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們都在誇獎林恩可,林恩可卻仿若對這一切都充耳不聞,眼裡好像只有溫書怡一個人一般。【記住本站域名】
她看向白母,面上浮現出了一絲不解的神色:「白夫人,書怡其實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們之間,大概是有些誤會吧。」
白母聽著這話並非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就知道自己不能不給林恩可這個面子。心下被堵得越發憋悶,同時兩廂對比之下,在她心中,便更顯得溫書怡的小家子氣,與林恩可的大方得體。
「可能是吧。」她並不屑於再多給溫書怡一個眼神,聳了聳肩,表明了自己不再糾結於此事的態度,挽著林恩可的手臂就要離開。
溫書怡聽著林恩可的話,覺得這就好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評價一般,顯然,在這裡所有人的眼中,自己和林恩可,並不是在一個階層上的人。
但這已經無所謂了,是自己當初突兀地闖進這片富人區,如今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現在她面對林恩可,已經可以泰然自若,仿若是置身事外的沒事人一般了。
她衝著那邊點了點頭,以口型示意了一聲感謝,林恩可也同樣以點頭回應,便帶著白母離開了,圍觀的眾人也就此散了場。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暢然,時隔多年,再次面對林恩可,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卑微懦弱的溫書怡了,現在,她只會以一種旁觀人的態度面對這幫人,畢竟,也馬上就要說再見了。
溫書怡心中這樣想著,看了看遠處,柳毓華還被那幫人纏著,脫不開身,顧越琛再怎麼想和初戀敘敘舊,肯定也不會不管奶奶的,思及此處,她淡淡呼出了一口氣,便向著宴會的大門外走去。
忽然,手腕被人生硬地攥住了。
溫書怡對這力道太過於熟悉,不用回身,也知道身後站著的,就是顧越琛沒錯了。
她任由著他把自己拉倒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眸光里,似乎閃爍著某些她看不懂的光亮。
「奶奶還沒走呢,你要到哪裡去?」顧越琛開了口,能聽得出來,語氣中是隱忍的怒意。
溫書怡的眉頭不禁狠狠皺了起來,畢竟她說不出「那也是你的奶奶」的這種話,最終也只能幹巴巴地吃了這個啞巴虧,一下子甩開了手腕上的鉗制,不去看他的眼睛。
「知道了,我等會兒再走。」
顧越琛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牙關緊咬著,下頜線緊緊繃成了一條銳利的線。
「你這是什麼態度,好像讓你來這裡多委屈了一樣?」
溫書怡的心跳仿佛頓時漏掉一拍,又是這樣,顧越琛總是能當著她的面,做出一些丈夫不該在妻子面前做出的一些事來,事後,還能冠冕堂皇地問,自己有什麼不滿的。
是啊,沒什麼不滿的了。
從今以後,顧越琛這個人,不會在她的心裡激起一點波瀾。
溫書怡只當這是他在為懷疑自己,要拋下奶奶獨自一人先行離開而在發怒,不想和他再多做糾纏,轉身便要走。
可顧越琛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乘勝追擊道:「你剛才和白亦母親在那裡做什麼呢?為什麼會引起爭執?」
溫書怡無可奈何地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想到,正在這時,呂欣然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
她剛才被林恩可的氣勢所震撼,正傷心著越琛哥哥馬上就要被人搶走的事實,此時看到了這個可以刁難溫書怡的機會,自然要牢牢抓住。
呂欣然扁起嘴,仿佛十分委屈似的,朝顧越琛嗔怪道:「越琛哥哥,剛剛書怡是在纏著白夫人,問她白亦去哪裡了呢!」
似曾相識的感覺撲面而來,溫書怡早已沒了最開始的慌亂與錯愕,面色上滿是平靜,看著一點也不像被冤枉的樣子。
顧越琛在聽到呂欣然說的話的一瞬間,呼吸便是一窒,可旋即想到,呂欣然當著自己的面撒的謊實在是太多了,她說的話,似乎也不能完全相信。
更何況,溫書怡答應過自己,也在媒體面前說過,會和白亦離得遠遠的了。如果她好好地解釋了,那麼自己就相信她這一回。
顧越琛的眉頭深深皺起,在內心中做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最後還是決定了要給溫書怡這個機會。低著頭,看著眼前這個面色平靜的人,她仿佛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一股莫名的預感在悄然之間,爬上了心頭。
「溫書怡,你說話,我聽你的解釋。」
解釋?溫書怡不禁在心頭冷笑一聲,險些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句話,但凡顧越琛在過往的那一樁樁一件件事裡,早說了一次,他們或許都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局面。曾經自己奢求過無數次,可以在他面前解釋的機會,如今被他送到了眼前,溫書怡卻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廳堂里的壽宴依舊熱鬧非凡,溫書怡的餘光淡淡撇過了呂欣然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臉,卻無心再與她爭論什麼。
