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演技pk

  影視城,《長月燼》劇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導演鄭成坐在監視器後面,手裡舉著喇叭扯嗓子喊:「速度都給我快點,道具,道具都準備好沒有,還有那邊……」

  他將所有人指揮的團團轉,眼睛盯著他們的動作,時不時流露出不滿。

  這部劇,他準備了三年,期間碰到各種資金不足和演員難找的問題,好不容易碰到個投資方願意出錢,鄭成興奮的恨不能天天住在片場裡,把戲拍出來。

  只是有一點美中不足的是,資方都喜歡亂塞人,鄭成瞥眼化妝間,心裡暗暗擔憂,那女孩長得是挺好看,就是演技不知道怎麼樣。

  資方護的緊,連試戲都直接免掉,氣得他差點跳腳。

  在這忙碌的氛圍中,一行姍姍來遲的人顯得分外悠閒。

  呂欣然穿著滿身大牌,戴著墨鏡,雙手抱臂,微抬的下巴帶出顯而易見的倨傲。

  她身側助理一溜煙的小跑到鄭成面前,笑著說:「導演,我們欣然過來了,女二那個角色,你看是怎麼安排?」

  雖然是詢問,但語氣里儼然篤定了這角色肯定是給呂欣然的。

  畢竟她可是影后,粉絲基礎龐大,身後還有顧氏集團撐腰,劇組只要腦子沒問題,肯定知道怎麼選擇。

  鄭成看到他們,先是一愣,隨後擰眉道:「女二?我們這邊已經確定人選了,正在裡面試裝。」

  「什麼?」

  助理驚叫,扭頭去看呂欣然。

  呂欣然表情微變,她摘掉墨鏡,扭頭往化妝間走,她倒是要看看,自己都放出話來了,誰還敢跟她搶這個角色。

  她氣勢洶洶,一掌推開門,裡面場景映入眼帘。

  偌大的化妝間,燈光明亮,一個女人坐在梳妝鏡前,聽到聲音悠悠抬眼,和門外的她對視。

  白皙的臉龐已經上好妝,遠山眉,桃花眼,身後頭髮鬆散挽起,懶散抬眼時,風情和嫵媚遮掩不住。

  「溫書怡,怎麼會是你?」呂欣然失態大喊。

  溫書怡失笑,單手支著腦袋,「為什麼不能是我?」

  呂欣然面色難看,「你一個從來沒演過戲的人,怎麼能進劇組演女二,你耍了什麼手段進來的?」

  溫書怡看著鏡子裡她扭曲的神色,眉眼間帶上挑釁,「你猜?」

  簡簡單單兩個字,瞬間刺激的呂欣然情緒失控,她朝溫書怡衝過來,揚起手就想扇她巴掌。

  她不能容忍,一個被自己欺壓多年人,居然能贏過自己。

  落到半空時,斜刺里伸出一隻手將她牢牢攥住。

  白亦單手插兜,走到溫書怡面前,半笑不笑的眼眸裡帶著涼意,「顧越琛養的狗,都開始到我面前發瘋了?」

  呂欣然自從跟在顧越琛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走出去誰都得捧著,她已經記不清上次被人罵是什麼時候了。

  乍然聽到,她反應兩秒,臉色氣得通紅,「你說什麼?」

  白亦似乎有些嫌棄,撇開她手腕,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紙巾細細擦拭著,「看來你耳朵不太好使,不如割了吧。」

  他開著玩笑,說出口的話卻帶著令人膽怯的森寒。

  呂欣然心裡狂跳兩下,很快冷靜下來,她是顧越琛的人,白亦就算真想對她動手,也得掂量掂量。

  她看著溫書怡,目露鄙夷,「我說你怎麼能演戲呢,原來是攀上白家人了,我還當你多喜歡越琛哥哥,原來也就是個朝秦暮楚的。」

  溫書怡臉色一沉,「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呂欣然嗤笑,「怎麼,自己敢做還怕別人說?我不止在這說,我還得去網上曝光你溫書怡為了演戲,去爬白家人的床!」

  她好歹還存著點理智,知道不能直接攀咬白亦。

  畢竟整個深城,眾人皆知東顧西白,兩家權勢相當,都是跺跺腳就能讓深城抖三抖的存在。

  呂欣然心裡暗恨,沒想到,這溫書怡居然那麼有手段,剛要和越琛哥哥離婚,扭頭就勾搭上白亦。

  慢半拍趕過來的鄭成見狀,眼前一黑,這要是真爆出去,他這戲鐵定得起波折。

  他連忙端起笑臉對著呂欣然勸道:「呂小姐,你先別衝動,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啊。」

  「是啊是啊,有話好好說。」編導跟著附和。

  白亦似笑非笑,「演戲這東西,本來就是能者居之,難道還非得等著你來演?」

  「她?」呂欣然指著溫書怡,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個就知道圍著男人轉的人,比我會演戲?」

