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怡此時的目光,正落在了林恩可來時的那個人群的方向,那裡現在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顧越琛,此時正面色平靜地與自己對視著,並無一絲異常。【,無錯章節閱讀】
多可笑,就如同當初當著她的面,對呂欣然好一樣。
顧越琛嚴抓自己的交友圈,懷疑自己身邊的每一個異性有人都與自己有染,卻始終拿不出一絲一毫的證據,而他,便只是光明正大地那麼做了,自己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自始至終,他都是那麼明目張胆,是因為自己與他的身份差距之懸殊,讓他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嗎?
溫書怡懶得再去猜其中的緣由,只是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轉過頭看向林恩可。
「是啊,已經這麼長時間了。」
溫書怡本就抱著陪柳毓華一起來參加的心態,更何況主角又不是顧家的人,便只是略施粉黛,穿著也十分簡約,此時與精緻優雅的林恩可站在一起,立馬就有了質的差距,周圍的議論聲已經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有長輩,也有同齡的貴圈的少爺小姐們。
「哎呀,本來以為溫書怡算漂亮的了,結果這麼一看,林恩可簡直就是仙女啊!」
「顧越琛這小子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女朋友一個賽一個得漂亮!」
「恩可不愧是林家的唯一繼承人啊,就是這麼大方得體。」
「……」
周遭的聲音全是對林恩可的誇讚,即使冒出來了一句那麼提溫書怡漂亮的,大抵也是在內涵她,以此上位成了顧家的少夫人。
溫書怡與林恩可默默對視著,一言不發,又好似在透過眼前的這個人,回顧自己近十年的種種過往。
或許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一切,都起源於五年前的那起意外。
當時,年僅十二三歲的溫玉青,突然得了嚴重的疾病,白血病。
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這病幾乎和絕症並無二致了。
在千鈞一髮之際,遇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尋找到了和弟弟相適配的骨髓,可同時,還有一個壞消息,那就是,這個人是溫月。
——
溫書怡的生母極其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家事,似乎和家裡有什麼過節,連家姓都不願提起。自從帶著小溫書怡嫁給了溫和慶之後,便改了夫姓,名為溫溪和。
之後,溫溪和和溫和慶有了一個孩子,就是溫玉青。
本以為幸福的一家四口,兒女雙全,郎才女貌,該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偏偏,溫和慶就是個不知足的,暗地裡經不住誘惑,和自己的秘書勾搭上了。
而這個秘書,就是曾蕊,後來她與溫和慶生了一個女兒,名叫溫月。
這兩個看似溫柔可人的女人,在後來卻成為了溫書怡一生的噩夢。
不單單是因為她們拆散了她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更是因為,母親就是因為去和溫和慶談離婚的事情,才會在路上偶然遇上了車禍,命喪當場。
接著,接著所有的事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溫書怡和溫玉青仿若就不是他溫和慶親生的一般,在家裡遭遇到的只有表面的禮儀,和頻繁的冷落,卻幾乎感受不到半點兒親情的關懷。
溫和慶就一直被蠱惑在曾蕊的溫柔鄉里,或許,曾蕊也曾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十拿九穩了吧。可她還是沒想到,事情有一,便有二。
從溫和慶禁不住誘惑,開始和她糾纏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曾蕊便應該看得清楚,這不過是一個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男人而已。
因此,當那次溫家的公司因為溫和慶的決策出現了重大失誤,而面臨著資金鍊斷裂的危險時,溫和慶選擇了「劍走偏鋒」,那就是將自己的女兒溫月,賣給一個富到流油,卻油膩得不行的老男人那裡一晚。
那個男人聽說過曾蕊上位的「傳奇」故事,想著有其母必有其女,溫月想必也是一個騷的,正好也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於是便大手一揮,給了九位數的資金,要買下溫月的初夜。
當時,溫書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她是希望曾蕊和溫月受到應有的報應,卻不希望是通過這種方式,這種傷害女人身體和尊嚴的方式。
