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5 章 替妹守寡的的姐姐 二十六

  海管事不惑之年才得了這個機會,還沒得意多久呢,就被打回了原形,他不甘心,上前道:「堡主誤會了,我和這個女人只是露水情緣,我雖喪妻,但我身邊有兩個美妾,還都為我生下了兒子,我憐惜她們,從未想過娶妻壓在她們頭上。請堡主明察。」

  為表明自己的決心,他聲音很大,吼到後來都破了音。

  欠銀子的是冬沁,如果和她撇清關係,他自然就不用做工還債了。

  楚雲梨淡淡道:「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語罷,看向奔老:「勞煩你再選一位管事過來,記得要不被美色所惑的。」

  奔老鬆了口氣。

  主子還願意讓他找人,就是沒有因此生他的氣。

  冬沁面色煞白,欲言又止。

  楚雲梨沒心思聽她說話,打馬離開。

  海管事剛被收拾,底下的小工頭都挺緊張,眼看到了上工的時辰,急忙催促。

  戲再好看,也不如幹活要緊。很快,在場就只剩下了冬沁和海管事,還有楊重寧一家人。

  就連周家人,都只剩下了周三公子和兩個孩子。

  冬沁察覺到楊重寧的目光,不敢與他對視,急忙低下頭。

  海管事怒瞪著她,忽然上前狠狠一巴掌甩過去。

  「賤婢,你他娘的故意害我。」

  冬沁不會武,根本就躲不開,加上力氣小,被這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地上是鋒利的石子,她倒下去就覺手和胳膊一陣劇痛,眼淚不由自主就落了滿臉。

  海管事余怒未休,上前猛踹。邊上冬沁等兩個孩子見狀,急忙上前抱住他的腿:「不要打我娘……嗚嗚嗚……」

  此時的海管事正在盛怒之中,一雙眼瞪得比牛眼還大,著實駭人。冬沁很怕,她更怕生氣的男人拿孩子來發泄,急忙道:「是我仰慕於你才走到如今,不關孩子的事。他們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們……我求你了。」

  說著,卑微地縮成一團不停磕頭。

  一邊磕頭,一邊求助地看著楊重寧。

  兩個孩子是楊重寧的血脈,他可以不管冬沁,卻看不得有人傷害自己孩子。當即道:「海管事,新任堡主不喜歡遷怒無辜,對待孩子尤其寬容,你若不想被她厭棄,還是不要對孩子動手的好。」

  海管事回頭怒瞪著他,想到面前這位是堡主的養父。雖說堡主臉上是厭惡了他,但在他瀕死時又請了大夫。所以,海管事摸不清堡主對他到底有多恨……以防得罪堡主,海管事捏緊了拳頭,忍住動手的衝動,惡劣地笑開:「這女人在床上花樣多得很,這無論什麼事,都是練得多了才熟練,聽說你以前一年也去不了幾次,你猜她是跟誰練的?」他眼神又落在邊上,嗚嗚哭泣的孩子身上:「還有這倆,到底是誰的種?」

  遠處有工頭催促海管事幹活,他不敢不去,哈哈大笑:「看中這麼個女人,我看你是瞎了眼。」

  楊重寧以前是堡主,他本就厭惡海管事,自然不會認了這些話,不甘示弱地回嘴:「你不也看中了她?」

  海管事笑不出來了,狠狠甩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我也是個瞎子!」

  語罷,大踏步往採石場而去。

  孩子不停地哭,聽得人煩躁不已。冬沁不敢面對楊重寧,低著頭往後挪。

  「夫君,我可以解釋的……」

  聽到她這喚聲,楊重寧怒斥:「別這麼喊我。」

  冬沁苦笑,再抬起頭來時,已滿臉是淚:「夫君,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後。你傷重成這樣,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帶我們出去,肯定得找人幫忙。這世上之人,向來都是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你的那些友人中有願意幫我們的,但更多的人不願,想要他們幫忙,得先讓他們知道你的近況。咱們得送消息出去……送一次可能還不行,得多送幾次。他是這採石場的管事,只要他願意幫忙,咱們送多少信都成……我也是看他對我有意才動了心。我也想過提前告知您,可這樣的事……我說不出口……嗚嗚嗚……」

  「其實,我無所謂您怎麼看我,之所以解釋,是不想你誤會了這兩個孩子。他們真的是你的血脈,我可以對天發誓。」

  她抬起四指指天,哭著道:「您就當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把我給忘了吧?離開的時候也不用帶我,反正……我上了別人的床,早就該死了。」

  她哭得涕淚橫流,從頭到尾沒有說愛慕楊重寧的話,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楊重寧沉默半晌,道:「從今往後,別再來找我。」

  語罷,一瘸一拐地離開。

  冬沁哭聲越來越大,聲音悲戚:「求你給兩個孩子一條生路。」說著,催促兩個孩子:「快去找爹,就算是死,也要跟著他。」

  母子三人抱頭痛哭,兩個孩子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回到了楊重寧的窩棚。

  海管事之前也是採石場的工人,活兒幹起來挺順的。就是接受不了身份上的落差,總覺得別人都在笑話自己。每一刻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下工,他端著一碗飯往回走,然後就看到了妾室帶著兩個孩子哭哭啼啼。

  「老爺,咱們被趕出來了。」

  身為管事,有專門的住處。現在有了新管事,可不,就得被趕出來麼?

