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拘留

  「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裡清楚。【Google搜索】就算你們兩人之間有過節,你也不應該害人殺人!」

  「如果呂欣然真的有生命危險,我不會放過你。」

  顧越琛眸光一凜,裡面的痛恨和憎惡不加掩飾,還帶了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情感。

  是失望嗎?是什麼呢,不重要了。

  溫書怡感到冰冷的痛感逐漸漫過四肢百骸,——顧越琛不相信她。儘管他知道了之前所有事情的真相,出現了新的問題,他還是選擇不相信她。

  「行了行了。溫書怡小姐,請你跟我進來。」

  警察沒有給二人過多爭吵的時間,把溫書怡帶進了審訊室。

  此時其他大多數人都已經錄完口供離開了,留下的只有溫月、溫書怡、顧越琛和林裴澤。

  看著審訊室的門被「砰」地關上,顧越琛陰冷的目光落在林裴澤身上。

  「你又不是當事人,不應該和剛才那些人一起走了嗎,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你也是共犯?」

  林裴澤狠狠瞪了他一眼,眸中的厭惡迸射出來:「誰讓書怡有你這麼個不長眼的丈夫,出了這種事,對妻子竟然只有指責。我不留下來,難道讓她自己在警局待著嗎?」

  「顧越琛,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你對書怡的了解程度,居然還比不上我。」

  顧越琛氣結,不禁想起,就是這個男人當初把在小黑屋裡的溫書怡救了出來,而自己當時卻一股腦兒地相信呂欣然,不分青紅皂白地懲罰溫書怡。

  還有泳池那次,試戲那次,每一次都是呂欣然對溫書怡下手,這個男人每次都在幫溫書怡,而自己卻一直分不清事實。

  顧越琛心裡有後悔,更多的卻是憤怒,——林裴澤讓他像個傻子一樣,又提醒著他,自己錯怪了溫書怡那麼多次!

  最重要的,是本該由夫妻之間提供的信任與支持,自己卻屢次缺席。

  顧越琛輕蔑地冷哼一聲,惡狠狠道:「你也知道溫書怡的丈夫是我?那還不快滾!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你要是再多管閒事,小心我讓你這輩子都進不了娛樂圈!」

  林裴澤都氣笑了,完全沒有懼怕:「嘖嘖,書怡怎麼會和你這種自私的傢伙在一起!顧越琛,我管你是什麼權勢地位,你們倆之間,你永遠對不起書怡!」

  顧越琛被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派人把他趕走了。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適時響起。

  「餵?」

  「顧先生,您好,這裡是醫院,呂欣然小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她現在術後剛醒,吵著要見您,否則就不好好養病。我們……」

  顧越琛皺了皺眉:「換她來接電話吧。」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時,呂欣然的聲音響起。

  「越,越琛哥哥……」

  「怎麼了?」

  呂欣然的聲音聽起來無限虛弱,顧越琛雖然沒有消除和她的芥蒂,卻也不由地內心更偏向她幾分。

  「嗚嗚嗚,越琛哥哥,我好害怕,我以前都沒怎麼見過書怡姐姐的那個妹妹的,她卻突然進來拿剪刀捅我……我好害怕,我和她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嗚嗚嗚,越琛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呂欣然絕口不提她與溫月起的爭執與自己被扇的那一巴掌,斷章取義,聽起來就好像溫月的行為莫名其妙。

  除非是受他人指使。

  呂欣然還特意把「溫月」稱為「溫書怡的妹妹」,就更加深了別人下意識的印象。

  顧越琛捏著手機的手喀喀作響,盡力維持正常的語氣,硬邦邦道:「我會仔細調查這件事的,你好好休息。」掛了電話。

  半晌過後,審訊室的門再度被打開,一名警員出來告知情況。

  「顧先生,溫月小姐說是溫書怡小姐指使她暗中傷害呂欣然,溫書怡小姐說她對整件事毫不知情。」

  「我們需要調查一下片場,並聽一下呂欣然小姐的說法。」

  顧越琛不置可否,將剛剛通話的錄音給了警員。

  警員若有所思:「這樣啊……看來溫書怡小姐確實嫌疑很大,但我們還沒有確切證據,需要徹查案發現場。——按照規矩,今晚恐怕要讓兩位小姐留在警局了。」

  這就是要拘留的意思了。

  這小警員說話語氣很委婉,還總瞄著顧越琛的臉色,明顯是知道顧越琛的身份的。

  呂欣然又沒有生命危險,既然沒有鬧出人命,那以顧越琛的身份地位,此事可大,可小。

  甚至憑他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那二人今晚要不要被拘留於此。

  警員都做好說敞亮話的準備了,卻聽顧越琛冷道:「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警員愣在原地:那位溫書怡不是顧越琛的老婆嗎?

