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說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顧越琛那樣在意林恩可,因為她的一通電話就跑過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溫書怡心中並未起什麼波瀾,自己的心意送到就好,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到杜生和他談一談昨天落的戲份的事。
杜生果不其然是個靠譜的導演,將拍攝安排得井井有條,三言兩語就已經安排妥當了,溫書怡匆匆換上戲服,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一連三條戲都是一遍過,極高的效率引得眾人頻頻讚嘆,卻也惹得一些人不禁紅了眼。
呂欣然看著一邊和別的演員討論劇本一邊向自己這邊走過來的溫書怡,剛剛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現在更是心裡一陣憋悶,眼看人從面前經過,卻好像沒看見自己一般,怒火更甚,便假裝一個不經意地沒站穩,身體往前一晃,直接往溫書怡身上撞去。
只聽到一聲悶哼,兩人同時摔倒在地,身體緊緊地碰撞在冰冷的地面上,溫書怡的眉心頓時擰在一起,感到才將將痊癒不久的腿傷似乎又隱隱開始作痛了起來。
「真是抱歉啊,書怡,我沒站穩。」
雖然呂欣然也摔倒了,但她明顯沒有什麼大礙,沒一會兒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撲了撲衣服上的灰塵,嘴上這麼說著,面上卻是沒有一絲歉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但卻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多計較什麼。旁邊的幾個演員上前想把溫書怡扶起來。
溫書怡攀住一人的手臂,忍著痛意站起來,面向呂欣然:「既然年老體衰,就不要總出來走動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人緣差成這個樣子,可沒有人會幫你。」
「你!溫書怡,你敢詛咒我!」呂欣然聽她這麼說,當即就被氣得嘴歪眼斜,單手叉著腰指著人就開始尖聲厲叫了起來。
「這不是事實嗎,怎麼能算詛咒呢。」溫書怡自然地挑了挑眉,看著輕描淡寫,內心卻是狠狠地向她啐了一口。眼下這種情況,她可不想再因為什麼意外進醫院,從而耽誤拍攝進度了。
但她不會把這一面表現出來,呂欣然就是想要看自己出糗,看到自己慌亂,既然如此,自己當然不能叫她如意。
「看在你讓我們劇組的人免費看了一場笑話的份兒上,我還是給你一個忠告。呂欣然,害人終害己,像你這樣斤斤計較、心思歹毒的人,終究會遭到報應的。」
溫書怡面色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不帶有任何一絲關心、憐憫或是威脅,平淡地就如同一個世外高人一樣,至於對面的人究竟會怎麼做,完全與她無關,她也沒有一絲興趣。
眼看著呂欣然還要再說些什麼,周圍的幾個圍觀群眾這時也走上前,將溫書怡護在他們的身後。
「這是誰啊,是劇組裡的人嗎?怎麼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啊?」
「嘖,呂欣然吧,最近新聞上挺火的那位。」
「火又怎樣?我們這劇也沒你的戲份啊。就算你『影后』不用拍戲就能火,那也要考慮考慮別人吧,別再來耽誤我們劇組的進度了,行不行?」
「……」
這幾人似乎都是知道那些所謂的「豪門恩怨」的,並且顯而易見地都站在溫書怡這邊。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即使沒有一句重話,卻無形之中也讓呂欣然的面子碎了一地,拾都拾不起來。
眼看著對面人多勢眾,呂欣然最後還是一跺腳,頂著一張氣得已經漲紅的臉,離開了。
溫書怡對眾人點頭示意,表示感謝,猜到呂欣然大抵不會離開劇組,可能只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貓起來哭而已,但也懶地去管她。
鬧了剛剛那麼一出,沒有人不會不對她設防,她自己剛剛也是太急於追平劇組的進度,才會沒有注意呂欣然的動作的。
溫書怡晃了晃懸空的腳,試探性地扭了扭腳踝,雖然有些疼,但不是不能動,應該傷得不是很嚴重。
杜生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跑了過來。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他嘴裡這樣說著,卻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反而滿含著關切。