  因為此,當海管事看到哭哭啼啼的冬沁時,忍不住又動了手。

  冬沁知道楊重寧不會再收留自己,本以為海管事看在他們昨晚的情分上多少會憐惜一二,不曾想還沒開口求呢,就又挨了打。她死了心,轉而將目光放到了別的小工頭身上。

  海管事的下場所有人都看見了,冬沁再美,也沒有工頭敢靠近。見她就急忙避開,仿若她是蛇蠍一般。

  關於焉夫人那些美人的來處還沒查到,龍家又有人來了。

  這一次來的人沒有迂迴,直接送上了拜貼。

  前來的人是一個頭髮花白的婆子,一身勁裝,走動間利落無比,應該是個練武之人,且武功還不低。

  看到楚雲梨時,眼神著重在她臉上轉了一圈,拱手道:「見過堡主。奴婢是十二姑娘的家僕,今日來此,是想接回我家主子。」

  「她說不放過我。」楚雲梨嘆口氣:「龍家勢大,但我也沒得罪你們啊!她這麼這般不講道理?」

  婆子再次一禮:「堡主放心,奴婢回去後會如實稟告家中主子,不會找您麻煩的。」

  楚雲梨搖搖手指:「我不信你一個下人能做主。我看得出來,龍姑娘在家中應該挺得寵,我不放人,她爹娘應該會來一位。我要和他們談。」

  婆子訝然,隨即傲然道:「堡主,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龍家人可不是那麼好見的!」

  「我風煙堡也不是無名之輩,怎麼就見不得?」楚雲梨不欲多說:「你若想離開,我不攔著你。想留下做客也行,剛好跟你主子做個伴。」

  婆子沉吟,表示願意留下。

  看得出來,婆子應該是看她年輕,故意嚇唬她,目的是帶走龍暖暖。

  隔了幾日,又有龍家的拜貼送來,這一回來的是龍玉的夫人齊氏。

  齊氏三十多歲,容貌不算絕色,但周身氣質凜冽,板著臉挺嚇人。一進門就道:「我女兒呢?」

  絲毫沒有上門做客,該有的客氣。

  楚雲梨上下打量她:「聽說龍家傳承了近千年。難道不傳規矩禮儀,傳的只是武藝?」

  齊氏嗤笑一聲:「對著別人,我自然是講理的。對著你嘛……你對外公布自己的身世,不就是想回龍家麼?論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回去,得問過我。我跟你講什麼禮,應該是你對我行禮才對。」

  邊上的風意傷勢好轉了許多,且看了兩波龍家人後,再面對齊氏時,已經不如之前激動,並不見失態。

  楚雲梨餘光看到她神情,心微微一松,好奇問:「娘,龍家人的臉皮都這麼厚麼?」

  龍玉待人真誠,心地也善良。否則,風意也看不上他。不過,她這會兒沒有如實回答,而是搖搖頭:「當年也沒相處幾天,我連他的模樣都忘了。」

  齊氏:「……」

  她嘲諷道:「裝得倒是挺像,我夫君人中龍鳳,容貌武功都是當時絕佳。你說忘了,你以為我會信你?」

  楚雲梨沉聲道:「好叫龍夫人知道,我對外說明自己的身世,是為了擺脫楊重寧那個偽君子,並無回龍家的想法。不過,我留下你女兒,確實是想引你過來,有些陳年老帳,也該找你算一算了。」

  她側頭看了一眼風意:「我娘被你找人打傷,多年來困居後山不得出。我倒是要問一問,當初龍七公子和我娘相識相知之時,你們倆還不是未婚夫妻,後來你二人定親時,我娘早已經抽身離開。你是哪根筋不對,還是腦子有病,竟然找人對我娘下這樣的重手?」

  齊氏娘家夫家都不是普通人,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當面罵過,當今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整個人飛身而起:「不會說話,今日我就教教你規矩!」

  她掌風裹挾著渾厚的內力,直衝楚雲梨的天靈蓋而來。

  這應該不是教規矩,而是想要楚雲梨的命。

  風意很緊張,謹記女兒的囑咐,不止沒有上前,反而往邊上挪。

  楚雲梨抬手與她對掌。

  輕飄飄的纖細手掌抬起,齊氏壓根沒放在心上,她眼神里滿是惡意,狠狠拍出。

  兩掌相接,齊氏面色大變,那纖細的手力道太大,她壓根接不住,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倒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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