她看著顧越琛,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顧越琛,我們離婚吧。」
此話一出,對面的兩人均是一愣。
呂欣然先是感到了錯愕,畢竟她不認為,這個一直不要臉地纏著越琛哥哥的女人,會突然放手。接著便是狂喜,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話都說出來了,總是不能反悔的。
即使自己和越琛哥哥之間還隔著林恩可這座大山,可溫書怡或多或少得也能算得上是一個障礙,被除掉了當然可以大快人心。
顧越琛的眸色逐漸被震驚所代替,他開口,語氣里沾滿了不可置信,以及難以壓抑住的憤怒:「溫書怡,你要和我離婚,就因為白亦?」
「怎麼,白亦現在不待見你了,所以你要開始挽回他,要為他守身如玉了?」
聽著他的惡意揣測與彎曲事實,溫書怡只覺得好笑,便也真的「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可這看在顧越琛的眼裡,便與挑釁無異了。
「顧越琛,說別人之前,能不能先看看自己?你自己都離出軌不遠了,怎麼還好意思管別人呢?」
呂欣然登時瞪大了雙眼,她本以為溫書怡能提出來離婚,就已經是神志不清了,可眼下,她居然還當著越琛哥哥的面,質疑起他來了,這不是純純地往槍口上撞嗎!
她抓住了這個時機,搶先一步開口道:「越琛哥哥,你聽啊。書怡這麼說,不就說明她默認了嘛……」
顧越琛的臉色更加陰暗了三分,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溫書怡。
溫書怡卻好像突然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了幾圈:「呦,這不就是其中的一位嗎?現如今,『小三』的名號都已經傳得這麼開了,你呂欣然好歹也是個當過影后的,當明星當了那麼長時間,怎麼連最基本的避嫌都不知道了呢?」
此話一出,她明顯看到了對面兩人的臉色均是一僵,卻也沒給她們喘息的機會,繼續道:「哦,對了,我忘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麼飯碗丟了之類的問題,畢竟,你能成名,也是有人花錢砸出來的嗎。如果一不小心糊了,再拿錢砸就是了。」
說著,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顧越琛的臉上。
呂欣然明顯被這挑撥離間的話激怒了。雖然這些事,都是她曾經引以為傲,並在溫書怡面前炫耀的資本,可黑的始終是黑的,怎麼也洗不成白的,小三就是小三,被她當著越琛哥哥的面這樣毫無避諱地直接說出來,無異於被脫光了衣服遊街示眾一般讓人難堪。
一時間的急火攻心讓呂欣然慌了神志,怒道:「那又怎麼樣!你是嫉妒了?像你這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閉嘴。」話音被突兀地打斷,呂欣然的臉色在一瞬間,「刷」的一下白了。
當顧越琛嫌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呂欣然的大腦似乎有一瞬間的宕機。自己剛剛居然,能把不勞而獲這種事情,說得好像多麼光榮一般,簡直是太可笑了。
「越琛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呂欣然有些慌張地伸出手,想拽一拽顧越琛的衣袖,卻驀地被甩開。
「你還是先離我們遠點吧。」語氣中,警告的意味不加掩飾。
話中的「我們」,再次引起了呂欣然的妒火,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讓她給他們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呢。
呂欣然抽泣了一下鼻子,故作委屈的樣子,卻不敢再多做停留,依依不捨地最後看了顧越琛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溫書怡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這大概是第一次,她和呂欣然同框出現在顧越琛面前,而顧越琛的表現,像是自己的地位要更高一些似的。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在她的心裡,這兩個人,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周遭再次歸於平靜,這個空間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顧越琛一把狠狠捏住了溫書怡的下巴。
「溫書怡,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你究竟是怎麼敢,和我提的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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