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她暫時不著急,父女之間鬧彆扭挺正常,還不是因為朝堂上那樣要緊的事,早晚都能和好。
至於丁尚書不肯來過夜,她猜大概是看到了張晚秋的慘狀,他心裡有愧,對正房那邊難免要多安撫。二人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退一萬步說,她沒有做錯事,丁尚書也不會把她如何。
想明白這些,她其實是不慌的,卻還是忍不住責備:「蘭娘,你也太衝動了。姐妹之間鬧彆扭,就該讓你爹來主持公道。他要是偏心,你只管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認下就是。這一回虧了,咱們日後找補回來。瞅瞅你做的這些事,讓我說你什麼好?」
丁蘭娘低下頭:「娘,我知道這一回做的事不妥當,日後會注意,你就別再說了。」
她已經做了官夫人,實在聽不得這些指責的話。
江姨娘微微一愣,她聽出來了女兒話里的不耐煩,詫異問:「你不想聽?」
丁蘭娘垂下眼眸,誰願意聽這些?
她沒有回答,其實就是默認。江姨娘只覺得頭疼,擺了擺手:「你走吧,長大了翅膀硬了,我是管不動你,也懶得白費唇舌。」
「娘,你還是要抓緊。可不能和爹生分了去。」丁蘭娘看母親捂著胸口,一副難受模樣,忍不住道:「娘,你這模樣在我面前沒用。最好是留著拿到爹面前……」
江姨娘忍無可忍,一把抓起手邊的茶杯丟了過去:「滾!」
丁蘭娘麻溜滾了。
她並不怕母親,說直白點,母親能有如今的肆意,靠的是她!所以,面對母親時,屬實沒必要小心翼翼。
知女莫若母,江姨娘哪裡看不出來女兒的心思,剩下獨自一人時,忍不住哭了一場。
哭著哭著,又開始想害自己落到這境地的罪魁禍首,暗地裡將張晚秋母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罵人並不解氣,反而讓她更加生氣難受。
楚雲梨想儘快搬出府,買下了小院子後,為了讓自己住得更舒適,加上周氏還想留她住一段。趁著這點日子,她準備把院子整修一番。加上鋪子裡的生意,便有些忙碌。這一日傍晚,楚雲梨從外面回來,準備去正房接寶兒,剛一進院子,就看到裡面下人來去匆匆,神情焦灼。
這副模樣,一看就是出了事。
楚雲梨順手拽住一個丫鬟:「何事?」
丫鬟一臉苦相:「寶兒小公子他今日落了水,現在還昏迷不醒。」
楚雲梨聽到一半,已經鬆開她往屋子裡奔。
本以為周氏看著,應該不會有事,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她進門,就看到了面色蒼白胸口鼓鼓的孩子,急忙上前,擠開面前的丫鬟,伸手就去按壓他的胸口。
幾次後,寶兒吐了不少水,卻始終不見清醒。無知無絕,像是死了一般。周氏急得直掉淚,不停地催促人去請大夫。
楚雲梨忙而不亂,又摁壓了幾處穴位,孩子終於嗆咳出聲。
周氏喜極而泣。
恰在此時,大夫趕到,小半個時辰後,孩子喝完了藥安然睡下,楚雲梨也終於騰出空來問及緣由。
周氏有些歉疚:「寶兒還小,跟我也不太熟,玩了沒多久就要找你,我就想著孩子都喜歡跟孩子玩鬧,便尋了幾個大一點的陪他。剛好管事來問我中元節的事,我就站到了一旁,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聽到池塘邊出了事。」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淚:「好在孩子無事,否則,我真的……」
「娘,別說這些話。」楚雲梨追問:「那幾個孩子在哪?」
「都在隔壁跪著。」周氏有些惱:「我有問過,寶兒落水後,他們還捱了片刻才開始喧鬧喊人。我看他們分明就是故意。」
也可能是孩子膽子小,看到寶兒落水之後怕被問責,所以才不吭聲。
楚雲梨向來對孩子要寬容些,下意識就開始為他們推脫。可當她到隔壁看到跪著的那些孩子時,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憤怒。
這些孩子最少的七歲,剩下的都是十來歲。
尚書府中長大的孩子就沒有單純的,十歲已經懂事,知道事情輕重緩急。他們不喊人,分明就是故意讓寶兒在水裡泡著。
「寶兒是怎麼落水的?」
最大的那個孩子上前:「就他非要去池塘邊上撈魚,我想攔著,可攔不住。」
這一聽就是謊話。
寶兒才五歲不到,對於面前這個孩子來說,那就是個小蘿蔔頭。他常年幹活,一伸手就能把人抱起。怎麼可能攔不住?
