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慶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兒里,連忙開口解釋道:「不是,白先生,我可不是想要啟動資金這筆錢的意思啊,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在這筆生意上的建議而已,畢竟你們都是大家大戶的,這方面一定很有經驗的對吧,哈哈。【,無錯章節閱讀】」
說到最後,他還尬笑了兩聲,畢竟這藉口實在過於拙劣,溫和慶現在只能賭,寄希望於自己打個馬虎眼兒,白父會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再計較這件事。
白父最終還是給了他這個面子,心中生下了遲疑的種子,但卻沒再說什麼了。
這頓飯最終不歡而散,在場本各懷鬼胎的眾人里,真正達成自己目的的,估計就只有溫月一個了。
白亦沒有答應曾蕊的挽留,和父母一起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溫月想抱他一下,卻被他硬生生給躲開了。
溫書怡和顧越琛也作為半個主人,目送了這三位「客人」的離開。門外的世界已然是漆黑一片,現在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溫書怡卻擔心溫和慶趁著白家人不在的時候,再次提起錢的事,不願意留在這裡。
曾蕊看著她收拾收拾手提包又穿衣服的動作,收到了溫和慶的一個眼神,連忙上前阻攔:「哎呀,書怡啊,你看看這外面天都多黑了,再待一晚,明天再走吧。」
溫書怡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躲開她要拉住自己的手,只是維持著表面的禮儀:「不了,我已經請了很長時間的假了,今晚趕到劇組在那裡湊合一宿就行了。」
她知道,但凡在這裡多留了一宿,自己不拿出錢來,就別想走了。
溫和慶明顯也能看出來她的心思,皺著眉,又開始了一貫的道德綁架:「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月月和你一個劇組的,也沒看她急著回去,這裡是你家,又不是旅館,你真當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啊?」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溫書怡面色不動,卻將收拾好的寶狠擲到椅子上,看向他,目光里滿是疏離。
溫和慶被她的眼神看得竟不由有些心驚,抬起手指著她:「我是你爸,你這是什麼眼神兒?我說的有錯?你是要反了天了不成!」
溫書怡將自己這個繼父略有心虛的神態盡收眼底,直言道:「確實不能想走就走,你就是想要我把那筆啟動資金交出來,對吧?」
溫和慶沒料到她會說得這麼直接,一下子怔愣了一下,溫書怡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繼續道:「你既然不敢在白家面前提起這個事,不就說明你也知道,你這種做法很過分嗎?現在卻能堂而皇之地要求我?」
話音戛然於此,但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他不過是個趨炎附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罷了。
溫和慶被懟得臉色鐵青,溫書怡也沒有再繼續搭理她的意思,正在此時,一旁的顧越琛突然開了口:「太晚也沒關係,我送她,您們二老放心吧。」
溫書怡本意是自己走,至於顧越琛是走是留,和自己也沒關係。可現在顧越琛不但要走,居然還要送自己,而且這種情況下,他明顯是在幫自己解圍的。
這樣想著,就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二人對視,他卻神色如常,溫書怡點了點頭,當著其餘三人的面,和顧越琛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看著大門被「砰」地關上了,溫和慶氣得直接摔了茶杯。
「這個白眼兒狼,仗著顧越琛就敢跟我這麼趾高氣昂的,真他娘的是白養她了!」
溫月也是氣得牙痒痒,剛剛在飯桌上,她明顯看到最後白父露出了略顯糾結的表情,說不準就是在為和自己家結為親家這件事。
如果溫書怡早點把錢交出來,爸爸根本就犯不上問,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顧慮了!
