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依嘴角上揚，滿不在乎的表情。
「可能吧。」她這半年得罪的人可不少。
「您也看出來了？那您知道是誰嗎？」曲贏還以為老闆沒看出來呢！不過想想也是，這麼明顯他都看出來了，老闆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就是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使壞。
葉南依沒說話。
她親自過來，也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看看這邊人的態度。
到底因為他們是小公司所以敷衍了事，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刻意刁難。
單看劉部長那態度，應該是後者了。
她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一個人——杜茜。
那天在電梯間遇到時，杜茜看她的眼神跟要吃了她似的，況且能用這種方式的，也就只有她了。
葉南依無所謂地笑笑，「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們好好做下一步工作計劃。」
不知道為什麼，曲贏聽到她的話以後，像吃下了一記定心丸似的。
回去的路上，葉南依給方檸去了個電話。
「檸檬，年後定製旗袍的人當中，是不是有個姓湯的顧客？」
「嗯？好像是，我有點兒記不住了，我幫你看看哈！」方檸用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雙手操作電腦，不一會兒上面就出現顧客信息了。
「是的南姐，有一個叫湯娜的女顧客，定製了一款生日宴要穿的旗袍。」
「把她的登記信息發給我。」
「好的南姐。」
電話剛掛斷，方檸信息緊接著就發過來了。
曲贏往這邊看了一眼，「老闆，這人是誰啊？」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劉局長的太太，年後在她這裡訂了一套旗袍，登記時候填寫的需要場合是生日宴。
提前那麼久定製旗袍，要參加的生日宴一定不一般。
看完湯娜的信息以後，葉南依從聊天界面返回，回到消息頁，視線不自覺的盯著置頂那一欄。
以往厲北寒出差的時候，時不時就會給她打個電話，自從會微信了，幾乎連一日三餐都恨不得給她拍照分享的人，怎麼突然這麼安靜。
都兩天了也沒聯繫她。
葉南依拿起手機對著自己自拍了一張，笑容甜美。
一旁的曲贏都看呆了，眼珠都差點兒沒掉出來。
他們老闆還有這樣的一面？
「老闆，你這是在調查是誰在背後使壞的嗎？」
「嗯？沒有，我在給我老公發微信。」
曲贏：「……」老闆，您能有點兒正事嗎？
心裡雖然這麼想的，但他面上也不敢表露出分毫。
葉南依將照片發過去，還配了一個舌頭的黃臉表情包。
這個時間不知道厲北寒睡沒睡下，想給他打個電話，又怕打擾他睡覺。
晚上。
葉南依回到棠園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厲北寒打電話。
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打擾他休息。
可是電話一連響到最後一聲都無人接聽，在忙嗎？
與此同時，M國的白天，聖諾科研學術醫院。
厲北寒剛進行了一輪檢查出來，一身白大褂的顧司琛上前幾步，將他的外套遞過去。
「你電話響了。」
厲北寒蹙眉，從他手中接過西服外套，黑色的襯衫挽在小臂處，搭在一側，骨節分明的手指插進西服口袋，取出手機。
上面寫著未接來電，備註【老婆】。
是家裡小東西給打來的。
男人凌厲的視線變得柔和了幾分。原本要按下回撥鍵的手指，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停在半空中，怎麼都按不下去。
心口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填滿，讓他有些煩躁。
掙扎了良久後，最終握著手機沒撥過去。
黑色的西褲包裹著男人修長的雙腿，這一身黑站在醫院潔白的走廊里，加上他周身陰暗的氣場，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次要再什麼都查不出，老子就把你這兒拆了。」厲北寒聲音低沉，冰冷刺骨，像要將一切都毀滅的魔王。
顧司琛挑眉，單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什麼都查不出來還不好？難不成你非要查出點兒什麼？」
厲北寒沉默，坐在等待區的沙發上，兩隻小臂撐在分開的大腿膝蓋處，手指轉動的手機。
他流利的解鎖，看著女孩兒發來的微信，手指輕輕觸碰著照片上女孩兒的臉頰，良久後才收回手指，狠狠握住。
漆黑如墨的眼眸就緊緊的盯著照片上的人，生怕一閉眼，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厲北寒居然也會怕？
……
隔天，湯娜來『日記少女』試禮服的時候，葉南依也過來了。
湯娜保養得相當不錯，風韻猶存，穿上定製的旗袍後，更加秀麗端莊。
方檸把她這輩子誇獎人的話都說了，湯娜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湯小姐，您這是要參加誰的生日宴呀？穿得這麼隆重，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方檸幫他將試好禮服，打包裝到禮盒裡，順口問了一句。
湯娜已經年過了四十，就算保養得不錯，平時出門也都被叫成『女士』，還頭一次被人一口一個『湯小姐』叫著，瞬間覺得自己年輕了十幾歲。
心情自然也跟著不錯。
「很重要，主要對我先生很重要，是上一任退休市.長的生日宴。」
「啊？您都結婚了啊？」方檸驚訝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湯娜掩嘴偷笑，「你可真會說話，我不但結婚了，我兒子都上高中了。」
「真的啊？我一直都沒看出來，湯小姐，您可別騙我，你這麼年輕都有兒子了？」
「呵呵……」湯娜心情好，就跟她多說了幾句。
等湯娜高高興興離開後，方檸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轉身進了辦公室。
「南姐，你這招真管用！你是怎麼知道她喜歡被人這麼夸啊？」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問出來了嗎？」
「嗯，她說這周六晚上，在香榭麗酒店，是前任退休市.長的生日宴，他們都會去祝壽。南姐，你要過去嗎？」
葉南依乾笑兩聲，她也得有這個資格啊！
她不過是想找個機會，見劉.局.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