溫玉青便更不用多說,他本來就還小,對這種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在他的印象中,只記得自從那個叫曾蕊的女人帶著溫月住進來後,自己就再也看不見媽媽的笑臉了。
在後來,自己就沒有媽媽了。
他在心裡恨透了那個總是嗲里嗲氣和父親裝嫩的女人,也恨透了這個和自己一個姓氏的姐姐,明明都是姐姐,書怡姐姐卻比溫月要好太多太多。
惡人做惡多端,卻得不到應有的報應,而小溫玉青不過是在心裡,為自己的悲慘的命運稍加嘆息,同時添了幾分對造事者的埋怨,便得到了上天對他的「懲罰」。
當他神志不清、渾身散發著鑽心的疼地躺在病房裡時,便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會遭遇這些。腦海里唯一殘留的,便只是從未消減的,對媽媽的想念,以及,書怡姐姐交集地呼喚。
她讓他別睡,她說會想辦法救他的。
當溫書怡看到溫月的骨髓是匹配的那一刻,悲喜交加的感情立馬就湧上了心頭。她沒想到,到頭來,居然要溫月來救自己的弟弟。
溫月並沒有念著溫玉青和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弟弟,也並無心那是自己的骨髓,只把這當成了一場交易。
她說,只要溫書怡代替她去陪那個老男人,就可以把骨髓移給溫玉青。
溫書怡時常想不明白,溫月這種人,居然會在意自己的處子之身,以移植骨髓這麼大的代價,來換取這次清白。
後來,她仿佛想明白了一些,這裡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分,大抵都是她在噁心自己而已。
看著躺在病床上痛不欲生的溫玉青,溫書怡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這個要求。
在酒店的豪華套房裡,頭頂的燈光炫人耳目,當催情的藥劑從鼻中用乳的時候,本來已經馬上就要變成板上釘釘的事實的事,卻突然讓溫書怡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反抗的念頭。
看著那張油膩肥碩的臉逐漸朝著自己貼近,溫書怡本能的反抗欲望陡然高漲,使出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氣,狠命踢了那個老男人一腳。
千鈞一髮之際,她逃了出來。
但迷藥的藥效已經發作,四肢逐漸變得酸軟起來,眼眶裡也逐漸浸滿了淚水,一片潮紅浮上了面頰,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就在這大腦最混沌不堪的時刻,溫書怡撲到了一個人的懷裡,清冷的木質香調鑽入鼻腔,讓她本來滾燙的身體感到了片刻的舒適與歡愉。半推半就著,仿佛被推到了一間房間裡,接著,就是一夜荒唐。
溫書怡感到慶幸的是,第二天先醒來的是她自己。
當看到男人那張英俊得仿若不像真人的臉後,溫書怡承認,她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可旋即,理智便涌回了大腦。
那個老男人的事吹了,指不定會和家裡說什麼,而到時候,玉青的性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溫書怡思及此處,強忍著下身的酸痛,帶著初夜結束得倉促與唐突,逃也似的離開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一連過了幾天,預想中的五雷轟頂並沒有到來。
相反,溫和慶公司的危機取消了,玉青也順利移植了骨髓,目前正處於術後的觀察期。一切夢幻得就如同那個男人的那張臉一般,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直到那個男人氣憤地來「告發」那晚的事的時候,溫書怡本以為事情全都完了,可她偏偏低估了溫和慶的貪婪程度。
自己的這個繼父,敏銳地覺察到了,這個事情被毀得這樣糟糕,那個老男人偏偏什麼也不敢做,只能來自己這裡「告狀」,更何況,自己公司里的危機,是確確實實解除了的。
溫和慶察覺到,這一切一切的背後,全都另有其人,矛頭便都指向了那晚真正的溫書怡發生關係的男人。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調查到了那晚酒店的vip名單後,溫和慶欣喜若狂地發現,和溫書怡有染的那個男人,居然就是堂堂的顧氏總裁,顧越琛。
「他們那種貴少爺,睡個小姐都要給多少錢?包養個情人都要送幾輛車幾套房子?溫書怡,你和我說你要被他白睡一晚?你是在告訴我你連妓,女都不如嗎?」
溫書怡的心已經如同一片死灰,她的繼父正指著她的鼻子,要她去顧家要賠償費去,可這又哪裡能算的上是賠償費呢?
當時她早已經被藥效迷惑得神志不清,說是她自己往顧越琛身上貼都不過分,這種看似「你情我願」的事,誰又能打包票說顧越琛一定是趁人之危。
如果她真的去要錢的話,倒還真成了溫和慶口中的妓,女了。
溫書怡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居然懷上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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