「溫書怡這個小賤人,還夫妻關係不合呢,我看顧越琛倒是被勾得挺向著她的……」溫月正小聲嘀咕著,突然被曾蕊拉了一把,曾蕊同時又向她使了個眼色。
眼下溫和慶正在氣頭上,最好還是少提「溫書怡」這三個字為妙,溫月讀懂了她的意思,連忙噤了聲。
曾蕊看著溫和慶不斷起伏的後背,知道他的氣還沒消,怯生生向前走了幾步,試探性地將手落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和慶,你別生氣啊……」開口便是一副嬌滴滴的小女人腔調,往常溫和慶最吃她這一套,可今天,溫和慶卻是手臂一揮,直接甩開了她,曾蕊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幾步,差點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在地。
「別生氣別生氣,你除了會說這些沒有用的屁話,還會說什麼?剛才在飯桌上怎麼不見你說話?你現在不多說兩句,以後和白家成了親家,你看他們家那女人得意的樣,咱們家怎麼還能有話語權!」
等了一個月,剛剛又周折了幾個小時,最終錢也沒要到,溫和慶此時已經被氣昏了頭,完全沒意識到,他們這種情況,所謂的「話語權」是要靠男人爭取的。
曾蕊一下子委屈地掉了眼淚,溫月走過來扶著她,兩人卻沒一個敢出聲反駁。
溫和慶看著走過來的溫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眸光一亮:「月月啊,我都忘了,你是和溫書怡拍的一部戲吧?她不過是個女二,你還是個女一號呢,你的片酬一定比她多吧?爸爸平時對你那麼好,你就拿出來點兒給爸爸應應急吧。」
曾蕊頓時慌了,抓住溫月的手臂急道:「和慶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月月才多大啊,哪來的那麼多錢!」
溫和慶眉毛一橫,理所當然:「我說有,她就有,就算你沒有,你不會從白亦那裡拿?學學你那個『聰明』的姐姐!」
溫月一時嘴笨,不知道可以說出什麼來,白亦斷斷不可能給她花錢,而為了討好白父白母,自己已經做足了「真心相愛而並非為了家產」的樣子,不敢收他們的什麼禮物,這部戲的片酬雖然不低,可給爸爸的話就不剩什麼了,自己還要花錢做美容保養呢。
溫和慶看著溫月的表情,到底是他自己養大的,一眼就看出了她不是錢不夠,只是不想拿而已,冷哼道:「你要是不給我拿這個錢,你就別指望著白亦能娶你了。」
此話一出,母女二人都是一愣,但旋即又反應了過來。
縱使溫和慶很期望能釣到白亦這個金龜婿,可眼下他們二人的感情明顯是不穩定的,畢竟總歸還有個顧越琛給他兜底。
溫月的臉色刷得一下白了,他到底是自己的爸爸,他說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比其他任何人都有說服力,她是怎麼也沒想到,溫和慶會能拿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來威脅自己。
最終,溫月還是咬咬牙,妥協地交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溫和慶接過那張卡,臉色頓時好了很多,給曾蕊擦了擦眼淚:「好了,別哭了,剛才是我態度太沖了。」
「月月啊,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回劇組呢。」
溫月目光中流露出陰狠的神色。
怎麼回事,自己將白亦的父母叫過來,就是想看溫書怡吃癟,誰知顧越琛缺突然感到一通護妻操作;而最初叫溫書怡回來,也是為了看父親宰她一筆,可最後,這錢居然要由自己來出。
溫月暗暗在心中發誓,絕對要這個運氣好到離譜的溫書怡,付出她該有的代價。
——
溫書怡跟在顧越琛的後面,上了他的車。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溫書怡默默地盯著後視鏡,顧越琛並沒有發動車子的意思,顯然是在等著她先開口。
溫書怡兩手放在腿上,有些猶豫地攥著衣角,最終還是率先開了口:「今天,謝謝你了。」
顧越琛挑了挑眉,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了兩下方向盤:「先別說這個了,我問你,你一早就知道白亦今天回來?」
「我知道,但我只是想找到溫月炒緋聞的證據,並沒有想背著你見他的意思。」溫書怡語速飛快,她知道顧越琛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便直言了出來。
顧越琛盯著她那張在月光下越發美麗動人的臉,似乎在搜尋任何她可能在撒謊的證據,末了,哼出了一個鼻音:「呵,炒緋聞,你倒是知道他倆的情感生活啊?居然還想著摻和一腳。」
這話就是在諷刺溫書怡知道白亦喜歡自己,卻「釣著他不放」。
溫書怡皺了皺眉,儘管已經習慣了他的誤解和污衊,可眼下,她卻莫名地生出了想要解釋的衝動:「顧越琛,我只是作為一個朋友,想阻止白亦遇人不淑而已。」
顧越琛看著她認真的神色,突然支起身,整個人籠罩在她之上,兩張臉貼得很近。
「你……」
「你管得倒是挺寬啊,溫書怡。」說著,他的一隻手覆在了她的身上,開始胡亂地摸索著。
溫書怡伸出一隻手抵在他的胸膛:「別這樣,我明天還要回劇組呢!」
顧越琛卻一把止住了她反抗的動作:「回劇組?你要是想回去,就把你剛說的,只把白亦當朋友,證明給我看。」
濃烈的威壓欺身而下,溫書怡被迫直視著他幽深的黑眸,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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