她眼神凌厲,半大孩子低下頭:「小公子很愛哭,小的怕阻止他後被夫人責備。」
楚雲梨冷笑著問:「所以你就眼睜睜看他入水?」
「不是!」半大孩子急切解釋。
楚雲梨已經不看他,掏出一張銀票,看向剩下的孩子:「我想知道真相,你們誰告訴我,這張銀票就是他的。我還會讓母親挑你們的家人重用。據我所知,廚房的管事好像病了。」
她將那張百兩銀票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孩子們面面相覷,誰都想要這份厚賞,銀票倒是其次,主要是那個廚房的管事位置,若能管廚房採買,那可是一份肥差!
還是那句話,尚書府的孩子就沒有單純的。眾人紛紛意動,當即都膝行上前。
半大孩子眼中慌亂:「我說的都是事實,這銀票是給我的嗎?」
說著,還伸手來拿。
楚雲梨手一讓,將銀票拿開,冷笑道:「你反應倒是快,但我不信你說的話。」她看向其餘的四個孩子:「你們來說,廚房管事位置只有一個,我外頭幾間嫁妝鋪子,都需要管事。」
聽到這話,幾個孩子眼中一喜:「主子明鑑,我們也不知道小公子怎麼落的水。我昨天有看到來銀和江姨娘身邊的丫鬟藏在假山後鬼鬼祟祟。」
來銀怒斥:「你胡說。」他急切解釋:「主子,您別聽他的,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就是有,我可以對天發誓。」那個孩子當真開始發誓。
還有個孩子低聲道:「我看到來銀推小公子了。」
周氏趕過來,剛好聽到這話,頓時大怒,吩咐道:「來人,給我狠狠的打。打到願意說真話為止。」她看著來銀,冷笑道:「如果你寧死不屈,那算我輸。」
來銀本就是貪圖好處才動的手,真有抗痛的毅力,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幾板子下去,立刻就招了。
確實是江姨娘身邊的丫鬟讓他做的。
「他說讓我把小公子推入水裡,本來我還覺得挺難,剛好夫人需要找幾個孩子陪小公子,我花了二錢銀子,才求得了張管事把我送來。」
說這些話時,來銀涕淚橫流,末了又求饒:「主子,我知道錯了,您千萬饒過我這一回。」
那個張管事愛貪便宜,周氏只要想到自己險些害死了外孫,就怒火衝天。一怒之下,找了中人,將二人都發賣了去。
楚雲梨對此並不滿意,她又去陪了寶兒半天,確定他病情平穩,這才起身出了正院,直奔江姨娘的院子。
周氏能有些不放心,追到半路,想到什麼,猛地頓住腳步:「你們跟著秋姑娘,記住,不能讓秋姑娘被欺負!」
楚雲梨餘光看到,唇角微微勾起。
江姨娘的院子清幽雅致,比起主院也差不了多少。她一進門,門口守著的婆子,笑著迎上前:「秋姑娘,有事嗎?」
楚雲梨冷淡地撇了她一眼:「我找你家姨娘。」
婆子微微躬著身子:「秋姑娘,奴婢先讓人通稟一聲,成麼?」
「你去吧!」楚雲梨冷笑道:「告訴你家姨娘,我來找她算帳。」
婆子看出來她來者不善,沒想到竟然把找茬的話說得這樣直白,微愣神過後,反應過來:「秋姑娘,這是為了什麼?」
「你家姨娘自己心裡清楚。」楚雲梨拂袖往前走,很快進了門。
她來得急,江姨娘也才聽到身邊的丫鬟稟告,人就進了門。桌上還擺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手中還抓著筷子呢。
楚雲梨看了一眼江姨娘面前的酒,贊道:「姨娘好興致。」
江姨娘面露詫異:「晚秋,你來得這樣急,有事嗎?」
「姨娘興致好,可我兒剛死裡逃生,小臉煞白,我這心裡卻難受得很。」楚雲梨走到她面前站定:「姨娘,你不去探望一二嗎?」
對上她的目光,江姨娘不知怎地生出了一股懼意。勉強扯出一抹笑:「落水?何時的事?」她站起身:「嚴不嚴重?請了大夫了嗎?」
楚雲梨伸手一引:「姨娘跟我去瞧瞧就知道了。」
江姨娘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歉然道:「我這一身也不方便出門,稍後我會來的。」
楚雲梨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等你。」
一副不等到人不罷休的架勢。
江姨娘摸不清她的想法,不過,孩子落了水,於情於理她都該去探望一二。如果藉故推脫,更會惹人懷疑。當即進了裡間,換衣衫時,想到孩子如今在正院,她特意找了一身華麗的換上。
無論張晚秋是不是來找茬,她光鮮亮麗地往母女面前一站,就夠讓他們堵心的了。
換好了衣衫,楚雲梨上下打量:「挺好。」
江姨娘一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心裡總覺得不安。勉強扯出一抹笑:「走吧!」
一路上她走在前面,氣氛實在尷尬,忍不住沒話找話:「寶兒醒了嗎?大夫怎麼說的?」
