的租金，伯母怕賺不回來啊！」

  柳然抱緊手裡的兩箱酸奶說：「伯母，鄉下人、城裡人有什麼區別？

  城裡人就比鄉下人多長了兩隻手嗎？

  我也沒見啊！賺點錢哪裡都不容易的，伯母窮，可是我也沒有什麼同情心。

  你再怎麼和我哭，我也感受不到你的痛苦。」

  毛秀冰再接再厲，擦眼淚帶哭腔：「伯母是沒錢怕了，想再存點。

  你一下子給伯母搬了兩箱，伯母今天一天都白做了。」

  柳然擦擦她不存在的眼淚：「沒事，都怕了5、60年了，伯母還沒免疫啊？

  多怕兩年就免疫了。

  再說，白天白做了，不是還是晚上嗎？」

  毛秀冰：「……」

  這傢伙吃進去的飯都用來長嘴了吧！

  毛秀冰也不裝了：「嘿，我說你，我雖然讓你媽媽幫我看了兩天孩子，但是現在一共加在一起看的時間還沒5天呢！我已經在想辦法了，這些看孩子的日子，我會給錢的，伯母賺錢了，不小氣啦！」

  柳然呵呵一笑：「這才5天嗎？

  我趕緊防範於未然啊！後面天數多了，我就找大伯吵架啦！怎麼還會找你呢？」

  毛秀冰：「……」

  柳然又說：「我們家有錢，你一個月給的那點還不夠我媽買面膜的。

  伯母是不小氣了，可是這個錢什麼時候能存夠啊？

  你的辦法什麼時候能想到啊？」

  毛秀冰：「你倒是長大了，這嘴也不饒人。

  知道了知道了，伯母招人，找個上夜班的。」

  柳然點點頭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人我都給你找好了。」

  毛秀冰：「……我去，我自己的店招人不用你找，我可以自己招。」

  這一點上，柳然是真的有點不放心毛秀冰：「……你那看人的本事還是算了，上次你在村里開的小賣鋪，生柳鈺蕊的時候把店托給人家，結果錢就被人家偷光了。」

  毛秀冰頓時氣短：「我不是看人不准，這不是他要的工資低嗎？」

  柳然：「便宜沒好貨聽過沒有？

  你看，我給你找的這個就不便宜，他要的工資還挺高的。」

  毛秀冰一噎，乾脆放狠話：「……我跟你說哦！你別惹伯母，現在你去打柳鈺崇試試，看看你能打贏他嗎？」

  柳然呆呆地看著毛秀冰，毛秀冰心裡就略得意，她從來沒有在柳然面前占這麼大便宜過。

  你看，柳然都被她說呆了。

  女人啊！個子小，小時候男孩發育晚，現在她家鈺崇那可是人高馬大。

  柳然聲音清脆：「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

  毛秀冰：「……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我家鈺蕊才8歲啊！」

  柳然煥然大悟：「那倒也是，不過，柳鈺崇長大了。」

  毛秀冰冷笑，柳然靈光一閃：「打他不用控制力道了。」

  毛秀冰：「……」咳，你之前控制過力道？

  毛秀冰小氣，做事結結巴巴，柳然可不等他，直接帶著人給柳將看了。

  柳將也上夠了夜班，便利店的生意其實不錯，足夠再招兩個人。

  於是，柳將直接拍板招了兩個人，他們夫妻和兩個員工輪流看店，這樣才輕鬆了不少。

  柳將一家也就正式在京都安家了，慢慢融入這裡……

  很快，大家開學了、入學了、考試了……

  柳鈺崇在這一年的高考，終於考到了京都的一所二本大學。

  柳將高興到處請人吃飯，見人就夸自己兒子聰明。

  而這一年柯炎也終於從大學出來找了一家公司實習，柳文升職加薪，柳然進入了文課班。

  柯炎工作以後，在外面找了一套房子，柳然每周去那邊補習。

  因為報了文科的關係，其實除了英語也沒有其他好補的了。

  不過柯炎每周都會很認真的備科，陪柳然聽磁帶。

  季長風則也聯繫他們說是給柳然找好了學校，名額都已經和上面申請了，也已經批下來了。

  於是，柳然很放鬆的開始兩周去補習一次、一個月去一次、慢慢的也就不怎麼去了。

  這一日放學，她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

  明明是柯炎的電話號碼，卻是一個女人打來的。

  明明是女人先打來的電話，開口卻問：「你是誰」

  柳然：「……」她看了眼手機，見上面確確實實寫著柯炎兩字，確定這是柯炎的電話，她才重新將電話放回耳邊說：「你問我？

  不是你個我打的電話嗎？」

  那個女人就輕聲說：「抱歉，我看見他的電話里備註著傻瓜，所以我才打電話確認一下。

  我沒聽說他有女朋友，你是她女朋友嗎？」

  柳然哈了一聲：「你說他備註了什麼？

  他敢備註什麼！」

  這傢伙是嫌命長嗎？

  不會英語就是傻了嗎？

  歷史考試柯炎還沒她考的好，who怕who啊！

  女人聽手機對面似乎很生氣，卻無法說出有時候「傻瓜」這個詞並不是在罵人。

  甚至可能，是在表達一種親昵。

  她抿了抿嘴，還是繼續問：「他備註的是什麼不重要，你……你是他什麼人啊？」

  柳然就皺眉：「你又是他什麼人啊？」

  女人聲音嬌媚，聽了這個問題，很是害羞：「我？

  我和他……是同事，我們是同期進來的，他幫助了我很多，我……」

  柳然打斷：「是同事的話，你怎麼能用他手機打電話？」

  女人趕緊解釋：「他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回來，他高燒的很厲害很厲害。

  本來要送醫院，不過我不知道他家裡的密碼，才想著打他家人的電話問一下。

  結果，你的號碼在通訊錄第一個，我還以為……」

  柳然聽了這話微微皺眉：「我現在過去。」

  女人：「哈？

  不用的，你告訴我密碼，我進去幫他拿一下醫保卡，我可以照顧他。」

  柳然笑一聲：「謝謝你送他回來。」

  女人：「……」聽我說話啊！

  柳然在校門口攔了一輛的士，上了車，這才繼續和女人說：「照顧他不是你的責任。」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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