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車婕妤

  又遇車婕妤

  靈兒和翠竹這兩個丫頭,齊瞻來了怎麼都不通知一聲。閱讀

  「皇后有什麼高興的事情,說出來跟朕分享一下。」

  呃……

  「臣妾好不容易看到小舅舅,一時高興糊塗了,讓陛下見笑了。」

  「哦?」

  他眉頭微挑,一步步向她逼近,「果然是看到衛將軍才這麼高興的,還是跟恭王一樣在嘲笑朕硬不起來?

  你跟齊景那東西都是壞到了骨子裡的,一個弄傷朕,一個笑朕,看皇后這樣子朕實在該證明一下朕究竟硬不硬得氣來。」

  江慈宣一步步後退,一臉戒備的望著他道:「皇上還請三思啊,太醫說了您要休息三個月,哪怕是為了金漢國的子嗣,皇上也不該這麼作踐自己。」

  齊瞻嘴角一抽,然他眼眸中卻依然帶著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皇后這麼不相信朕的,朕不證明一下還真是不行。」

  話落卻見他伸手猛地一勾,江慈宣來不及驚呼便跌到了他懷中。

  她正要再勸,卻聽得外間傳來海舍人的聲音道:「皇上,漪蘭殿來人了,說是車婕妤有事找皇上相商。」

  江慈宣頓時鬆了一口氣,得,這下解脫了。

  果然,只見齊瞻眉頭一皺,冷冷道:「朕知道了。」

  這才鬆開手,眉眼間帶著促狹的笑意,「朕改日再來收拾你。」

  江慈宣見機立刻退開一步,恭敬道:「陛下聖明,恭送陛下。」

  齊瞻面色一僵,想來也是不想讓車婕妤等著他,也沒有多說,只責備的掃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齊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的時候江慈宣才大大鬆了一口氣,真是有驚無險。

  江慈宣的二表哥衛燁修從西北給她帶回來不少好東西,所以回來不到兩天之後就托人將東西給她帶進宮中,其中還有一樣活物,說是西北方家家戶戶都養著的一種看家狗,此狗異常兇猛卻格外忠心。

  不過江慈宣拿到手中一看卻有些嫌棄,這狗也太瘦小了吧?

  而且樣子看上去也溫順可愛,跟兇猛可完全掛不上邊。

  翠竹看出她的疑惑,笑道:「娘娘別看它小,說不定長大了比獅子的個頭還大呢。」

  江慈宣卻不大以為意,咂咂嘴道:「難說。」

  頓了頓又道:「可有問過二表哥這狗取的什麼名。」

  翠竹歪著頭想了想,「好像說是雪花。」

  「唔……這名字到還不錯,今日天氣甚好,不如帶雪花出去逛逛吧。」

  昨天晚上下過一場雨,天空碧青如洗,空氣中混雜著泥土的清香和不遠處的花香,倒是清新怡人,正好今日天氣不錯,不冷不熱的,很適合出去走一走。

  於是乎江慈宣便帶著靈兒一同出去了。

  江慈宣平時行事比較低調,一般出去散散步身邊只帶著靈兒和翠竹,今日翠竹去領這個月的份例去了,是以只靈兒跟在她身邊。

  靈兒追逐著雪花在御苑中跑著,江慈宣在一旁看著覺得很是逗趣。

  正嬉鬧之間,卻見青石子那頭走來一個身著藕荷色繡天藍撒花如意雲紋百褶裙的女子向這邊走來,女子身材纖瘦步履輕盈,只頭上戴著一直赤金嵌紅寶石的髮釵,周身並沒有多餘的裝飾累贅,可即便如此卻也難掩女子的麗珠殊色。

  但見她眼含秋波,眉目含情,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赤,婷婷裊裊,好似那從天上下凡的凌波微步,步步生蓮。

  這皇宮還真是小,出來散個步都能碰到車婕妤。

  不同於上一次車果依看到她時的無視,這一次她卻走上前她沖她福了福身道:「臣妾參見皇后。」

  江慈宣很是不解,上一次她對她的鄙夷和不屑還歷歷在目,如今竟然變得這麼識時務?

  不過既然人家都對她放低身份了,她自然不能太拿喬,便平和笑道:「婕妤快起身吧。」

  待到她起身之後又問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其實不問也知道,有齊瞻那般精心照料著,即便受了秦昭儀謀害,想來也並無大礙。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臣妾如今已經大好了,對了,臣妾還要多謝上次娘娘割愛給的那塊芙蓉玉呢。」

  她目光晶晶亮亮的,笑得很有深意,仿若一根刺扎進她的心中,不過呢,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無法改變她也不會太過糾結,「能將車婕妤治好讓皇上安心,本宮舍了一塊玉佩也是值得的。」

  「皇后娘娘賢明大度,臣妾自愧不如。」

  低垂著頭猶豫了一會兒又道:「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慈宣心神一緊,向靈兒看了一眼,「我這婢女是我的心腹,婕妤不用擔心,婕妤要說什麼便說吧。」