「醒了,大夫說只要好好養病,就沒有大礙。」楚雲梨看了一眼周邊的路,上前抓住她的袖子:「姨娘跟我去看一看孩子落水的池塘邊吧!」
說完,不待江姨娘掙扎,直接把人往池塘邊帶。
江姨娘心裡越來越不安,想要抽回袖子,發現根本拔不動。又走了幾步,到底還是忍不住:「晚秋,我自己能走,你別拽我,拉拉扯扯不好看。」
楚雲梨走得飛快,江姨娘跟得狼狽。
幾息後,碧綠色的池塘出現在眼前,楚雲梨使勁一拽,江姨娘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幾步,她再抬腳一踹。
「噗通」一聲,江姨娘落入了水中,瞬間沒了頂。
邊上的丫鬟傻了眼,反應過來後,也不敢質問楚雲梨,急忙大叫:「快來人吶,姨娘落水了。」
池塘邊都備有會水的婆子,今日才救起來了寶兒,聽到這話,頓時飛奔過來。
楚雲梨沒有攔著,因為江姨娘不會水,一開始還掙扎,這會兒只隱約看到水底下一抹綢緞飄飄忽忽。
江姨娘是大人,兩個婆子破費了一番力氣,才像拖死狗一般把人弄了上來。
此時的江姨娘早已暈厥,婆子急忙上前摁她胸口。
好半晌,才把人折騰醒。
江姨娘在水中掙扎半天,窒息的感覺並不好受,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睜開眼看到碧藍的天空,她真的有種死裡逃生的慶幸,一偏頭,又對上了熟悉的眼,一時間不知是憤怒憎恨多一些,還是懼怕多一些。
她剛吐了水,嗓子沙啞得不成樣子,說話時還拉扯著疼,她忍著疼痛質問:「晚秋,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要我的命?」
楚雲梨彎著腰,好奇問:「你難受嗎?」
江姨娘差點死了,怎麼可能好受?
她滿腔怒火,大吼著反問:「你說呢?」
一句話吼完,又伸手捂住了脖子。這一抬手,手肘碰到堅硬的地面,才想起來她還沒起身。
身為女子,渾身濕透橫躺在地,怎麼看都不像話,她抬手,勉力坐起身。
楚雲梨並不阻止,抱臂靠在水榭邊上的廊柱上:「難受就對了。寶兒落水之後,比你喝的水多。他還是個孩子,險些沒能救回來……」
江姨娘本就心虛,總覺得她好像知道內情,飛快道:「這跟我有何關係?晚秋,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這樣狠毒,你自己的孩子落水,就要把我也丟下水去。我要找大人給我做主。」
楚雲梨頷首:「剛好我也想找,你去吧,省得我再跑一趟。」
聽到這話,又看她底氣十足,江姨娘打了個噴嚏,只覺周身發冷。
這副模樣,像是拿到了確切的證據一般,江姨娘自認做得隱秘,就算是有人招了,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
「晚秋,難道寶兒落水是被人害的?」
楚雲梨似笑非笑:「這事要問你啊,我相信,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寶兒落水的內情。」
「你這話是何意?」江姨娘結果婆子緊趕慢趕拿過來的披風裹在身上:「你是想說我讓人推寶兒入水?」她氣憤道:「簡直張口就來,我怎麼會對孩子動手?證據呢?」
「人證物證都有。」楚雲梨上下打量她:「走吧。」
一陣涼風吹來,江姨娘又打了個噴嚏:「去哪兒?」
楚雲梨頭也不回:「你不來也成,稍後自會有人請你。」
江姨娘母女本就害死了張晚秋,楚雲梨對她們無感,只想著在合適的時候推上一把,給張晚秋報了仇就成。
但是,江姨娘居然不分青紅皂白衝著一個無辜的孩子動手,這就不能忍了。
江姨娘渾身濕透,想追上也不能,她有預感,這丫頭一定是去找大人了。她飛快起身,趕著回去換了一身清爽的衣衫後準備去外書房解釋。剛走到門口,大人身邊的隨從就到了。
說實話,江姨娘有點慌。
這和她設想的不符。
這小孩子落入水中,過一會兒再撈,肯定是救不回來了的。孩子貪玩落水本就是常事,壓根不會惹人懷疑。
就算孩子撈出來了,這會兒已經清醒。說出了落水的實情……可那又如何,童言不可信,她還可以說是那母女二人栽贓自己。這麼想著,江姨娘慌亂的心漸漸落到了實處,就這麼到了外書房外。
書房的門開著,她一路過去,剛進門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來銀。
江姨娘也沒有慌亂,疑惑問:「大人找我?」她話一出口,眼睛就紅了:「本來我還想找大人評理的,晚秋把我拖到池塘里,丟入水中,險些還有一條性命……大人,妾室就該死麼?」
「妾室不該死,你該死。」楚雲梨毫不客氣:「江姨娘,我知道你們母女不喜歡我,但是大人之間的恩怨,沒必要牽扯孩子,你們恨我可以,有手段都沖我來。為何要對寶兒動手?他還那么小,你也為人母,你怎麼這樣狠心?」
江姨娘一臉茫然:「寶兒落水跟我有何關係?」她好奇問:「是誰跟你說的?」
