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那也不能怪她啊

  第206章 那也不能怪她啊

  明明是艷陽天,可虞聽晚頭頂烏雲遍布。

  孫老夫子快步走進,老當益壯眼神依舊銳利。

  他的反應太大了,趙夫子都有些愣。生怕人走的太快,給摔了,連忙上前扶住。

  「恩師,您……」

  想問什麼,可孫老夫子微一揮手,他連忙噤聲。

  孫老夫子在虞聽晚面前站定,姑娘模樣是沒得說的,可到底過去了太多年,他又上了年紀,實在不好確認。

  「你是哪裡人士?」

  他聽任齊提過,這衛家是從鄉下搬過來的。

  孫老夫子曾特地向祝捕快打聽過,把那孩子帶走的舅舅也是鄉下人。

  孫老夫子:「如今多大了?」

  「爹娘叫什麼?」

  「可認識我?」

  很好,每一問都很致命。

  虞聽晚有點忙,低頭看看鞋,又抬頭看看天。

  這……

  慧娘見情況不對,蹙了蹙眉,連忙上前。

  「孫老夫子,可是晚娘有哪裡得罪你的?」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外頭的劉燕沒聽到裡頭的回應,面上難掩急色,等不及直接入內。

  「虞聽晚,我今日瞧見一位極俊俏的書生!那張臉簡直……」

  在瞧見院內的人後,話音一滯。

  她從不是忸怩之人,生意場上的寒暄本事也不差,笑盈盈和趙夫子打了招呼後,對孫老夫子也有印象。

  「您老也在啊。」

  她察覺出了氣氛的微妙。

  走到虞聽晚身側:「你把人惹著了?」

  「怎麼回事啊?你平時氣我也就算了,怎麼連老人家也不放過。你知道他是誰嗎?你要是把他惹著了,日後要是有了孩子,你且看澤縣哪個夫子敢收。」

  虞聽晚:??

  你一個始作俑者,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的。

  「劉燕。」

  劉燕:「嗯?」

  虞聽晚:「我得罪你了?」

  劉燕直抒胸臆:「你從搬過來起,就一直得罪我啊。」

  但她這個人吧,記恩情。都不願意和虞聽晚計較。

  她一手搭在虞聽晚肩上,朝老夫子賠不是。

  「您可別和她計較。」

  「她這人脾氣一直以來都不太好。」

  孫老夫子一直盯著虞聽晚,後者都要被盯發毛了。

  「是嗎?」

  孫老夫子:「我之前有個學子,同她一個名。」

  「呦!這不就是巧了麼!」

  劉燕顯然很會說話。

  「可見您和晚娘也算是有緣分的。」

  孫老夫子:「我那個學生脾氣也差,格外頑劣,半點不吃教訓,次次都能把人氣得火冒三丈。」

  虞聽晚:???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

  虞聽晚:「那您還收她?」

  孫老夫子:「她爹給的多。」

  還托關係給髮妻找好大夫,他能拒絕嗎?

  「打從第一眼見她,我就知道是個刺頭。」

  虞聽晚:……

  她是靠錢砸進去的?

  明明虞父說,杳杳靠的是自己本事!

  虞聽晚很不高興了。

  臉也繃得緊緊的。

  孫老夫子:「向我行拜師禮時,趁著她爹娘沒注意,就給我做了個鬼臉。」

  虞聽晚:……

  開始心虛了。

  「還抱怨說上學時間太早了,害的她沒法睡懶覺了。」

  虞聽晚默默垂下腦袋。

  慧娘:???

  怎麼就這麼淘呢!

  劉燕樂了:「那教訓她了嗎?」

  「沒呢?人家張嘴還和我論道理。」

  「讓我體諒體諒一個長身體的小輩。睡不好就精神萎靡,精神萎靡會長不高,這樣以後嫁人會困難。」

  孫老夫子沒好氣:「我一聽也是,後果那麼嚴重,我如何承擔得起。」

  虞聽晚繼續垂腦袋。

  她記得。

  可也不能怪她啊。

  她幼時貪睡,尤其是寒冬。

  每次迷迷糊糊被娘拉起來穿衣洗漱餵了早飯,阿爹便用棉被把她那麼一裹,抱著去孫家,往學堂她的書案一放,叮囑後才去鏢局。

  小姑娘便軟軟趴在書桌上繼續睡。

  每次她到,喧譁的學堂就寂靜無聲。

  眾學子都不說話了,生怕吵著她睡。

  這么小的年紀,哪懂什麼憐香惜玉?無非是曾把小姑娘吵醒過。

  小姑娘喊過幾嗓子,讓他們輕點。

  還沒到教學的時辰,幾人你追我趕,問的正盡興,哪能聽她的,甚至玩鬧間,還撞了她好幾下。

  那她能忍?

  小姑娘絲毫沒猶豫的擼起袖子,衝過去和他們打了一頓。

  當然沒打過!

  小姑娘也不知是疼的,還是覺得面子過不去。捂著亂糟糟的頭髮,奶凶奶凶地放狠話。

  【「都給我等著!」】

  她甚至學也不上了,就往外面沖,撞上了捧著書的夫子。

  夫子看她這狼狽的模樣,便眉頭緊鎖。

  【「這是怎麼了?」】

  【「誰欺負你了?」】

  小姑娘努力克制眼淚不往下滾。

  她很要面子的強調。

  【「是我先動的手!」】

  剛到鏢局沒多久的虞父,就看見孫夫子牽著慘兮兮的女兒走過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忙蹲下來問。

  【「這是怎麼了?」】

  小姑娘看到爹爹,剛開始還克制的。

  【「沒什麼,就是幹了一架。」】

  【「真是反了他們!」】

  她把小手往虞父掌心裡頭塞,語氣格外囂張。

  【「下次我照樣用拳頭收拾。」】

  虞父一聽這話,心疼之餘打算回頭再問夫子情況,他剛要把人抱起來,還不忘誇她:【「杳杳這是打贏了?不愧是我虞敬成的女兒」】

  這話,可就點燃了導火索了。

  小姑娘忍了那麼久,徹底蹦不出來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怎麼還這樣問!」】

  【「我在裝啊,都這樣了,珠花都被扯壞了。」】

  她難過死了。

  【十幾個人我怎麼打得過?】

  虞父眼皮一跳,連忙安撫。

  【「就算沒打過,你也勇氣可嘉啊。」】

  小姑娘能聽的進去?

  她捂著嘴,眼淚像是不要錢那般。

  【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是好的!一點不知道同窗之間要友愛相處,就不能站在那裡讓我打嗎?」】

  虞敬成為此,凶神惡煞一家一家拜訪。

  說是拜訪,其實是提著被磨的蹭亮蹭亮的刀,重重往別人家桌上那麼一放。

  【「是,我家杳杳被寵壞了,可她到底是個女娃娃,能有多大勁兒啊。你們兒子怎麼回事!什麼叫做沒怎麼還手,我這人脾氣不好,不妨出去打聽打聽。」】