  車果依目光在靈兒身上瞟了瞟,不以為然道:「既然是要跟娘娘單獨說的話,別人自然是聽不得的。」

  「既如此,那婕妤便請吧。」

  她倒要看看這車果依的葫蘆里究竟裝的是什麼藥。

  車果依便在前頭帶著路,江慈宣見面前的景色逐漸熟悉起來,再望著不遠處那一處最高的亭台,心下更是疑惑。

  上一次她就是在這裡看到齊瞻跟車果依兩人抱在一起,並聽到齊瞻那番要將衛家連根拔起的議論,也不知車果依將她帶到這裡要做什麼。

  走到亭子底下車果依自是讓身後跟著的丫頭在這裡等候,而江慈宣自然也將靈兒留在了這裡,她畢竟是皇后,周圍還有那麼多侍衛,車果依稍微有點腦子也是不敢亂來的。

  這亭子,一側臨著湖水,湖邊就是一片花海,因地勢較高,後宮的景致一覽無遺,倒真是一個難得的賞景之所。

  不過此刻江慈宣卻沒有心思賞景。

  「車婕妤想對本宮說什麼?」

  「我知道,那天晚上在這裡偷聽的人是你。」

  不同於剛剛對她的尊敬,此刻的車果依又變成了那個頂著女主光環,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的原著女主。

  既然都被人揭穿了,她也不想遮遮掩掩的,坦然承認道:「其實那日本宮並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恰好路過而已。」

  「不管你是不是偷聽其實都不重要了,重要是的是齊瞻他是一個很重承諾的人。」

  也就是說齊瞻說了會讓她做皇后就一定會做到,會將衛家連根拔起就會連根拔起。

  江慈宣沒有回答,只將目光平靜的望著湖面,好似對她的這些話並不以為意,好半晌才道:「最起碼現在……我還是皇后。」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剛剛她說的那些話就好似是她隨便聽一聽的,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的淡漠和自信頓時讓車果依覺得受到了威脅,她有心要將她比下去,是以也淡漠如水的說道:「如果我從這裡掉了下去,我再告訴皇上是你推我下去的,你覺得他會將你怎麼辦?」

  江慈宣略帶嘲弄的看著她,她有些不解,莫非這宮中不管大的小的都喜歡用這一招,這話不久之前她才聽榮欣公主說過呢。

  「車婕妤可要想清楚了啊,如今雖然已是夏天,可這湖水據說是從皇宮後面的山上引下來的,湖水常年冰寒,且裡面假山怪石嶙峋,掉下去受了風寒還好,若是撞到石頭,撞斷了胳膊腿或者直接撞毀了容顏那就虧大發了。」

  車婕妤嘴角微微一顫,無意間看到從花叢中走過來的齊瞻,她嘴角一勾又道:「若是皇后娘娘掉到湖中,會不會也撞斷了胳膊腿或者撞毀了容?

  更重要的是,你說陛下會不會讓人來救呢?」

  江慈宣自然也看到齊瞻,她臉色瞬間一沉,語氣霎時變得生冷,「車婕妤,這裡可是金漢的後宮不是你西列國,你已不是西列國的公主,做事情之前要三思而行,不得胡作非為。」

  卻不想車果依不以為意一笑:「不是公主又如何?

  只要齊瞻要護我,我便就要胡作非為了,依然能好好的活著。」

  說罷,車果依便作勢過來拉她,江慈宣自然向後一閃躲過,卻不想車果依這女人身形很是敏捷,一招不成又再使一招,且她身手不凡,很快便反剪住江慈宣的雙手並將她往湖中一推。

  江慈宣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在身體歪倒之前卻及時拽住車果依的手臂,不管怎麼樣,即便她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因有江慈宣身體的下落之力帶動著,車果依一時間沒穩住身形,就這樣被她拉著一同掉進了湖中,而在遠處看著的齊瞻卻是心驚膽戰,見兩人落入湖中了,他立刻冷聲命令道:「快!快將皇后和車婕妤救上來。」

  那守在涼亭下面的靈兒自然也看到了亭中發生的事,見自家娘娘落入湖中了,也拼命喊著,「快!快來人啊,皇后娘娘落水了。」

  果真就如江慈宣所說,這湖中的水冰涼刺骨,就好似一根根冰針順著毛孔扎進身體裡。

  即便落到水中,可江慈宣依然死死拽著車果依的手臂,而車果依自然不會讓她得逞,她武功不弱身手靈活,不過幾個動作便將手臂從江慈宣手中掙脫開來,且將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江慈宣掙扎了幾下始終沒有掙脫開來,再加上水中的阻力和因為無法呼吸的難受更是使不上勁。

  可車果依卻好似沒事人一樣,反綁著她的雙手,按著她的腦袋便向著前方的一塊巨石上撞去。

  「砰!」

  即便是在水中,這撞擊之聲也異常響亮。

  江慈宣只覺得頭頂天靈蓋一陣刺痛,好似被砸開了一般,還沒緩過勁來,「砰!」

  又是一撞。

  就這般接連撞了五六下之後車果依見差不多了,便放開她向上游去,可剛游上來一點,雙腳卻被人抓住。

  車果依抬腳一踹卻沒有將她踹開,她水性雖然不錯,可在湖中呆了這麼一會兒也快不行了,如果再不上岸的話,只怕自己會跟著這女人淹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