楚雲梨伸手一指來銀:「他說的。」
江姨娘看了一眼:「我不認識他。」
丁尚書面色難看:「晚秋,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
楚雲梨就知道,無論丁尚書面上如何歉疚,當張晚秋這個女兒真正和江姨娘針鋒相對時,他幫的還是自己家人。
或者說,丁尚書不想家醜外揚。
有些事情,捂住了就可以當沒發生。
楚雲梨倒也能理解,無論怎麼說,張晚秋在尚書府長大,養恩還是在的。她也沒想和丁尚書作對,把路往絕了走。當即道:「您要是查不清楚,那我就只好去找孔大人幫忙。」
如果找了外頭的官員,那才真的是丟了大臉。丁尚書和她對視半晌,率先敗下陣來:「來銀,你把哪個丫鬟收買你的事原原本本說一遍。」
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江姨娘身邊的丫鬟剛好認識來銀,知道他辦事靠譜,這才給了重金請他相助。
來銀怕挨板子,說等得很是細緻,連當時從丫環身上順著一枚玉佩都說了。
丁尚書拿著那枚玉佩,問江姨娘:「你還有何話說?」
江姨娘低下頭:「大人認定我是罪人了?」
「你可以為自己辯解。」丁尚書看著她:「我不希望自己的枕邊人這樣狠毒。」
江姨娘心弦一顫。
換句話說,如果事情屬實,她真的這麼狠毒,就已不配做他的枕邊人。
「大人,我沒有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她伸手指著來銀:「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也沒有指使過任何人對孩子動手。他張口就來,肯定是有人污衊,還請大人嚴查。別讓外人挑撥了我們一家人的關係。」
丁尚書做夢都希望幕後主使另有其人,當即女人打來銀的板子。
來銀沒想到自己都老實招了,竟然還要挨板子,一開始還強忍著,幾下之後,捱不住了:「大人,我說!」
他咬牙道:「這一切都是夫人讓我做的。先是推孩子入水,然後說是江姨娘指使……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一句話吼完,直接暈了過去。
外書房中一片安靜。
周氏瞠目結舌地看著昏迷過去的來銀,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反轉,反應過來後,急忙解釋:「大人,他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對寶兒動手?」
江姨娘適時接話:「也只有如此,才不會有人懷疑你。姐姐,你可真是不擇手段,寶兒才四歲,還是你的親外孫,你竟然也捨得對他動手。」她擦了擦眼角:「可憐了孩子。」
「我孩子確實可憐。」楚雲梨冷笑道:「被你這樣的毒蛇盯上,寶兒簡直倒了八輩子霉。」
江姨娘一臉詫異:「都說了不是我。」
楚雲梨看向地上的來銀:「你起來,再裝死,我就讓人杖斃了你!」
來銀沒有動彈,像是真的暈厥了一般。
楚雲梨掏出一把匕首,上前狠狠扎在他的肩膀上,又利索地拔出,帶出一抹血光
來銀承受不住,尖叫了一聲。
「你再裝死,我就讓你真死!」
邊上的江姨娘有些被嚇著了,小腳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她從來都不知道張晚秋惱怒後這樣兇狠。
來銀是真的怕死,看向那匕首上的血光,不敢再裝暈,捂住肩膀顫聲道:「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拿銀幫人辦事。」說這話時,他看了一眼江姨娘。
楚雲梨似笑非笑:「江姨娘這一環扣一環,當真是高明。你這是想把我們母女都掃地出門?」
江姨娘別開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從來沒有做過多餘的事,更沒害過人。寶兒落水,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哦?」楚雲梨上下打量她:「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喜歡以牙還牙,方才你讓你入了一次水,只是沒有寶兒傷得重,你是不是想再來一回?」
江姨娘心裡真心害怕,看向丁尚書:「大人,妾身什麼都沒做,可背不起殺人的罪名,您幫妾身評評理!」
丁尚書看著她,滿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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