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人家說的話多好聽。閱讀」
凌止昔指著顧挽卿,笑得那叫一個高興,「來顧大人,我們喝幾杯。」
說完,根本不理會鳳玦的存在,舉起酒杯就去敬顧挽卿。
「來,顧大人再喝一杯,這個酒特別好喝,我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喝的。」
眼看著凌止昔對顧挽卿越發殷勤,卻始終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鳳玦的臉色越來越黑,攥著筷子的手越發收緊。
「咔嚓。」
聽到聲音,凌止昔才回頭看向臉色已經黑到一定程度的人。
「你又怎麼了?」
鳳玦沒出聲,只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顧挽卿就起身離開了。
「抽什麼瘋啊……」
凌止昔嘟囔了一句,剛想繼續和顧挽卿喝酒,拿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頓。
鳳玦剛才的冷漠和眼神,還有氣場,都跟之前的陌衍一模一樣。
不行,她得再去確認一下,可千萬別真的記起了他之前的身份啊。
「那個……顧大人,我媳婦好像是有點不舒服,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顧挽卿只是輕輕笑了笑,便起身告辭了。
轉身的瞬間,眸中的黯然一閃而過。
「青若,你去送送顧大人。」
把顧挽卿送出門口,凌止昔囑咐完青若,立刻朝著鳳玦的房間走了。
剛走到一半,眼前一道紅光閃過,周圍的景物瞬間停住,就連空中的風都跟著停止了。
「玄燼,你幹什麼?」
「這都能認出我的氣息,看來小昔兒心裡還是有我的嘛。」
伴隨著帶著笑意的聲音,玄燼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凌止昔身邊。
「在凡間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我?」
「沒有。」
凌止昔想都沒想,搖頭搖得相當乾脆。
這樣的回答,玄燼倒是毫不意外。
伸手撥弄了兩下她的衣袖,朝她拋了個媚眼,「沒關係,我想你就行了。」
從來沒有一句正經話,凌止昔無奈扶額。
「你到底有沒有事,沒有事趕緊走,我忙著呢。」
「哎……」
玄燼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當然有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什麼大事?」
「我想讓陌衍……」
玄燼一邊說,一邊湊到她耳邊,「我想讓他,提前回天庭。」
「什麼意思?」
凌止昔一臉震驚的看向他,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玄燼往後退了兩步,朝她勾了一下嘴角,「好了,人我帶走了,天雷那邊,就麻煩小昔兒你了。」
凌止昔都沒反應過來,周圍的景物就恢復如常,玄燼的身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轟隆隆……」
眼看著天空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凌止昔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可是篡改天命啊!
他把陌衍這麼一帶走,改的可不止是一個人的天命,周圍這些人,所有人的天命都會因此改變。
這麼大的事,基本算得上是跟天道對抗了,讓她一個人扛下所有天雷,這特.麼是要坑死她啊!
「玄燼,你給老子……」
「轟!」
還沒吼完,一道天雷直劈而下,目標正是凌止昔。
「卿卿!」
凌止昔只聽到了一個急切的喊聲,整個人就消失在了紫色的雷電中。
「卿卿……」
顧挽卿站在凌止昔之前站過的地方,雙手還保持著要拉住她的姿勢,原本充滿柔光的眼神,此時滿滿的都是冷意。
為什麼,明明他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再給他一些時間就能讓卿卿想起他……
「玄燼……」
看了一眼頭頂,顧挽卿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原地。
魔界。
「你最好是有足夠重要的事。」
陌衍一邊給懷裡黑如焦炭,滿身燒焦味的人療傷,一邊冷冷的朝著對面的玄燼吐出一句話。
「怎麼?心疼了?」
玄燼指了指他懷中還在昏迷著的人,「你不是最討厭她的嗎?怎麼在凡間相處了一段時間,就喜歡上了?」
聞言,陌衍療傷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並非只是這次的相處,之前在凡間歷劫的那頓記憶,他也因為這次的強行結束歷劫記起來了。
「不關你的事。」
等了半天,就等到這樣的答案,玄燼學著凌止昔的模樣白了他一眼。
「行,那我查到的消息,也不用告訴你了。」
本來是準備傲嬌一下,結果話音未落,身.下的椅子就化為了虛無。
「說。」
「你……」
玄燼無語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人,緩緩嘆了口氣。
他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為什麼要去招惹他啊。
「司命最近一直不在天庭,我好不容易溜進了他的仙府,發現……」
三日後,天庭。
「唔……」
凌止昔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頭。
她記得她當時是在被天雷懲罰,天雷一道接著一道,看情況是要劈死她的,怎麼……
不對!這不是……
突然看清周圍的擺設,凌止昔猛地瞪大了眼睛。
太華宮!
她下凡之前不是把太華宮都給砸了嗎?什麼時候恢復……
等等!她怎麼會在這!
終於意識到了這個最嚴重的問題,凌止昔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起身,下床,然後……
眼看著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俊美絕倫,矜貴無雙。
「媳婦,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周圍殺氣驟起,凌止昔才反應過來這已經不是在凡間了,趕緊改口。
「我是說,帝君,好……好巧啊。」
看著門口的男人一言不發的走近,臉上還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凌止昔心底一涼。
完了,這回是真的玩脫了。
「那個,帝君,我,我……」
一時間編不出來什麼能夠脫身的藉口,凌止昔簡直要急死了。
眼看著陌衍已經走到了床邊,索性雙眼一閉,聽天由命了。
希望能有個不疼的死法。
「你怕我?」
等死的時候竟然等到了這麼一句話,凌止昔趕緊睜眼。
然後,就看到了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一張俊臉。
男人的一雙薄唇,幾乎要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不……不怕啊。」
一邊說,一邊往床的內側挪了挪,儘量離床邊的男人遠一點。
鳳玦緩緩坐到床邊,「既然不怕,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