  嘲諷的話毫不掩飾砸向溫書怡。

  她神色暗了暗,心裡自嘲笑笑,果然,過去幾年她自認為的付出,在別人眼裡就是個笑柄。

  溫書怡撇開思緒,起身面向她,「至少,我是科班出身,而不是像你一樣,硬生生用錢砸出來的影后。」

  「你……」

  呂欣然面色幾變,最終字字頓停道:「好,既然你們都說她有實力,那我們乾脆當著大家的面來場試鏡吧。」

  「如果你確實表現的比我好,那我就放棄這個角色,你敢嗎?」

  她挑釁的看著溫書怡。

  導演和編劇齊齊轉向溫書怡,心裡倒是希望她能答應,也好趁機讓他們看看,這個被白總塞進來的女人,演技到底怎麼樣。

  本來按照慣例,演員進組前,都得先試戲,可是這個叫溫書怡的,一來就被白亦護著,他們壓根沒機會考察。

  別說呂欣然,就是他們自己也沒底。

  溫書怡勾唇,點頭道:「我當然敢。」

  《長月燼》這部戲,主要講的是相府千金在家族覆滅後,被皇帝收作義女,以公主之名嫁到鄰國和親,然後一路艱難生存,成為皇后的歷程。

  劇中女二,是後宮貴妃,娘家得勢,在宮中也極有話語權。

  溫書怡和呂欣然要比試的,是貴妃教訓宮女的一幕戲。

  鄭成迫不及待安排好燈光和布景,正要詢問誰先來,呂欣然已經自信滿滿上前,對著導演笑道:「我也算是她的前輩,我先來吧。」

  她視線掃過站在場邊的溫書怡,惡意浮現。

  今天,她不光要拿到女二的角色,還要讓溫書怡徹底丟盡臉面。

  呂欣然坐到椅子裡,等著飾演宮女的配角撞到眼前,柳眉倒豎,反手甩了一個巴掌過去,「哪來的蠢貨,橫衝直撞,連點規矩都不懂。」

  宮女捂著臉,跪在地上朝她瘋狂磕頭,「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呂欣然靠回椅子裡,嗤笑一聲,冷冷道:「拖下去賜死。」

  「娘娘……」

  隨著宮女慘叫聲傳來,這幕戲結束。

  不知是誰先鼓掌,連帶著其餘人紛紛應和,呂欣然笑容更甚,她走到溫書怡身邊,低聲道:「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溫書怡自動忽略她挑釁的話,走向場內。

  鄭成安排的道具是張貴妃榻,按照劇本里的內容,是貴妃慕容樂在御花園裡賞花被宮女驚動,她談笑間,就要了宮女的命。

  這幕,是塑造貴妃性格的關鍵一幕。

  溫書怡回憶著劇情,慢慢側躺到貴妃榻上,單手支著腦袋,空著的手拿著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團扇輕搖著。

  閒適中,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宮女突然闖到她跟前,手中果盤「哐當」落地,響起刺耳的聲音。

  貴妃榻上的人緩緩睜眼,光是個眼神,無形的嫵媚和威壓便傾瀉而出。

  宮女驚惶跪地,朝著她連連磕頭:「奴婢不慎驚擾娘娘,求娘娘恕罪。」

  溫書怡打量著跟前的人,拿起團扇在額間輕點,繼而輕笑出聲,「瞧這丫頭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多心狠手辣呢。」

  宮女聞言,以為自己能躲過這劫,欣喜的說道:「謝娘娘開恩,謝娘娘開恩。」

  溫書怡長嘆口氣,撐著身子坐起,眉頭輕蹙,「本宮啊,最討厭的便是這自說自話的東西。」

  「先是不由分說的就先跪下求我恕罪,這會兒又自以為是的讓我開恩,嘖,這聲音……也聒噪的厲害。」

  宮女滿腔歡喜像是被潑了盆冷水。

  她面色煞白,渾身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溫書怡見狀,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玩具,將團扇掩在唇邊咯咯笑出聲,「你瞧,還是這般模樣好看。」

  她歪著腦袋,欣賞著宮女絕望的表情,臉上笑意愈盛,嫣紅的嘴唇微動,終於給這宮女定下最後的去路。

  「拖下去,拔了舌頭,丟進浣衣局吧。」

  慕容樂輕飄飄丟下句話,繼續躺回去休憩。

  宮女被拖走,慘叫聲連連,慕容樂輕哼起小曲,手中團扇一下一下打著節拍。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畫面震住,他們似乎感覺到瀰漫在空氣中的肅殺和血腥,心底不由自主生出想要逃離的心思。

  溫書怡睜眼,從角色中脫離出來,起身面嚮導演,「您看這場戲還行嗎?」

  她說話的聲音將眾人從剛剛的場景拽出來,鄭成兩眼放光,激動的起身拍照叫好:「行,太行了,你就是我想找的貴妃啊!」

  這才是背靠娘家,榮冠後宮的貴妃,談笑間取人性命不過爾爾,而不是像呂欣然那樣,喊打喊殺,像個不得憐愛的怨婦。

  溫書怡哪裡是資方塞過來的拖油瓶,明明就是大殺器!

  鄭成衝到她面前,「你這演技,絕對沒問題,我聽說,你是科班出身的?怎麼畢業沒拍戲,反而耽擱這麼久?」

  溫書怡聽到認可,眉眼間綻出笑意,聞言,略微走神道:「以前……走了點岔路,現在想著回正軌。」

  鄭成聞言,知道這裡面估計有段往事。

  他沒有深究,笑呵呵的拍拍她肩膀,「好,知道走正規就好,你還年輕,也有實力,什麼時候都不晚,你趕緊去拍定妝照。」

  從頭到尾,鄭成連正眼都沒給呂欣然。

  沒有人趁機落井下石,但這種無視,猶如無形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尤其是,這場比試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呂欣然看著溫書怡的眼神難掩怨恨。

  她拿出手機,走到角落裡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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