  帶著疑惑,他走進審訊室:「你們二位今晚要待在這裡了。」

  「啊?怎麼這樣啊!」說話的是溫月,帶著一臉不想活了的表情,「姐姐,我好害怕,我不想留在警局,這裡好冷啊!」

  溫月想往溫書怡的身邊蹭,畢竟她現在的人設是「只聽姐姐話的好妹妹」。

  溫書怡噁心得要命,連忙往旁邊躲去。

  「溫月,你也配叫我一聲姐?你這麼做,不怕遭天譴嗎!」

  溫月假裝聽不懂話的意思,楚楚可憐:「姐姐,害人之心不可有,要說遭天譴,誰比你更有資格啊?」

  溫書怡不想跟她置氣,只希望化妝間的監控可以拍下什麼有利的畫面,如今這種絕境,與其奢求顧越琛,她甚至寧願去相信可能並不存在的神明。

  畢竟神愛世人,而顧越琛不愛她。

  溫月有一點說得沒錯,這裡確實很冷,如同她總孤身進進出出的手術室一般。

  溫書怡帶著一身疲憊與心碎,還未入夜就沉沉睡去。

  醫院內。

  顧越琛探到了呂欣然的病房,發現柳毓華也在。

  柳毓華坐在病床前,兩人在聊天,場面看起來好不溫馨。

  「越琛哥哥,你來啦!」呂欣然露出一個如往常一樣的燦爛微笑。

  柳毓華聞言,回頭看向顧越琛,先是一喜,隨後向他身後望了望,面露疑惑:「越琛啊,你來了,書怡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顧越琛知道奶奶就盼著他們倆好好過日子,又十分喜歡溫書怡,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旁邊呂欣然卻搶過了話頭:「奶奶,書怡怎麼說都是溫月的姐姐,這會兒可能是在警局裡吧?」

  柳毓華皺了皺眉:「哎呦,這都這麼晚了,書怡總不能在警局陪一宿吧?越琛,書怡到底去哪了啊?」

  顧越琛到底還是沒把溫月的說法說出來,只說溫書怡算是家屬加當事人,所以錄取口供的時間更長了些。

  他不說,呂欣然卻能猜到。

  她知道,以溫月的性格,不可能將這件事一五一十說出來,誰讓溫書怡算是她們倆共同的敵人呢。看越琛哥哥的樣子,一定是溫月的口供對溫書怡不利,導致兩人一起被拘留了。

  呂欣然心中暗自竊喜。她本來學聰明,破壞了化妝間的監控,就等著溫書怡回來給她些教訓,沒想到上天都在幫她,來了個不長腦子還挑事的溫月。

  這一次,她一定要溫書怡再無翻身的可能!

  「越琛哥哥,之前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欣然不能沒有你。咳咳……」

  呂欣然說著,裝腔作勢咳了幾下,面色更加蒼白,唇側卻帶了星星點點的血跡。看那架勢,好像顧越琛不答應她,她當場就能昏死過去一樣。

  畢竟呂欣然的哥哥是為了救自己而死,她也剛剛在生死線間來回徘徊了一次,顧越琛不好拒絕,只能低聲安撫她:「你先好好養傷吧。」

  「嗯!」呂欣然知道,這就是答應了,只是抹不開面子不好直說而已,於是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

  柳毓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怎麼會看不出呂欣然是仗著自己的傷勢撒嬌呢。

  前陣子的新聞她也看過,呂欣然這個孩子,心機深沉,說是歹毒也不過分,偏偏礙於兩家關係,越琛總是對她另眼看待,自己作為長輩,也只能伸手不打笑臉人。

  可,那件事……

  呂欣然在不停和她搭話,大概是想趁勢拉進和自己的關係。柳毓華慈愛地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心裡想的卻是溫書怡。

  她在默默乞求書怡不要出事,早些回來。

  一旁的顧越琛此時接到了一個電話,呂欣然不滿意地暗自撇了撇嘴,心裡罵到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這種時候把越琛哥哥叫走。

  顧越琛走到門邊,低聲接起了電話,不多時,聲音陡然升高。

  「你說什麼?白亦把人接走了?怎麼哪都有他!」

  顧越琛氣得險些摔了電話,竭盡全力斂了怒氣,吩咐道:「給我查,把他們的去向查出來。」

  旁邊二人聽了個大概,呂欣然不禁心生嫉恨。

  白亦!又是越琛哥哥,又是白亦的!溫書怡這個賤女人,除了靠勾引男人上位,還會做什麼!

  顧越琛臉色很不好看,匆忙回頭和二人道了別,又讓柳毓華不要擔心,便火速下了樓。

  剛出醫院大門,就看到了氣喘吁吁的溫月。

  「顧,顧先生……」

  溫月面色潮紅,此時又故意放弱了聲音,再配上美麗的面容,若是換成別的男人,恐怕早就春心萌動。

  顧越琛的內心卻堅若磐石,並不禁聯想到了溫書怡。

  白亦把她接走了……

  該死!

  溫月想問顧越琛能不能把她帶回顧家,卻還不等她開口,顧越琛就一臉慍怒地開車走了。

  溫月沒有辦法,只得上樓找呂欣然,在陪護室住一夜。但聽說白亦也在之後,不禁在心中暗自咒罵溫書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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