「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溫書怡還是面帶歉意地低下頭,迎來的卻是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說的什麼話,如果不是呂欣然太神經,你也不至於受這麼多委屈。」看來消息傳播得是真得很快,杜生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全過程。
他搖了搖頭,面帶不解,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你們那圈子的人。怎麼呂欣然能和你跟恩可差那麼老多!」
溫書怡低眼聽著他的「吐槽」,沒有答話,同時對自己居然可以和林恩可一起被提到,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杜生瞄了一眼她的表情,似乎能看出其中代表著什麼,眼看著已經走到了休息室,示意她坐下,又遣散了其餘的人,突然就板了臉,正色道:「書怡,我能看出你在想什麼。」
溫書怡面色一頓,隨即掩飾性地眨了眨眼。
杜生安撫性地予以回視,變得認真起來:「書怡,每個人的出身不一樣,這就決定了每個人的起點不一樣,人生軌跡也會不同。」
「恩可出生就是豪門千金,家裡人為她鋪的路也都是金子做的,她會成為所謂的『天之驕女』,當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人。」
「可我們大多數人,都和她不一樣。你憑藉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裡。贏得了名譽、讚賞,有著同樣光明的未來,更別提,你還有著過人的天賦與驚人的毅力與態度。」
「在我的眼裡,你也是一樣優秀的,不要看低自己。」
溫書怡聽著他將這些話一字一句地吐出,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內心突然就仿佛被什麼東西填滿一般,徜徉著無邊的暖意。
也許和她自己天性不喜爭強好勝,將很多東西都看得很輕有關,溫書怡其實並沒有在林恩可的面前自卑、或是妄自菲薄過。
但大抵是因為顧越琛的緣故,一些無形之中的束縛將她不得已之間困在了某個怪圈,掙脫不開也逃不走,被迫接受著圈子裡的一切,也被迫迎接著林恩可刺眼的光輝。
因此,她是有過焦慮與不平衡的,尤其是與林恩可第一次的見面,在她還愛著顧越琛的那段時光,幾乎可以稱之為晦暗無比的。
可眼下杜生的這段話,無疑就是將她從那怪圈中解救出來,讓她看清方向的最好良藥。
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有人一直在不停地催促她,讓她無法停下來休息一下,讓她總是忘記,她不必活在那些與自己不相關的人的眼裡。
而現在,她要主動打破這種桎梏,去開闢一條獨屬於自己的路。
「謝謝您。」溫書怡這般鄭重地說了一句,眼神中是無比得真摯與感激。
「跟我還客氣什麼。」杜生看她似乎是真的想開了,爽朗一笑,再次拍拍人的肩膀,「你的傷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吧。」
溫書怡連忙擺手:「不用,一點都不嚴重,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就回去。」
杜生當然不想同意,可他知道溫書怡的敬業程度,也知道溫書怡是一個把握得好度的人,如果她這麼說,那自己就相信。
他點點頭,示意人好好休息,便去指導下一場戲的拍攝了。
醫院門口。
顧越琛眼看著林恩可接完電話後的表情就有些僵硬,詢問是誰,她也只說是個朋友而已。
他將信將疑,卻也不想多管,繼續詢問自己的來意:「恩可,這個劇本你有完全了解過嗎?」
顧越琛之所以會過來,就是因為林恩可同他講,為溫書怡挑到了一個很合適的劇本,但擔心她忙著拍戲,便給自己打了電話。
在簡單地交流過後,他大致查了一下這劇的來歷,底細是安全乾淨的,不會出現之前那種陰陽合同或是什麼不良影片的情況。
那天溫書怡的表演一直印在了顧越琛的腦海中,他知道以眼下溫書怡的這種演技,根本就不會缺劇本,缺的只是好的、高質量的劇本。
正好林恩可也是這方面的專家,問她不會有錯。
林恩可看人放棄追問之前的那個問題,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另一個念頭卻又將心思提了上來。
她笑了笑,是一貫得得體與溫柔:「當然了,你還不相信我嗎?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劇本呢。」
顧越琛點點頭,聳聳肩,示意自己當然完全相信她,隨後又低頭翻起了手中那本大綱。
他剛才已經問過自己很多問題了。比如劇本的來歷、導演的知名度、演員名單、試戲過程等等一系列的事,問完之後,又像不放心似的上網查了一下相關內容。
林恩可看他專注的眉眼,感到一個念頭呼之欲出,又被她下意識不可置信般地按了回去。她突然道:「越琛,你是真的很在乎書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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