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你怎麼來了？」
沐浴更衣之後的凌止昔，一進門就直奔顧挽卿身邊，一邊說一邊坐下，連看都沒看對面的鳳玦一眼。
「聽說王爺昨晚遭遇了刺客，有些擔心，所以才忍不住不請自來，確認王爺是否無恙。」
一聽說他是特意來看望自己的，凌止昔瞬間笑彎了眼。
「你放心吧，我什麼事都沒有。」
說著，還起身在原地轉了兩圈，「當時我一下馬車，那些人就嚇跑了，根本不敢動手。」
「沒錯，是嚇跑了。」
話音未落，對面就傳來了鳳玦帶著笑意的聲音，「跑得太快，有些人只能幹看著。」
他怎麼就這麼煩人！
凌止昔狠狠的瞪了鳳玦一眼，再轉頭看向顧挽卿，秒變笑臉。
「顧大人既然來了，那今天就在這裡教我讀書吧，省的再折騰一趟了。」
主要是她不想往國師府折騰，哪怕只是少走幾步路也是好的。
「好。」
顧挽卿點頭應下，直接跟著她朝著書房走了。
「早知道你來了，我就不睡那麼久了，我那兩個丫鬟也不叫我，真是……」
清楚的聽到某人一邊走一邊說著的話，青若和紫若完全是一臉懵逼。
王爺你這麼甩鍋，良心不會痛嗎？
她們沒叫她？
她們是沒一直叫她一個時辰才對吧。
深受背鍋打擊的兩個丫鬟剛想吐槽，突然發現，屋內好像還有一個人。
只見鳳玦坐在椅子上，臉上那幾乎無時無刻不掛著的笑，僵硬的不是一般的明顯。
甚至，周身還圍繞著一股不易察覺的低氣壓。
被王爺無視，還眼看著王爺帶著顧大人有說有笑的走了。
好像，王妃比她們還慘一點……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主子？」
花園的一處假山中，眼看著自家主子偷偷摸摸的走進來，月影也一臉迷茫的跟了進來。
「主子你看什……」
話問到一半，順著自家主子的視線看到書房中的兩個人的瞬間，月影就真相了。
還說自己沒看上人家，這都開始吃醋了。
無奈的搖搖頭，剛想讓鳳玦一個人在這裡看，收回目光的前一秒，月影猛地瞪大了眼睛。
「主子，他們……」
透過敞開的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顧挽卿站在凌止昔身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是一般的近。
甚至，還在越靠越近。
鳳玦雖然沒出聲，卻是和月影一樣瞪大了眼睛。
「他們有說有笑的，好像是已經習慣靠的這麼近了。」
「主子你看，顧挽卿一笑凌止昔眼睛就發亮。」
「主子你比顧挽卿好看多了，你說凌止昔對他這麼好，是不是就因為喜歡他這種溫柔的笑？那你要不要試試，說不定還能有點機……」
「你很閒嗎？」
打斷他的話的同時，鳳玦還給了他一個死亡凝視。
「我記得我說過，對她沒興趣。」
沒興趣還躲到這裡來偷看？
月影表示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主子，你就別不承認了，你要是再不做點什麼，人就被顧挽卿搶……主子你看！手！他們的手！」
書房裡，顧挽卿正握著凌止昔的手教她一些比較常用的字。
兩人那一看就經常這麼親密接觸的狀態，簡直不要太明顯。
「主子你自己看啊，他們……」
「我看見了。」
鳳玦黑著臉收回目光，看向激動的月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個暗衛這麼吵。
月影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己被嫌棄了，滿腦子都是怎麼幫自家主子解決眼前的麻煩。
主子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人，可不能被人搶了。
「主子，要不要我去幫你……」
算了，他還是直接去吧，不然肯定又有人要死撐著不肯承認了。
鳳玦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就眼看著月影一個飛身落到了書房門口。
「王爺，我家主子受傷了。」
鳳玦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受傷了？
一會兒凌止昔出來了，看見他什麼事都沒有，說不定要怎麼鬧……
無奈扶額，正打算配合著給自己弄點什麼傷，耳邊突然傳來了凌止昔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聲音。
「受傷了趕緊找太醫啊，我能怎麼辦。」
鳳玦腳步猛地一頓，臉色迅速黑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月影：「……」
這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愣著幹什麼？鳳玦不是受傷了嗎？趕緊去找太醫啊！」
「哦……哦。」
一臉茫然的走回鳳玦身邊，月影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敗了。
「主子，你不是跟她合作了嗎，她怎麼一點都不關……」
「這個月的月錢，你不用領了。」
留下一句話，鳳玦最後看了一眼書房裡依舊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轉身就走。
剩下月影一個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在風中凌亂。
他做錯了什麼？
他是真的想幫忙的啊……
鳳玦剛走，顧挽卿就在凌止昔看不到的角度，朝著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嘴角那溫柔的弧度，緩緩擴大了幾分。
「你不是受傷了嗎？還能走路？」
午飯的時候，凌止昔坐在顧挽卿對面，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鳳玦，問的那叫一個認真。
雖然知道她這麼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昨晚的氣還沒消，可鳳玦心裡的火氣還是止不住的往出冒。
不過，臉上卻始終掛著玩味的笑。
「本來是不能走路的，不過，我怕我不來，你會嚇到顧大人。」
他可還記得，她那和優雅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吃相，還有驚人的食量。
意識到他話里指的是什麼，凌止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的同時，特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儘量看上去不那麼痞氣。
順便在心裡默默的提醒自己，一會兒一定要控制自己的吃相。
雖然也有不想丟人的原因，但是她最怕的還是嚇到顧挽卿。
天生自帶憐香惜玉技能的人，一旦認定了誰比較柔弱，爆棚的保護欲根本就控制不住。
「王妃多慮了，我與王爺也相處了一些時間，王爺的習慣我還是清楚一些的。」
話是對鳳玦說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凌止昔身上。
「人無完人，有些人，雖然不完美，也一樣有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